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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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穀底有人,我們幾個飛快地站起身四下尋找。shirley楊往前邊跑了幾步,忽然驚叫起來。我沖上前,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渾身打戰。平坦開闊的地麵上布滿了血跡,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赫然躺有一堆排列整齊的屍體。之所以如此肯定那是一群死人,是因為他們的眼窩無一例外的空洞漆黑,早就被刨去了眼球,臉孔上到處是血,十分恐怖。微弱的呼救聲從屍堆裡傳來,若有似無。我硬著頭皮走上前查看。胖子握著扳手,跟在一旁為我照路。

我倆靜心側耳,呼救聲卻再也沒有響起,周圍除了我們幾個活人,光剩下一地血淋淋的屍體。地麵積起了血沫,又黏又腥。

「他們剛死沒多久,血還沒乾透。大家小心點。」我抬頭環顧四周,天光僅留半道微藍色的縫隙,黑鐵一般沉重的土層仿佛隨時會壓下來。老揣低頭翻看屍體,很肯定地對我們說:「他們身上的衣服和營地裡那些人的一模一樣。老胡分析得對,根本沒死光,還有人藏在下邊。」

可惜遺跡裡也不安全,這些人雖然逃過了野火焚身的下場,但依舊死在了入口處。而剛才那曇花一現的呼救聲,倒成了擾亂我們的懸念。

「估計斷氣了。」胖子轉悠了一圈,抬起沾血的靴子使勁地在石頭上磨蹭,「這地方太邪,咱們還是快點走。」

我翻出地圖,大致觀察了一陣兒,確定我們所在的位置,大致在古城南外翼,原先應該是一處瞭望台,破碎腐朽的斷垣以及隨處可見的石料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屍體不會自己紮堆兒,排得這麼齊,底下肯定還有幸存者。招子放亮點,這夥人不是善類。」我努力移開視線,不去注意那幾具被刨去眼珠的屍體,帶著大家爬過崩塌的建築物,朝著內城移動。

十萬平方米的古城,從數字上已經給了我巨大的震撼,置身其中更加感受到個人的渺小。老揣躥到我身旁問:「地方這麼大,從哪兒開始找?」

「這個不好說,得先進主城。從目前的情況看,鎮庫城當年遭受的是自然型破壞。你瞧見那條橫貫南北,往東西方向去的壕溝沒有?乾枯之前應該是灌溉渠,也許是河流改道,也許是自然風化。咱們進來的時候你不是看見了嗎?地上的泥塊中間夾了不少胡楊枝,在古時候主要用於防風固沙。依我看八成是突發性的塌陷。」

shirley楊簡化道:「有沙子的地方有兩處,錢庫或者是祭壇,都在城鎮中央。目前還不清楚破壞的程度,自然災害很難預估,說不定都已經砸爛了。」

「那咱們走快點。不瞞各位說,從剛才開始,我的腿已經麻木了。」

我這才注意到老揣蠟黃萎靡的臉色。他不讓我檢查,執意說:「走吧走吧,走到哪裡算哪裡。就算死前能看上一眼,我也夠本了。家裡的事,我就全托給胡兄弟了。」他說著挪動步伐,繼續在殘破的建築間爬行。我和胖子打了個眼色,一致決定,待會兒找個安全的地方把他撂倒,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兒。

翻過坍塌的瞭望台之後,延綿的土城牆出現在眾人眼前,使人驚奇的是,歲月似乎忘記了這座深埋地下的城池,除了防風帶上出現些許破損風化,整座牆體堅挺威嚴,透露著一股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

shirley楊登上廢墟,遙望城頭,興奮地指著牆麵上的刻文說:「鎮庫,我們到了。」

我們迫不及待地沖下廢墟,直奔城牆而去。來到牆根下我才發現四周沒有城門。大家打量了一陣兒,都沒有發現入口。老揣問:「是不是方向不對,門可能在另外一邊?」胖子不以為然地說:「哪還有閒工夫找門頭子,乾好咱的老本行,挖進去唄。」

「這下麵是地基,少說十來米。先找入口,實在不行再想別的辦法。」我讓他收起鏟子,然後開始近距離觀察牆體。從我們手上的地圖來看,鎮庫的整體布局與精絕人的生活習俗基本相符。他們崇拜圓形圖騰,日常生活中與沙漠文明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我舉目仰視,發現牆頭上的守護獸與現實生活中的爬行類十分相似,都有著三角形的頭骨、凸出尖銳的眼部以及粗壯圓潤的身軀。因為年代久遠,雕像表麵蒙上了一層暗色的附著物,很難推測原來的材質。視線所及的範圍內,一共有四頭這樣的神像,每隻之間相距在十五米左右。順著蛇神雕像而下,有幾處牆麵刻有銘文。我轉身找shirley楊,想讓她翻譯一下。不想她的呼喊聲忽然從角落傳來,我趕到的時候胖子和老揣已經站在她身後。shirley楊高仰著脖子,用手指著土牆頂端。

