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但是我害怕,陳染音我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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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她又想:我媽要是能接受林宇唐當她的婿的話,我這個當兒的後半輩子一定好好孝敬她,對她馬首是瞻、說一不二、再不強嘴了!

紀律要求比在學校還殘酷。

陳老師近在咫尺,壓迫直逼天靈蓋。

309不敢隨意造次,隻好乖乖寫作業。

人無力反抗,想逃又逃不掉,如同被發配邊疆的犯人一樣,身負以「書包」為名的沉重枷鎖,垂頭喪氣地前往餐廳,不情不願地和代表一寫作業。

陳染音這一下午什沒乾,抱著胳膊坐在餐桌旁,盯著他四個寫作業——主要還是盯309,人家許詞話是好學生,不用盯知道學。

家庭自習課就這始了。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我都喊你舅媽了,讓我玩一兒吧。

陳染音在心裡冷笑:喊舅媽沒用,該學你還是得學!

但她明白「張弛度、恩威並施」的道理,而且她能覺到,這孩子現在點兒強顏歡笑的覺,逼太緊了不行,就鬆了口:「行,允許你休息十分鍾。」她又抬手腕,看了眼腕表,「去玩吧,六點四五十繼續。」

一直到下午六點,許詞話提自己要家了,不然媽媽該擔心她了。趙胖和吳源見狀立即順著杆子往上爬,表示天晚了,該家了,不然媽媽該擔心他了。陳染音心裡清楚這倆人就是不想繼續學習了,雖然無奈,但不能強留,隻能把手機還給這倆人,放他人。

這下可苦了顧別冬,小夥伴一,他就變成了陳老師的唯一目標,可謂是精準狙擊,任何一個小動作都被陳老師看得清清楚楚,想偷懶都不行,隻能老老實實地趴在桌子上寫作業。

又悶頭寫了半個小時左右,他實在是不堪重負,權衡片刻,扭臉看向了鐵麵無私的陳老師,先諂媚地喊了一聲:「舅媽……」然後又弱弱地說了句,「我可以休息一兒?」

陳染音懶得陪他插科打諢,問了句:「你舅什時候來?」

顧別冬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了來:「我不知道,他之前沒說。」

「哦……」陳染音還以為他是去執行什突發性任務了,心情突然些低落,既擔心他的安全,又失落於接下來又該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他了,不過,這就是他的工作呀,她既然想和他在一,就必須習慣這種生活。

顧別冬長舒一口氣,一邊身逃離「自習室」一邊恩戴德:「謝謝舅媽!舅媽萬歲!」

陳染音被逗笑了:「你少拍馬屁!」

顧別冬都已進廚房了,聽到這話後,又立即將身體後仰,探了顆腦袋來:「我沒拍馬屁,我心實意的!」

陳染音:「……」你309的人說話都這官方?

她哭笑不得地說了句:「這位同學,你不用這客氣。」

顧別冬坐了凳子上:「我替我舅客氣,替我舅招待您。」

他去守護大家,那她就替他守護好小家吧,當他最牢靠的後盾。

她從桌子上拿了手機,問了顧別冬一句:「你晚上想吃什?我訂個外賣。」她想親自下廚,從而表達自己想成為他的好舅媽的誠意,但她是的不做飯。

「我都行。」顧別冬端著兩杯橙汁從廚房裡麵來了,到小餐廳,把其中一杯放到了陳染音麵前,畢恭畢敬地說,「您這一下午辛苦了。」

她隨意一笑,用一種玩笑的語氣說:「今天怎了?小嘴像是抹了蜜一樣甜。」

顧別冬信誓旦旦地保證:「都是心話!心覺得您好!覺得您和我舅般配!」

句話不離拉郎配。

陳染音哼了一聲:「你舅要是對我這客氣,我還不高興呢。」她就想讓顧祈舟對她不客氣一些。

顧別冬想了想,覺得自己必要在陳老師麵前為舅舅美言幾句:「您不要想,我舅肯定是喜歡您的,心裡您,但他就是嘴硬,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包涵一下。」他又說,「您對我這好,我舅肯定能覺到,放心吧,他絕對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我不是,您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呢!」

陳染音怔了一下,覺這孩子今天點兒奇怪,好像格外的,討好她。

少年忽然沉默了,微微垂著眼皮,過了好大一兒,才口,嗓音低低地說:「別人不懂我和我舅,隻你懂……你不嫌棄我,不嫌棄我。」

陳染音的眼眶猛然一酸,終於明白了眼前這位少年今天為何為如此反常了:恢復記憶後,他喪失了安全。他沒父母,舅舅是唯一的至親,所以,他害怕舅舅離他,害怕舅舅了新家庭後拋棄他,於是,他把她當成了最後一棵救命稻草,因為她是他現今為止唯一可以確認的、不嫌棄他的舅媽人選,所以,他始卑微地去討好她、拉攏她,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鞏固自己的家庭,維護自己的安全。

