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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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聲掩蓋了說話聲。

辦公室那幫人洗完手很快出去,結束了短暫的八卦時間。

梁適卻一直沒出去。

她皺著眉迅速翻閱了網上所有和陳流螢、白薇薇有關的信息。

官方給出來的信息很少,網友的爆料話術也都是可能、大概,很少有準確的描述。

網上對於這件事也已經吵翻了天。

[我有朋友前天在華悅國際門口看見白薇薇了,她和一幫老總走一塊,那表情諂媚地就差給人家提鞋了。]

[去華悅國際也不一定就是陪酒啊?華悅國際是正經地方。]

[要不是陪酒,她能跳樓?肯定是被xx了啊。]

[有證據嗎?沒證據的事情不要瞎說。]

[我們前天晚上十點多剛好經過華悅國際,在外邊看見有個特漂亮的alha抱著白薇薇出來的,當時白薇薇那樣兒,很像是事後。]

[那怎麼就不是那個漂亮alha和她做的呢?非要咬定人家是陪酒拿資源?]

[就是!笑話!我們家流螢還需要她去做這些嗎?戲約早都排到大後年了好嘛!]

[yue!誰不知道陳流螢就是個營銷咖,樓上的可別渾水扌莫魚了。]

[就她那摳圖演技,可真是白瞎了那張臉。]

[……]

網上罵戰愈演愈烈,而陳流螢的工作室遲遲未做出回應。

距離這件事爆出來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早已錯過了最佳的公關時間。

估計白薇薇跳樓這件事在他們的意料之外,工作室也亂成了一鍋粥,沒有人能及時出來公關。

同時,網上還爆出了照片。

流傳度最廣,可信度最高的還是白薇薇和一幫老總進華悅國際的那張,以及趙敘寧抱著她從華悅國際走出來的那張。

剛好就被人拍到。

後一張拍得很模糊。

但網上都說是一個很漂亮的alha,大家也就信了。

畢竟從照片上來看,alha的身材特好。

梁適退出微博後就給趙敘寧打電話,但趙敘寧電話關機。

「……」

無奈,她隻好去醫院。

醫院門口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各大媒體的記者早已聞風而至,舉著長/槍短炮在醫院裡蹲守,安保人員不斷地維持秩序,卻也沒辦法讓她們全部離開。

所有人都在為了拿到第一手消息而努力。

因為白薇薇一個人擾亂了醫院的秩序,十分鍾後,醫院負責人出來說:「白薇薇已經轉去了私立醫院,請各位記者離開。」

起初人們還不信,不少記者舉著話筒問對方,「請問白薇薇還活著嗎?」

「白薇薇的傷勢是否嚴重?有幾分生還的希望?」

「陳流螢對此是什麼態度呢?她有在醫院陪著白薇薇嗎?」

一個又一個刁鑽的問題讓醫院負責人失去了耐心,甚至對於直接捅到他嘴邊的話筒,他伸手撥開,語氣冷冽道:「不好意思,這都是病人的隱私,請各位記者離開醫院,不要擾亂醫院的正常秩序,如果五分鍾內還未撤離,我們將采用強製手段驅除。」

說完後便離開。

一堆記者麵麵相覷。

盡管她們不願意相信,白薇薇是真的轉院。

但也沒辦法繼續擾亂公共秩序,隻好跑到外頭蹲點。

梁適進來後想要找白薇薇,卻發現根本沒人理她。

白薇薇這個名字已然成了醫院的不可說。

她也聯係不到趙敘寧,不然可以讓趙敘寧帶她上去。

不過她曲線救國,詢問護士站,「趙敘寧醫生今天來了嗎?我找她有事。」

「不好意思,今天趙醫生沒班。」護士說:「如果您要看病,請到收費處掛號,謝謝。」

梁適:「……」

她吃了個閉門羹。

之後又上樓,去了趙敘寧的辦公室,結果趙敘寧辦公室門鎖著,路過的beta小護士認識她,和她打招呼,「梁女士,您來找趙醫生嗎?」

梁適點頭,「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小護士搖頭,「這個我們醫院不讓說,您還是自己聯係她吧,今天趙醫生不會來上班的。」