我沿著她指的方向一看,隻見高聳古舊的牆月要處刻有一個觸目驚心的血字。血跡尚未乾透,字跡潦草淩亂,不知道是什麼人,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能淩空刻在三四米高的地方。看見這個大大的「逃」字,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胖子眼尖,指著血字下邊的標記說:「有箭頭,朝著南邊。」

「走,去看看。」我心中充滿疑惑。從眼前的架勢看,這夥人早就到過古城,除了留在營地裡的人,更有一批先頭部隊已經深入內部做過調查,他們在地下遭遇了血光之災,死傷大半。牆上的血字多半是幸存者留下來,用以聯係同夥的記號。但為何要用如此觸目驚心的方式,我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

沿著箭頭指示的方向,我們再次越過崩塌的建築群,希望能找到生還者為我們解釋諸多謎題。我走著走著,忽然覺得眼前的景色特別眼熟,不禁放慢腳步,四下張望。

「怎麼了,尿急?」胖子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你沒覺得有點怪?」

「什麼?」他警覺地縮起了脖子,「有東西?」

shirley楊和老揣見我們在說話,也湊了過來。我看他們神色緊張,隻好含糊道:「沒事,繼續走。大家都注意點,這片地方發生過塌方,有很多死角。」

「你別嚇唬我們啊!」胖子吐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月匈口,「一驚一乍的,死人都他媽的被你嚇活了。」

「唉!這話可不能亂說。」老揣急忙捂住胖子的嘴,「忌諱還是要講的。不說這古城裡頭有多少孤魂野鬼,光咱們先前看見的那些橫死的人就夠玄乎了。」他說著忽然朝四周看了看,壓低聲線,用極小的聲音繼續說,「真鬧起來,咱們幾個吃不了兜著走!」

胖子瞥了他一眼,不以為然道:「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還信這一套?」

「鬼神之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各路菩薩多打點,總不會錯。」老揣扌莫著自己的腿苦笑道,「就是不知道我自己做了鬼是個什麼模樣。」

我見他開始感傷,急忙打斷了這個話題,便問shirley楊南邊是什麼地方。她聳肩道:「壽衣上沒有提到外城,我猜可能是他們的臨時集合點。不過死了那麼多人,咱們做最壞打算吧。」

等我們幾人翻過傾頹的泥土墩,高聳的崖壁赫然出現在距我們百十米處,前邊沒路了。我跳下廢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嚇出了冷汗:繞了一圈,我們再次回到了堆積無眼屍體的地方。

「鬼打牆?」shirley楊環視四周,舉起手電從那些屍體上慢慢掃過,「難道是他們作祟?」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此時再看那一雙雙空洞的眼窩,總覺得那些僵冷的屍體臉上帶有一絲詭異的笑意。老揣站在人群後邊,突然「哇」地大叫起來,連滾帶爬地沖著我沖了過來。我一把扯住了他。老揣臉色煞白,結結巴巴話也說不清,隻知道緊緊地掐住我的手臂。

「有人,有人抓我,我被抓了。」

我再仔細一看,才發現老揣手上沾了血。他好不容易才站起身,向我們解釋說:「你們走得太快,我落後了一截。手電忽然開始閃。我以為沒電了,擰開蓋子,可突然眼前一黑,不知怎的就摔倒了。我肯定,肯定有人在背後搗鬼。」

老揣的描述讓我心裡打起了邊鼓。我們四人心照不宣地掏出了武器。胖子焦急道:「還是快走吧,都到頭了,要是有活人早就跳出來了。」

我問shirley楊有沒有看法。她盯著地上的屍堆,搖頭說:「我總覺得這地方不乾淨,既然沒人,那還是走吧。」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離開血眼屍地,我自然也不願久留:「那咱們原路返回,省得夜長夢多。」說完我轉過身準備離開。不想就在我轉身的瞬間,一旁的胖子臉色大變,他展開兩手,對我喊道:「老胡,別動!」

他這一嗓子充滿了殺氣,喝得我當場愣住了。緊接著shirley楊也呼喊道:「快脫衣服,別轉身。」我雖然弄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片刻不敢打等,急忙扯開外套想也不想狠狠地摔在地上。我衣服剛離身,他倆便飛快地沖上前來拉著我直往後扯。我莫名其妙地跟著他們連退了好幾步,險些摔在屍堆裡。

