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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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牧丞不來,她堅決不開席。

在那個時間段,孟牧丞對她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是密不可分的夥伴。

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那件事,她或許會跟著他出國,因為她與他共享了心靈。

她不愛他,但是她依賴他。

那天晚上的經歷確實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她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療,但是心理治療緩解不了她的tsd,那個女心理醫生不懂她和林宇唐之間的感情,因為她沒有見過林宇唐,她不懂林宇唐。

孟牧丞卻能理解,他竟然能明白什麼叫做孤勇,所以,她把他當成了緩解tsd的救命藥物。

打到不知道第幾通電話的時候,終於被接通了,然而對麵傳來的卻不是孟牧丞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女孩的聲音,女孩好像還知道她是誰,甚至都沒打招呼,上來就對著她說了句:「他洗澡去了。」

陳染音:「……」

洗澡去了?

開房去了?

在她過生日這天,約炮去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作鎮定地問了句:「什麼時候完事?」

女孩笑了一下:「你急什麼呀?還沒開始呢,完事估計半夜了。」她又反問了句,「你是她女朋友麼?」

陳染音:「不是。」

女孩回:「那你催什麼?他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再說了,你心裡有病去就治病,乾嘛非要攀著他啊,他不煩麼?又不是他找人綁架的你。」

就這麼一瞬間,陳染音的心理防線再度崩塌了。

他沒有幫她保守秘密,他又和別人共享了她的心靈。

她感受到了背叛,徹頭徹底地背叛,她憤怒到了極點,也羞恥到了極點,仿若被當眾扒光了衣服,像是又回到了那晚,被那個瘦子扒光衣服暴打的時刻。

她再度有了窒息感,滿麵通紅,渾身顫抖。

在她即將崩潰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林宇唐——

「看好了,我是林宇唐!今晚隻有林宇唐!除了林宇唐誰都沒有碰過你!」

「林宇唐一定會救你出去。」

「用我的命給你開路。」

她逐漸鎮定了下來,緊接著,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除了林宇唐沒人能救她。在他沒有回來之前,她隻能靠自己,其他誰都靠不住。

她就是豬油蒙了心了才會選擇去相信孟牧丞那個大傻逼!

