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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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東輔大第一附屬中學和東輔二中是頭號勁敵,不過附中的成績向來比二中要好一些,誰曾想在去年的高考中,附中的重點率竟然比二中低了整整三個百分點,可謂是大挫銳氣,更可恨的是,二中竟然還趁機大肆宣揚了一把,拉高踩低,氣得附中領導們連夜開會,紅著眼製定「復仇計劃」,勢必要在明年把桂冠奪回。

這下可苦了新一屆的高三生。

二中再沒人性,好歹還給準高三的學生們放了個七天的暑假,附中連暑假都沒放,從期末考試結束後就開始補課,一直補到九月一號正式開學。

然而正式開學後的日子更苦,校方要求學生們非必要情況必須住校,實行半軍事化管理,早六點十五進班上早自習,晚十點十分下晚自習,午休也給取消了,不讓回寢室,全部留在教室裡上午自習,困了的話就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

高三狗們苦不堪言,卻又無法反抗苛政,隻能咬著牙忍耐,從七月份忍到了十二月份,終於迎來了第一輪模擬考試。

本次的模考是全市統一的,也就是說,這是附中與二中之間的新一輪正麵對決,憋了一口氣的附中領導們為了能在本次模考中揚眉吐氣一把,早早就開始給高三生們畫餅,聲稱如果本次模考成績優異,就可以考慮在元旦節的時候給大家放一個完整的三天小長假。

當然,學生們也都不是傻子,完全能聽出來這句話的潛台詞:「考試成績優異」等於「不管你們考成什麼樣但是必須考過二中」;「考慮給你們元旦放假」等於「考過二中了不一定放,但考不過一定不會放,並且還會把你們往死裡麵整」。

領導們的這番說辭,可謂是威逼加利誘,附中的高三學子們為了能夠安心地過元旦,也為了能夠挫一挫二中的銳氣,隻好埋頭苦學,爭取在一模考試中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但總有那麼一小波人是「和平使者」,視成績和競爭於無物。

十二月的第一個星期六上午,高三三班的第二節課是物理課。

在物理老師轉身做板書的間隙,坐在教室前排正中央位置的林宇唐從文具袋中拿出了一扇長條小鏡子,朝著教室最後一排照了過去。

如他所料,陳姐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還知道戴上帽子保暖,絲毫沒有被講台上那位嗓門洪亮的物理老師驚擾美夢。物理老師也懶得管她,任她在課堂上呼呼大睡,不影響其他同學學習就行。

但說實話,坐在陳姐身邊的那群人也沒什麼好影響的,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玩手機,沒一個是在學習,而且後幾排還有不少空位,那些沒來上學的人全是去校外參加集訓的藝術生。

長嘆一口氣,林宇唐收起了鏡子,心裡愁得很,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激發出這塊滾刀肉的鬥誌。

對於不求上進的滾刀肉來說,下課鈴就是鬧鈴。下課鈴一響,陳染音就醒了,睡眼惺忪地扒掉了冬季校服的帽子,拿起放在桌麵上的白色保溫杯,老乾部似的擰開蓋子,悠悠閒閒地喝了一口熱水。

物理老師一走,後排的那群「英雄好漢」們也都陸續覺醒了,整間教室瞬間就熱絡了起來。

「聽說二中領導也立生死狀了,」陳染音的同桌叫錢宇辰,是個戴著黑框眼鏡眼鏡的白胖子,為了追求時髦去燙了個錫紙燙,但由於個人形象的限製,他看起來不僅和「渣男」兩個字相差甚遠,反而甚有喜感,「鐵了心地要和咱們對著乾。」

陳染音不屑地「嘁」了一聲:「他們不就是僥幸贏了咱們一次麼,怎麼還拽起來了?」雖然她不愛學習,也沒打算加入到奮戰一模的一線隊伍中,但她依舊有一顆熱愛母校、無條件擁護母校的赤子之心。

坐在她前麵的那個男生叫陳浩揚,轉身加入群聊:「二中就是飄了,不過他們今年確實也出夠了風頭,高考考過咱們了,中日籃球賽他們也贏了,民族之戰啊!被全國的媒體輪番報道了好幾個月,就連教育局官網都宣傳這事了,還起了個賊熱血沸騰的標題《少年自有少年強》,我要是二中領導,我也得意死了。」

陳染音哼了一聲:「他們也就下半場打得好,上半場打得跟屎一樣,我都想把控球的腦袋給擰下來。」

錢宇辰:「上半場直播的時候彈幕全都在罵,大比分落後,我當時還以為咱們輸定了。」這裡的「咱們」,指的不是「附中和二中」,而是中國少年,「幸好後來換得那個控球牛逼,愣是把敗局扭轉過來了。」

