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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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胖從善如流地回答:「蹲坑去了,中午喝了那兩碗東西,誰不拉啊。」又埋怨了句,「他自己還不帶紙,用得全是我的紙,都快被他擦完了。」

陳染音:「……」

其實你用詞不必這麼精準的。

趙胖又說:「要是不信的話您可以去男廁所看看,不過我建議您不要去,太臭了,滂臭,幾百年沒人用過的茅坑,還有大蜘蛛。」

老樓裡麵的寢室不帶衛生間,想上廁所隻能去走廊盡頭的公眾廁所。

陳染音當然知道廁所臭,因為女寢樓裡麵的廁所一樣臭,但她還是不放心,必須要去看看。

「趙公公」不辭辛勞地跟著「慈禧太後」一起去了公共大廁所。

還沒走到廁所門口呢,就聞到了撲鼻的臭味。

臭得人想乾嘔。

礙於性別原因,陳染音不能進男廁所,但還是屏著呼吸站在門口喊了一聲:「顧別冬?」

「啊?」

很快就有人回應了,並且由於廁所空曠的原因,這聲回應還帶著回音。

陳染音這才放心了,舒了口氣。

趙胖也沖著廁所裡麵喊了聲:「你快點啊,寢室沒關門。」

之後「趙公公」又親自將「慈禧太後」送走了,回到寢室後,他立即鎖上了門,拍著心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真他媽驚險啊,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我都嚇死了,生怕獵鷹直接闖進去。」

吳源從床上坐了起來,把被窩裡的那堆臭襪子往地上扔:「李聰挺靠譜啊。」

李聰是三班的一個男生,剛才在廁所裡麵的也是他。

趙胖嘆了口氣,一邊朝著自己的床鋪走一邊說:「冬哥也是膽子大,在這種地方還敢逃寢。」

吳源上鋪的那個男生叫楊歷宇:「這兒是他舅的地盤,他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趙胖回了句:「我看他舅可不像是能同意他逃寢的樣子。」

吳源表示贊同:「我也覺得這事兒要是被他舅知道了,他不死也得被剝層皮。」

陳染音回到寢室後先詢問了一下李思綿女寢那邊的情況,確認沒什麼問題後,她才端著杯子去洗漱,回來後換上了睡衣,上床睡覺。

都已經快睡著了,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踏著拖鞋走到了桌邊,從桌麵上拿起了什麼東西塞進了包裡。

李思綿還沒睡呢,舉著手機問了句:「你找什麼呢?」

「中午醫生給我開得藥。」陳染音說,「顧別冬有點拉肚子,明天給他帶過去。」

那副藥劑她很熟悉,腸胃的常見病都能用。

李思綿想到了什麼:「這麼多拉肚子的麼?」

陳染音一愣:「還有誰?」

李思綿:「韓嬌,我剛去查寢的時候她不在,任月說她肚子不舒服去上廁所了。」

陳染音渾身一僵,直勾勾地盯著李思綿:「你去廁所看了麼?」

李思綿被問得有些心虛:「我、我沒去……」

陳染音直接穿著拖鞋沖出了寢室,直奔女寢107,用力拍打著緊閉的房門,急切又嚴厲地大喊:「開門!」

一樓走廊上的聲控燈盡數被她喊亮了。

門內一陣慌亂,最後是任月來看的門,卻隻開了一條小縫。

任月站在門後,誠惶誠恐地看著陳染音:「有事情麼?」

陳染音沒廢話,直接推開了她,闖進寢室後,直奔韓嬌的床鋪而去。

韓嬌住在上鋪,黑暗中,被子鼓囊囊的,像是有個人蜷在被窩裡睡覺。

陳染音直接跳上了梯子,一把掀開了被子。

被子裡隻有一個飽滿的枕頭。

她如遭雷擊,汗毛倒豎,回頭看著寢室裡麵的所有人,厲聲質問:「韓嬌呢?」

沒人敢說話。

陳染音背後發寒,驚慌失措地跳下了床,拖鞋掉了都意識到,光著腳狂奔去了男生寢室,在趙胖幾人震驚的目光中,掀開了顧別冬的被子。

也是僅有一個枕頭。

事實很明確,他們逃寢了。

他們在夜晚,一起逃寢了。

八年前的那段經歷再次浮現於腦海,任何一個細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輛破舊的麵包車,那棟廢棄的紅磚樓……

陳染音的頭皮開始發麻,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有那麼幾個瞬間,她甚至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暈眩感,想嘔吐,想大喊大叫,想失聲痛哭。

胃部又開始一陣陣地痙攣。

那件事帶來的後遺症並沒有完全消失。

「陳、陳老師?」趙胖驚愕地看著渾身顫抖的陳染音。

陳染音閉上了眼睛,做了幾組深呼吸,竭力壓製著內心的恐懼感,轉身離開了這間寢室。

現在隻有顧祈舟有這個能力去尋找他們。

像是在與時間賽跑一樣,她在夜色下拚命奔跑著,回到寢室後,迅速抓起手機,抖著手撥通了顧祈舟的電話。

訓練基地的北操場與後山之間僅隔著一道白色的高牆,牆上開著一道鐵門,不過這道鐵門平時是鎖著的,隻有隊員們去後山參加野外拉練的時候才會被打開。

新兵們今晚有夜間野外訓練的任務,所以大門並沒有被鎖死,僅纏著一條鐵鎖鏈,輕輕一推門,就能錯開一條縫隙。

對於成年人的體型來說,這道縫隙可能略顯狹窄,但對於兩個正在上初中的孩子來說可謂是綽綽有餘。

孩子也不怕被監控拍到,更不怕出事,反正他們僅僅是逃個學而已,能出什麼事?

