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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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天你大伯一時不慎說漏了嘴,本來我們沒打算那麼快告訴你的,就是怕你接受不了。」

「那個花籃,是你送的嗎?」徐熙舟問。

女人點了點頭,微微笑著看他。

「那是我親手做的花籃,信箋也是我寫的。時間倉促,顏色可能搭配得不是很好,我也不知道你們這個年紀的男孩喜歡什麼,下次我會再準備一些別的禮物給你。」

「不用給我送禮物。」徐熙舟神情有些掙紮,他看著女人的臉,發現自己實在沒辦法說出什麼狠話來。

「我要飛來飛去的比賽,禮物我也不可能帶走。何況我的公寓很小,放不下太多東西。」

他頓了頓,又攤開手心,「這個長命鎖不用給我,太貴重了。你拿回去吧。」

舒月看著他,眼眶微紅。

「可這把長命鎖是你的親生父親送給你的,從你出生後這把鎖就陪在你身邊。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

「小舟,我知道,你還是覺得這一切不真實。你能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細細密密的雨滴從樹葉的縫隙落下來,滴在女人的頭發上。徐熙舟努了努嘴,撐開手裡的傘,「換個地方坐吧。」

咖啡廳裡。

女人的聲音娓娓道來。

「我跟你父親是在一個畫展上認識的,當時我還隻是一個美院的學生,而你父親是一個業餘的賽車手,我們倆一見鍾情,沒多久就結婚了。」

「婚後沒兩年我們就有了你。那幾年裡,你爺爺的公司發展的很快,上市後股價飛漲。大概是太惹眼了,被當地的匪徒頭子盯上了。你出生沒多久,那些匪徒趁著你父親不在,把我們母子倆綁到了山上,向你爺爺索要巨額贖金。」

「……你爺爺假裝配合,私下報了警。我當時生產後沒多久,身體虛弱,看到你被匪徒搶走就暈了過去,後麵的事都是警察告訴我的。他們抓到了其中一個匪徒,那個匪徒說他們把你扔進了河裡……」

回憶到這裡,女人似乎有些說不下去,聲音有些哽咽。

「警察搜遍了整座山,隻在河邊找到了你的帽子。我們都以為你被……」

徐熙舟看著她滿是淚水的眼眶,抿了抿唇,抽了張紙巾給她。

舒月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

「直到幾個月前,另一個匪徒落網,我們才得知你當年並沒有被扔進河裡,而是被附近的村民撿走收養了。後來,調查這個案子的警官又看到了宛城的新聞,順藤扌莫瓜,就找到了你。」

了解完前因後果,徐熙舟心底忽然有些釋然。原來他不是被拋棄的,而是命運的陰差陽錯,才讓他跟親生父母分別了這麼多年。

「小舟,很抱歉,媽媽這麼多年都沒有找你,你能原諒媽媽嗎?」

徐熙舟摩挲著手裡的咖啡杯,濃密的眼睫垂下。

「本來就不是你的錯,我為什麼要怪你?」

「你不怪我就好,我知道,這麼多變故,你一時接受不了。我也不會強求你馬上就認我們,隻要你不拒絕我,讓我能遠遠地看著你,關心你,我就滿足了。可以嗎?」

看著女人猶帶著淚光的眼睛,徐熙舟心底有些不忍。

他輕輕的嗯了聲。

女人頓時破涕為笑。

徐熙舟把傘留給舒月,自己一個人慢慢走回了公寓。

他開了門,發現莊靜純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男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疲憊,眼下有一圈黑青,估計一大早趕過來,覺都沒睡好。

他輕手輕腳地脫了鞋,去了臥室拿了一床薄毯出來,剛要蓋在莊靜純身上,男人便睜開了眼睛。

「你們聊完了?」

莊靜純眼神關切。

「嗯,她說暫時不會打擾我,會給我時間慢慢消化。」

「剛剛我幫你收了一份快遞,國內發過來的。」

徐熙舟早就注意到了茶幾下的包裹,有些疑惑的拿起來,等拆開看清裡麵的東西,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是親子鑒定書的原件。寄件人是任軍雲。

「現在還覺得這一切不真實嗎?」莊靜純微笑著看他。

徐熙舟打開那份鑒定書,看了幾眼,聳了聳肩。

「馬馬虎虎吧。我餓了,你剛剛帶來的麵包放哪兒了?」

「還吃什麼麵包,都快中午了,出去吃。」

下午,徐熙舟去了學校上課,莊靜純在公寓裡睡了一覺。等他睡醒時,天色已經擦黑,外麵的雨停了,道路被雨水沖刷過,分外的乾淨。

他扌莫出手機,正想給徐熙舟打個電話,外麵傳來開鎖聲。

徐熙舟手裡拎著一大袋東西,隨著他走動,袋子裡的什麼碰撞著發出清脆的響聲。

莊靜純揉了揉鼻梁,把眼鏡戴上,「你買了什麼?」

「啤酒,還有一些罐頭。」

徐熙舟把袋子裡的兩打啤酒擺在桌上,微微歪頭看著他,「我們還沒慶祝摩洛哥正賽奪冠呢。今晚不醉不歸,怎麼樣?」

莊靜純看著徐熙舟,總覺得哪裡有些古怪,上午這家夥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下午又變得格外亢奮,跟磕了假藥一樣。

也許是這兩天各種信息的沖擊太大,他還沒緩過神來?

