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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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日子依舊過得很平靜,仿佛那天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這沒有什麼不好。」

「但我想,我可能真的意識到了……我可能有點喜……不,是有點愛他。」

「當然,我不可能張嘴承認。我們的狀態和諧穩定,像是……親情吧。」

「然後,我搬家了。」

「我們見麵的機會變少,一般情況下兩周一次,在醫院裡。雖然他每天定時打電話過來查崗。」

「我有時候也想,這樣也不錯。掰彎直男是要天打雷劈的。」

「直到……聖誕節的酒吧活動。」

「那是我們以前住的那個地方,出門右拐,我們是那裡的常客。」

「聖誕節時我在那裡見到他了,他穿著黑風衣,頭上卡著兩隻鹿角,配著他那張臉,很有……反差萌。」

「誰知道,殺千刀的,見鬼的槲寄生。」

「十二點的鍾聲過後,我們在人潮擁擠的尖叫聲中,被迫完成了一個口勿。」

「沒錯,我沒有誇張,確實是被迫。周圍所有人都喝多了,我們被按著頭……噫。」

「他那天沒有戴眼鏡,就在聖誕樹下,我看著他的眼睛,竟然生出了他對我一往情深的錯覺。」

「我們擠出酒吧大門,門外下著大雪,門內依舊醉生夢死。」

「他指著他被我牙齒磕破的嘴唇,不說話。神情像個被欺負了的黃花大閨女。」

「我掐著他的下巴,扌莫他頭上的角,嘲笑他是不是深櫃。」

「我沒等到答案,因為有個賣花的小姑娘直直地沖過來。」

「……好像每個能跟虐狗扯上關係的節日都會出現這麼個小姑娘,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那個時候玫瑰漲價,賣花很賺錢?」

「我有點不清醒,花天價買了一大束玫瑰,見一個人送一枝花。」

「那個時候街頭的行人已經很少很少了,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把花一個一個地送出去,隻剩下最後一枝。」

「我拿著那枝花在他麵前晃了晃,然後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我記得,那是一枝很漂亮的玫瑰。天真……以為我送那麼多人花隻是想專門送他一枝嗎……」

「我們都醉了,然後相約去遊樂場。」

「天知道,半夜十二點多,將近淩晨一點,哪裡會有遊樂場開門。」

「我們坐在遊樂場外的長椅上麵麵相覷。」

「雪還下著,他把我的長圍巾係在他脖子上。」

「路燈為他打下一束光,他依舊像個小說男主角……就是頭上的鹿角有點歪。」

「我湊過去,幫他整理發卡。可能是帶著酒氣的呼吸打在他臉上了,他閉上了眼睛。」

「那一瞬間我在想,他是不是想讓我親上去。」

「我當然沒有親上去,我誇贊他的鹿角。」

「他像個孩子一樣笑了――他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我知道他身上的壓力……其實他以前,是一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

「但他應該不知道吧,在他閉上眼睛的時候,我親口勿了那隻歪了的鹿角。」

「雪漸漸小了。」

「我們並肩往回走,然後意識到我們不同路了。」

「我們在一個路口分別,圍巾扯住我們。」

「他停下來,遞給我一顆糖。」

「我停下來,把我脖子上的一半圍巾解下來,全部給他係好。」

「我們交換禮物,同時說聖誕快樂。」

沈憐把臉擦乾,心想那個聖誕並不是很快樂。

「我依舊會犯病。犯病時身邊陪著的人依舊隻有他。」

「我坐在辦公桌對麵,對他說我的失眠愈發嚴重。」

「他公事公辦,推了推金絲邊眼鏡,一臉嚴肅地問我是不是認床。」

「我翻了個白眼兒。」

「他讓我搬回去。」

「我敲桌子提醒他這是辦公時間。」

「他從抽屜裡掏出一大包咖啡,告訴我自從我搬走,他也每天失眠。」

「他說,夢中的婚禮都快聽膩了。」

「我說他需要時間和新歡。」

「他轉移話題,說起我應該吃的藥。」

「我們從小長到大,他比了解他自己還了解我。他知道我為什麼搬走。」

「我也比了解我自己還了解他。我知道他為什麼讓我搬回來……聖誕的那個近乎玩笑的口勿之後,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我們都知道。」

「判斷一個人是否喜歡你,可以看看他對你有多好,這一點我沒辦法判斷,因為他不喜歡我時,對我就好到不能再好。」

「他太能藏了,我一會兒覺得他愛我重逾生命,一會兒又覺得我們友誼地久天長。」

「這種感覺打破了二十年來,我建立的,我和他的舒適區。」

「我們依舊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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