「那你知道白薇薇……」她話還沒說完,小護士就瘋狂搖頭,「不知道,您別問了。」

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這事兒在網絡上發酵的不小,畢竟涉及到了人命。

尤其陳流螢頂著「全網第一禦a」的頭銜,剛進娛樂圈沒多久就一夜爆紅,不知和多少人起過資源沖突。

這會兒她出事,不少人在等著看她好戲,甚至有對家已經開始買水軍帶節奏,關於陳流螢的黑詞條一直掛在熱搜上,排名越飆越高。

#陳流螢經紀人跳樓#的詞條熱度居高不下,穩穩當當掛在第一,後邊還跟著一個深紅色的「爆」字。

梁適想確認白薇薇的情況,卻因為情況特殊,隻能無功而返。

不過在她下樓時,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她原本想掛斷,怕又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

但考慮到白薇薇的事,便接起來,「你好?」

「我是趙敘寧。」對方開門見山地說:「這是我私人號碼。」

梁適聞言,立刻問道:「白薇薇怎麼樣了?那晚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會突然跳樓?」

十分鍾而已,根本做不了什麼的。

況且以她認識的白薇薇來看,不像是玻璃心的人。

「剛脫離生命危險。」趙敘寧的聲音很疲憊,「她那天晚上沒被侵犯。」

「那……」梁適頓了下,「她怎麼會跳樓?」

「和她女朋友吵架。」趙敘寧也無奈,「情緒激動就跳了。」

梁適:「……」

她女朋友不是你麼?

梁適的話卡在喉嚨口沒說出來。

敢情是誤會了。

「具體的經過太復雜。」趙敘寧說:「電話裡一兩句說不清,我剛給許清竹打電話她沒接,到時候她要問起來,你給解釋一下。」

梁適一口應下,「好。」

「最好別讓她看網絡評論。」趙敘寧叮囑,「她現在不適合有激烈的情緒起伏。」

「嗯。」梁適也反過來叮囑她,「對了,許清竹喝醉以後會斷片,對那天的事情都不記得,所以能不提就不提了,把這事兒翻篇。」

「行。」

話都說完,本來就可以掛斷了。

但一時間誰都沒掛斷,反倒是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我去忙了。」趙敘寧說:「你照顧好許清竹。」

「知道,你那邊有新消息也告訴我。許清竹要是知道這件事的話,肯定要去看白薇薇的,等她什麼時候醒了,或者是能讓人探望的時候,你記得說一聲,謝謝,麻煩了。」梁適禮貌地說。

「行。」

趙敘寧應答完之後,忽地調侃似地說:「你現在這麼說話順耳多了。」

梁適:「……」

她一直說話都很順耳的。

是原主不順耳!

不過也沒多和趙敘寧攀談,她還要回公司上班,知道白薇薇沒出事就放心了。

掛斷電話後,她驅車回了公司。

雜誌部依舊雞飛狗跳。

梁適出去時是午休時間,但2:00會進行午間打卡,繼續上班。

很明顯,她超時了。

去門口打卡時已顯示超時35分鍾。

超時的電子音在辦公區域播報,一群人齊刷刷地回頭看過來。

略帶尷尬。

梁適立刻回到工位,上午的那個小女孩兒還坐在那兒看書。

她上午來了之後,雜誌部的每個人都很忙,根本無暇顧及她。

也可能是單純看她這個三流學歷的空降兵不爽,所以把她當透明人,要給她個下馬威瞧瞧。

按照她們在衛生間裡的說法來看,後者的可能性居多。

梁適也沒在意,她來這就是找個班上,能學到東西固然好,學不到她就做些別的事情。

總歸不會浪費時間。

她之前珍藏的一係列電影還沒看,還有在這個世界裡的娛樂圈生態尚未了解。

沒人給她安排事情做,她倒也自得其樂。

三點,雜誌部進行新一輪的選題會。

主編依舊暴躁,拿著新的選題把每個部門都罵了個狗血淋頭。

「五點要和總經理開會,我們必須拿出一份滿意的選題。但現在,你們看看自己交上來的都是什麼東西?!沒有一個能用的!思維全都被固化住了是吧?!除了微博上那點兒流量明星就拿不出新的話題?我們的奢侈品不一定都是給明星用的,小明星根本用不起東恆的奢侈品!你們有腦子嗎?!」主編的聲音極高,也很尖銳。

