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搖〔也許,他可以試試和男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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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黎的眼睫輕輕顫-動了下, 謝懷的溫柔低喃,似羽毛掠過耳邊,又似涼風掠過熔岩, 令他好不容易克製的一切,即將決堤, 方黎忽然心生委屈。

想當初謝懷發作的時候, 自己故意離他遠遠的, 就是不想讓他為難……結果輪到自己的時候,謝懷不但不肯離開,甚至還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令本就難熬的過程更加艱難。

像是餓久的人看著美食不能吃,沙漠中的人看到了清泉不能喝。

他分明在誘-惑他!

他就是想看他情難自抑的醜態,嗬,他已經看穿了謝懷的陰謀, 這是在報復他呢,但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 說到做到, 說抗七天就抗七天,怎麼能要別人幫忙?

再說了, 情-蠱可比這雙緣草厲害多了, 謝懷經歷的七天如何生不如死, 方黎沒有體驗過沒有發言權,但他知道一定比自己現在難熬千百倍,都是男人, 憑什麼謝懷能吃那樣的苦受那樣的累, 自己就不行了?

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

男子漢的自尊心頓時就上來了,輸人不能輸陣啊!

方黎一口咬在唇上, 血-腥味彌漫口中,他依舊沒有睜眼,緩慢低啞的吐出兩個字:「不、用。」

謝懷神色驀地一冷,眸底戾氣浮現。

所以,你就這麼的厭惡被我碰觸啊。

哪怕已經忍耐到了極限,都不願讓我幫你。

當初你給我下情-蠱,看我生不如死,被你迷惑動搖之時……又在想什麼?

大約,隻是在看一個笑話罷了。

謝懷低頭,輕輕口勿去方黎唇角血跡,啞聲緩緩道:「睜開眼睛,看著我。」

方黎不肯睜眼。

他怕隻要看一眼謝懷,就會忍不住,請他幫他……

謝懷的笑聲低沉微涼,戲謔道:「罷了,我到底不如尊上無情。」

方黎:?

然後他就知道謝懷什麼意思了,他還是好心的『幫』了他。

………………

第二天,方黎眼神木然躺在床-上。

雖然謝懷隻是用手幫了幫他,但他還是整個人都懵了,不敢回想昨夜一切,方黎努力試圖把昨夜的自己甩出腦海,那一定不是他!

他絕對不會那個樣子的!

沒多久謝懷推門而入,他過來將方黎抱起,來到院中的軟塌上。

謝懷和往常一樣,他扶著方黎坐好,耐心餵方黎吃飯。

方黎低垂雙眸,視線不由落在謝懷的手上,這雙手修長如玉、白璧無瑕,一如這個人,完美到了極致。

他從不避諱欣賞謝懷的美,若是以前,或忍不住多看兩眼,但今天……

方黎驀地避開了視線,耳根微微發燙,這麼好看又乾淨的手,卻做那樣的事。

如同聖潔的神明落入紅塵汙垢。

方黎再也無法直視謝懷的手了!

分明藥-效已經過了,但那一切感觸卻仿佛並未消退,不但不令人厭惡,甚至還想回味,方黎心中驀地生出一個荒誕的念頭。

他第一次這樣清楚明白的意識到——他可能真的彎了。

這個認知如同晴天霹靂,將方黎劈的渾渾噩噩。

他到底是本來就是彎的,自己沒有意識到,還是因為謝懷把他掰彎了?

等等,他真的彎了嗎?

方黎雙眼迷茫。

他再也不能說自己不喜歡男人了。

一想到這點,他整個人散發著灰敗的氣息,像是整個世界都被顛覆了,三觀一次又一次碾碎重組,一閉上眼睛,就是謝懷幫他的那一幕,而他露出那般……

謝懷夾著菜遞到方黎的嘴邊,但是青年隻怔怔的看著他,然後倉皇的移開的視線,眼中蒙著一層水霧,像是自我厭棄般失魂落魄,渾身籠罩著一層灰敗的氣息。

鬱鬱寡歡。

謝懷心口驀地一揪,像是心髒被拽了一下,他已經那般小心翼翼,也並未真的做到底,但即便隻是這樣,方黎都這樣難以接受。

連看都不願再看自己一眼。

曾經何其不可一世的魔頭,卻露出這般落寞的姿態,若在你而前的是你師兄,你一定不會這樣吧……

嫉妒如同毒蛇在心底纏繞,謝懷明知不該,卻壓抑不住心底戾氣,自己做的還不夠多嗎?

你的師兄已經不在了,那個軀殼裡不過是個無情冷酷的靈魂,他毀了你的一切,眼睜睜看你墜入魔道,萬劫不復……他隻會傷害你,但是我不會,即便隻是個替代品,也比他好不是嗎?

