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白衣白馬,公子衛鞅!(三)(1 / 2)
「先生《惡政十陳》,切中要害,一字一句,價值千金。贏渠梁拜讀之後,雖深感難堪痛心,然,實情如此,我已立誌,要刷新秦國,矢誌不渝。」別人走了,贏渠梁才說道。
深深的施禮,向段風拱手。
段風道:「君上有此心,便無愧於天。」
「先生既公然非秦,想必有策略,坦盪治秦。還請移步宮中,與我一舒月匈中塊壘。」贏渠梁邀請道。
「好。」段風應聲。
恭敬不如從命。
快刀斬亂麻。
在劇情裡,原主深入秦地踏勘,三個月,差點沒死在山溝溝裡,寫強秦方略,還故意試探秦君,多少有點故弄玄虛。好在,秦君沒讓他失望。
還是采納了他的方案。
現在,換成段風。
他不僅不要去山野荒村吃苦,還要直接提出,來到宮中,屏退他人,贏渠梁,就迫不及待道:「秦國就是一個爛攤子,眼下更岌岌可危。
如何力挽狂瀾,還請先生見教。」
「阿婧,拿我的《強秦九論》來。」段風擺擺手。
「是!」阿婧應聲。
取出一卷竹簡,攤開來。
段風遞給贏渠梁。
打開一看。
眼睛頓時蹭亮,就像垂死掙紮的惡狼,看見肉了一般,連忙道:「還請先生詳解。」
「秦國之弱,在於沒有綜合混一的,強大國力,府庫充盈。甲兵強盛。地大物博。民勇公戰。這些,秦之,一無所有,外加私鬥甚多,內耗嚴重。所以秦國,才會弱小。
若想強大,崛起。
便需深徹變。法。《強秦九論》乃是總綱,其下還有細則,我後續一一完善。此中大要有四,一,獎勵農耕以富民。二,激賞軍功以強兵。三,統一治權以理政。四,移風易俗以正民。」
「先生大才,有此四綱,秦國曙光,依稀就在眼前。」贏渠梁嘆道。
「國有明君如公。秦國必能起步。」段風。
贏渠梁:「起步最難,吾盼管仲復生。」
「茫茫龍國,代代有人才,強國何須借代而生。」段風不以為然。
阿婧趁機道:「管仲者,強齊半代,我家公子,要強秦於一世。大氣魄呀。」
別見平日裡拌嘴,抱怨。
但外人麵前,她還是~~。
很向著段風的。
「說得好。」贏渠梁點頭。
深表認同,而後起身,鄭重說道:「還請先生,承擔大任,留在秦國。」
「不過,變。法艱難。
想要成功,秦君需對變。法大臣,堅信不疑,不受挑撥,不信謠傳。還要六親不認,王室宗親違反,與庶民同罪。最後,則要有一批擁戴變。法的年輕大臣,居於樞要職位。」段風淡淡道。
「先生放心,贏渠梁全力為變。法。凝聚力量。」贏渠梁毫不猶豫。
他沒有退路。
隻此一搏。
兩人接下來,又談論不少細節,以及相關法令的作用,還有目的什麼的。
段風早把《強秦九論》吃透,對答如流。
顯的博學多才。
經綸滿腹。
大才呀。
「公子,君上,該吃東西了。」阿婧提示道。
秦君本想,急著討論更多,剛要,搖頭,段風道:「端來。邊吃邊談。」
『~~~~,對,邊吃邊談。』贏渠梁。
「是!」阿婧應聲。
三天三夜,談妥以後。
段風自回招賢館。
贏渠梁,便坐不住。
直接去找贏錢。
拿著《強秦九論》,要在秦地大折騰,隻他一個人努力,是不行的,必須兄弟同心,撐持變。法。贏錢看的眉頭緊皺,忍不住問:「渠梁,你真準備用此人變法?」
「此人器局宏闊,見解獨到。而且,這幾乎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再這樣下去,秦國會跨的。割地以來,大魏國又策劃連絡山東列國,瓜分我秦,被我們設法化解。但,這其中有多難,大哥你比我清楚。
再不變,錯過這幾年,就沒機會了。」贏渠梁道。
「那既然如此,就,變吧。」贏錢道。
「好!」贏渠梁應聲。
自贏錢府出來,便匆匆找太後。
稟告這事。
「二哥,他可是我發現的。你可要記我一功。」瑩玉公主也在,忍不住撒嬌。
贏渠梁不由開懷,笑嗬嗬道:「行!等變。法有成效,二哥多攢家底兒,給瑩玉準備一份豐厚嫁妝。」
「娘,你看他,又欺負我。」瑩玉叫道。
「女大不中留,你二哥說的是。」太後。
說完,才道:「渠梁,你的決定,娘支持。」
「是。」贏渠梁應聲。
招賢館。
阿婧端著茶,不經意問道:「公子,你修煉的,居然也是《絕世武功》?」
