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歸故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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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弄清黑暗中的人臉是怎麼回事,我們頭頂上的穹頂就發出了可怕的碎裂聲。我眼見著垂落在半空中的屍體與大量沙石在頃刻間將石室掩埋,本能地推著shirley楊和胖子一路向出口處飛快地攀爬。因為無法直立奔跑隻好手腳並用,我連爬帶滾,不時地回頭看一眼正在崩塌的石洞,恨不得再多生出幾對手腳才好。

「前麵的路堵住了!」shirley楊跪在甬道間,她麵前的路已經被泥土堵得七七八八,胖子一鏟子插入土中,拚命地朝外挖。他這幾鏟子與不斷崩塌的土礫相比無疑是杯水車薪。我迅速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想尋一條出路。可前路已經被堵死,我們離地麵起碼還有三四十米的距離。

「退回去!我們回石室!」

「你傻了?」胖子瞪起雙眼,他臉上又是血又是泥,整個人幾乎發瘋一樣,「那鬼地方已經塌了,回去就是個死!」

「你們感覺到沒有,地麵還在繼續晃動。整個洞裡隻有那裡是岩層結構,如果連岩基都無法負擔這次塌方,那我們留在甬道裡隻有死路一條。」漆黑的石室內已經沒有了動靜,看來第一次塌方對它造成的影響已經結束了。好在退路並沒有被封死。這次塌陷主要破壞了兩個地方,一是我們來時的入口,根據胖子實地考察的情況來看,單靠我們手上的工具,很難清理出一條通道;第二個地方就是那個含有夾層的石洞,值得慶幸的是石洞本身暫時還很安全,剛才塌下來的部分隻是藏匿屍體的斷層。崩塌過後,那具讓我們頭疼了半天的屍體總算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爛了,認不出臉。看體型,是個男人吧。」胖子坐在岩塊上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問我,「你說是不是這小子故意害我們,死了還要拉人墊背?」

「死人作祟總有原因,我們跟他連麵都沒照過,你別亂猜。」我看著被岩塊壓得支離破碎的男屍,有點於心不忍,「我怎麼覺得塌方的事跟咱們有關,會不會是挖夾層的時候把什麼地方給搗穿了?」

「瞎扯!就那幾鏟子能把山挖塌?」胖子不屑一顧,「那你給我挖條路出來,不用遠,直通老北京火車站就行。」

因為一時間尋不著出路,地上那具破爛不堪的屍體就成了我們三人重點研究的對象。「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夾層裡總共隻有這麼一具屍體,那麼多血是從哪兒來的?」shirley楊撥弄起地上的石塊,想從被覆蓋的岩縫間找到答案。

「這可不好說,上邊都塌沒了,說不定其他屍體被壓得比較深,咱們隻看見這麼一個倒黴孩子罷了。」

我信手撿起一塊不規則的白色碎片,反復看了好幾遍,依然無法分辨是什麼東西。我又走了兩步,發現洞中遍地都是這樣的塑料碎片,大大小小總共有十來塊。估計是和屍體一同從夾層中掉下來的。

「塑料的,不值錢啊!」胖子失望地丟下手裡的碎片,「這夥計夠寒磣的,帶著塑料的東西陪葬。」

「這是儲水罐。」shirley楊不知從哪個角落裡找到一塊相對完整的殘片。我接過來一看,果然是平時生活中經常使用的家用水桶。可從在場塑料碎片的數量來看,起碼有四五隻這樣的桶。實在很難想象一個正常人會帶著一堆沒用的水桶跑到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犰狳洞裡做些什麼。最關鍵的一點在於:這個人現在已經死了,他的屍體就躺在我們麵前,而我們除了這些水桶之外對他一無所知。

幽閉的環境使時間變得異常難熬。為了緩和氣氛,我絕口不提之前看見的人臉,轉而開始思考如何尋找其他出口。

我提議說:「或許我們可以從這個死人身上找到線索。」

「靠他?」胖子不解道,「頂個鳥用啊!他要是真有本事,自己也不會爛在這麼個鬼地方。」

「你注意到沒有,我們進來的時候入口處並沒有血跡。一直到石窟前的拐角處才有了線索。」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那又怎麼樣?」

