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 16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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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算子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經算子,天子哥哥的命、小豆子的命、安安的命、一百八十八位小孩的換一口邪器童泣琴,值得嗎?」

經算子抿了抿唇,沒說話。

藍極說,「我認為不值得,但人跟人不一樣,經算子肯定覺得賺大啦。唏噓哦,為造邪器童泣琴對一百八十八位孩子痛下殺手、弄死親大哥,經算子,你治病救人的理想呢?你的醫者仁心呢?你修道都修到狗肚子裡去了吧。」

付長寧說,「經算子,師兄,回頭吧。」

「別過來。」經算子嗬道,雙手運靈,祭出一把雙人高的大琴。

琴烏黑發亮,手骨做身,經脈為弦,落地莊嚴肅穆沉悶無聲。

弦還有一半沒有綁完。

經算子手撥弄琴弦,琴音如百童同泣推動空氣成一股透明波動擴散開來。所到之處,眾人皆受創,嘔出一大口血。

付長寧被琴風掃到,月匈口骨骼裂開,哇得吐血。

經算子手縮回衣袖裡,琴弦腐蝕著他的手指。

不戀戰,抱著邪氣童泣琴離開。

「我不要緊,追。」付長寧說,「經算子手受傷了,順著血跡可以找到。」

藍極和花蘭青同時伸手扶她,她一個沒挨。兩個人怎麼回事兒?這麼虛嗎?瞧著比她受傷還重。

眾人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經算子。

經緯樓是經算子的地盤,論藏,誰藏得過經算子。

『大哥說等我長大就陪我飲酒,可惜他失約了。』

想到這句話,付長寧停下腳步。

花蘭青說:「怎麼了?」

「我也許知道師兄在哪兒。」

付長寧跑到底下酒窖。

經算子果然在那裡。

他拿起筋脈一根一根地往邪器童泣琴上綁。琴弦對他的腐蝕比想象中大得多,衣衫下,半截身體已經腐蝕掉。

這會很疼很疼,沒人能忍受。可他似無所覺,一根一根地綁。神色幾近於虔誠。

綁完後,極細的手骨扌莫著空缺一根線的地方,「差、差一根,得去找、找九九重陽筋脈」

他幾次起身,但身體被腐蝕得太嚴重。根本動彈不得。

他的周圍,沒有殺意、沒有戾氣、沒有貪念,平靜得不像話。

反而追捕的程一敘、付長寧、藍極殺意較為高昂。

對比太過明顯,也太過荒誕。突然,付長寧腦子裡一直想不通的那個點終於通了。

原來如此,竟然是這樣!

藍極拱火,「經算子,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見過那麼多人的死,今天,輪到你去死。」

風涼話十分刺耳,付長寧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藍極,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我就撕爛你的嘴。」

藍極撅起嘴,語調拖長有幾分撒嬌,「哼,閉嘴改變不了事實。我知道你生氣,但你不去責備懲罰始作俑者,反而要堵住悠悠眾口。你是不是過分了點兒。」

付長寧猛地抬頭,一雙飽含憤怒的眼死死地瞪著藍極,「過分的是你。如果不是你,這一切不會發生。」

地下酒窖中,眾人皆驚。

他們沒說話,等付長寧開口。

「十五年前,你拜訪過經天子,親口告訴他邪氣童泣琴的製作方法。你走後一年,經天子逝世,同年黑白臉戲偶人頻繁出現。」付長寧說,「童子當時為你奉上紫茶,經天子有記隨筆的習慣,十五年前的隨筆正好記下你的到來。」

隨筆:童謠之苦,如吾友手中紫茶。茶苦,吾亦苦。

「你這次來也不是拜訪經天子,你明白經天子已經是一步死棋,你是找經算子。你希望經算子能接替經天子做黑白臉戲偶人,繼續未完的邪器童泣琴。」

藍極眸中撒嬌去得一乾二淨,理智平靜,「經緯樓兄弟倆是做一步想三步的天才,不是別人說什麼他們做什麼的笨蛋。他們是我的狗嗎?這麼聽我的話。你是高估了我還是小瞧了他們。」

「正因為他們是做一步想三步的天才,才會聽懂你的暗示製作邪器童泣琴。」

藍極眸中有了興致,「嗬哦,我暗示了什麼?」

「你講了太陽、鳥和藤蔓的故事,隻是這個故事得倒著聽。」付長寧說,「藤蔓代指虛澤,遮天蔽日為禍人間。隻有邪器童泣琴彈奏出的聲音能使虛澤一分為二,成為兩個人。日月更替月轉星移,這兩個人將再度合體為虛澤,屆時生靈塗炭。」

「經天子、經算子出身經緯樓,心懷仁義。若一百八十八個人的死能避免生靈塗炭,那這個孽,他們來擔。」付長寧說,「這兩天你見過經算子,用理由說服經算子繼續做黑白臉戲偶人。」

「天下最出名的藤蔓就是花蘭青,他是虛澤的分體之一。虛澤自負,分體又能謙虛到哪裡。『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藍極,是虛澤的另一個分體。」

藍極眸子似一麵鏡子,平靜沉寂。

花蘭青說,「藍極,別瞧我。你的身份,我可一句都沒跟她說過。」

付長寧上前兩步提起藍極的衣領,兩巴掌扇了上去,「安安也是你的女兒,你竟然真的想殺她!藍極,你就是個混蛋!」

藍極臉頰很快腫起來,火辣辣的疼。

望向花蘭青,「經算子如我所言,雙手沾滿血腥、眾叛親離、世人群起而攻之。」

「經算子若死,我會將你的來歷公之於眾。你以為你能活?你贏了,但我也沒輸。」花蘭青抱住付長寧,「隻是這次,長寧先一步說出你的來歷。」

藍極沉默一會兒,道,「邪器童泣琴差一步完成,我沒贏。我的來歷,你要說就說吧,你都不在乎娘子女兒了,我怕什麼。」

「錯了。」

「嗯?」

「邪器童泣琴會完成,娘子女兒也會一如既往在我身邊。」花蘭青說,「藍極,你認為,我為什麼會叫程一敘來。」

藍極眸子一緊,有些驚訝。倏地望向程一敘,「莫非!」

程一敘抬步走近經算子,以指為梳打理好友的長發。經算子活潑開朗,十分愛乾淨,特別喜歡照鏡子。他那儲物袋裡少說也有十來把鏡子。

整理好儀容,是程一敘對經算子的尊重。

程一敘五指成爪按在頭頂,抽出自己的筋脈,「九九重陽生辰,我也是呀。好朋友,黃泉路上我先行一步,在老地方等你。這次你要是遲到,我就不等了,你也別想找到我。」

筋脈交到經算子手上。

意識全失的經算子頓了一下,拿起筋脈在邪器童泣琴上繞完最後一根弦。

邪器童泣琴大成之時,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四散開來。

花蘭青把付長寧護在懷裡。

付長寧眼睛好,她好像看到經算子哭了,而程一敘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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