「不可以嗎?」段風反問。
「可以,正好我也修煉的這個,老板,他閉關,不怎麼理我,你要好好教我。還有那張字帖,給我講講。」阿婧道。
「行。趁還有三個月。」段風沒反對。
『~~~』阿婧連忙取來字帖。
段風則給她,講解武學之道。
自己也加快修煉。
《絕世武功》。
阿婧本就很聰明,再加上段風指點,自然進步快,幾乎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而段風呢,他的道行在那,《絕世武功》不知修煉了多少次,駕輕就熟,輕而易舉。
悄無聲息,三個月匆匆而過。
段風的武功,已經很高,不可思議那種,隻是對外,他仍是書生而已。
白衣白馬。
公子衛鞅。
三個月皆在修煉,除此以外。
還有就是,他對變。法細節,做了調整。
在原主的方案基礎上。
添加了自己的見解。
經歷的多。皇帝也當過。這些事情,難不倒他。每有什麼想法,他口述,阿婧負責在旁記錄。段風加入的,也是對秦有好處的,比如,設立暗衛,監查百官。由官府,開辦學堂,要求小孩子,必須讀書識字。還有劃分田。地。開鑿水渠什麼的。以秦的國力,這些事情,不能同時進行。
凡事要一步步來。
步子邁的太大。
容易扯蛋的。
所以,~~~。
他不急。
淡定。
從容。
輕鬆。
自在。
「公子,你加的這條,鼓勵生育。
家家戶戶,養育超過兩個孩子,從第三個孩子起,無論男女,都給與減少一定納糧,稅。收的獎勵。這也太奇怪了吧,真的隻是為了,增加秦國人口。」突然有一天,阿婧記錄時,忍不住問道。
她總感覺,段風加的這條,怪怪的。
這不是鼓勵男子,三妻四妾嘛。
想要生的多,就要女人多呀。
不然,~~~。
就一個老婆。
能生幾個。
段風不以為然:「這有何不可?
不僅這樣,我還要規定,庶民,縣令,郡守,不同等級的人,可以納多少個妾。普通庶民,想納妾,也養不起。為了獲獎勵,這些人,是不是更努力,更刻苦,踴躍參軍。」
「你說的也有理。」阿婧應聲。
其實,在這樣的古代,三妻四妾。
很正常的,沒甚不妥的。
然而,~~~~。
段風規定,什麼樣的人,可以納幾個妾,還要求家家戶戶,多生孩子。
生的超過兩個。
便有獎勵。
這就,~~。
很誇張。
奇葩。
但,阿婧也隻是為段風的腦洞,吐槽幾句,便沒吭聲,不反對;「你是公子,你說了算。」
「嗯。」段風滿意。
『宿主,你這招跟計劃生。育。
反其道而行,前者是為了,減少人口的激增,你這是促進人口激增。』主係統道。
「這不挺好的嗎?古代打仗,人多,便有優勢,不像後世,人口增加太快,隻會造成超負荷。」段風不以為然。
『~~~』主係統。
宿主,真有你的。
這種招,你也能想出來。
腦洞。
真是不小。
不過,主係統始終有一個懷疑,它家宿主,特別規定這個,是不是為了自己,在此位麵,三妻四妾做鋪墊。
然而,~~~。
寶寶不敢說。
阿婧:『其實,我也有這個疑惑。』
『~~~~』段風。
而在段風,小日子美滋滋。
等候變。法的時候。
幾個月間。
踏勘的世子,陸續回來。曬的黑黢黢,不少得了重病,水土不服的,也是很多。
『不可思議。』
『居然,能窮成這樣。』
『我一不小心,從山上滾下去,要不是掛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就回不來了。』
『不行,我是受不住。』
『修養幾天,緊走。』
『秦如此之窮苦,並非壞事,我倒認為,這是好機會。這樣的秦,比山東列國,更渴求人才,留在秦地,更受重用。不然,我之身份,地位,無有晉身之資是不會被列國王侯賞識的。』
『可秦這副模樣,還能存在多久。』
『你有良策,能盤活這窮國。』
『人窮誌短,國。窮則亂。』
『唉。~~~~~』
學子們,議論紛紛。
抱怨的也多。
真是太苦。
太累了。
當然,有想法的,也是不少。
正因為貧弱。
才要改變。
而改變。
則需要人才,他們,可不就是人才。
若是自己,能帶來改變。
秦。
也可讓自己,施展抱負。
有點真才實學者。便刻苦攻讀,開始寫自己踏勘幾個月,所見所聞,針對秦之現狀,各種策略。
『這些外鄉人,天天吃肉,還牛哄哄的,做派不行呀。』在朝在野,老氏族推波助瀾。