「有兩種可能。第一,此人在進入犰狳洞的途中受傷,所以沿途並沒有血跡。第二,他進入洞窟時已經有傷在身……」

「你慢點說,我有點糊塗了。既然有傷在身,出血量又超乎尋常,為什麼我們會看不見?」

「這就是老胡要說的第二種可能,」shirley楊恍然道,「這個人是從其他地方進來的,洞中另有密道。」

「對,這個石窟對他來說不是終點,而是起點。他負了傷,因為某種原因進入了犰狳洞,行至拐角處的時候,因為傷勢過重無法移動,再次折返回來,最後死在了洞裡。」

「可我們進來的時候,入口處有煙火熏過的痕跡,這說明有人曾經反復出入過這個洞穴。如果不是他,還能有誰?」

「這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個來往於洞穴中的人,可能就是他無法離開的原因。至於具體情況,沒有研究下去的必要,我們需要的是那個密道的位置,這可能是我們目前唯一活著出去的希望。」

「那如果……」shirley楊猶豫了一下,我知道她想說什麼,急忙打斷道,「沒有如果。先從屍體身上找線索,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帶著四五個水桶跑進荒山野嶺,這中間一定有某種聯係。」

「那乾脆把他挖出來,」胖子語出驚人,他果斷地開始搬開壓在屍體身上的石塊,「你們愣著乾嗎,還不動手?老子可不願意打持久戰。」

我們連搬了兩塊半人高的斷岩,被壓得扭曲變形的屍骸露出了大半。「抬出來恐怕有困難,上半身已經壓爛了。」我強壓著不停翻滾的胃酸,蹲下身去尋找死者的隨身物品。shirley楊踩在一旁的岩石上,高舉著手電為我們照明。屍體破損嚴重,尤其以麵部和月匈部最為可怕,幾乎成了一攤肉泥。我貼得近,看得也真切,雖然心中一再告誡自己不要盯著屍體看,可越這麼想越控製不住自己的視線不自覺地朝他的麵門上瞅,總覺得這張血肉模糊的臉在什麼地方見過。

胖子推了我一把:「死人有什麼好看的?想辦法把他請出來再說。」說著他就用鐵鏟清理起屍體周圍碎石。如何將一具高度變形的屍體從亂石堆裡「請」出來,成了一個難題。一般來說,升棺發財,起屍致富,統統離不開捆屍繩。

捆屍繩在我們這一行裡一度被傳得很邪乎,聽說有人能用不扣結的捆屍繩將幾百斤重的古屍輕易抬出棺槨,不過這其中的厲害我沒有親眼見識過,也無法窺視其中奧妙。大金牙有一次獻寶似的給我們弄了那麼一條來,用他的話來說,這寶貝是被聖僧開過光的東西,粽子見了它都要跳出來磕頭,主動將棺材裡的明器獻出來供奉。至於是哪座山哪座廟的聖僧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了檢驗真偽,我和胖子特意帶著它去了一趟新疆,回來之後差點將大金牙暴打一頓。大金牙狡辯說那是因為我們心不誠,所以寶貝不願意顯靈。我懶得跟他磨嘴皮子,反正從那之後對此類神器法寶再也沒有動過念頭。而我們平時所用的捆屍繩與傳說中的相比要質樸許多,說白了就是做過防腐處理的草頭繩。使用方法更簡單,一般先從頸脖子底下穿過去扣一個活結,然後從棺外施力將屍體拉離棺材板,如果空隙不夠扌莫不到棺材裡的東西,就需要在屍體月要腹部位再係一圈將他徹底拉起身。扣活結是為了方便請屍體歸位。我們扌莫金隻為求財,對墓主人本身始終抱著一種敬畏的態度,除非萬不得已的情況才會破壞屍身,不過這種情況極為少見,畢竟就算人家詐屍,我們也未必是對手,真碰上了,我們一貫的戰略還是逃命為主、反擊為輔。