梁適站在後排,她根本都不知道大家交了些什麼選題上去,隻是混著裝裝樣子。

孰料主編忽然點名,「新來的,你說下對這次的選題有什麼看法。」

梁適:「……?」

她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主編點頭,「對,就你。」

梁適懵了兩秒,還未等她開口,主編就把那一遝稿子扔在桌上,「什麼都不知道,你來乾嘛的?白領工資?!我不管你是靠著誰關係進來的,既然來了雜誌部,就要守雜誌部的規矩,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半個多小時,什麼工作態度?」

「抱歉。」梁適對這一點確實無可辯駁,「今天臨時有事……」

「你出去請假了嗎?」主編說:「沒請假這叫曠工,累積三次可以直接開除了,況且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你來什麼雜誌部啊?當我們雜誌部是撿垃圾的嗎?」

梁適:「……」

「主編。」梁適皺眉,想要反駁,旁邊人忽然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安靜,不要和主編硬碰硬。

可就這兩個字也讓主編炸了毛,「怎麼?覺得我說得有問題?要是不想在雜誌部待著就換個部門,就不用聽我這些難聽的話。就算你是集團老總的女兒,到了雜誌部,不好好工作,那也得給我滾蛋!」

梁適:「……」

她的忍耐力已到達臨界點。

以往也不是沒在職場待過,年紀小剛出社會那會兒,什麼惡劣的環境都有。

但都是工作強度大,或者是職場前輩聯合起來給她穿小鞋,再加上讓她給買咖啡、買飲料,指揮她打雜。

等成年之後,她換了工作崗位,也學會保護自己,也沒被這樣點名,狗血淋頭地罵過。

很明顯,這領導就是拿工作當借口來發泄情緒。

她向來討厭這樣的人。

隔壁同事也算好心,再加上梁適第一天來,本身自己的行為也稍有些問題。

一時著急,不知跟誰請假,便直接溜了出去,還以為能在上班時間前趕回來。

所以她深呼吸了一口,忍了下來。

卻不料主編道:「我剛問你呢,對這次的雜誌選題有什麼看法?耳朵聾了是吧?聽不到我的問題嗎?要是這種工作態度,那趁早給我滾蛋,我們雜誌部不養廢物。」

梁適:「……」

她目光緊緊地盯著主編,這個四十出頭的女人梳著油頭,嘴皮子很薄,但說話很惡毒。

「乾嘛?不服氣?」主編輕嗤一聲,「我還當你有多大本事,拿著野雞學歷進了東恆,結果就這?什麼都不懂的人,我說你幾句怎麼了?不懂就好好學,而不是第一天就曠工。」

「首先。」梁適忍不住開了口,她比在場的所有人都高,目光淡淡地掃過眾人,聲音也很寡淡,卻天然帶著一種上位者的氣勢,「我為今天沒有請假就離開的行為道歉,我剛來,沒有這個意識,是我的問題。」

「第二,除了那一點之外,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問題。不管我是什麼學歷,隻要我已經進了東恆,進了這個部門,必然說明我有過人之處,你身為領導,不應該是挖掘新員工身上的特質,為自己部門所用麼?我會外語交流,s,也可以跟采訪,包括寫采訪稿以及幫忙攝影,你什麼都沒有問過,直接拿學歷否定了我這個人,是不是你太目光短淺?」

眾人私下對了個眼神,紛紛瑟瑟發抖。

大家的眼神裡就透露出一個意思——新人就這麼跟主編槓上了?

其實大家也覺得主編有點愣頭青的意思。

這麼一個新人,空降肯定是關係戶,那你給她安排個工位,安排點閒差不就行了?

