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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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衣服,已近晌午,豆花做好飯,自己先吃了,她得給公公送飯去,又不知道去了哪塊地頭。公公早上走的時候並沒有告訴她自己要去哪裡。

走到村口了,遇到了二大爺,二大爺迎著豆花走過來,捋了一把山羊胡子,「唉」了一聲,罵聲「灰鬼」,不知道罵豆花呢,罵老穀子呢,還是罵四油呢。豆花閃到一邊,給二大爺讓道,她不敢和二大爺說話,二大爺看了一眼豆花手提的飯罐子,指了指後山,說:「那裡。」老穀子早上出門的時候,也遇到了二大爺,二大爺也是說了一聲「灰鬼」,說得老穀子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豆花剛走,四油也走到了二大爺對麵,他一見到二大爺,轉身就走,好像他做下了對不起二大爺的事,讓他逮著了,無顏見二大爺一樣。二大爺沖著四油呸了一口,又是一聲「灰鬼」,攥緊了手中的糞鏟,喊聲「站住!」四油哪敢站住呢,緊了緊屁股,邁開兩條大長腿,往另一個方向逃了,生怕逃慢了,二大爺的糞鏟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豆花獨自走著,見大棒在前麵背著一捆柴禾走來,大棒背上的柴禾像一座小山,一步一步往前移動。豆花忙低下頭來,打算繞道而行,她不想見到大棒,大棒卻叫住了她。大棒走到豆花麵前,把柴禾支在一個土棱上,說:「姐,四油說的不是真的吧?我不相信。」

豆花低垂著眼睛,聲音細若蚊蠅,說:「我不是你姐。」匆匆忙忙地逃離大棒。

豆花找到公公的時候,老穀子乾裂著嘴唇,揮汗如雨,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輕輕地把飯罐放下,叫聲:「哎,吃飯。」

老穀子並沒有停下來,豆花聲音稍微大了一點,又叫一聲,「叫你呢,吃飯。」

老穀子這才停下手中的營生,端起飯罐,就那樣「呼嚕呼嚕」吃起來。豆花想笑,卻笑不起來。她就說:「慢點吃,沒人和你搶著吃,跟餵豬一樣。」

豆花話音未落,臉上忽然挨了一個耳光,這一耳光把豆花打懵了,她簡直有點不太相信,公公會打她耳光,就瞪大眼睛,瞪著公公,說:「你,你,你打我?」

這一句話再平常不過,說它是情人之間的打情罵俏,也不為過。可是卻激怒了老穀子,怎麼能這樣和長輩說話呢?他也是借機鬧事,今日要在豆花跟前耍一把威風。要是放在平日,他會把這句話當作是豆花和他調情,今日不行,今日豆花就是在罵他呢,少家沒教,沒大沒小,他不能放過這個教訓豆花的機會。

老穀子把飯罐扔到地上,說:「我打你了,怎麼著吧?有你這樣和公爹說話的嗎?」

豆花頓時來了氣,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呸」了老穀子一口,說:「你覺得你當公爹夠格嗎?你配嗎?叫驢!」

反了天了!一聲叫驢又躥起了老穀子的火苗,他撲過來又要打豆花。豆花揀起滾到她腳邊的飯罐子,就要往公公的腦袋上砸,老穀子突然停下手來,伸長腦袋,說:「砸吧,砸死算球了,反正在穀子地也活不下去了。」

豆花的手停在了半空,這一罐子下去,砸不死也得砸個半死,真要砸傻了,還不得她來管嗎?她扔掉飯罐子,脫下一隻鞋,沖著公公的腦袋劈頭蓋臉打下去。這更了不得了,被婆姨女子用鞋打了,這可是奇恥大辱,尤其還是讓兒媳婦打了,這是對一個男人極大的汙辱,老穀子丟人都丟到地頭了。他拽了豆花的頭發,又一個耳光打了過去。豆花這次沒有反抗,她哪能打過老穀子呢,坐在地棱上,「嗚嗚」地痛哭起來。老穀子打她,這是她一個人的錯嗎?原以為受了別人的汙辱,在老穀子這裡可以得到些許的安慰,沒想到,他卻是變本加厲,把氣出在了她的頭上。

打過豆花,老穀子也有點後悔,下手有點重了,但內心告訴他,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自己必須硬撐下去,要想把豆花牢牢地控在手裡,就得對她下點狠心,豆花本來就是他收留下來的,是他給了她一條活命,他娶她做兒媳婦,他霸占她的身子,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她現在居然敢和大棒眉來眼去,勾勾搭搭上了,他怎麼能夠容忍呢?豆花生是老穀家的人,死是老穀家的鬼,穀茬在,她是穀茬的婆姨,穀茬不在了,她就是他老穀子的。要不是該死的四油走漏了風聲,他原以為一直能夠延續下去這種關係,該死的四油,我日你娘!

老穀子也是,已經這樣了,還在想著如何壓迫豆花。

老穀子很晚才回了家,走到井台那裡的時候,四油正在挑水,老穀子二話不說,操起鋤頭就向四油沖了過去。四油見勢不妙,鬼哭狼嚎一般抱頭鼠竄,一邊跑著,一邊大喊大叫:「老穀子殺人了,來人啊,救命啊,扒灰燒兒媳的老穀子要殺人了。」

四油這一嗓子喊出來好多人,大家或遠或近地站著,看著這熱鬧的一幕。

大棒從窯裡出來看個究竟,老九拉住他,說:「你可消停點,少惹事,少多管閒事。」

大棒掙脫他爹的拉扯,說:「這是閒事嗎?」就大踏步過去,奪下老穀子手中的鋤頭,說:「叔,消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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