眼前這具男屍僵直已久,多處骨折,大部分關節部位被砸得血肉模糊,想把他從石堆裡弄出來,恐怕非要借助外力不可。不過我們手頭沒有繩子,情急之下隻好用皮帶代替。

因為長度不夠,我隻好再次跳下岩坑,胖子兩手提著褲子不停地催促我注意效率。

「又不是你一個人冒著光屁股的危險,我連自己的褲月要帶都貢獻出來了,你少催兩句。」

「那怎麼一樣,我媳婦又不在這裡。」

「咳咳咳!你們兩個動作快點,手電筒快沒電了。」shirley楊提醒道,「再耗下去,咱們就隻能扌莫黑等死了。」

我應了一聲,可一時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總覺得這屍體快要散架了,不知道該把皮帶扣在哪裡才好。尋思了一會兒,隻好俯下身體,雙手環住了他的月要身,將皮帶從底下穿了過去。「這位兄弟,我們都是迫不得已,你要是在天有靈就指條明路。咱們都是負責的人,出去之後包管給你找一處好地方長眠。」我兩手扣在他身後,手指忽然碰到了一處粗糙的物體,我使勁扯了扯,抽出來一看,居然是隻半舊的帆布包。我心中大喜過望,將它甩了上去,胖子單手接住了布包,迫不及待地翻了個底朝天。

「你別急著抄家啊!把屍體弄上去再說。」

「人都死了,不在乎多等一會兒,快上來,包裡有本日記。」胖子一屁股坐在石頭上,手中揮動著一本泛黃的夾頁本,招呼我上去。我見找到了紙質記錄,心中燃起了希望,立刻上去翻看起來。

「大部分記錄上都是血,看不清啊!」我有點失望,微嘆了一口氣。

「拉倒吧你,」胖子不屑道,「都是洋文,沒有血你也看不懂。這事還得靠我們楊參謀。」他說完換上了一副諂媚樣,「參謀長,您看出點什麼來沒有?」

「都什麼時候了,正經點!」shirley楊微蹙眉頭,將夾頁本拿過去開始仔細翻閱。胖子和我則趁著這個工夫合力將屍體抬了上來。

「怎麼樣,有線索嗎?」

「你們過來看看這個標記,眼熟嗎?」shirley楊指著一處鋼筆標注的符號讓我們兩人辨認。

我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犰狳吐幣上鑄刻的文字。胖子顯然也看出了眉目,高呼道:「我說什麼來著,聽泉山附近肯定有古墓。這本夾頁就是活生生的證據。這位仁兄壯誌未酬身先死,為我們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

我問shirley楊紙上還寫了些什麼。她凝神道:「能看清的地方不多,不過紙張筆跡前後差別很大,看來已經有了年頭,這一本應該是不斷收集記錄下來的資料。至於具體內容,暫時還無法推斷。胖子說的那種可能性也不可否認,這裡麵有馴養犰狳的摘抄,我以前在相關文獻上見過。還有一些文字,無法識別語係,從符號樣式來看,與我們找到的古幣屬於同種。這其中可能涉及一些尚未被發掘的古代文明。夾頁下麵的數字並不連貫,我們拿到的隻是手抄版的一部分,如果能找到其他夾頁,對了解真相會有很大的幫助。這個人的標注方式很專業,不像外行人。我們回去之後可以做些調查,比如近期失蹤人口中有沒有考古從業者。」

shirley楊思緒縝密,顯然已經在腦中將整件事做了分析。按她的推理來看,這次無意中的探險很有可能會碰觸某個尚未被發現的文明體係。這讓我們的精神為之一振。發丘扌莫金是一回事,考古探索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當真有機會為歷史留下新的發現,那實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胖子堅定道:「我看這事靠譜兒,出去之後咱們就拉一個班子,先查清楚這位仁兄的身份,然後跟進項目。我有預感,這筆買賣絕對有戲。」他言語間充滿信心,仿佛我們置身在被明器包圍的遠代遺跡中。可此刻我心中惦記著另一件更重要的事。「關於出口的記錄呢?有沒有寫如何來到這裡,還有他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這才是我要說的重點,」shirley楊深吸了一口氣,「最後一頁上的筆跡太亂了,詞句間意義不明。我懷疑他是在彌留之際寫下的這段話。連起來的意思大致是說,紅色的魔鬼一直在追逐著他的腳步,太陽女神的恩澤無法庇佑風暴下的憤怒。」

我對這段文藝到極點的筆記實在無話可說。胖子聽愣了,半天才說:「這夥計傻了吧?都寫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你再看看,沒有其他遺言?」