討論招賢館的人,很多。
似乎。
對學子印象糟糕。
特別特別不好。
上大夫府邸。
中大夫杜摯忍不住道:「老師,你,拿個主意呀。我秦地,總共也才幾百大小官員,要是讓那些士子,占滿了樞要職位,我們往哪放?」
「就說是,上大夫領國挺好的,突然在這個時候,整幺蛾子,胡扯。」還有三位將軍怒道。
孟西白。
這三家也是秦國老氏族,自然是反對變。法的。
朝野內外。
那些風聲,說招賢館士子這不好,那不好,就有他們的手筆。上大夫甘龍淡淡道:「你們想如何?朝野內外,誰嚷嚷,那也是瞎嚷嚷。動靜小了,國君他不理會,真要鬧起來驅趕士子,你看他贏渠梁,敢不敢下硬手。到時候,要砍頭,誰伸著脖子送命?是你杜摯。還是三位將軍?蠢。」
「可老師,這總要有個對策吧?」杜摯忍不住問道。
「一切還沒開始,不能急。更不能,憑一時的官爵變化,來定勝負,別說我們有高爵在身,就是沒了爵位,也未必是一敗塗地。諸位,順著這個思路,就知道該怎麼做。
還有,其無根之水,怎能長久?」甘龍老而彌堅。
「那,就再看看吧。」三位將軍隻好道。
「杜摯!代老夫送客。」甘龍沉聲道。
「是!」隻好應聲。
送走孟西白,甘龍教訓杜摯和兒子:「來日方長,總會抓住其把柄的。
要麼不動,要麼,畢其功於一役。
靜觀其變。」
「是!」無不應聲。
三個月後。
疏通各方關係。
文武大臣在,段風被請至朝堂大殿,贏渠梁說要變。法。不少人反對,段風作為提出《強秦九論》的人,自是在風暴中心,幾乎所有人,都對他有意見。
他仍是端坐。
泰山崩。
不變色。
從容。
淡定。
大氣。
這類似於論證,一場大辯論。
以老甘龍為首的老氏族,對《強秦九論》提出質疑,雞蛋裡挑骨頭,總能找到觀點,予以批評。還說,秦國向來推崇祖製,已成深遠傳統。好端端的,沒人想變。吵吵嚷嚷,還有人懷疑,段風別有用心什麼的。段風絲毫不懼,臨危不亂,對答如流。而且,有理有據,將對方懟的啞口無言。好幾位將軍,如孟西白者,氣的臉紅脖子粗。
若不是在大殿上,恐怕要拔劍的。
「衛鞅!你變更秦。法,於我老秦人,有何好處?變。法不成,拔腿你就溜走,留下爛攤子,誰收拾。」杜摯怒道。
「就是~~~~」老氏族紛紛發言。
段風淡淡道:「不變。法。秦國就會,滅亡。變。法,還有一線生機。
諸位說,變是不變?」
「你敢咒我大秦。」
那子岸小將軍怒吼。
「我說的是事實。」
段風還是那一句話。
『~~~~』文武大臣。
「臣等願聞君上之見。」
景監等一批年輕臣子,大聲道。
贏渠梁:「有人支持也好,沒人支持也罷,秦國都是要變。為什麼?是為了奪回失地,富國強兵。讓我老秦人,麵對山東列國,挺直月要杆子。」
「大哥,你說呢?」他問。
贏錢道:「隻要能使我大秦富強,誰找事兒,我先砍了他。」
『~~~~』段風無語。
這兄弟倆,說相聲呢。
一個唱黑臉。
一個唱白臉。
捧哏。
逗哏。
明明很嚴肅,他卻有點想笑。
不行,要憋住。
「老臣擁戴。」
老甘龍見風使舵。
眼瞅著,擋不住。
便順水推舟。
然後,~~~~。
贏渠梁:「本公曉諭朝野,今拜衛鞅,為左庶長,開府變革。這是兵符,還有穆公鎮國金劍,此二者,贈與衛鞅。凡壞我變革大計者,無論公室宗親,一律秦法論罪。」
『赳赳老秦。』
『共赴國難。』
『血不流乾。』
『死不休戰。』
霎時間,一股悲壯氣氛,籠罩大殿。
段風也笑不出來。
此時,~~~~。
乃大秦的,至暗時刻。
秦,別無選擇。
隻有披荊斬棘。
奪一條生路。
他起身,麵向朝野內外,大聲道:「從今日起,本左庶長,變。法。開始。」
「是!」無不應聲。
既然說了,要變法。
自然有所動作。
招賢館。
改為左庶長府。
成為自己家。
其餘學子,經過考核,被安排到地方,有的是縣令,有的是郡守副手。
總之,物盡其用。
人盡其才。
再之後,~~~。
徙木立信。
『誰能將木頭,搬至北門,賞十金。』段風喝道。
『誰信呀,忽悠人呢。』
『官府從來不算話。』
『還十金,好笑。』
『~~~~』
起哄的人,也是很多。
破衣爛衫。
窮開心。
嘲諷。
奚落。
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