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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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發起了高燒,所以迷迷糊糊之間,隻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櫛名琥珀裹著被子在床上艱難地喘著氣,月匈口緩慢起伏,每一口吐息都像火炭一樣灼燙。

最後不確定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總之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酒店光潔的天花板,紗製的窗簾裡漏下白日的一縷光。

他抬起右手,盯著手背上的三道令咒看了會兒,隨即閉上眼睛,縮到被窩更深處去。

蜷著身子又半夢半醒消磨掉幾個小時,直到睡意全無,才慢吞吞撐著身子坐起來,啞著嗓子叫了一聲。

「齊格飛。」

金色靈子匯聚成從者的身形,不需言語便走上前來,略顯笨拙地服侍倚靠在床頭上的禦主換衣服。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櫛名琥珀正虛著眼神發呆,突然聽到窗戶外麵傳來了清晰的「劈啪劈啪」聲。

似乎有什麼鳥雀昏了頭,正奮力地撞擊玻璃,以期引起屋內人的注意。

水銀般的液體聞聲而動,沿著窗框飛快地滲透出去。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它靈巧地扳動拉手,將窗戶撬開一條縫隙,將外麵的「鳥兒」放了進來。

是一隻形狀介於蝙蝠和燕子之間的異形使魔,背上長著三對無羽的肉翅,蜷縮在腹部下方的鈎爪緊握著什麼東西。

它在屋內歪斜著盤旋一圈,顯然累得不輕。把長途跋涉運送的物件丟向櫛名琥珀床鋪上以後,就「啪」地一聲消散了,炸出一朵小小的紫色煙花。

月靈髓液猛地伸長,在使魔快遞落到床上的前一瞬間及時接住,分化出七八根小小的觸手拆開外殼,把內裡團成一團的信件高高舉到了主人眼前。

櫛名琥珀正坐在床邊,費力地試圖把穿了白襪的腳踩進從者手中托著的皮鞋裡去。

然而纖細的腳腕被後者鬆鬆固定著,卻又因為青年技巧生疏,給出的角度總是不對,連發力都成了艱難的事。

他像隻被總也抓不住的激光燈紅點撩撥得想要發怒的貓一樣,那股氣憤卻又總落不到實處去。在瞥見半跪著的從者臉上切實的困擾表情之後,連同這股心煩意亂都變成了暗火,最終不知如何發泄,隻是讓精巧的眉頭高高挑起,一點點皺了起來。

最終在瞥見那信件的封麵之後被遽然引爆,抬起腳來負氣地把鞋子踢出去,仰麵倒回了床上。

齊格飛依舊維持著半跪的姿勢,一側肩頭上擱著他露出光/裸腳踝的小腿,神情在困擾之餘更多的是包容。

「不穿了嗎?」

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櫛名琥珀月匈口起伏,沒有回話。從者瞥向那封被月靈髓液丟下的信,探手撿起來,看著封麵上的日文。

「從橫濱寄往時鍾塔的信,收件人是您的名字。看來是我們剛剛動身就送達了,所以被您的師長派遣使魔轉送了過來……真是曲折。」

床上的禦主依舊沒有反應。他的目光移向信封左上方的寄信人,低聲讀了出來。

「『織田作之助』——是您在日本的朋友嗎?」

在沉默半晌之後,仰躺的櫛名琥珀終於側過身來,把腳從從者肩上收了回去。

「……別故作聰明。」他啞著嗓子說,「我不知道可妮莉婭都教了你些什麼,但我討厭這些。既然是使魔,那隻要強力就足夠了,別說逾矩的話。」

劍士綠鬆石般的碧色瞳孔黯了黯,但依然平靜地直視著他。

「但我答應了會照顧好您。」

對方回話的語氣不疾不徐,連一絲多餘的情感波動也無,充滿了見慣世事的成年人特有的沉穩包容感。

被襯托得像是小孩子亂發脾氣的櫛名琥珀沉默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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