隨意養養又不是什麼大事,非得上綱上線地罵人家,甚至還要專門去針對人家,這很lo。

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碰到鐵板。

不過知道內情的人倒也能理解,這主編以前的雜誌社就是因為空降了一個新主編,直接把她擠成了副主編,所以她跳槽到東恆之後,格外痛恨關係戶、空降兵。

再加上在這種十萬火急的關口,她早就燥好幾天了,就差個發泄口。

新來的直接撞槍口了唄。

就看鹿死誰手了。

主編聞言頓時瞪大眼睛,「我目光短淺?我做了這麼多年的雜誌,看人的眼光向來準,我要怎麼做事還要你一個新人來教我麼?」

「那你怎麼還沒能定下選題?」梁適輕巧地反問。

她的表情始終很平淡,望向主編的目光帶著幾分冷,卻沒有很強的攻擊性,即便是這樣,也足夠讓人感受到她的氣勢,「身為主編,你的責任不應該是統籌麼?據我所知,策劃部給你提供了五個選題,每一個都被你否定,但你給出來的理由都是沒新意、做過了、不好,但哪裡不好,你根本不說,隻要求大家不停地更改,不停地換,你甚至連一個調整的方向都給不出來,你確定自己認真思考了嗎?尊重過策劃部同事的創意嗎?依照你這樣的要求,可能雜誌要下廠,你都定不下選題,雜誌一定會開天窗。」

在場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皆以一種仰慕的眼神看向梁適,眼中隻有兩個字——勇士。

終於把這些天她們不敢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你在說什麼屁話!」主編情緒激動,「你這麼有能力,你來定選題啊?!她們拿出來的選題本來就很爛,根本讓人看不到她們的專業性,照這麼下去,雜誌開天窗是遲早的事,但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這幫沒有能力的人,策劃部弄不出來選題,編輯部的文章一塌糊塗,廣告部背靠東恆都拉不到可以和我們雜誌理念相口勿合的廣告,這樣的雜誌遲早都得出問題,因為工作人員能力不行!」

同事們的臉色都變了。

這簡直就是指著大家的鼻子在罵啊。

可偏偏為了東恆這快招牌,為了這裡的高額工資,沒有人敢說話。

這時候誰要是說話,那可真是槍打出頭鳥,一定會被開的。

於是大家隻能把目光投向梁適,就看這個新人敢不敢繼續懟了。

而梁適聽到她的話笑了。

主編叱罵,「你笑個屁。」

梁適淡定,「我在笑你。」

主編:「……」

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中,有個人不小心笑了。

之後又有好幾個人get到了梁適的冷笑話,都捂著嘴低低笑了聲。

主編淩厲的目光掃過她們,又齊齊噤聲。

梁適說:「你知道自己現在的表現像什麼嗎?」

她一字一頓道:「無能狂怒。」

「你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你的下屬,認為自己是最無辜的那個,但否決掉所有方案的人是你,甚至你都不是這本雜誌的消費群體,可你在以自己的眼光來獨斷地評價,這樣你怎麼可能選出合適的選題?甚至,你根本不可能做好這本雜誌,我覺得最應該離開雜誌部的人,是你啊。」梁適勾唇笑了,帶著幾分風情。

「你!」主編氣急,「你一個新人……」

話尚未說完便被梁適打斷,「是的,我是個新人,但我知道上位者要廣開言路,要多聽多看,要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如果你真的是個有能力的領導,哪怕你的下屬交上來的是一堆垃圾,那你也能讓垃圾重新煥發光彩,而不是在這裡打壓你的下屬,通過抨擊別人來提高自己,你配做一個領導嗎?你的能力是什麼?罵人?還是拿新人來發泄你的憤怒?」

她平靜地提問,主編卻因為這些話變了臉,咬牙切齒地看向她。

「我在這個行業裡工作了近二十年,需要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外行人來指指點點?你懂雜誌嗎?你懂怎麼做雜誌嗎?」

「1867年,美國編撰了第一本時尚雜誌《haersbazaar》,是世界上最早的女性時尚雜誌,起初隻是以服裝為主,後來逐步囊括了美容、休閒、珠寶等多個領域,內地在1980年出版發行了第一本時尚雜誌《時裝》,到21世紀,紙媒迎來了全盛時代,可是隨著科技的進步,紙媒從興起到沒落隻用了不到三十年,現在多家紙媒關停,成為了新媒體時代,電子刊的發行量要比紙媒高得多,所以你還在墨守成規什麼?你認為做雜誌是隻要有理想就可以的嗎?」梁適不帶任何情緒地說完,同時向她拋出問題。

