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他重新躺了回去。
這個忽然爆發的質問似乎就這麼過去了。室內安靜了好一會兒，老人才緩過氣兒，不緊不慢地好像剛才失態的不是他。
老人問道：「時枝，上午去送了江下，怎麼樣？」
這話沒頭沒尾的，但在場兩個人都明白，首領是在詢問他江下有沒有什麼二心，或者，有沒有什麼不該有的野望。
「江下乾部很負責。」
時枝溯說道，「不過他的工作上似乎還有些麻煩，今天下午又出門去解決工作了。」
老首領眼眸微動：「哦？」
「是……什麼工作？」老首領扯動嘴角，露出個僵硬的笑容來。
懂的都懂，時枝溯不該去接觸乾部的工作內容，而乾部的工作內容首領也都會知道。
在場的，除了時枝溯，都是懂王。
隻有時枝溯，平淡而敷衍的回答了表麵解釋：「……啊，好像是有個小組織，還有什麼計劃之類的。我不清楚啦。」
「……」
「……」
懂的都懂……反正，懂的都懂。
老首領不知道懂沒懂，反正他「嗬嗬嗬嗬」地笑了起來，笑得像個什麼變態幕後黑手。
「既然是這樣嗎，那麼時枝，你就去跟江下他們一起查吧。」
時枝溯：「？」
時枝溯瞳孔地震。
不是，為啥啊？我還沒加入怎麼就要乾活兒了？陪床已經膩了？
「也是為自己，提前熟悉一下工作內容吧。」
老首領的神情莫測，一臉「我都是為了你好並且你也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的奇怪表情。
時枝溯不懂——他該懂嗎？
「……好的，我聽您的。」時枝溯遲疑一下，答應了。
……說不定，他可以趁機去查查那個戒指。他還是稍稍稍微有一點在意的。
「很好。」
老首領更滿意了，他看向了森鷗外，那個眼神其中意味不必多說。
保密一向是黑手黨工作裡的重要原則。
「森。」老首領笑著。
「你是個好醫生。」
森鷗外也笑，笑得憨厚又很懂。
「多謝首領。」
港口黑手黨的大樓裡有些安靜，這畢竟是最高層，是首領的地盤。沒有什麼會膽敢來打擾他。
「很好！」
於是安靜的地盤裡，老人的笑聲格外刺耳。
「你們下去吧……」
時枝溯和森鷗外離開了這裡，在電梯處互相對視一眼，去了不同的方向。
說到底——懂的都懂。
……
森鷗外覺得很離譜。
他出了電梯，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醫務室。可他出來之前，完全沒有看懂時枝溯的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兩個月前，他完全失去了時枝溯的消息，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家裡沒人，甚至在□□內部也沒有聽說過一個字。
但是時枝溯就是，混進去了！
甚至混到了首領身邊，疑似和這個快死了的老人達成了可怕的續命協議！時枝溯到底有什麼把柄會自己交到首領手上——首領真的會信？？
這個老人是病了瘋了又不是傻了，一個人突然跟你說「我能幫你續命哦我還有把柄給你讓你放心」——會信嗎？會嗎？
而且時枝溯有把柄的話，森鷗外很難相信自己竟然一點發現都沒有！
……最重要的果然還是他用了什麼方法！不是在意自己沒有拿到把柄！
森鷗外早早地退出了首領臥室，在守衛寸寸不離的視線裡，回到自己的醫務室。他今天沒有帶自己的愛麗絲醬來，按理說給黑手黨當醫生也不可能帶個孩子。
那種自導自演研究時枝溯的戲碼，自然也不會出現了。
這間不大不小的醫務室裡，此時隻有森鷗外一個人，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翻閱著桌上的一疊文件，那大概是什麼病歷，醫學用詞非常多。
「……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呢？」
森鷗外的思緒顯然不在病歷上，他回憶著在臥室裡，首領所說的那些話。
難道首領真的信任了時枝溯，在給他鋪路？
……
森鷗外非常清楚，自己這個醫生並沒有得到首領的信任。
即使他旁聽了那場對話，但首領依然敲打了他。
與之相對的，時枝溯……
「熟悉工作內容」什麼的……一般人大概會認為，首領的意思是讓時枝溯加入港口黑手黨。
森鷗外是一般人嗎？還有那個眼神……他在暗示什麼？
哈。
懂的都懂。懂。
作者有話要說：我還活著！好耶！我終於退燒了！大家要記得穿厚一點——
我再也不想因為給親戚幫忙被凍感冒了……
我怎麼發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