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接近真相（2 / 2）
現在的他們之間，不需要秘密。
她也不會瞞他。
顧明卿聽了後，沉默了很久很久，像是在疏離思路，又像是在發呆，思念自己從未見過麵的生母。
很久以後，他才恍惚的開口。「我竟是不知這個真相，這麼多年，父親和母親都是恩愛的表率，外人都在誇他們感情好，琴瑟和鳴。我也以為是這樣，加上母親從小就對我好，她也是我親小姨，我一直以為我還是很幸運的。沒有其他人家後母待孩子不好的事情發生。」
「可是後來，我知道了她的真麵目，也知道了這個家並不像外表那般和睦，我本以為這就是她們的行動的目的了。但現在你又告訴我，原來這裡麵還有我父親的緣故。」
雲牧瑤認真的聽著顧明卿說話，她理解他現在的難過。
一切的表象都被揭穿了。
裡麵的東西或許很讓人不容直視。
「明卿，有我陪著你。」雲牧瑤溫柔的抱住顧明卿。
顧明卿回抱著雲牧瑤，很久後，他忽然道：「瑤兒，我現在很想知道我父親為何會娶她，我了解父親，他是一個脾氣很倔的人，如果他這麼多年一直想著我生母，那麼他當初就不會娶她。他那樣一個人，又是那樣的身份，有誰能夠勉強他？」
雲牧瑤白天也在想這個問題，但她想不明白，「明卿，我也想知道，真是太奇怪了，說實話，拋開柳馨蘭的種種來說，單純說男子娶女子，卻又不給她夫妻之實，這其實很傷一個女人的。很殘忍的。當然，目前來看，柳馨蘭也不值得同情。」
夫妻之實？
顧明卿聽著這四個字，忽然想到一個關鍵點，他抱著雲牧瑤的肩膀，將她輕輕的推開，與她直視，「瑤兒，父親和柳馨蘭是有夫妻之實的！顧文傑不就是證據嗎！」
顧文傑根本不用懷疑是不是顧擎的孩子，因為他真的長得太像顧擎了。
而顧明卿反倒是更像母親。
自然，容顏要更出色幾分。
雲牧瑤聽到顧文傑，也一下子明白了顧明卿要說什麼，「明卿，莫非當初父親與柳馨蘭成婚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
隻有這個解釋了。
顧擎是個很正派的人，他如果真的做錯事，把女人的肚子搞大，他肯定是會負責的。
顧明卿眼神一沉，「很有可能。看來得調查一下當年的事情了。」
翌日，去上朝的路上，顧明卿不動聲色的問一些顧擎，他母親的事情。
他以前也會問，顧擎倒不是個怕追憶亡妻的人，兒子想知道，他就知無不言。
問著問著，顧明卿忽然道：「父親，你當初跟小姨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沒有喊柳馨蘭母親，而是說的小姨。
顧擎一下子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小姨是誰。
不過很快就知道了，然後他的是神情就有些尷尬，懊悔，又有一種塵埃落定的無奈，隨波逐流。
「明卿，你怎麼想到問這個了。」顧擎轉移了話題。
顧明卿緊盯著父親的眼睛，道：「隻是突然很好奇，畢竟母親才去世幾個月，你就跟小姨在一起了，就是奇怪怎麼會這麼快。父親，你當時那麼快就忘記了母親嗎？」
「明卿你……」顧擎很吃驚的看著顧明卿，顯然沒想到他回說出這種話，他這才遲鈍的發現顧明卿今天好像很不對勁、
「明卿，你怎麼了？你在怪我嗎？」
顧明卿哪裡舍得怪父親。
男人懂男人。
一個男人十幾年沒有碰一個女人，而且也沒有在外麵找女人，這樣的堅持，若真是忘記不了他生母的話，這是何等的深情，又是何等的苦澀艱難？
記住一個早已死去的人，記住一份再也沒有回應的愛情，悠悠歲月，該是如何熬過來的？
顧明卿很心疼父親。
他道：「父親，我沒有怪你，我知道突然間很好奇罷了。因為我從父親口中聽到你對生母的描述，總覺得你們年輕時一定很相愛。而母親剛去世，你又成婚，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當然，要是父親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我也沒有一定要知道的意思。」
這哪裡是不想知道？
可是顧擎不能說。
也沒有那個臉說。
這麼多年過去了，說不說又有什麼用？
而且，他已經很對不起馨蘭了，要是還說出來，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顧擎搖頭，「沒什麼。明卿，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我都忘了，你也別再問了，現在咱們一家人都健健康康的，這就是最重要的。」
家人？
顧明卿發現自己看清了柳馨蘭的真麵目，但好像父親還蒙在鼓裡。
恐怕父親比他還相信柳馨蘭吧？
這要如何能讓父親看穿柳馨蘭的真麵目呢？
這件事，困擾了顧明卿和柳馨蘭很久，直到一個契機出現。
那一天，是四月十五，恰是柳馨蘭去桃花庵禮佛的時間。
蘇晚桐這天也恰好來找雲牧瑤，兩人一起約著去桃花庵玩。
路上馬車裡，雲牧瑤關心蘇晚桐一句：「晚桐，你跟公主最近走得還很近嗎？」蘇晚桐想到什麼，很幸福的笑了一下，「嗯，公主待我很好。」
真是奇怪，每次她和公主在一起，就會覺得很幸福，很溫暖。
雲牧瑤蹙眉，「穆雅涵不知道你跟公主的事情吧？」
「不知道。」蘇晚桐搖頭。
雲牧瑤鬆一口氣，「幸好不知道。不然我怕她又找你麻煩，你身邊也沒個厲害的人，要是被她陰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乾脆我給你找個護衛，銀子我來出。」
「不用不用。」蘇晚桐很堅定的拒絕了，她不能麻煩牧瑤，「平時都很麻煩你了，這種事情，我自己有分寸的，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之前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