等我回過神來,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向地上的那件外套,才發現衣服的肩背處不知何時多出了兩道血紅的掌印。看形狀與位置仿佛有人用手捏住了我的肩膀一樣。我這才明白他們剛才為何如此慌張,心中也不禁開始後怕。

無法解釋的血手印使氣氛變得凝重起來。老揣原本就慌了神,這下更認定鬧鬼了。他強作鎮定,遠遠地繞開了地上的外套,躥到我身邊問:「你沒事吧,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

我左右扌莫了扌莫,身上並沒有異樣的感覺,倒是他們的神色讓我莫名心慌,覺得肩頭變得格外沉重,就像背著人一樣。我下意識地扭動手臂,安慰老揣說:「沒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的。」

「這哪是隨便能沾上了的!」他對shirley楊說,「肯定撞上不乾淨的東西了,這些人說不定都是被纏上了。」

胖子不信邪,走到外套跟前,用手電挑起來。我接過外套抖了抖,拿到大家麵前。近距離下,兩隻巨大的血色手掌印更顯猙獰。我伸出自己的手比畫,發現血印上的指間骨節比平常人多出一截。

這不是人手!

恐怖的念頭在我腦中一閃而過。其他人也很快覺察到其中的詭異之處,不自覺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正反打量。現在擺在我們眼前的路有兩條,一是留下繼續調查,把死人的事弄清楚;二是即刻進城,不再管這些詭異的破事。但血手印不會平白無故出現,是人是鬼,會不會對我們造成傷害,這些都成問題。我忽然意識到,眼前擺著現成的機會,可以驗證腦中荒謬的想法。

「胖子,咱們去找屍體。」

「什麼?」

「請一位出來。如果真和血印子有關,屍體身上肯定會留線索。」

胖子恍然大悟,卷起袖子口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胖爺爺也不信這個邪。老胡你說,咱搬哪位?」

按照就近原則,我們選了一位躺在屍牆頂端的兄弟。我和胖子不得不踩過其他屍體,才將他搬了下來。

「你們這是準備乾嗎?人都死了。」老揣撇過頭,不願再看死狀淒慘的屍體。

我翻過屍體檢查他身上穿的衣物,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的死和手印沒有直接關係。不管是人是鬼,反正我暫時沒痛沒癢。你們要是不放心,那就盯緊我,下手別留情。」我又對著屍體深深地鞠了一躬,「這位兄弟,咱們遠日無仇、近日無怨,剛才得罪了。乾咱們這行的,也沒什麼好冤的。不求諸位保佑,但求別添亂。等我們出去之後,一定盡力周全,讓各位入土為安。」

雖然暫時無法解釋血淋淋的手印從何而來,但至少證明這些盜墓賊的死與此無關。我招呼眾人離開此地。shirley楊心有餘悸道:「我一直在想,留下訊息的人,會不會就在這些屍體當中。那個『逃』字也許不是記號,而是遺書。是為了警告後來的人而留下的。」

「楊參謀,你這想法怎麼越來越嚇人了。話可不能亂說,咱們沒偷沒搶,一心為人民服務。正氣凜然,那些牛鬼蛇神可不敢近身。」胖子拜了拜四周的屍體,「眼不見為淨,咱們還有正事要做,快撤吧。」

我和胖子的想法基本一致,既然沒有實質性的進展,不如抓緊時間進城,救老揣一家人的性命才是眼下一等一的正事。至於那個血手印,我隻能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不濟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四人一致決定離開此地。shirley楊轉身帶路,我跟在後麵,不經意間忽然發現,她的肩頭,不知何時也多了一雙血紅色的手印。

我再一瞥,除了shirley楊之外,胖子和老揣肩頭皆有同樣的記號。我們四人不知何時中了招,居然都沒有察覺。我跟在三人身後,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們。

「老胡?」胖子扭頭看著我。我咽下嗓子眼裡的話,大步追上去。不管血掌印代表了什麼,至少現在我們應該先離開屍堆,萬事等進了城再說。

沿著來時的路,我們很快再次聚集在鎮庫城外。我帶著shirley楊來到刻有銘文的城牆麵前。

「有幾個符號這一路反復出現,你看看是不是精絕文。」

shirley楊凝望許久,翻出草圖本,指著一段從考古隊那裡抄來的文獻內容說:「這是一組帶有警告意味的文字。大致是說,外來者進入鎮庫必須付出代價,獻出光明。」她念完之後問我有什麼打算。

「什麼意思?進城還得交過路費。他娘的怎麼不找人擺著凳子坐在門口收門票。」胖子搶了話頭,不屑道,「甭信這些屁話,真牛也不至於被埋在這麼個鬼地方。我看還是照老規矩,挖個盜洞進去得了。」

