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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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付長寧表現得窩心極了。誇修士負責,誇修士麵相好,誇修士儀態好從頭發絲兒到後腳跟,但凡能叫出名字的地對方都免不了一頓誇。

也就一條街的功夫,修士與付長寧相見恨晚,差點兒拉著她當場義結金蘭。

「結拜隨便什麼時候都可以。你頭還暈是不是?唉,聶傾寒的威懾真是蠻不講理。」付長寧附和修士,跟他一個鼻孔出氣,罵了一頓聶傾寒後提出,「要不然我替你送衣物?」

修士正嚼聶傾寒舌根嚼得痛快,遲疑了一下,擔心連累付長寧,「這不好吧。樓主酉時要外出,我已經延誤了。樓主脾氣出了名的差,我自己挨罵就夠了,怎麼好連累你呢。」

麵上卻是躍躍欲試,嘴角抑製不住得往上翹。

「親兄妹之間怎麼能叫連累呢。眼睜睜看著你受罰,妹妹心裡難受。還不如叫妹妹承受算了。」付長寧端著衣物踏進亂禁樓。

程一敘出行時辰耽誤了,衣服還沒到位就很著急。這個時候她再猶如神降解了程一敘的燃眉之急,抓住機會伺候程一敘更衣。

他承了她的示好,應該不會給她穿小鞋。再說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程一敘和輔事較勁兒,與她基本沒有關係。

「樓主是世上最厭妖之人,你可別忘了熏驅妖香。」修士一臉感激地瞅著付長寧背影,蹦蹦跳跳離開程一敘住所。他要去給樓裡所有人說,新來的是個蠢蛋。

亂禁樓。

程一敘閉眉斂目僅著中衣靠在軟榻上,臉上蓋了一本翻開的書——「二十一天劍法速成」。墨發如瀑,寬肩窄月要,透過敞開的衣領能窺視到一層薄卻極為有力的肌肉。兩條試管一樣的腿閒適地交疊起來。軟塌邊圍滿了瓜子殼。

程一敘是少年天才,十五歲時劍意『風過萬杆斜』舉世震驚。之後不知何故自行斂去蹤跡。再次展露於人前便是亂禁樓樓主程一敘。

他的頭發和人一樣放肆,如一匹綢緞肆意妄為鋪滿地板。軟塌之後是一整麵牆的巨大書架,密密麻麻擺滿了——無一不是與劍相關。

熟悉的大門「吱呀」聲傳來,軟塌上的程一敘一動不動。視線沒移開,換了條胳膊繼續枕,「非凡,你來遲了。」

非凡?

修士的名字。

付長寧壓低嗓音盡量貼近非凡聲線:「樓主恕罪。因弟子之過耽誤樓主行程,弟子有罪。酉時已過半,讓弟子先為樓主更衣。」

「嗬,赴輔事的約而已。就算我再遲一刻鍾,輔事一妖修又能拿我怎麼樣。」程一敘翻書頁的動作一頓,視線緩緩離開到眼前之人身上。

麵帶疑惑。一開始想不起這人是誰。

過了一會兒,恍然大悟。「是你,付長寧。你作甚?」

「為樓主更衣。」跟預想中不太一樣呀。付長寧滿臉堆笑,照原計劃走。按著程一敘把衣物給人套上去。

程一敘做亂禁樓樓主多年,什麼沒見過。但今天她這一出,他實在是沒見過。懵了一瞬,讓她套進去了半個袖子。

程一敘從軟塌上坐起身,卷起以書為劍指向付長寧。擰眉道,「你做什麼!」

若書是劍,付長寧早就被抹了脖子。

「不做什麼,就是有些心裡話想跟樓主說說。方才開罪樓主的是輔事,和我無關。我就是倒黴恰好撞你們氣口上了。我在亂禁樓還要待很長一段時間,樓主高抬貴手放過我行不行?」付長寧脖子後仰避開書刃,嘴皮子動得快極了。

程一敘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視線在袖子上,「這不是我的衣服麼。亂禁樓裡還有這等手腳不乾淨的人。」

「不是偷,是伺候你。若是樓主不反對,我即刻把剩下的穿完。」付長寧忙不迭否認,手往程一敘月要帶上湊。

程一敘一把扣住付長寧手腕大力扯開,另一手下意識蓋住自己衣領,目瞪口呆一臉嫌棄,「偷就算了,你丫的還學會忄生騷擾。本樓主是誰都能動手動腳的人嗎?立即離開,否則休怪我翻臉。」

付長寧人麻了。

沒得到程一敘放過不說,腦袋上平白被扣了「手腳不乾淨」、「忄生騷擾」兩頂黑帽子。這要是傳出去,她可以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伺候」計劃,劃掉,拉黑拉黑拉黑。

哦差點兒忘了熏驅妖香。

非凡提過驅妖香在書架第二列。第二列這麼多種香,哪一個才是驅妖的?

書上記載妖皆身負妖腥味兒,那妖應是厭惡香的。付長寧嗅了嗅,挑了眾線香中最好聞的一個,背著程一敘在衣物上灑了幾下。

程一敘從未像這次妥帖地穿好衣物,出門時還壓了壓衣角。咬牙切齒,「非凡,你玩忽職守。受死吧。」

輔事與程一敘相約於采陰山。采陰山妖修為禍人間,兩人前去處理。

程一敘劍意強勢,一劍滌盪妖氛平淨山。此刻又因方才的岔子心中帶著火,入了山不過兩炷香時間,將六個妖修拖家帶口共計二十三人一網打盡。

二十三人抱頭痛哭驚慌失措。

程一敘取了捆仙鎖將二十三人捆了手腳連成一串,蹬了一腳末尾老婆子駝峰一樣躬起的背部,「愣著乾什麼,走快些。」

老婆子一陣踉蹌,前麵的妖修跟著東倒西歪。二十三人抱頭痛哭。

程一敘臉上有惡意的笑,「往前走,前麵是輔事。你們同為妖修,應當有話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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