現在是徹底清醒了。

她沒再說什麼,直接把電話掛了,轉身,走進宴會廳,宣告開席。

十分鍾後,電話又被回了過來,看來是洗完澡了。

她很大度地接了電話,樂嗬嗬地回了句:「喲,完事了?您還挺快的。」

孟牧丞回了句:「還沒開始呢。」

他的語氣中絲毫沒有愧疚和自責,還吊兒郎當的。

但是陳染音已經什麼都無所謂了,尤其是對孟牧丞:「那行吧,您繼續,好好當您的大、情、種!」

說完,掛了電話,順勢把孟牧丞踢出了自己世界。

她還是孤身一人。

但是她咽不下這口氣,接受不了羞辱和背叛,所以,從那天開始,隻要見了孟牧丞,她都要陰陽怪氣地喊他幾聲「大情種」。

孤身一人的世界也挺好的,沒有人可以真正的信任,沒有人可以徹底地依賴,也少去了許多無謂的乾擾。

她開始靠自己。

tsd導致她噩夢連連,陰影揮之不去,愧疚與負罪感與日俱增,內心崩塌數次,又一次次地憑借著自己的努力重塑。

她知道自己必須走出暗巷,不然她等不回來林宇唐。

從那時起,她變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平凡而孤勇的人。

孟牧塵六月初出發去美國,她沒去送他,理由是要高考了,沒時間去。

就算有時間她也不會去。

六月二十五號出高考成績,她的成績震驚了所有親朋好友,雖然沒有那麼優秀,但卻比三模考試的時候進步了整整九十分,相當於每科都進步了十五分。

附中黑馬非她莫屬。

不過她這分還是扌莫不到東輔大學的邊緣,但隻要她報,就一定能上,還能隨便挑專業,但是她沒報東輔大學。

她要憑借著自己的真本事上大學。

最終,她報考了東輔師範大學,她爸媽也很支持她,還挺為她驕傲,覺得她長大了,懂事了。

選誌願的時候,她媽想讓她選中文係,她爸想讓她學外語。

她自己選了化學係。

因為門捷列夫。

七月份的時候下了錄取通知書,她順利地被師範向的化學係招走了。

大學生活也是充斥著學習,學習能讓她感到慰藉,讓她覺得自己不是個廢物,對得起林宇唐。

師範大學的男生不多,隔壁理工大的倒是挺多,師範大學裡麵還有很多蕾絲邊,所以她的追求者一直很多,男女都有,但是沒有一個讓她心動的,不對,除了那一個物理係的男生。

那個男生長得很像林宇唐,舉手投足間的風範也很像他,但她也隻是心動了三天。

三天後,她清醒了過來。

世界上沒人能夠代替的了林宇唐,他是獨一無二的。

大學期間,她也沒有參加任何社團,不是在圖書館自習就是在實驗室做實驗,在同學眼中,她就是個勤奮上進的學霸,就連她爸媽都沒想到她能在第一學期的期末考試中拿全係第一。

但她所有努力的根源都隻是想讓林宇唐瞧得起她。

直到第二年四月份,一年一度的校園籃球賽開始了,她來了點興趣。

雖然再也打不成球了,但這並不妨礙她看球。

聽說和她同屆的大一新生中有一個女孩是全國武術冠軍,出身於武術世家,叫陸雲檀,是中文係的係花,也報名參加了籃球賽,代表文學院出戰,她還特意去看了武術冠軍的首秀戰。

武術冠軍確實長得挺漂亮的,眼角眉梢間透露這一股機靈古怪勁兒,走起路來昂首挺月匈颯颯帶風,像是個混跡江湖的女俠。

她的球服上印著的數字是:25。也不知道有什麼含義。

不過,看著武術冠軍上場前這麼氣定神閒的駕駛,她還以為她很勝卷在握呢,而且她還聽說了,武術冠軍是二中畢業的。眾所周知,二中的籃球水平一直不錯,還在中日中學生友誼籃球賽中獲勝了呢。

至今為止,陳染音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場賽事的精彩一刻:最後三秒鍾,二中天花板相當牛逼地拋了個三分球,絕地反擊日本隊,拿下了本場比賽的決勝分。

至於二中天花板叫什麼名字她給忘了,好像是姓梁?反正球服是17號。

比賽開始前,陳染音還在心裡想:同為二中畢業的,還是武術冠軍,陸雲檀應該挺牛的吧?

結果等武術冠軍上了場之後她才發現,冠軍的球技真是菜得一批,籃筐都投不進去,和天花板之間差了一百個陳染音,還是斷腿前的陳染音。

賽後,大家都說:文院今年,真是一如既往的菜,即便多了一個武術冠軍。

不過她還是很羨慕武術冠軍,因為她腿腳靈活,可以上場,再菜都可以上。

七月初期末考試,最後一場英語考試結束後就直接放暑假了。

陳染音是本地生,再加上她提前幾天就陸陸續續地把寢室裡麵的行李搬回家了,所以英語考試一結束她就背著書包走人了。

她媽在學校對麵的小區裡麵買了套房子,舉家搬了過來,就為了她上學方便,安全。

下午三點半考試結束,但她不想那麼早回家,所以騙她媽說五點半才結束考試,然後漫無目的地在東輔街頭溜達了起來,走著走著,路過了一家文身店。

時間還不到四點半,文身師就站在店門口準備關門了。

文身師是個個子高挑的女孩,染了一頭銀發,耳畔挑了一縷藍色的頭發,穿著一件黑背心和藍色的牛仔超短褲,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餘,白皙纖細的左臂上文著一隻七彩鳳凰,右腳的腳踝上文著一個黑色的盤蛇。

陳染音路過的時候,她正站在店門口打電話,看樣子是在和男朋友吵架:「我門都鎖了,你說你要出去喝酒?你他媽怎麼不去死啊?」

陳染音的腳步一頓,心想:罵得真狠啊。

電話裡不知道回了句什麼,氣得這位酷炫的文身師直接回了句:「王八蛋分手吧!」然後,撂了電話,下一秒就和陳染音對視上了,冷著臉甩了句,「你看什麼呀?這麼愛湊熱鬧?」

哈?我愛湊熱鬧?

我可是個高冷的人!

陳染音堅決不承認自己在偷聽,麵不改色地回了句:「我要文身。」

文身師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輕飄飄地問了句:「學生?」

陳染音補充說明:「大學生。」

文身師冷笑了一下:「我按小時收費,一小時一千五。」

陳染音直接回了句:「我出三千,不管你給我文多久,必須陪夠我倆小時,一秒鍾都不能少!」

文身師:「……」

陳染音又說:「反正你也分手了,不如搞事業。」

文身師都被氣笑了,一邊從包裡拿鑰匙一邊點頭:「有錢不賺是傻子,你是上帝,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文身師打開門走進了店裡,又開了燈。

陳染音第一次走進文身店,感覺很新奇,卻又很意外,店裡麵的裝飾並不像她想象中那樣酷炫,而是淩亂中帶著秩序:

暖黃色的牆壁,上麵掛著各種各樣的人體文身的照片;靠裡麵的那麵牆壁前放著針櫃和顏料櫃,旁邊擺著文身機;店中央擺著兩張床,是美容院常見的那種黑皮的細長條窄床。

文身師把包撂倒了自己的工作台上,坐進了軟椅裡,一邊抽著電子煙一邊問:「你要文什麼?在哪文?」

「我看看。」陳染音站在牆壁前,一張張地看照片,還看到了一張女性文月匈圖,五官瞬間皺到了一起,心想:真是個狠人啊。

打量了一圈後,她坐進了沙發裡,滿臉好奇地看著文身師,問了句:「你是按什麼標準收費的?」

文身師沒好氣:「剛不說了麼,按小時。」

陳染音解釋了句:「我的意思是,文身都這麼貴麼?」

漂亮的女文身師哼了一聲,抽了口電子煙:「全東輔我最貴,因為我的手藝最好,你今天是運氣好,不然至少要提前三個月預約。」

陳染音:「……」

文身師又瞟了她一眼:「想好文什麼了麼?」

陳染音又想了想,回答:「我男朋友的名字,三個字母,lyt。」

文身師:「這活我半個小時就能乾完,你何必掏兩個小時的錢?收你七百五就行了。」

陳染音不由感慨了句:「你還挺有職業道德的。」

「國有國法行有行規,不然怎麼混社會?」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很有職業道德,漂亮的女文身師又問了她句,「你學的什麼專業?哪個學校的?軍隊不文,飛行也不文。」

「哦。」陳染音回了句:「我是師範生。」

「以後當老師?」文身師那隻往唇畔送煙的手一頓,「能文麼?」

陳染音:「可以文在看不見的地方。」

文身師:「你想文在哪裡?」

陳染音:「後月要?」

文身師:「也行,不過不刺激,沒情趣。」

陳染音都樂了:「文身還講究情趣呢?」

「不是你男朋友的名字嗎?」文身師伸出了拿著電子煙的手,隔空朝著她的小腹點了一下,「文那裡吧,除了你男人誰都看不到,而且還有情趣,他要是夠猛的話,進去就會鼓起來。」

陳染音:「……」

這麼大尺度麼?

文身師:「還可以把下麵刮掉一塊,文一個『iloveyou』,他在叢林裡找到這句話的時候肯定爽翻了。」

陳染音:「……」

乖乖,這尺度,幸好我滿十八了。

雖然有點心動,但是……她弱弱地問了句:「文了之後,還能長出來麼?」那個地方禿一塊的話是真的不好看。

文身師:「看技術,技術不達標的文身師會破壞毛囊,不過你放心,我的技術肯定過關。」

陳染音考慮了幾秒鍾,然後點頭:「行,就這麼文。」

文身師好心提醒了一句:「前提是你能保證自己不會換男朋友,或者下一個的縮寫還是lyt,不然容易出事。」

陳染音很堅決地說:「不換了,就這一個。」又說了句,「我隻要這一個,除了他我誰都不跟。」

文身師眉頭一挑:「喲,什麼年代了還要為了一個男人守身如玉呢?」

「不是這樣的。」陳染音猶豫片刻,向對方吐露了一個秘密:「我是個性無能。」

文身師僵住了,眉頭一蹙,不可思議:「什麼?性無能?」

陳染音點了點頭。

文身師笑了:「怎麼可能?女人也有性無能?」她隻聽說過男人不行,真沒聽說過女人不行的。

陳染音:「有,我就是,我、沒有生理反應。」她第一次發現自己有病是在看美劇的時候,有一集劇情尺度很大,彈幕都在說看得起反應,但她卻無動於衷,甚至厭惡。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那個瘦子死不瞑目所以把這種隱疾傳染給了她。

「我不隻是看片沒有反應,看什麼都沒有,哪怕是描述得非常香艷的文字,我討厭男人對我的觸碰。」陳染音坦誠且平靜地對那個文身師說,「我的心理醫生說這是心理疾病,因為我之前差點被強暴過。」

那個瘦子是個性無能,卻將惡心的性通過暴力毆打在了她的身上,從那時起,她就開始厭惡兩性。

她接受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治療,雖然現在已經能接受一些來自異性的正常的接觸和觸碰,但她的內心還是抵觸。

文身師還是難以置信,呆愣愣地看著她:「那你、有沒有試過,自己……」

陳染音:「試過,不行。」

那你完了——這句話已經冒到了唇邊,但可能是由於太過傷人,文身師把它咽了回去,改成了:「現在的心理治療技術也挺成熟的,你這種後天得病的應該會被治好。」

陳染音:「我的心理醫生也是這麼說的,但有一個先決條件。」

文身師:「什麼條件?」

陳染音的眼眶忽然一酸:「我的男朋友可以活著回來。」

這個世界上,除了林宇唐,沒人救得了她,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她隻想要林宇唐:「那天晚上,他救了我,他把我推上了岸,除了他以外我再也接受不了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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