夜深人靜,顧別冬帶著韓嬌從這條縫隙中鑽了出去,然後韓嬌才發現,這條路並沒有想象中的好走。

時值夏季,山中植被蔥鬱,將月光遮了個密不透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路也不好走,或者說,壓根就沒有路,從鐵門鑽出來後就是原生態的土坡,斜度不低,還凹凸不平,每一步都爬得十分艱難,一不留神就會滑一跤。

顧別冬打著手機在前方帶路,韓嬌費力地跟在她身後,新買得運動鞋都被弄髒了,鞋邊蹭了一圈黃泥土,看得她特別心疼,兩千多買得呢,還是聯名限量款!

她忍無可忍地發起了小脾氣:「特警隊的人就不能把這段路修一下麼?難走死了!」

顧別冬回頭,看了一眼她腳上穿著的那雙中看不中用的耐克氣墊鞋,輕嘆口氣:「人家就是山地訓練,把山路修了,還怎麼訓練?」

韓嬌瞪著顧別冬,盛氣淩人地說:「他們的鞋也這麼貴麼?」

顧別冬:「……」

韓嬌繼續擰著眉頭抱怨:「他們的鞋又不是限量款,髒了也不心疼,當然可以隨便踩。」

顧別冬:「……」

說真的,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有點兒煩韓嬌了。

在這之前,他一直覺得女孩子有點小脾氣和小性子是理所應當的,不僅不煩人,還特別可愛,但此時此刻他忽然發現,韓嬌的公主病好像特別嚴重,嚴重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

涉及原則問題,顧別冬也沒讓著她,直接懟了回去:「他們的鞋是沒你的貴,但也不便宜,警用的東西比你用的東西質量好多了,而且你想穿還真沒資格穿。」

韓嬌一愣,索性不走了,氣鼓鼓地瞪著顧別冬:「我還不稀罕穿呢!」她的眼眶一紅,繼續抱怨,「我讓你帶我出來玩你就帶我來這種狗屁地方玩?誰要進山裡當野人?」

顧別冬特別無奈:「想出去就隻能走這條路,還是運氣好趕上了他們新兵訓練,不然連這條路都沒得走。」他又叮囑,「還有,你聲音最好小一點,不然會把警犬引過來。」

韓嬌不服氣地咬住了下唇,滿目都是怨憤和惱怒,卻還是按要求降低了說話時的聲音:「隻有這一條路麼?」

顧別冬語氣決絕:「對,隻有這一條路,不想走得話咱們現在就回去。」

韓嬌咬緊了牙關,朝著前方看了一眼,黑黢黢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誰知道黑暗中藏著什麼東西呢?會不會有野獸?會不會有老鼠和蛇?會不會有壞人?

她開始害怕了,心裡打起了退堂鼓,就連神色中都浮現出了無法掩蓋的驚慌與恐懼,但隻要一想到陳染音,她就再次鼓起了勇氣。

她真的很討厭陳染音,從見到她第一麵起就莫名的討厭,覺得她又裝又做作——

誰會在大夏天用保溫杯?隻有陳染音。

她為什麼用保溫杯?因為裝,裝老乾部,裝成熟穩重,想通過這種方式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假死了。

還有她上班時開得那輛進口奔馳車,提得lv的托特包,穿得香奈兒的連衣裙,用得最新款的蘋果手機和c電腦,不是炫富是什麼?再說了,她隻不過是一個小老師,一個月才能賺幾個錢?怎麼可能買得起這麼貴得東西?肯定是靠著美色誘惑那些有錢的男人送給她的,肯定還跟他們睡了呢。

真惡心!這種usb一樣的垃圾女人也配當老師?

她還在衛生間偷偷看過陳染音,發現她的小腹處好像有一個黑色的字母文身,肯定文得是一個男人的名字,真下賤,竟然文在這種私密的地方。文身師好像都是男的,反正她沒見過女的,所以肯定是男人幫她文的,文得時候都把她看光了,真不要臉。

可恨的是,全世界好像隻有她一個人看出來了陳染音的真麵目,其他人都覺得她人好,覺得她長得漂亮,覺得她家境不凡,覺得她是個認真負責的老師。

她真有手段,竟然能蒙蔽所有人……越想,韓嬌就越厭惡陳染音,內心越惱怒。

討厭一個人的力量比喜歡一個人的力量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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