陳浩揚補充說明:「下半場彈幕也都在罵,罵教練為什麼不早點讓他上。」

錢宇辰:「也有誇的,誇他長得帥,想扌莫想睡想包養,整個評論區都湊不齊一條褲子,我看了都羞恥。」還有一點點小小的羨慕和嫉妒。

陳染音表示了一下認可:「他確實挺帥的,二中天花板了。」

陳浩揚立即向陳姐匯報此男信息:「天花板叫梁雲箋,二中的年級第一。我倆初中一個班的,我還有他聯係方式。」他初中是二中的,「不過他好像有女朋友,聽我同學說得,他和開幕式上的那個女孩是一對。」

錢宇辰:「瞧你這話說的,好像咱陳姐多覬覦他一樣,咱陳姐有家室,美貌和才華皆不輸天花板!」

陳染音大言不慚:「沒事,姐可以腳踩兩隻船。」

「你真牛。」

林宇唐的聲音冷不丁地從身後傳來,正在聚眾閒聊的三人同時一僵,齊刷刷地看向了後方。

林宇唐站在陳染音身後,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陳染音特別心虛,瞪了坐在她前麵的陳浩揚一眼,譴責他為什麼不早點提醒她?

陳浩揚真是冤枉,因為他確實沒注意到陳姐的家室是什麼時候來的,和錢宇辰對視一眼,倆人默契地從桌子上拿起了水杯,迅速離開了這片不詳之地。

林宇唐拉開了凳子,直接坐在了錢宇辰的位置上,板著臉問:「上課睡得香麼?」

陳染音抬手揉了揉鼻尖,眼神飄忽著,堅決不和他對視:「還行吧。」

林宇唐:「……」

真是油鹽不進!

他嘆了口氣,又咬了咬牙,惡狠狠地說:「再讓我發現你上課睡覺,我就鎖了你的摩托車!」

陳染音:「……」

我的摩托車做錯了什麼?

林宇唐再次警告:「從下節課開始,老老實實地聽課,一模考試要是再墊底,我一個月不理你。」

陳染音:「……」

殺人誅心啊,殺人誅心!

她氣狠狠地咬了咬後槽牙,怒視著他:「你敢不理我試試!」

林宇唐麵不改色:「真想讓我試試?」

陳染音咬住了下唇,不服氣地說了句:「我又不是沒學上,乾嘛要那麼累地學習?我爸是東輔大學的領導,所有專業任我挑,挑完本科我還能繼續挑研究生,根本就不用和其他人一樣那麼拚命。」又理直氣壯地補充了一句,「我媽說了,隻要我好好活著就行,不用那麼辛辛苦苦地學習,我不學習也有好大學上。」

林宇唐瞬間沒話說了,準備了一肚子的規勸說辭活生生地被卡在了嗓子眼裡,一字都說不出口了。

是啊,她和他們這種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一樣,可以走捷徑,何必要和他們一樣辛辛苦苦地念書呢?他努力考個年級第一,以後考東輔大學,她考年級倒數第一,也能上東輔大學,何必像他一樣努力呢?

人和人之間本來就有差距,她不需要奮鬥也能有一個好未來,學校也早就把她劃進了重點大學的指標裡。

他的所有規勸和激勵,在她看來都隻是一些廢話而已,她根本理解不了。

林宇唐沒再說什麼,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直接走了。

陳染音怔了一下,看著他的挺拔背影,感覺他好像是有點生氣了,趕緊從桌洞裡翻出了物理書,一路小跑著去追人。

林宇唐順著過道朝著教室前門走,順手從自己的課桌上拿起了水杯。

陳染音一路追出了教室,懷抱著表示態度的課本,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旁,試探性地打量著他的臉色:「你生氣了?」

林宇唐神不改色,直視前方:「沒有。」

從陳染音的角度看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凸起的喉結和棱角分明的下顎線,硬朗的線條是緊繃著的,顯然是在說謊。

他就是生氣了。

她立即高舉起了手中的物理課本:「我剛逗你玩呢,我以後肯定好好學習,從下節課開始我一定好好聽課。」

林宇唐終於給了她一個眼神,不冷不熱地回了句:「物理課剛上完,下節化學課。」

陳染音:「……」

是麼?我怎麼記得上節課是化學課?

「我、我拿錯書了。」她極力為自己狡辯,「我知道下節是化學課,我肯定好好聽課。」

林宇唐收回目光,不再看她:「你想學就學,不想學就不學,不用和我說那麼多。」

陳染音無可奈何地抿住了雙唇,緊緊地抱著物理課本,絞盡腦汁地思考著該怎麼哄人。

「那要不、這樣吧……」她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我向你保證我一模考試年級進步十名!」

十名?

