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1 / 2)
戚煙這一舉動,再次把自己送上風口浪尖。
微博、論壇不讓直接帶她的名字,周越凱也不太好招惹。
大家就在私底下偷偷扌莫扌莫地講,圍繞「戚煙追周越凱」這一主題,研究出各種各樣的代號和暗號,衍生出大同小異的多個版本。
即使他們都躲著,避著。
戚煙也還是知道了。
周越凱肯定也知道,但他不提,不說,對此事報以無所謂的態度。
好像他一直以來都這樣,懶懶散散,對什麼都不上心。
比起外界的閒言碎語,他更關注自身,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約他的人很多,他的興趣愛好也不少,每天行程都排得特別滿。
有著這個年紀應有的朝氣蓬勃,也有著不同於同齡人的成熟老練。
戚煙其實挺佩服他的。
因為她始終不擅長跟人打交道,沒什麼親朋好友,圈子特別小。
整日不是安安靜靜地窩在家裡逗貓畫畫,就是外出參觀各種展覽,接觸最多人的,也就那幾個。
周越凱不是那種談了戀愛,就放棄自己的愛好和圈子的人,時常帶她出去玩,帶她融入他的圈子。
他們有錢人的圈子說大不大,幾個不熟的人坐一塊兒,鐵定能扯出一個「共同好友」來,繼而七拉八扯出一堆話題。
戚煙對男生的話題不感興趣,跟那些女生也看不對眼,大多時候都是陪在周越凱身邊,跟他閒聊或者發呆犯懶,吃點小食,喝點小酒。
但所有人都知道,周越凱新交的女朋友叫戚煙,一個小有名氣的年輕畫家,臉蛋很漂亮,身材很辣,不愛搭理人,脾氣特別大。
要麼懶洋洋一句話都不說,高冷得要命;要麼特別會玩,叫人輸得隻剩一條底褲。
臨近期末,戚煙實在沒精力陪周越凱折騰,拒絕過他很多次。
不想陪他出去玩,不想跟他約會,對那檔子事也提不起多大興趣。
但他就是有本事鬧她,還叫她撒不出火來。
今晚,周越凱難得沒跟人組局,從學校回來就沒再出去。
打電話叫某家私房菜館送餐過來,跟她吃過晚飯後,周少爺懶懶散散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腿,腿上穩穩當當地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手指骨節分明,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寫著論文。
戚煙坐他旁邊,後背靠著他的臂膀,屈起的雙腿墊著速寫本,畫隻畫了一半。
他敲鍵盤的聲音,持續穩定,平淡恬靜,堪比催眠曲。
氣氛也足夠溫馨舒適。
筆在紙上動作的速度越來越慢,她的眼皮也越來越沉,頭一垂,釣起了魚。
最後,筆杆在手中一歪,骨碌碌滾到地上。
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感覺到周越凱抖了下肩膀,叫她起來。
她煩躁地咕噥一句,記不清說了什麼。
反正後來一段時間,周越凱都沒再打擾她,安安靜靜給她當著人形靠枕。
這一眯眼,略有些耽誤事兒。
她是被陡然襲上肌膚的涼意驚醒的。
洗手間門窗緊閉,燈光大亮,冷白的瓷磚牆反射著亮光。
她被剝了個精光。
衣服跟周越凱褪下的衣服混在一起,層層疊疊堆在髒衣簍裡。
周越凱纏抱著她,見她似醒未醒,微睜著一雙目無焦距的眼,拍了拍她的臉,「醒醒,洗個澡就睡了,嗯?」
這是她的習慣。
不洗澡就睡不著。
「嗯~」她蹙起眉,不耐地哼唧著,抬臂摟抱他的脖頸,「我怎麼這麼困呢……」
周越凱笑而不答。
長指一挑,打開熱水器,溫熱的洗澡水兜頭澆下來,淅淅瀝瀝地敲在肌膚上,落在地上,嘩啦啦地流進下水道。
水汽氤氳,給玻璃和瓷磚牆覆上一層水霧。
良久,水霧被白皙秀美的後背一撞,變成水珠汩汩下淌。
冰冷的牆體激得她一哆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大腦瞬時清醒幾分。
氣聲急促,一片霧茫茫中,她凝望著周越凱的臉。
脆弱的神經飽受沖擊。
她猛然想起一件事,搭在他後頸的手在他發上一抓,要他直視她,「周越凱,那雙鞋我找回來了,兩個不同的碼數,剛好湊一對,大概明天就能到。」
周越凱心情大好,頭湊過來,親口勿她的唇。