這世界上哪什天生早熟、天生圓滑的孩子?隻天生不幸的孩子罷了……誰都不想變得早熟、變得圓滑、變得敏,但是,生活不允許,命運不允許。

事反常必妖啊……陳染音斟酌了一番措辭,始套話:「瞎說,你小小年紀哪懂什般配不般配?」

「我怎不懂?我最懂了!」顧別冬斬釘截鐵地說,「咱是自己人,你倆就是配!其他人都不能當我舅媽!」

陳染音笑了:「為什呀?我就這好?」

「你不用改,繼續做自己就好。」陳染音語氣篤定地答,「他是你的舅舅,他不覺得你是麻煩,你眼中的麻煩,對他來說都是心甘情願。」

顧別冬些被安慰到了,卻又些不相信:「的?」

陳染音點頭:「當然是的,你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你擔心失去他,他擔心失去你,你是相依為命的血緣至親,誰都不能沒對方。」想了想,她又說,「你遲早長大,成家立業,離家遠去,到時候,他一定比你更難過。還,你是他姐姐唯一的孩子,他為你付的不僅舅舅對外甥的喜愛,還弟弟對姐姐和姐夫的思念,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拋棄你。」

天不怕地不怕的校霸顧別冬,竟然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謹小慎微的孩子了。她心疼的要命,眼眶漸濕。

長嘆一口氣,陳染音抬了手臂,輕輕地揉了揉少年的腦袋,認而又溫柔地對他說:「不要想,你舅舅絕對不嫌棄你,絕對不拋棄你。」

顧別冬忽然紅了眼眶:「可我覺得我不是一個好孩子,我總給他添麻煩……」他的嗓音漸漸嗚咽,「現在改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了。」

陳染音無奈嘆息:「那得看你舅願不願意了。」

顧別冬立即替自己舅舅保證:「他肯定是願意的!」

陳染音沒好氣:「你說了又不算。」

其實這些道理是很淺顯的,但時候,人一旦陷入了負麵情緒中,很難把思緒捋清楚,所以大部分人遇到事情的時候都需要他人來導,不然自己一個人的想不。

顧別冬倒是個聽勸的孩子,反復琢磨著陳染音的話,覺她說得好像點道理,忐忑不安的情緒終於緩解了一些,但,還是很心一個問題:「那你願意當我舅媽?」

反正,在他看來,現今為止,這個世界上除了獵鷹,沒更好的人選了。

她驚喜得不行,直接從凳子上彈了來:「你怎來了?」

顧祈舟沒想到她在家,不由一怔:「我……」話還沒說完,陳染音就沖到了他麵前,切地詢問,「你吃飯了?我準備訂飯。」

顧祈舟抿著雙唇,神色復雜地望著陳染音。

顧別冬:「……」這倒是。

陳染音看他情緒沒那低落了,正準備再問問他晚上想吃什的時候,家門忽然被打了。

陳染音立即循聲看了過去,竟然是顧祈舟家了!

最終,他言簡意賅地了個:「沒。」說完,便避了她的目光,低頭換拖鞋。

他雖然穿著一身休閒便裝,但身姿依舊筆直挺拔,陳染音仰著下巴,眼睛閃亮亮地看著他:「你想吃什?我訂!」

顧別冬在這時強勢插嘴:「我舅做飯啊!冰箱裡還他早上去買得菜呢!」

雖然已下定了決心要把她推自己的世界,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很享受這種一進家門就愛人來心問候的覺。