她以前對雜誌的了解並不算多,隻是因為身處在那個圈子裡,所以會涉及到一些。

來東恆上班之前,她刻意查過資料,將雜誌的前身和目前所處的困境都翻過,自己也有些思考。

這時候順勢將自己的思考說了出來。

「海薇珠寶可以在短期內推出自家刊物,且成為業內一流的雜誌,你認為她們的主編就是像你一樣不斷打壓下屬,然後讓下屬每天熬夜加班改選題,從而做到了業內頂峰的嗎?」梁適繼續提問。

「是的,或許你以前是一個很優秀的雜誌人,但現在時代在改變,你既要流量,要閱讀量,要銷售量,又要雜誌人的理想,這種事情不應該由你自己來平衡嗎?如果你平衡不好,所有都要你的下屬來做,那要你這個主編的意義何在?是為了讓你拿著錢來罵人嗎?東恆就是這樣的工作環境嗎?」

她一連幾個反問句把主編都給問懵了。

這層樓安靜得掉根針來都能聽得見。

主編氣極,把一遝a4紙直接扔向她,她不動聲色地避開。

a4紙就像飄下來的雪花,紛紛揚揚地落在地上。

梁適看向她,繼續解釋:「還有,如果我有雜誌的工作經驗,那我就直接頂替你的位置了,我會空降成為雜誌部部長,而不是選擇到這裡當一個小職員。」

「嗬。」主編氣得破口大罵,「那你他媽的就是個關係戶啊,有什麼好驕傲的?有本事你他媽就直接把我擠下去啊,在這裡放什麼屁,沒本事就給我回去工作,跑這和我耀武揚威來了是吧?顯得你很厲害?你他媽要是老總的女兒,怎麼不直接空降到總裁辦啊!」

「我主動來的雜誌部。」梁適說,「可我來這裡是工作的,而不是接受人身攻擊的,我相信在場的所有同事都一樣,大家都有著自尊心,都可以接受被批評。但我希望你明白,批評和辱罵不是一個詞。你作為領導,沒有攻擊下屬的權利,你在剝奪在場每一個人的人格權。」

梁適說完後忽地頓了下,不等主編反駁便笑了聲,「算了,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懂什麼是人格吧。」

主編:「……我操!你他媽的在說什麼屁話?!」

「實話罷了。」梁適說:「實話總是難聽的。」

主編氣炸,「你給我滾!滾出雜誌部!」

「不對。滾出東恆!」主編吼道:「你這種垃圾不配待在東恆。」

「我不會走。」梁適說著拿出手機,「今天的會議我全程錄音了,你的一言一行都有被記錄下來,我會將這份錄音轉交給總裁辦,讓他們看著定,我相信東恆不會將你這樣的人留在公司裡。至於今天要和總經理開的選題會,我覺得可以將策劃部那個婚姻的專題拿出來,結婚時一定要一件bare嗎?以及定位東恆的消費群體,副標題可以用——每個人一生都可以擁有一件bare。」

bare就是東恆旗下奢侈品的品牌,享譽國際,換成中文是巴莉。

也會被大家戲稱為巴黎。

「你是誰?」主編冷笑,「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憑什麼由你來定選題?我點頭同意了嗎?你知道bare的消費群體是誰嗎?是有錢人!bare的一條絲巾最低九萬元,你認為平民能消費得起嗎?這個選題早在五年前的《coci》新品發布會上被用過了,東恆是怎麼?需要去嚼別人嚼過的口香糖嗎?是專門撿垃圾嗎?你要是提不出有新意的點子,可以閉嘴!滾!」

「即使用過,就不可以再用了嗎?我們可以去超越,可以去做另外的方向,為什麼非要局限在她用過,而我就不能用了呢?bare的定價很高,但是平民就不能用定價很高的東西了嗎?每一個人都是我們的潛在消費用戶,她今天沒錢,不代表一生都沒錢。況且,給每個人一個奢侈品的夢想,支持每個人都有擁有奢侈品的權利。作為企業,要有廣闊的月匈懷,而不是圈地為牢。」

