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折磨(1 / 2)
其他三仙尊是裝沒聽見,板栗是真的急,急著拍完回去陪女兒。
林漸這個正牌導演正在跟何伯言喝茶。
「開拍前,要簽個合同,按個手指頭印。」林漸說。
「我都不要錢了。為什麼還要簽合同?」何伯言問。
「唉呀,不要錢有不要錢的合同,形式一下,走個流程。」
何伯言就簽了,還按了手指頭印,還按照林漸的吩咐,按了兩隻手的大拇指印。
林漸收了合同,那邊板栗正好叫可以開始了。
何伯言扛上攝像機,開始拍攝。
板栗指導演員,調整燈光,安排走位,記錄鏡頭,布置道具。
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下井井有條展開。
咚、啪、啷……
椅子砸了,皂化倒地上,一動不動。
咣、當、當……
陳列櫃倒了,皂化倒地上,一動不動。
突突突突……
秦借晚的拳頭真的像子彈雨一樣打在皂化身上,皂化倒地上,一動不動。
卡!
板栗叫停,跟何伯言一起湊在鏡頭前審視拍過的鏡頭,低聲討論。
「這裡的光是不是有點問題?」
「要不要加拍一個俯角的鏡頭?」
……
演員們中場休息。
玉虛還對自己的表現不滿意,拿著椅子,跑去跟板栗討論:一個單親媽媽坐椅子的時候,是不是要用全身的重量傾注到一個椅子腿上,以此來表現單親媽媽生活的困窘和無法承受的壓力?
紫陽也一樣不滿意,扛著陳列櫃,跑去跟板栗討論:一個空空的陳列櫃,就算用櫃角對準屍體,也沒多少重量,畫麵上顯得很空曠,是不是要在裡麵塞滿東西?什麼?沒那麼多烤肉?沒事。拿石頭、鐵塊塞滿就行。
秦借晚更不滿意,卷起袖子,跑去跟板栗討論:我的拳還不夠快!
皂化是最最最不滿意的,頂著一身的傷和破衣服,去找林漸理論,聲嘶力竭:「你不是說你當導演沒空才需要替身嗎?」
林漸嘬了一口熱茶,眯起眼:「是啊。」
皂化:「那你為什麼還翹起腳喝茶!」
林漸:「我也不想。但板栗趕時間,說有需要的時候再叫我。」
「導演!」板栗扯著脖子叫。
林漸對皂化說:「你看吧。」
林漸問板栗:「什麼事?」
板栗說:「泡兩杯茶。口渴。」
林漸說:「好。」
林漸對皂化說:「兩杯茶。謝謝。」
皂化看林漸,一步都沒挪,眼裡的委屈像一個直通大海的馬桶漩渦一樣深邃。
林漸說:「乖。去泡。」
皂化:「哦。」去泡茶。
泡完了,端給板栗、何伯言。
兩人各端一杯,一邊喝,一邊拉住皂化:「你來的正好。」
板栗叫皂化看剛剛拍的那些鏡頭,被椅子砸,被陳列櫃砸,被拳頭砸……
板栗問:「你有什麼感想?」
皂化說:「很痛。」
板栗問:「除了痛呢?」
皂化思索了一下,「還是痛。」
板栗問:「你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嗎?」
皂化跳起來:「有!當然有!椅子坐這一下,對,倒回去,放慢,那!你看到沒?玉虛他不是單純地坐上去,他還跳了一下!」
「還有,陳列櫃倒下的那一剎那,停!看到沒?紫陽的手還推了一下!」
「最後,拳頭!如流星般的拳頭!你看到秦借晚的月要沒?她哪是恐懼之下隨便出拳!她這是正宗的月要馬合一啊!」
板栗和何伯言不停地搖頭,憐憫地看著皂化。
很明顯,這是個標準的外行。說了這麼多,沒有一個切中重點。
板栗直接揭曉答案:「是一動不動。你沒發現嗎?所有被砸被打的鏡頭,你都是一動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
皂化看板栗,久久沒有說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我在扮屍體啊!又不是僵屍?怎麼動?」
板栗耐心解釋:「不是這個意思。是你一點都不動,太不正常了。照理說,就是一塊鐵,被砸了這麼多下,都會彈幾下。」
皂化:「照你這麼說,還是我不對了?」
板栗:「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而是自然反應的問題。」
皂化:「那你想我怎樣?」
板栗:「稍微動幾下,重拍。」
皂化:「重拍?哪部分?」
板栗:「全部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