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情敵登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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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黎微微眯起眼睛。

身為寄人籬下的俘虜,卻說這種挑釁的話……可真是沒半點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自覺啊。

難道他真的以為,自己不會被激怒,不會對他如何嗎?

方黎忽的轉頭,唇幾乎擦過謝懷的耳畔,發出戲謔的低笑:「怎麼?玉儀君這是在期待本尊做點什麼了?難不成是終於發現,做本尊的人也不錯了?」

男子的唇仿佛連溫度都是冷的,卻唯獨吐出的呼吸帶著灼熱溫度,輕輕掠過你的耳郭,曖-昧又旖-旎的笑聲,如同情-人訴在耳邊的低語,倒像是真的有著綿綿情意一般……以至於,謝懷怔忪了片刻。

而就是這一瞬間的功夫,方黎將他推入了屋中,並且順手關上了門。

他定定看著謝懷,語調緩慢的道:「你可是,真的想清楚了?」

給!你!反!悔!的!機!會!

想!清!楚!再!說!話!

謝懷抬眸看著麵前的人,男子蒼白的麵容緊繃著,眼神有著少見的凝重,隻是倒看不出什麼高興的情緒,更像是有些為難,仿佛唯恐自己真答應了般……

既然是要試探這個人,現在是很好的機會。

可謝懷看入對方眸底的緊張……他忽的搖了搖頭,淡淡開口:「尊上誤會了。」

方黎驀地鬆了口氣!謝懷當然是不可能從了自己的,定是自己最近的行為,讓謝懷起了疑心,才會這樣試探自己,所幸謝懷沒有步步緊逼,否則自己倒還真有些為難……

他冷哼一聲,一甩衣袖:「下回想清楚了再說話,本尊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以為本尊不會拿你如何。」

謝懷唇角微微一挑,眼前人一本正經的嚴肅模樣,狠話倒也是會說,但卻沒什麼殺氣。

分辨一個人,不是要看他說什麼,而是看他做什麼。

自從來了這裡之後,方黎說了很多狠話……但卻從未做過一件,真正傷害他的事情。

他真的認為這樣能起到震懾作用嗎?

就連他們名門正道,都不會天真到以為這樣能夠震懾人,又或者……他心中清楚明白,卻做不出更過分的事了。

或許正因為如此,自己才沒有繼續。

謝懷轉身,若無其事的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方黎這會兒才算是徹底放下心,至少謝懷沒有問他一句「你要拿我如何」,還算是識趣。

雖然謝懷在自己的『威脅』下反悔了,但外麵的人可不知道這些,自己已然進了屋,這會兒再出去就不太合適了,隻是自己因為好幾日沒來,迷-香用完了沒有補……

謝懷端坐在桌前,沒有抬頭,白玉般的指尖捏著杯沿,淡淡道:「我如今修為被封,尊上還在顧忌什麼?」

還別說,這句話真的打消了方黎的顧忌,他與謝懷相安無事同床共枕好些天……現在也不是謝懷殺自己最好的時機,對他來說,此刻動手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而謝懷向來是個會權衡利弊的聰明人,不會做一時沖動的傻事。

所以,現在動手的可能性反而很低。

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方黎大搖大擺往床邊一躺,理由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及現在睡覺重要。

【係統頓時急了:宿主,宿主!醒醒!你真的要這樣睡嗎?】

【方黎:不然呢?】

【係統:謝懷他還醒著……】

【方黎:哦,愛殺殺吧,別吵。】

【係統:……】可是你死了我去哪裡再找一個宿主啊?qaq

杯中的茶已經涼了。

謝懷微微側眸,凝神看向躺在床-上的人,他倒是真的就這樣睡了?

男子雙目闔著,纖長眼睫在蒼白的肌膚上落下陰影,濃墨烏發隨意披散下來,遮住了半張麵容,在燭火中若隱若現。

雖然他總是穿著層層疊疊,又厚又重的黑袍,但隻要靠近碰觸,就會發現他厚重衣衫下的身軀,單薄又脆弱,仿佛生命早已被點點抽乾,隻剩下個行屍走肉般的軀殼。

睡著的時候,斂去那狹長的黑眸,一動不動,就像個……精致的骨瓷娃娃。

一碰就會碎。

這樣一個人,卻是令整個靈仙界恐懼的存在,若不是親眼目睹,謝懷是不會相信的。

這世上任何人,不論是好人壞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除了瘋子,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跡可循的。