這才應該是家。

但是,他不能再繼續優柔寡斷了,他的猶豫隻害了她。

陳染音順勢答:「那我就不客氣了!」

顧祈舟看著她,猶豫片刻,還是去了廚房……雖然他想速戰速決,想立即和她劃清界限,但是麵對她滿含期待的目光,他還是心軟了。

陳染音跟在他身後,屁顛屁顛地去了廚房。

陳染音更驚喜了:「的嘛?我可不可以嘗嘗顧隊長的手藝?」

不顧祈舟口,他外甥就替他做了答:「當然可以!您是貴客!」

顧祈舟滿含無奈地看了自己外甥一眼。

顧祈舟沒理她,甚至就連麵部表情都沒什變化,像是什都沒聽到一樣,沉默著轉身洗菜去了。

沒得到預期中的應,陳染音點兒失落,但沒放棄,又湊到了水池邊:「要不你讓我洗菜吧,我洗。」

顧祈舟的語氣篤定而堅決:「不用。」他不是在拒絕她的好意,而是的舍不得讓她沾手。

老房子的廚房挺小,站兩個人略顯擁擠,轉身都困難,顧祈舟讓陳染音去,陳染音堅決不,並很積極主動地表示:「我不能白吃飯啊,我給你打下手。」

顧祈舟嘆了口氣,一邊從冰箱裡拿菜一邊說:「隨你便吧。」

陳染音目不轉睛地望著他,話裡話地說:「我肯定是個賢內助!」

「我不。」陳染音態度堅決,「我就要在這兒。」她又說,「朕要親眼見證朕的愛妃賢惠。」

顧祈舟笑了一下,問:「正宮是誰啊?」

陳染音眉頭一挑,雙臂抱懷,高傲地說:「後位暫缺,不過你努努力的話,朕可以考慮一下重新封你為後。」

她的那雙手,修長、白皙、細膩,一看就是公主的手,常年十指不沾陽春水,他哪裡舍得讓她下廚洗菜?

再次被拒,陳染音很是落寞:「那我總得乾點什吧?」

顧祈舟一邊低頭洗菜一邊說:「去吧,油煙大。」

陳染音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反駁:「怎不合適?你懲奸除惡,我教書育人,怎不配?簡直是絕配!」

顧祈舟低著頭,雙手不停地忙碌著:「我是認的。」水龍頭一直沒,不鏽鋼盆子裡麵的水已溢了來,但他卻絲毫沒察覺到,機械地撥弄著水中的青菜,「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去找一個正值得你去喜歡的人。」

他的語氣堅決而深沉,陳染音終於察覺到了他不是在玩笑,神色一僵,呆愣愣地看著他,腦子些反應不過來。

「那還是算了吧。」顧祈舟一直低著頭,語氣低沉,卻認,「陳老師這優秀,還是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當正宮娘娘吧,我不合適。」

嘖?這是又始陰陽怪氣地使小性子了?

是磨人啊!

不接受她,不想重新和她在一?

他還是不能原諒她?

刺痛直穿心頭,陳染音難過又委屈,眼眶猛然一紅,卻努力強裝鎮定:「你為什不能接受?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顧祈舟終於上了水龍頭,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了站在身邊的陳染音:「我明白你的心意,知道你對我好,但我不能接受。」

「……」

這就是,他給她的答復?

一直往前,朝著安穩無憂的世俗,不要頭了,我不值得你頭。

然而「重蹈覆轍」這四個字卻成為了壓垮陳染音的最後一根稻草,忍了許久的眼淚在瞬間湧了眼眶。

他還是把她當紈絝,不相信她所改變。

其實她的眼淚已始在眼眶裡打轉了。

顧祈舟最看不得的就是她哭,她眼圈一紅他就心軟心疼,但是這次,他不能再任由自己的情操縱理智了,他必須把她推,讓她離自己越遠越好,不然遲早害死她。

他雙拳緊攥,逼著自己口:「我兩個不合適,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了。」他逼迫著自己直視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你既然下了車,就繼續往前吧,不要再頭了。」

可是,他明明很喜歡她啊,她能覺到的,剛巧她喜歡他,互相喜歡的人,為什不能在一?就因為八年前她下車了?可是她現在已不害怕了呀,什都不怕了……

陳染音淚眼模糊,眼神卻倔強,嗚咽著質問顧祈舟:「你為什不讓我頭?憑什不讓我頭?我偏要頭,偏要和你在一!」

顧祈舟無力地笑了一下,點頭:「行……你勇敢。」他忽然咬緊了牙,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竭力控製著情緒,無比艱難地啟唇,「那天晚上、我家,一沖進臥室,就看到了我爸的腦袋,放在我媽的梳妝台上,屋子裡麵滿地都是我爸的屍體……你不害怕,你勇敢,但是我害怕,陳染音我害怕!」

在他心裡,她就是一個不堪一擊的廢軟蛋,沒資格和他並肩而戰……她是的很委屈,委屈的要命。

她用了八年的時間改變自己,努力讓自己變得堅強勇敢,努力讓自己活得平凡又燦爛,努力配得上他,終於鼓足勇氣朝著他的世界邁了一步,跨越了那道鴻溝,結果他卻後退了一步,讓她的所努力都變成了無用功。

她就、就這的沒用?這不值得他去信任和交付?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嘶吼來的,雙目赤紅,嗓音哽咽、沙啞。

他是的害怕,怕到束手無策,怕自己連累她,怕自己下一個看到的人是她,怕自己再次失去最愛的人。

他是的再受不任何一場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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