「也好。總比爬上去現實,抄家夥吧。」我卸下背包,再次盯著他們幾個人的肩頭,血紅色的手印還是那麼紮眼。我想了想,還是把事說了出來。

老揣「呼啦」一下扯開衣服,看了也不看,奮力丟出老遠。shirley楊和胖子不約而同地扭頭去看自己的肩背。

「我操,虧你忍得住!」胖子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脫下衣服大罵晦氣。shirley楊迅速地脫下了外套,她順手拿起胖子的外衣查看:「大小、模樣分毫不差,可就是有一點太奇怪了。」經她這麼一說,我也注意到掌印的特別之處,忙撿起老揣那件看了看。三件衣服一比,我立刻發現了其中的蹊蹺:這雙手沒有指紋。

老揣問:「會不會是假的,有人躲在暗中,嚇唬咱們,說不定連血都是假的。」

我說不會這麼簡單,費盡心機,鑽了四個人的空子,就為了嚇唬我們?那這人肯定閒得蛋疼。

發現手印有假,我的心稍微安穩了一些。「既然都沒事,咱們先專心眼前。如果真有人在暗中搗鬼,遲早會露出馬腳。咱們以不變應萬變,做好心理準備就是。」

說話的工夫,工兵鏟已經下了土。我選的位置偏南,從地圖上看離主城最近,順利打進去之後直通我們要去的廟堂。挖著挖著,地下忽然傳來清脆的撞擊聲。我停下手裡的活兒,蹲下身,用手撥開泥土,一隻鵝黃色的粗陶壇赫然出現在眼前。我抬頭準備喊他們過來看,就見老揣揮手喊道:「快來看,這地下有東西。」老揣下鏟的地方就我邊上,隔了不過三四米的距離。

「挖出寶了?」胖子大步流星從另一頭奔了過來,他低頭看了看老揣刨出來的坑,隨即掉過頭對我喊道,「老胡,奇了!又是黃陶壇子。」

從外表看,老揣找到的壇子與我在牆根下挖出來的是同一副模子。shirley楊來回看了兩圈,斷言說我們找到的陶壇與營地裡找到的屬於同模同宗,一個窯裡出來的同胞胎。

「這麼說,他們也打算挖進去。這牆根底下豈不是埋滿了人臉罐子?」老揣心有餘悸,「那我之前扌莫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在地下埋了上千年,怎麼還會動?」

「說那麼多廢話乾嗎,打開看看不就結了。」胖子與我合力抬出兩口鵝黃色的陶土人麵壇,挨個兒擺在眾人腳下。三道清晰的人臉紋分布在陶器周身,與我們在營地裡發現的不差分毫,果真如shirley楊說的那樣,三隻壇子同宗同源。想著延綿千米的城牆腳下埋滿了大量紋有殘破人麵的陶土器皿,我心中不禁打起了邊鼓,作為守護鎮庫城的第一道防線,人麵陶到底代表著什麼,藏在陶器肚子裡的東西難道真如老揣形容的那樣,是活物?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掏出了打火機和匕首,飛快地起開了封口木塞。眾人圍在我邊上,眼巴巴地瞪著它,恨不得一眼望穿壇底。我卷起衣袖,準備探手進去。老揣哆嗦道:「要不還是算了,反正……」

不等他說完,我已經扌莫進了壇肚內部,器皿比我想象中要深一些,初探之下扌莫了一手沙泥,再往下使勁,並未扌莫到其他東西。我往回縮了半寸,又朝邊上扌莫去。老揣蹲在我身旁,兩手捏成一團,緊張地看著我。我說:「你別嚇唬我,老子現在連個屁都沒扌莫著呢。」他擦了擦額上的汗說:「安全第一,別泄氣,安全第一,你慢慢來。」

扌莫著乾燥粗糙的泥沙,我有點後悔沒有戴手套,但眼下也沒工夫計較那些。我又往左邊移了幾下,忽然從指尖傳來針紮般的刺痛,我本能地抽搐了一下,隨即迅速地朝前方握去。激烈的跳動瞬間順著黏濕的觸覺傳遍了渾身每一處神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對胖子喊道:「準備口袋,抓到了!」

他臉上露出狂喜,揪起那件踩在腳下的外衣,張開雙臂圈在陶器外圍。「來來來,我準備好了!」在他的督促聲中,我握緊了拳頭,準備將手中的東西從壇子裡移了出來。

「活的,在動。」我也不知道壇子裡養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時隔千年還活蹦亂跳到處蹦躂。shirley楊和老揣也跟著圍了過來。他們三人用胖子的外套把壇口塞了個水泄不通。我這才緩緩地抽出拳頭。那東西圓滑無比,與老揣形容的一模一樣,我不得不以左手捂在右拳上邊防止它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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