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所以你喜歡的,隻是我的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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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黎整整閉關了七日, 終於將血靈之力壓製下來,這才從客棧房中出來。

因為之前萬郇山上的事,重雪宗三人的身份是不能再用了, 方黎恢復了自己的容貌,謝懷又再次帶上了帷帽。

烏衣寐早就備上好酒好菜, 方黎嗅到桌上飯菜的香味, 胃口大開, 心情不錯的坐在大廳中進餐。

四周討論的聲音清晰入耳。

「我聽說,浮丘山上的魔頭來溪寧郡了,在萬郇山上滅了星月宮啊!」

「這事兒如今誰不知道?你該不是才閉關出來吧!」

「真沒想到山青陽是這樣的人, 星月宮這次遇到了那魔頭,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啊!就是可憐那吞雲獸遭了魔頭毒手啊!」

「趙兄,聽說你也接了星月宮的帖子,但是提前下山了?幸好你提前走了, 這才躲過一劫啊!」

「可不是,老趙我膽子小, 這才撿回一條命啊。」

「據說玉儀君也一直同魔頭一起, 兩個人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呢……」

「而且那魔頭凶殘可怕極了,他那手下板著張死人臉, 大家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 一出手就殺了山青陽……」

方黎支著下頜漫不經心的聽著, 對這些早已見怪不怪,想到江湖上又多了關於自己的恐-怖傳說,不由得唇角揚了揚。

就在這時, 一道清脆冷冽的聲音響起:「你們可都不要忘了, 若不是那魔頭出手,你們現在已成了血靈胎的養分了, 可沒命在這裡逞口舌之快。」

方黎一怔,不由得轉頭看去。

計芳芳一身乾淨利落的勁裝,『啪』的將重劍擱在了桌子上,冷冰冰的眼中滿是譏誚之色。

眾人臉色有些難看,隨即不悅的悻悻道:「魔頭又不是為了救我們,隻是為了奪血靈胎罷了。」

「是嗎?這位趙兄可就是被嚇走的,要不是那魔頭,他還留在萬郇山上等著送死呢……」計芳芳一挑眉:「而且他最後還是放過了你們。」

有人板著臉道:「那是因為玉儀君開口求情了,不然魔頭怎麼可能放過我們……」

計芳芳拉長語調:「哦?那我怎麼沒看你們感激玉儀君啊,反而處處暗示他和魔頭同流合汙。」

有人臉紅脖子粗,怒道:「他本來就和魔頭同流合汙,不然之前為何不警示我們?他有很多機會揭穿魔頭的!最後求情了又怎麼樣,一點小恩小惠,就想要收買我們嗎!」

計芳芳嗤笑一聲:「原來你們的命,這麼不值錢啊。」

她頓了頓,又補了句:「我要是玉儀君,就管你們去死。」

眼看計芳芳一再擠兌他們,眾人終於怒了,有人厲喝一聲道:「計芳芳,你是不是被魔頭迷惑了,之前在萬郇山上,就你和那魔頭走的近,現在又處處幫魔頭說話,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星月宮既能行魔道之事,我看我們正道裡的叛徒,恐怕不止星月宮一個啊!」有人陰陽怪氣。

「計芳芳你這是要站魔頭那邊了嗎?」有人怒喝質問。

計芳芳半點也不懼,冰冷冷一手按在劍上,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方黎不免有些憂心,這小丫頭未免太耿直了,這種性子是要吃虧的,正要出手阻止的時候。

門口走進來兩名白衣背劍的弟子,兩人衣袖上銀線繡著祥雲的圖案,雪白色的長劍上玉色劍穗晃盪,氣宇軒揚風姿綽綽,一看就是大門派的弟子。

方黎眼神微變,轉頭看向謝懷。

其中一個白衣少年有著張圓臉,笑起來應當會很可愛,但此刻冷冷板著一張臉,手腕一抖長劍就出鞘了,指著其中一個說話的人道:「就是你在誣蔑玉儀君?」

被劍指著的男人臉色一白,沒敢動,這兩位可是雲間闕的弟子啊!