「隻有這麼多了,剩下的大半頁都是空白。最關鍵的是,通篇沒有提到這個犰狳洞,看來出口的事我們要另外想辦法了。」shirley楊說完後臉色稍顯失落。

忙活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出路,大家心中難免苦悶,剛才那股子激動勁兒頓時煙消雲散。我強打起精神安慰他們說:「不要那麼快放棄希望,我們外麵還有人,舒師傅不是傻子,肯定已經開始行動了。咱們更不能坐以待斃,我去檢查一下屍體,看看有沒有留下其他線索。」說完我就走到角落裡開始查看屍體。

shirley楊和胖子也跟了過來。雖說是檢查,可麵對這樣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實在叫人無從下手。我隻好從相對完整的外衣著手,掀起他的衣兜,想扌莫扌莫裡頭有沒有東西。這時,屍體忽然發出「嘎吱」一聲,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緩緩坐了起來。胖子一看,立馬就揮起鐵鏟照著屍體的麵門而去,被我一把攔住。

「別動!」我急忙將他從岩石上拉扯下來。胖子高舉鐵鏟惱火道:「乾嗎呢你,沒見我忙著為民除害呢!」

shirley楊看出其中蹊蹺,指著屍體底部的小孔說:「不,下麵有東西。」

我們三人圍在石坑周圍,屍體又晃動了幾下,隨後頹然倒下。昏暗的燈光中,一個尖尖的長腦袋赫然從地下冒了出來。我們幾乎同時「啊」地喊出聲來。

怎麼也沒想到奸詐狡猾的小畜生會在此時出現。它努力從土壤裡鑽出身來,反光的雙眼在黑暗中如同兩隻巨大的燈泡。胖子跟見了偉大領袖一樣激動,歡呼道:「這下有路了!」

犰狳似乎對洞中的情況十分了解,它撥開身旁的泥土,一個勁地朝屍體身上湊,不停地用前爪拍打他的月匈口,就像要叫他起床一樣。它的舉動更加證明了我的猜想:巨型犰狳是人工飼養用於挖掘盜洞的工具,而這個死於非命的屍體,很有可能就是它的飼主。

眼前這一幕主仆之情頗為感人,shirley楊動容道:「看樣子它守在菜園是為了保護主人的遺體免遭外人打擾。牲畜有時候比人可靠。」

「表彰會咱們出去以後想怎麼開就怎麼開,現在還是逃命要緊。」我脫下外套將筆記和碎片包裹在一起丟給胖子,然後背起那位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前輩鑽進了犰狳打出的地道內。小畜生到底沒有讓我們幾個失望,幾分鍾後我看見了山洞外邊的陽光。幾個人頭在洞口不停地晃動,其中一個沖我大喊道:「掌櫃的,嚇死我了。上帝啊,你們總算出來了。」

一聽聲音我就知道是秦四眼,也顧不得麵子,忙回應道:「快拉我一把,都快憋死了。」

他聽我還有力氣,頓時破涕為笑,一條打著活扣長繩從洞口垂了下來。我將它扣在自己月要間,踩著洞壁飛快地離開了那個讓人窒息的洞窟。

四眼他們幾個守在洞外,見我肩頭負著一具破爛不堪的屍首並不驚奇,shirley楊和胖子也先後被拉了上來。舒師傅見我們無事,這才放心,然後開始詢問洞中的情況。

「這事說來話長,先進屋找口水喝再說。」

一時大意,我們三人險些陰溝裡翻船。要不是犰狳及時出現打通了地道,我們可能還要在地下困上一段時日。不過也正因為這一場意外,犰狳洞的秘密漸漸浮出了水麵。舒宅下的溝壑直通山間菜田,我們聞到的那股惡臭就是順著這條暗道飄上來的。鑒於無名屍隨身攜帶的筆記與工具,我推測此人與這隻犰狳有著巨大的聯係,後者很有可能經他一手馴養,用以發掘地下葬藏。至於當事人為何會橫死荒郊野林,甚至死後陰魂不散,現在還是一團迷霧。

shirley楊對此提出了一種假設,她認為這位同人是在尋找墓葬的過程中被迫轉入深山,犰狳為了救主才會多次破壞菜園獲取糧食,但對方的情況顯然並不樂觀,很快就慘死在洞中。犰狳不願就此離去,將自己的活動範圍圈定在舒家附近,晝伏夜出大肆挖掘,組建了一套錯綜復雜的地下交通網。如果不是我們發現了其中的秘密,也許它會一直守在犰狳洞附近為飼主站崗放哨直至終老。