可是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

方黎醒來時已經不早了,暖融的陽光灑落進來。

他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發現謝懷竟還坐在桌前,姿勢都和昨夜一般無二。

謝懷是不會和自己同睡的,這點方黎絲毫不意外,更沒有獨占大床的愧疚,畢竟是修道之人嘛,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方能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要成就大道這點苦算什麼?他相信謝懷也不會介意的。

方黎和謝懷沒什麼好說的,拍拍自己有些微皺的衣袍,徑直從他身邊走了出去。

剛一回到自己的寢殿,就看到烏衣寐守候在門口。

烏衣寐垂眸躬身:「尊上昨夜又歇在謝懷那裡了?」

這段時間方黎對謝懷的獨寵,連後院那些人都知道,烏衣寐自然更是清楚,因為方黎之前的那番話,烏衣寐一直沒再過問,但聽聞昨日方黎放話,若有人敢對謝懷不敬,殺無赦。

烏衣寐心中不安又浮現……若隻是為了羞-辱正道仙門,又何必做到這個地步。

曾經尊上身邊最親近的人是他,旁人從不能靠近,可自從謝懷來了,尊上夜夜和謝懷同住,這是第一次有人,能和尊上這般朝夕相處……

烏衣寐知道自己不該多想,更不該置喙尊上決定,但他就是忍不住不去想。

尊上真的,絲毫不曾動心過嗎?

「尊上……」烏衣寐嗓音低啞:「您如此寵幸謝懷,外麵流言紛紛,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會對您不利。」

玩弄羞-辱是一回事,寵愛在意是另一回事。

身為魔尊,不該有這樣的弱點。

「不用管,別人想如何議論,就讓他們議論吧。」方黎淡淡一笑。

烏衣寐抬眸看他,卻心中一動,隱隱猜測到了方黎意圖,但是又不敢肯定。

方黎唇角輕輕一揚,「若世人皆知他是我的弱點,而我卻知他不是我的弱點,這難道是一件壞事嗎?」

烏衣寐頓時便明白了,他神色放鬆下來,看來是自己多慮了,話鋒一轉道:「屬下是來稟報,都蒙回來了,今夜便可抵達浮丘山。」

方黎笑了:「那就今夜在本尊宮中設宴,本尊可要好好犒勞一下他。」

………………

終於又要走書中劇情了,方黎難得打起了些精神,有些期待,他的第一號情敵就要登場了。

都蒙,本文中僅次於厭睢的大魔修,煉虛巔峰的高手。

在厭睢橫空出世之前,都蒙統率的極天教乃魔門第一勢力,隱隱有魔道魁首之勢,縱橫北部六洲數百年,是正道仙門的頭號心腹大患,靈仙界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可謂一代梟雄。

但偏偏這樣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在這篇文中,就是個襯托主角受的踏腳石、推動劇情的工具人。

首先是厭睢憑借著玉符之力,在約戰中一招擊敗都蒙,都蒙隻能應約歸順,率整個極天教並入了浮丘山。

厭睢一招擊敗都蒙的消息傳出去後,整個魔道幾乎無人再敢抵擋,紛紛歸順,又因有極天教的勢力壯大,這一路勢如破竹,成為厭睢能一統魔道的關鍵。

為了籠絡手下第一殺將,厭睢封都蒙為右使,作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但和忠心耿耿的烏衣寐不同,都蒙一直野心勃勃,身為極天教的教主,曾經的魔道第一人,又豈甘心真的屈居於人下,隻是一時拿不住厭睢的底細,才不得不假意歸順罷了,一直都想殺掉厭睢上位。

而厭睢身邊除了一個烏衣寐,並無什麼可信任的人,也沒有自己一手培植的勢力,隻是靠絕對武力震懾手下,浮丘山上群魔匯聚,身為最為勢大的極天教教主,即便厭睢知道都蒙的心思,也隻裝作看不見,隻要他表麵還聽從號令,厭睢便不能輕易拿他如何,甚至還要利用他來號令群魔,穩住浮丘山的局勢。

按照劇情。

今夜厭睢會帶著謝懷出席宴會,宴會上都蒙對謝懷一見鍾情,又因著厭睢對謝懷的寵幸,都蒙動了心思,認為謝懷是可以利用的,繼而靠近謝懷,卻反而漸漸被謝懷所吸引,後期為了得到謝懷,會更加努力的和厭睢做對。

方黎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笑。

隻是都蒙絕對想不到的是,他不但做了厭睢一統魔道的踏腳石,又做了一回謝懷名震天下的踏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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