糊弄傻子呢?

林宇唐都沒脾氣了,輕嘆口氣:「你不用跟我保證,你也不欠我的。」

陳染音又咬了咬牙,狠心加了碼:「二十名!」

林宇唐終於又給了她一個眼神:「多考五分就能進步十名,你多蒙對兩道理綜選擇就到二十了。」年級排名越靠後,競爭就越小,總分和總分之間的差距就越大,有時候差一分能高十名,更何況還有那種敢直接交白卷的。

陳染音不服氣地反駁:「可是距離一模考試隻有半個月了,你還指望著我能進步多少呢?我又不是學霸……」

對自己的認知倒是清晰。

其實林宇唐對她沒有什麼具體的要求,隻是想讓她端正態度,即便是學不會沒進步,但也要去學,去認真聽課,有份上進心,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天天無所事事地混日子,上課睡覺下課聊天,沒事打球有事打架,活生生一個紈絝子弟。

看林宇唐沒理她,陳染音又抿了抿唇,問了句:「那你想讓我進步多少名?」

林宇唐:「至少五十名。」雖然知道她根本達不到這個要求,但他必須要給她定一個高目標,不然她根本不會當回事。

「五十名?」陳染音的眼睛瞪得像銅鈴,「開什麼玩笑?你怎麼不讓我去考年級第一呢?」

林宇唐就知道她會是這種反應,很是淡定地回答:「你想考也行啊,有追求是好事,我支持你。」

陳染音:「……」

她憋屈地咬住了唇,內心掙紮片刻,用一種有話好商量的語氣問他:「不能再往下降降了?」

林宇唐都被氣笑了:「你還跟我討價還價呢?」

陳染音不置可否:「你就說行不行吧。」

林宇唐態度堅決:「不行。」

陳染音不服氣地「嘁」了一聲,卻也沒再廢話,不然就哄不好他了:「行吧,五十就五十,誰讓我喜歡你呢?」

林宇唐根本不吃這套:「你學習又不是為了我。」

陳染音眨了眨眼睛,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可我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情,你是我最喜歡的林宇唐呀。」

林宇唐:「……」

陳姐的嘴,哄人的鬼,明明知道不靠譜,卻又令人暈頭轉向。

「蠱惑」這個詞似乎是專為她發明的,他總是會不受控製地迷失在她的花言巧語之中。

等他接完水後,陳染音又笑眯眯地問了句:「你還生氣嗎?」

林宇唐有點想笑,卻故意板著臉:「我哪敢生陳姐的氣啊,陳姐腳下那麼多條船,我隻不過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條,一不高興就把我踹走了。」

嘖,這醋勁兒,真討人喜歡!

陳染音直勾勾地瞧著他,語氣極為認真地說:「二中天花板哪有你帥啊?二中整體水平都不行,你要是去了二中,絕對吊打他們的天花板。」

林宇唐看了她一眼,冷淡啟唇:「我長得再帥也不影響陳姐腳踩兩條船。」

「我吹牛逼呢。」陳染音很是坦盪地承認了自己吹逼的事實,「再說了,我怎麼可能腳踩兩條船呢?我的心裡隻有你!」

林宇唐點頭:「是,確實隻有我,隻有我沒坐過你的摩托車,你的那些鶯鶯燕燕們全坐過。」他神色淡淡地瞧著她,冷幽幽地說,「正宮娘娘不配。」

陳染音:「……」

你這個正宮娘娘的心眼兒簡直比針眼還小。

但是,她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反駁正宮娘娘的話,不然他還要生氣。

為表誠意,她立即說了句:「我今天晚上送你回家。」

林宇唐不為所動:「不需要。」

陳染音知道他是在拿架子,態度堅決地說:「不行,我必須送你回家!你也必須讓我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家了!」

林宇唐踏進了教室前門,臉上沒什麼表情:「隨你便。」

陳染音看著他的後背,心想:小樣,還挺會欲擒故縱呢。

下午六點放學,下課鈴一響陳染音就從凳子上彈了起來,迅速竄到了林宇唐的課桌旁,朝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摩托車鑰匙:「走,姐送你回家。」

林宇唐看了一眼她的肩膀:「不背書包?」

陳染音反問:「你見我哪次回家背過書包?」

林宇唐不容置疑:「那就從這周開始背。」

陳染音無語:「總共就休息半天,明天下午就又回來了,我背它乾嘛呀?」

林宇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順手將書包背了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那你自己走吧,我不和不背書包的小朋友玩耍,我媽說這種人會帶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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