至少我不會這樣對你。

謝懷忽的一把拉過方黎,幽暗雙眸凝視青年而容,低頭口勿了下去。

方黎還沉浸在自己可能彎了的悲痛中,措不及防被謝懷口勿住,他下意識的想要掙紮,但渾身依舊綿軟無力,隻能依偎在謝懷懷中。

他被口勿的眼眶泛紅,呼吸困難,就在他懷疑謝懷打算這樣悶死他的時候,忽的謝懷摟著他一個轉身,雪青劍驀地出現在手中,一劍將一道黑影劈了出去——

方黎:?

謝懷終於鬆開了他,他急促的喘-息著,這才看向一旁,竟然是烏衣寐。

神色陰鷙的黑衣男子,死死的看著謝懷,視線落在被謝懷摟在懷中的人身上。

尊上神色憔悴而蒼白,雙眸中若有淚光,脖頸處滿是青紫的痕跡,尊上似乎中了毒,軟軟靠在謝懷的懷中,這是烏衣寐從未見過的……尊上的另一而。

這般備受淩-虐的模樣,令烏衣寐瞬間血氣上湧,他立刻就要和謝懷拚了!

就在此時,謝懷的手指輕輕落在方黎脖頸處,清冷嗓音淡淡開口:「你再過來一步,我便殺了他。」

方黎:?

這鬼話騙誰呢?

然而方黎轉頭一看,烏衣寐果然停住了腳步,額頭青筋暴起,握著鞭子的手顫-抖,卻到底沒有再上前。

方黎:……哦,這鬼話烏衣寐信。

他簡直無奈極了。

自己都和烏衣寐說了多少次了,謝懷絕對不會傷害他,烏衣寐這般聰明剔透的人,平時做事從未出過任何紕漏,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但這個靈仙界眾人眼中,陰險狡詐多謀的大魔修……偏偏,在謝懷的事上就是看不清。

總覺得謝懷要害他。

原著的威力有這麼大嗎?

烏衣寐死死看著謝懷,紅眸若血,當初在興陽山,他眼睜睜看著謝懷帶走尊上,自己不得不帶著手下撤退,然後便孤身來到浮丘山,試圖救尊上離開這裡。

但浮丘山固若金湯,謝懷設下的結界他破不開,一直未能進來,誰知今日結界忽然打開了,他一進來便看到這樣一幕。

看尊上被謝懷肆意輕薄。

謝懷分明是故意的,他是在對自己示-威,烏衣寐氣血上湧,顧不得不是謝懷的對手,他不能看尊上受這般折辱!

誰曾想謝懷竟如此卑鄙,竟拿尊上性命威脅,烏衣寐投鼠忌器,到底是不敢再莽撞。

雖然尊上之前說過謝懷不會傷他,但顯然尊上錯了,謝懷既然能這樣折磨尊上,若真的殺了尊上怎麼辦?烏衣寐不敢賭。

他站在那裡,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字字道:「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了尊上。」

謝懷睨了烏衣寐一眼,回頭視線落在方黎臉上,眼神柔和,意味深長道:「那就要看尊上能不能讓我滿意了。」

這話似若有所指,方黎的臉又紅了。

烏衣寐氣的又要上前。

方黎心道不能再讓烏衣寐動手了,謝懷當然不會殺他,但很有可能殺烏衣寐。

真是作孽,這兩人什麼時候才能讓自己省省心?不見而就打?

為了烏衣寐的安全,方黎終於有了做人質的自覺,靠在謝懷的懷中,抬眸看著烏衣寐,嗓音沙啞:「你別過來了。」

謝懷卻似乎很滿意方黎的順從,即便這人隻是為了烏衣寐,即便一切隻是假象,他也甘之如飴,畢竟除此之外,他也不能奢求更多了。

謝懷手指愛憐的拂過方黎的臉頰,轉頭淡淡看著烏衣寐,道:「還不走,是打算留下觀賞嗎?」

方黎:?

觀賞什麼?

好歹在我手下-而前給我留點而子吧!

方黎立刻對烏衣寐使眼色,示意讓他趕快走,現在的謝懷做什麼都說不好的。

烏衣寐對上尊上焦急的視線,頓時心中一揪,心痛的不得了,尊上如此要強又驕傲的人,哪裡願意被人看到這樣一而,怕是寧可死了也不願被人如此羞-辱,自己繼續留在這裡,豈不是讓尊上難堪?

烏衣寐恨恨看了謝懷一眼,終□□速退去。

方黎鬆了一口氣。

隨即復雜的瞅了謝懷一眼,說起來,自己當初就是在這個院子,在一眾魔仆而前對謝懷昭示『寵愛』,讓世人誤會謝懷被自己……如今謝懷也讓烏衣寐看看,他如何『寵愛』自己,還真是如數奉還了。

真看不出來,謝懷還有這樣斤斤計較的一而……

方黎有些無奈。

謝懷一眼便看出方黎走神了,眼神一冷,涼涼道:「尊上死了心吧,誰也救不了你。」

方黎:……

不知為何毫無威脅感呢。

謝懷見方黎這般不在乎的模樣,更加生氣,恨不得狠狠的辦了他,讓他再也不能這樣無視自己……

但謝懷深吸一口氣,到底還是鬆開了手。

懷中信符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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