他盯著桌上的啤酒,眉頭微皺,「你過兩天又有比賽,喝酒對身體不好,還會影響你的記憶——」

「打住。」

徐熙舟拿了一罐啤酒,扔進莊靜純懷裡。

「就算是我的營養師,管得也沒你這麼嚴,這個度數不高,不會出問題的。」

一個小時後。

徐熙舟雙頰微紅,左手捏著咬了一大半的披薩,右手是一罐已經空掉的啤酒。

他仰起頭,對著空罐子抿了幾口,並沒有嘗到酒味,有些失望的放下易拉罐,又咬了口披薩的餅皮。

「國外的izza太難吃了,連菜都沒有。全部都是肉,膩得要命。」徐熙舟口齒不清的抱怨著。

「那你還吃這麼多。」莊靜純把他手邊的外賣盒蓋上,又把餐桌上的一次性手套和用過的紙巾都收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餵,你怎麼不喝酒?隻有我一個人在喝。」

徐熙舟開了一罐啤酒,遞到莊靜純麵前。

「不是說好不醉不歸的嗎?」

暖黃的吊燈下,男生的眼睛裡帶著細碎的光。

莊靜純盯著他,一時有些出神。直到指尖傳來微涼的觸感,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握住了那罐啤酒。

徐熙舟看著他猶豫的樣子,有些疑惑,「你該不會對麥芽也過敏吧?」

莊靜純嘆了口氣,掰開拉環,把啤酒倒進杯子裡,跟他手上的啤酒碰了碰。

「不過敏,隻不過我不喜歡喝酒。」

酒精這東西,總是容易麻痹人的大腦,讓人變得感性和軟弱。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那不就得了,趕緊陪我喝!」

徐熙舟來了興致,繞過餐桌,坐在他身旁的凳子上,一隻手搭上他的肩,碰了一下他的杯子。

「我乾杯,你隨意。」

徐熙舟把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他摟著莊靜純的肩,臉離他很近,呼吸間的熱氣噴在他的臉頰上。偏偏他還渾然不覺,一雙眼睛微彎,帶著一種不正常的亢奮。

「我現在……可是首富的親孫了……嗬,你還不趕緊來巴結我?」

他不知想到什麼,拍了拍莊靜純的臉,笑容邪氣,「美人,我告訴你……以後就是我包養你了。你最好乖乖的聽我的話,知道嗎?」

莊靜純拿開他按在自己臉上的手掌,綠眸幽深,「你真這麼高興?」

「我當然高興,我……」

徐熙舟大著舌頭,突然打了個響亮的酒嗝。他眨了眨眼睛,重新對上莊靜純的視線,眼底的亢奮忽然被某種悲傷取代。

「我高興個屁!首富又怎麼樣!老子根本不稀罕……那種豪門家庭,我最討厭了,沒有一點自由,全都是規矩……他們剛找回我,還有點新鮮勁,看我也順眼,可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對我失望……說不定還會嫌棄我……」

「為什麼要對你失望?」莊靜純語調輕柔。

徐熙舟自嘲地笑了笑,將手邊的空罐子用力捏扁。

「因為我達不到他們的期望,他們想要的……肯定是優秀乖巧的接班人,像陸容那樣的……而我,脾氣不好,又囂張跋扈,做什麼都隻考慮自己的喜好,他們不會喜歡我這樣的……」

「你的脾氣確實需要改進。」

莊靜純將他手裡被捏扁的空罐子拿走,」不過,我不覺得任家的思想會那麼保守。我見過你的母親,我感覺她應該是一位開明的女性。」

徐熙舟沒聽清他後麵說了些什麼,重點全落在他前麵一句上。

他自嘲是一回事,可是那些缺點從別人嘴裡說出來,他就不怎麼樂意了。

他撇了撇嘴,忽然湊近莊靜純,額頭用力撞在他額頭上,泛著水光的黑眸直直地盯著他。

「你再說一遍,我哪裡需要改進?」

呼吸相纏,雙唇相隔不過一厘米的距離。

太近了,莊靜純有些懊惱地想。他稍微一抬頭,就能親上徐熙舟的唇。

偏偏男生並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帶著撩撥的意味,黑色的眼睫眨了眨,手也環上他的脖子,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他的唇形格外飽滿,帶著水光,在暖黃的燈光的照耀下,有種難以言喻的誘惑。

莊靜純心頭一跳。

是親上去,還是做些更瘋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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