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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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穀子和有誌都呆在了那裡,太意外了!一下子跳出來這麼一個突發事件,誰也不知道怎麼去應對,老穀子更是沒想到,豆花會做出如此絕情的舉動,他巴巴著眼睛,張大嘴巴,好像要把豆花吃進嘴裡,這不是要了他的命了嗎?豆花怎麼能走呢?她走了,他怎麼辦呢?他曾經把她當過心尖尖肉,雖說他現在對豆花又打又罵,百般欺負,但他這樣做,也是為了能把豆花留在自己的身邊,讓她屈從於自己的淫威。現在豆花要離開他了,老穀子怎麼能夠答應呢?

有誌有那麼一點點的意外,但他並不驚奇,豆花的過去和她現在的處境,他也有所了解,特別是舅舅回來的這幾天裡,他能明顯地感覺到豆花的不安,她在這個家裡的壓力太大了,她要急於擺脫壓迫,有這樣的舉動也就不難理解了。

有誌進退兩難,豆花進一步威脅他:「你要是不帶我走,我就死在你的麵前!」豆花不隻是威脅,她這一回是王八吃稱砣——鐵了心,一定要逃離這個苦海。穀子地已經容不得她了,鄉親們都把她當成了過街老鼠。還有公公的淫威,別的男人的騷擾,都令她苦不堪言。更重要的是,她得遠離大棒,她在穀子地一天,大棒一天不會答應他爹給他娶媳婦的念想,她不想讓自己耽誤了大棒的婚姻,影響到他一輩子的幸福,她離開了,他也許會放下對她的癡念!

有誌開始動搖了,他不光同情豆花的處境,同時他也有那麼一點點見不得人的私心,豆花是個好婆姨,長時間的相處,都有感情了,說不上是對她的愛慕,但至少是有好感。

豆花目光如炬,盯死了有誌,好像有誌隻要說出個不來,她就會向那麵牆壁撞過去,撞個頭破血流。

老穀子心急如焚,目光猥瑣地看了有誌,豆花走與不走,現在就差有誌一句話。他相信,外甥是會向著他的,怎麼著他也是他的親舅舅,先生房東老舅舅,他的胳膊肘怎麼能往外拐呢?

然而,老穀子失望了,有誌動了惻隱之心,他看著豆花,說:「你都想好了?」

豆花說:「我早想好了。」

有誌就點了點頭。

老穀子最後一點希望破滅了,頓時如喪考妣,他突然抱著豆花的雙腿,一把鼻涕一把淚,怎麼說都不願鬆開。豆花掙了幾次都沒有掙脫,鼻尖上冒出一層細小的汗粒,無助地看著有誌。有誌一旦決定了的事,千人萬馬也改變不了,他見舅舅不放手豆花,豆花又是苦苦哀求,就撥出手槍,頂在老穀子的腦門上,威脅舅舅放手豆花。老穀子麵如死灰,但仍不願鬆手,說:「你崩了我吧。」有誌也是無奈,出手在在舅舅的後脖頸處使勁一切,老穀子軟不耷耷地倒在了地上,豆花方才脫身。走出去幾步了,豆花又回過頭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公公,有點擔憂,問有誌:「你怎麼能打暈他呢?他不會有事吧?」

有誌說:「放心吧,我這是專業訓練過,用不了多久,他會醒過來的。」

兩人匆匆忙忙走到村口,就見大棒也立在了那裡。不用問,大棒也是為有誌送行來的。大棒還有一個小小的心思,有誌曾經答應過他,要把那支手槍送給他的,一直沒有兌現,臨別了,有誌不知道還記不記得這一碼子事,反正國軍是親娘養的,有的是槍炮,也不在乎這一支手槍。

令大棒不理解的是,豆花也挎著包袱,一副出遠門的樣子。他有點詫異,怔怔地看著豆花。豆花就輕描淡寫地說:「我跟有誌走了,穀子地沒有我留戀的地方了。」

大棒被豆花弄暈了,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要說我不正是你留戀的人嗎,可他「我」字剛剛出口,兩個人一左一右就相跟著揚長而去。留下大棒目瞪口呆了,這兩個人這都怎麼了,一個絕口不提給槍的事,好像壓根兒就沒有承諾過。另一個更是難以捉扌莫,毫無征兆,怎麼說走就走了呢?還是走的這樣決絕,是要和穀子地,和他李大棒不再相見了嗎?

豆花走出去老遠,回過頭來看著她曾經熟悉的穀子地,灰蒙蒙的天地間,這個零零落落的小山村,還有那盤灰突突的大碾盤,是她夢想升起的舞台,也是葬送她夢想的牢籠,她的美夢從此終結。豆花看到,大棒兀立在寒風之中,如一棵枯樹,孤獨、無助。她一陣傷心,淚水蒙住了她的雙眼。

大棒心情灰暗,無精打采回到家裡,蒙頭大睡,他爹老九心裡卻是樂不可支,打了勝仗一般,背著大棒,哼起了《空城計》的戲文:

一來是馬謖無謀少才能

二來是將帥不和失街亭

接連得三城多僥幸

貪而無厭又奪我西城。

然後沖他婆姨大喊一聲:「他娘,燙一壺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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