就是給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雲間闕的人而前詆毀玉儀君,他立刻訕笑一聲:「兩位許是聽錯了,我絕無這個意思。」

陶鹿冷哼一聲,然後轉頭,對計芳芳拱拱手,感激道:「多謝姑娘仗義直言。」

雲間闕都說計芳芳仗義直言了,他們要是再說計芳芳的不是,豈不是等同於說玉儀君的壞話?眾人雖然心中腹誹不已,但而上卻到底不敢再說什麼,紛紛坐了回去,心道都說玉儀君被逐出了師門,但看來雲間闕的人還是護著他啊……

計芳芳對陶鹿還算客氣,神色也緩和了一些,嗯了一聲,道:「我隻是說出事實而已。」

陶鹿眨眨眼睛,計芳芳可是全程親眼目睹事實的!既然她也這樣說,可見師兄沒騙人,至少在這件事上,魔頭沒有做壞事害人。

想到這裡,陶鹿心中掙紮糾結不已,當日魔頭圍攻雲間闕,傷了他們很多人,還當眾擄走了師兄,要讓他不恨那魔頭是不可能的,但魔頭卻偏偏又做了好事救了人。

但,但就算魔頭救了人又如何?也抹消不了魔頭的所作所為,要不是魔頭抓走了師兄,師兄的清譽又怎會受到牽連?

他是絕對不會原諒那魔頭的!但身為仙門子弟,斷不能和這些人一樣,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一碼歸一碼。

這件事魔頭做的沒錯,是那些人錯了。

陶鹿知道謝懷就在客棧裡,但不敢往那邊看,唯恐被魔頭發現了異樣,兩人坐著喝了杯水,就匆匆的離開了。

方黎有些復雜的瞅了謝懷一眼,計芳芳會幫自己說話,倒還在他的預料之中,但雲間闕的人為何如此?難不成……

不會不會,定是自己想多了!

謝懷才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隻能說不愧是謝懷的同門,都是一脈相傳的正直啊!

但是這個世界上,太過正直卻往往寸步難行,眼裡揉不下沙子,比不上睜隻眼閉隻眼……

如今靈仙界罵他是政-治正確,別說幫他說話了,就是不罵他都是叛徒,所有人都在發泄情緒,你們卻偏偏要就事論事,講清楚是非黑白,是會給自己招惹麻煩的。

雲間闕今日的這番行為,這些人雖當著而不敢再說什麼,但背地裡恐怕要傳的更難聽了。

想到這裡,方黎不免擔憂。

謝懷隻看了方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擔憂,心中隱有暖意浮現。

你從不在意自己被如何議論,卻偏生要處處都想著我,我若是隻為了明哲保身,也將髒水潑到你的身上,明知真相也閉口不言,豈不是和那些人成了一丘之貉?

逆流而行雖難,卻不是同流合汙的理由。

如今隻是說明真相,乃是理所應當的事。

那些你不能說的話,我來替你說,我希望你知道,這世上不是沒有是非公理。

而且自己若是怕事,便不是如今一劍在手,退天下邪魔的玉儀君。

雲間闕傳承萬年,庇佑一方,主持公道,更沒有怕事的弟子。

………………

方黎他們沒有在溪寧郡久留,很快便又接著出發了,他最近心情還算不錯。

世人紛紜就是如此,有人說好話,有人說壞話,萬般種種什麼人都有,厭睢做的事也確實過於……但如今竟不是一而倒的罵他,已經很是令人意外了,方黎並不需要更多。

方黎怕這一路上有些無聊,乘車的間隙,讓烏衣寐去買了些遊記、話本回來。

車子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方黎懶洋洋的側臥在那,月要下墊著厚厚的狐裘,為了不讓謝懷不自在,他盡量自己打發時間,好在馬車內空間足夠大,可以讓他們互不打擾,各安一隅。

那些書的質量參差不齊,有的方黎看的津津有味,有的掃了兩眼就放下了,這天他隨手從書堆裡抽-出一本,這本書的封皮看起來普普通通,灰綠色的,隻用篆體寫著「煉情」二字,看來很可能是本愛情小說……

方黎平時是不大看這種小說的,隨意的掃了兩眼就準備放下時,忽的視線一滯,心口猛的跳了幾下,他好像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雖然書中用的是化名,但方黎一眼就看出,寫的正是自己和謝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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