「聽你這麼一說,這小畜生倒是挺忠義,有點意思。」胖子磕了一地花生殼,拍拍手追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平白無故多出一條人命官司,咱們有理說不清,還得搭上舒師傅跟著接受審查。要我說,就地掩埋算了。這地方風水不差,擱這兒落戶算便宜他了。」

羅六一聽就急了:「這怎麼行,一個山頭住活人,一個山頭住死人,中間就隔著一片菜地,多不吉利啊!要不還是報警吧,連這頭鐵甲銅皮的小畜生一塊兒送官。」

「要不這樣,我幫你們聯係一個人,這事交給他辦。」shirley楊說的人我心裡大概有數,可我一時弄不清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上次博物館失竊的事,我們和那個叫凱利的洋鬼子鬧得並不愉快,之後雖然有四眼一直跟在後邊擦屁股,可兩邊早就斷了聯係,shirley楊此時提起要找他來處理這件案子似乎有些不妥。四眼顯然也看出其中有些貓膩,他看了看我;我兩眼一閉,將頭扭到一邊。當著舒家主仆的麵咱們總不能揭她的短處,萬一她心裡另有打算,我們反而多此一舉。

「這事還是我來辦吧。好歹算老本行。」四眼伸手去掏電話本遞給shirley楊,「是這個號碼,沒錯吧?」

shirley楊點點頭:「犰狳我們要帶走,其他東西都給他留著。事後博物館那邊也要麻煩你,我看這其中牽扯不少。」

胖子躍躍欲試:「你們走你們的,這裡有我和秦四眼打點,一百個放心,一千個滿意。回頭見了楊老爹,記得代大家夥上炷頭香。」

我本來打算留下來陪他們處理完屍體的事,可轉念一想這事真要是一路查下去,肯定又得出不少幺蛾子。我不能再對shirley楊食言,這次就算天塌下來,也要陪她先回一趟老家才行。打定了主意,我立馬不糾結了,回城之後取了車和行李當即啟程,一分鍾都沒耽擱。

我很少有機會和shirley楊單獨相處,兩人憋在同一輛車裡,剛開始的時候還有說有笑,幾個鍾頭之後就徹底歇菜了,憋了老半天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能聊的,隻好蒙頭開車。車廂裡一時間靜得出奇,我抬眼看了看車鏡,發現shirley楊正在逗犰狳。那小畜生仰著脖子一臉愜意,絲毫沒有為自己破壞人民財產的行為感到臉紅。我不禁哼了一聲。shirley楊抬頭問:「你怎麼了?」我嗬嗬一笑,辯解說剛才走神了。shirley楊探頭狐疑道:「老胡,我怎麼覺得你這個神走得有點大,你認路嗎?」

我單手翻開地圖指著手繪標記道:「我可是身經百戰呀,早就準備好了,咱們剛從這個口子下來。我辦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shirley楊接過去上下翻了兩眼,揮手道:「停車,路邊先停一下。」

我不明所以,隻好順著路沿將車剎住。shirley楊推開車門大步走了出去,我忙搖開車窗:「你去哪兒啊,尿急?」

她拍了拍車門,一臉無奈道:「你這張地圖歷史悠久,再開下去,恐怕我們就要闖進邊境線了。」

我拿起地圖從破碎的邊角處依稀看到了「1951年」的字樣。他媽的,我說胖子從哪兒弄來這麼一幅中文版的地圖,合著又是他爹從朝鮮戰場上帶回來的傳家寶。我佯裝鎮定,將地圖塞進車廂:「想不到美帝在四化建設上發展迅猛,已經大有趕超世界先進水平的趨勢。這張地圖的確不適合現在用,回頭我一定好好批評胖子,目光短淺,缺乏戰略眼光。」

「好了好了,別跟我貧。」shirley楊坐上駕駛座,將我換了出去,「你把它裝進籠子,咱們得往回開。估計天黑之前到不了,要找地方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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