主編還想罵她胡言亂語,後排忽然響起了掌聲。

清脆的掌聲在辦公區域突兀地響起,不算很熱烈,且隻有一個人。

鼓掌的節奏很緩慢,不疾不徐,卻帶著幾分欣賞之意。

「誰啊?有病……」主編正要罵,結果一抬頭看見了梁總經理,話頭及時收住,臉上掛著尷尬的神色。

而梁適轉過身,她不僅看見了梁新禾,還看見了許清竹。

一起來的還有梁新禾的兩位助理。

「還要罵我啊?」梁新禾皮笑肉不笑地走近,看向主編,「我之前倒是不知道,原來孫主編的官架子這麼大。」

「沒有,總經理您聽我解釋,是因為這個新人太不懂規矩,而且雜誌選題一直定不下來,沒有好的選題,我心裡著急……」

「好了,不用跟我解釋。」梁新禾說:「我隻看結果,雜誌選題定下來了嗎?」

孫主編麵色一囧,「還沒有。」

「所以你們剛剛是在做什麼?開內部選題會?」梁新禾問。

「是的。」孫主編一改之前的跋扈,頓時變得謙恭起來,說一句卑躬屈膝也不為過,「定選題本來就是比較難的一件事,deadline又快到了,我們討論得就比較激烈了一些。」

「是嗎?」梁新禾仍舊微笑,但誰也不會認為他的微笑很友好,「我來了有一陣,聽見你好像一直在罵新人。」

「沒有。」孫主編訕笑著:「是新人的觀點太笨了,我教她來著。」

「哦?當真?」梁新禾伸手拍了拍孫主編的肩膀,「看不出來啊,孫主編這麼助人為樂,愛護下屬?」

孫主編點頭哈月要,「應該的。」

「但我怎麼聽見你要讓她滾呢?」梁新禾的眼神瞬間淩厲。

孫主編:「……那都是氣話。」

「新人叫什麼?自我介紹了嗎?」梁新禾轉頭看向梁適,「和大家聊過了嗎?」

梁適低咳一聲,「還沒。」

這一上午,誰顧得上管她啊。

「做事了嗎?」梁新禾問。

梁適搖頭,「也沒。」

「分任務了嗎?」梁新禾又問。

梁適仍舊搖頭,「……還是沒。」

梁新禾比孫主編高出許多,男alha的身高近一米八五,此刻居高臨下地看著孫主編,「不是說雜誌部缺人嗎?我專門給你調了人過來,你就這麼用人的?當初我可是聽聞你善於用人,且工作能力強才給你開了年薪四十萬的工資,我的要求也不是很高,沒讓你擠掉海薇珠寶旗下的雜誌,躋身一流,就是單純地做個電子刊,你都做不了?是我高看你的工作能力了嗎?」

「沒……不……」孫主編頓時磕絆起來,不知該如何解釋,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是雜誌部太忙了,我還沒來得及給她安排。」孫主編戰戰兢兢地說。

她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啊。

四十萬年薪的工作,對這個行業來說已經算頂格了,她比她以前的同事工資都高一個檔。

別人都知道她進入東恆,羨慕得不得了。

這會兒內心忐忑得不行,又找補了一句,「梁總,我真不是故意的,今天太忙了。」

「你忙到沒有時間給她安排事情,卻有時間在開選題會的時候把她罵個狗血淋頭,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給你調來的人嗎?你是對她不滿意還是對我不滿意?」梁新禾語氣平淡,卻把孫主編嚇得腿一軟。

眾人看明白了,這位空降的新人背靠梁總經理。

梁總經理過來,就是給對方撐月要的。

怪不得新人來了以後無所顧忌,敢直接正麵和孫主編槓,敢情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大家紛紛對孫主編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但片刻後又變成了幸災樂禍。

活該,讓她平常囂張,這下踢到鐵板了吧。

「梁總,我沒這個意思,就是今天太忙了……」孫主編還在拚命解釋,想要為自己開脫。

梁適已經站出來,「梁總,我這裡有一組今天開會的錄音,你可以聽一下,或者我給你發郵件。」

孫主編憤恨地瞪了她一眼,「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梁適:「……應該……」

她頓了下,看向梁新禾。

梁新禾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她帶著那麼點兒小驕傲地說:「有的吧。梁總,您說呢?」

梁新禾點頭,「有啊。」

梁適開心了,有人給她撐月要,有什麼不能說?