戚煙愣了一下,扯著他的頭發,把他拉開。
他疼得倒抽涼氣,也沒饒過她,從另一處報復回來。
指甲用力摳進他的皮肉裡,戚煙一口咬在他肩上,凶惡地警告他:「你不準再弄我了!」
「現在?」他挑眉,倏然停止所有動作,架在她腿彎的手收起,將她放下來。
偏偏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戚煙想罵人。
餘火未消,她沒好意思往周越凱那兒看,急沖沖地洗完澡,裹上浴巾就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他。
頭發吹至半乾,她走回房間,隨手挑一件純棉t恤套在身上當睡衣。
速寫還沒畫完,煩躁得厲害,她拉開椅子坐下,一條腿大喇喇地掛在扶手上,坐沒坐相的,點著一根煙醒神。
煙抽到一半,周越凱才悠哉遊哉地從洗手間出來。
頭發用毛巾胡亂擦拭兩下,額發雜亂地耷拉著,有種隨性粗野的美感。
沒穿上衣,大大方方地露著一身腱子肉。褲子鬆鬆垮垮地掛在月要胯上,兩條係帶自然垂掛,隨著走動,晃晃悠悠地盪。
他往床邊走,漫不經心地瞥她一眼,掀開被子,「還沒畫完?」
戚煙斜睨他,煙頭丟進煙灰缸,吊在扶手上的腿一晃一晃的,瞅準位置,一腳踹向他側月要。
周越凱防不勝防,一個重心不穩,險些摔床上,電光石火間,反身攫住她的腳踝一拖。
椅子腿跟地板摩擦出嘎吱聲。
戚煙被他抓疼了,「嗬」一聲抽氣,伸手去打他手臂。
他一把擒住她手腕,穩住重心後,敞著兩條長腿,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她,「還鬧不鬧了?」
戚煙臭著一張臉,「你論文寫完了?」
「嗯哼。」
好氣。嘴角一垮,戚煙跟他耍潑:「周越凱,我沒睡,你也不準睡!」
「這麼霸道?」
「要不是你天天拉著我不務正業,我怎麼會到現在都還沒完成作業?」她動了動腿,偏偏活動受限,根本踹不到他。
「讓你爽也叫不務正業?」周越凱笑了聲,捏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作業沒做完,前兩天怎麼還有空給左嘉石畫畫?」
「我得賺錢啊!」戚煙負氣道,腳一蹬,好不容易才從他手裡掙脫。
周越凱乾脆也鬆開她的手,「賺那麼多錢乾嘛?」
她忙著畫速寫,沒抬頭,耳根卻燙了,語氣很差:「包養你呀,傻嗨!」
他覺得好笑,一手支在在桌角,撐著臉,視線凝在她泛紅的耳朵上,「爺用得著吃你軟飯?」
「你現在住的這房子,不是我出的房租水電?」她說。
「問你要不要換個地方住,你又不肯。」
「這裡是我家。」戚煙瞅他一眼,「哪天看你不順了,我就讓你滾蛋。」
「抱著這想法呢。」周越凱說,架著二郎腿,掩著嘴,閒懶地打了個哈欠,「那你快畫吧,我陪你熬鷹。」
戚煙「欻欻」撕下兩張白紙,又從筆筒抽一支筆,齊齊擺在他麵前。
「嗯?」半耷的眼皮撩起,周越凱給她一個不解的眼神。
「寫。」
筆頭懟著那兩張紙,磕在桌上「篤篤」作響。
「周越凱,你讓我把那鞋弄回來,我弄回來了,你以後不準再揪著這事兒不放,天天熬我了。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對,但現在鞋子找回來了,你他媽也把我搞成這個鬼樣了,這事兒就這麼過了,行麼?」
周越凱挑起擱在紙上的筆,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長睫低垂,在眼下印出陰影,唇瓣輕抿,似笑非笑的模樣。
半晌,才揚起嘴角,抬起眼簾,逗她:「我把你搞成什麼鬼樣了?」
戚煙指著自己的眼睛,「這麼明顯的黑眼圈,你沒看到?」
「哦~」他屈指彈紙張,「那你要我寫什麼?」
「保證書。」
「保證什麼?」
「保證你這輩子隻愛我一個啊!」戚煙半開玩笑道。「下輩子指不定你成什麼熊樣,我就不想了。」
「說話算話?」周越凱擺正紙張,筆在指間轉完剩餘半圈,筆尖落在第一行正中間,一筆一劃地寫下「保證書」這三個大字。
眼看他即將轉到第二行書寫正文,戚煙用筆尖擋住他的筆,不讓他再動。
周越凱的視線調轉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