(037)護犢子(1 / 2)
(037)護犢子
四月十五是太後七十歲的壽誕,闔宮歡慶。
聖上下旨大辦,那場麵自然是盛大無比的。皇親國戚,達官顯貴齊聚一堂,好不熱鬧。
自從皇帝下旨賜婚,葉家已然成為了整個京城的關注對象。畢竟和皇室結親本就顯赫,加之又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皇子,這無疑又讓葉家在那些世家大族麵前抬升了地位。一些人貫會見風使舵,早已動了攀附的心思,趨之若鶩。
好在葉方舟是拎得清的人,懂得審時度勢,麵對別人的巴結也不為所動,照舊寵辱不驚。葉世歆倒也不會擔心父親會因此迷失了自我。
一部分人在巴結葉家,另一部分人則在心疼晉王殿下。外界都在傳葉家三小姐相貌醜陋,常年著麵紗,不敢以真麵目示人。而如今晉王殿下竟然即將要娶這位葉小姐。
明明是太後的壽宴,可葉世歆和林木森卻成為了眾人的話題中心。無數達官顯貴圍繞他倆這話題壓根兒就沒斷過。
外界對於自己的傳聞葉世歆聽得多了。有關她相貌醜陋的傳聞多半是柳傳言之前暗中放出去的。而如今已然是全城轟動,人盡皆知。
之前是為了打消陛下賜婚的念頭,她才不得已讓柳傳言四處散播自己樣貌醜陋的消息。卻沒想到賜婚非但沒有取消,謠言倒是愈演愈烈了。鬧得是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隻要她一日不摘下這麵紗,這謠言想必是無法破除了。
葉世歆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倒真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可嘆現實殘酷,總歸是不盡人意。
好在她這人活得隨性又自我,從來不會過多在意他人異樣的目光,更不會在意他人的各種言論。
隻是可憐了晉王殿下,所有人都在同情他即將要娶一個醜女。
湖陽長公主上次大鬧尚書府,兩人的梁子算是正式結下了。為此葉世歆簡直頭疼。靜言是她大哥的血脈,她唯一的真正的親人。回京以後她總在籌劃究竟該以怎樣的方式走近靜言。然而誰能想得到人還沒見兩次麵,這梁子倒是一早就結下了。也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兩個姑娘在壽宴碰到。葉世歆向林靜言行禮,可對方壓根兒就沒給她任何好臉色。
說到底靜言這孩子還是太單純,小孩子的心性,一切的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也好在聖上開明仁德,蕭貴妃又將她視如己出,不然依到靜言的脾性,又如何能夠在這爾虞我詐的皇宮護住自己。
太後的壽宴隆重非凡,來的都是大人物。那些個高門貴女們衣著華麗異常,妝容精致,一個塞一個的美。
大人們忙著交際應酬。蘇煙倪和章青雲等人則站在一旁說著女兒家的悄悄話。
「看看這女人的嘚瑟勁兒。也不知這聖上究竟怎麼想的,竟然會允許一個醜女嫁進皇室。置皇家顏麵於何地?」章青雲直言不諱,「晉王殿下也是,也不知究竟是什麼眼光如何會看上一個醜女。」
「青雲你管著點自己的嘴,這周圍可都是耳朵。」蘇煙倪內心雖憤懣不平,可到底也無可奈何。
「章青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暗中編排父皇和四哥?」林靜言雙目一凜,板起臉。
「公主恕罪,臣女不敢。臣女隻是替公主和郡主可惜呀!公主和郡主自小一起玩到大,感情最是親厚。而晉王殿下又是公主最愛戴敬重的兄長。郡主若是嫁入晉王府,這親上加親多好啊!何況郡主本就和晉王殿下很是般配啊!」
林靜言癟癟嘴,無奈道:「父皇的聖旨都下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章青雲:「也不知那女人究竟使了什麼狐媚手段竟把晉王殿下迷成這樣,非她不可。」
林靜言冷眼訓斥道:「好了,章青雲你少說兩句,在本宮耳旁說個不停,吵死了都!」
——
怕招惹是非,葉世歆跟畫眠特意站在角落裡。葉方舟正在和一群同僚說話。
「小姐,你聽聽那些話,說的多難聽啊!奴婢真替你不值。」畫眠忍不住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嘴長在別人身上,你還能捂住她們的嘴,不讓她們說不成?」葉世歆一派泰然,全然不在意,「這些話明擺著就是故意說給咱們聽的。咱們若是不聽,豈不是辜負了他們的一番心意?」
畫眠沒有葉世歆這等好心態,她撅著最一臉不高興。
生辰宴還沒開始,徐惟誠和林木森在角落裡說話。
「殿下,微臣聽聞殿下讓謝軍醫私下查的那件事已經有了確切消息了。」
「不錯。」年輕的男人身姿挺拔,微微抬眸,「謝礪前兩日早已向我稟明。」
「可是太子一黨?」
「沒錯。」
「您打算如何應對?」
「他們忌憚我,想要我性命,這都無妨。本王自當奉陪到底。可他們膽敢置北境數百萬百姓的安危於不顧,那本王便不會輕饒了他們。舅父放心,一招不成,他們自會有第二招。咱們且等著吧,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
徐惟誠麵露擔憂,「殿下若是此時不動他們,隻怕會將自己陷入險境。」
「此時想動他們也並無實證,不宜打草驚蛇。」林木森看了眼不遠處,悠悠道:「何況本王的喜事近了,不宜大動乾戈。」
順著林木森的目光,徐惟誠看到幾個世家小姐正圍著葉世歆說話。
「你舅母同我說起玉佩之事,我便知道你是下定決心要娶這葉家小姐。不論她為何改頭換麵,她於殿下總歸是有救命之恩,殿下該好生待她。」
「舅父看出來了?」難怪所有人都在反對他娶葉世歆,隻有徐惟誠夫婦倆始終靜默,既不支持,也不反對。原來是一早就看出了葉世歆的身份。
「這麼明顯也就成靖那傻子看不出來。」
「那日柳神醫為我解毒,那個中細節本王還未問過舅父。柳神醫走之前當真沒有留什麼話給本王?」
徐惟誠挑眉一笑,「既然人都在跟前了,殿下何不自己親自去問。」
「本王問了,她定然也不會同我說實話,她這人慣會端著明白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