「我覺得孫主編不適合在東恆工作。」梁適說:「她的雜誌理念和東恆不符,而且雜誌部在她的帶領下並沒有得到很好的發展,如果您很珍惜孫主編這樣的人才,可以試著將她調到其他部門。但我想了想,沒有什麼部門是需要一個罵人精的。」

梁新禾聞言,嘴角往上揚。

梁適說:「所以還是由您來做決定吧。」

梁新禾看著梁適,帶著幾分欣賞,以及欣慰。

就那種老父親看女兒終於成才了的感覺。

而梁新禾也沒廢話,直接宣布:「孫主編,你被辭退了,到人力資源部領一下這個月的工資以及辭退補貼。」

「梁總,我真的沒有做這種事啊……」孫主編說:「您真要為一個新人開了我嗎?我可以帶領東恆雜誌部走得更好。」

梁新禾看向她,「我換一個人,依舊可以讓東恆的雜誌部更好。這個世界,不是你有能力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況且,你在這裡工作的一個月,我並沒有看到你的能力。」

孫主編:「……」

她憤憤地瞪向梁適,「你給我等著!」

梁適聳肩,無奈地搖頭。

一個跳梁小醜的無能狂怒罷了。

這場鬧劇很快結束,梁新禾讓雜誌部的所有人都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叮囑策劃組組長,下午五點開會時拿出所有的選題方案,到時候可以一起討論,還鼓勵她們不要害怕,勇敢地表達自己的看法。

梁新禾處理事情的態度和孫主編大相徑庭,讓策劃組的人感到開心。

天知道,她們這幾天被孫主編罵得多慘。

有個妹子已經三天沒睡覺了,每天上班時眼睛又紅又腫,因為回家睡覺的時候,總覺得身邊有個人在罵自己,害怕得睡不著,隻能哭。

孫主編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

在收拾時看到了桌上的簡歷,是梁適上午遞來的,她當時看都沒看就扔在了桌上。

這會兒氣得不行,拿起她簡歷打算撕了泄憤。

卻在看到她的名字時停手。

姓名那欄上寫著——梁適。

梁適、梁新禾、梁新舟。

都姓梁啊。

有個猜測在她腦海裡形成。

她一下子有些慌,卻還是把梁適簡歷團成一團兒,當成垃圾一樣扔進了垃圾桶。

梁適也沒想到梁新禾和許清竹突然會來。

不過也慶幸梁新禾來得及時。

不然她還要和那個孫主編掰扯很久。

梁新禾讓助理幫大家訂了下午茶,隨後走出雜誌部。

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梁適和許清竹。

等出了雜誌部,到了沒人的地方,梁適笑著問:「二哥,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當然是妹妻找你。」梁新禾瞟了她一眼,「難道還真以為我是專門過來看你的?」

「那倒也沒那麼自戀。」梁適訕訕地扌莫了下鼻尖,仍舊難掩笑意,「不過還是謝謝啦。」

「謝什麼。」梁新禾說:「我隻是為公司鏟除蛀蟲。」

梁適點頭,「對對對。」

她算是看出來了,梁新禾就是個傲嬌鬼。

分明就是關心這個妹妹的,結果硬要裝出愛答不理的模樣。

「得了,少在這陰陽怪氣我。」梁新禾說:「妹妻找你有事,你們聊吧,我上去了。」

「好,謝謝二哥。」梁適高興地說。

梁新禾走了幾步,忽地停下來,回頭看她,「梁適。」

梁適正要和許清竹說話,聞言抬起頭,「啊?」

「今天乾得不錯。」梁新禾說:「好好乾啊。」

梁適:「……」

梁新禾認可她了?

她立刻笑著回應,「知道啦!」

梁新禾坐電梯離開,樓道裡隻剩下她和許清竹。

「你怎麼突然來了呀?」梁適詢問,「是公司遇到了什麼事嗎?」

「沒有。」許清竹輕呼了一口氣,「你等我捋一下。」

梁適:「……好的。」

不過在這空檔,梁適手機微震。

她看了眼,是梁新禾發來的轉賬消息,直接給她轉了十萬,並留言:【帶妹妻去吃點好的,看她瘦成什麼樣了。】

梁適:「……」

你們有錢人都是這樣,一言不合就給錢的嗎?

梁新禾真的是個寵妹狂魔啊。

分明隻變好了一點,他就高興得尾巴快翹到天上去了嗎?

梁適給他回復:【知道啦,謝謝二哥。】

幾秒後,又是一條十萬塊的轉賬。

梁新禾:【給妹妻買點漂亮衣服,還有你自己,穿的那像什麼樣子,丟我們梁家的人。】

梁適:「……」

她的衣服都是精心搭配過的,很適合上班穿的。

況且,她刻意沒穿大牌。

要是穿著一身名牌來上班,誰都知道她家世不簡單了。

不過經過了今天,大家也應該知道了。

梁適選擇躺平。

反正讓她站在那兒被人罵是做不到的,沒上去揍她兩拳就已經算她有風度了。

梁適回復:【好的,謝謝二哥。】

幾秒後,梁新禾又轉了三十萬。

梁適:「?」

梁新禾:【不要摳摳搜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梁家破產了。】

梁適:「……」

梁適:【好的。】

看著轉來的五十萬,梁適哭笑不得。

雖然邱姿敏那個媽有點變態,但梁新禾這個二哥確實不錯。

梁適收了手機,這才看向許清竹。

許清竹很快就捋好了思緒,隻是一直在等梁適忙完。

她上班到一半跑出來自然是有原因的。

她第一天入職明輝珠寶設計部,擔任設計部副部長。

去了之後的事情很多,不過沒有像梁適這種,遇到了找茬的。

大家都知道她是許家的大小姐,沒人敢惹,就連設計部部長也會給她幾分薄麵。

她一整天都很忙,隻在吃過午飯後短暫地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便又投入到工作中。

下午出來接個茶水的功夫,就聽見同事在討論今天的新聞,原本沒放在心上的,但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陳流螢。

隨後又聽到了白薇薇的名字。

她頓時就豎起了耳朵,白薇薇發生的那些事也都傳到了她耳朵裡。

她都沒來得及回辦公室,拿出手機搜索白薇薇的名字,相應的新聞便進入她的視線。

看見白薇薇跳樓這幾個字,她心髒都跳停幾秒。

緊張地給白薇薇打電話,依舊關機。

又給趙敘寧打,一直沒打通,私人號碼也沒人接。

她又給梁適打,也沒人接。

原本是想開車直接去醫院的,可網上說白薇薇已經轉去了私立醫院,她猜想莽撞地去了醫院也見不到白薇薇,乾脆在十字路口調頭來了東恆。

她尚不知道梁適去了哪個部門,隻好在微信上聯係了梁新禾。

梁新禾還當是梁適欺負她,氣不打一處來,說是肯定替她好好教訓梁適。

許清竹和她解釋之後,這才來到雜誌部。

可沒想到一來就聽到梁適在和主編爭辯。

如果按照原來梁適的性格,怕是早就把雜誌部砸了,把那主編摁在地上揍一頓。

但今天,梁適卻自信地站在那裡,有理有據地反駁對方,把對方說得啞口無言。

她提出的每一條都能令人信服,且她的聲音很好聽,有著不同於以往的沉穩。

許清竹看到了在職場上閃閃發光的梁適,一下子聽入迷了,便沒喊梁適。

這會兒結束了,倒把自己來找梁適做什麼的差點忘了,幸好稍微平復下心緒,這才想起來。

她怕人聽到,壓低了聲音詢問,「白薇薇現在怎麼樣了?」

梁適也沒想過瞞著她,早晚都會知道的,便直接和她說了現狀,「脫離危險了,還在觀察中,能去探望的時候,趙敘寧會跟我們說的。」

「那網上說得那些,都是真的嗎?」許清竹問:「薇薇那天晚上被人給……」

她連「侵犯」兩個字都說不出口。

「沒有。」梁適說:「那個房間是十點關閉的,我和趙敘寧十點十分就去找你們了。十分鍾,能做個什麼啊?」

「但網上那張圖裡,薇薇的表情很不對勁兒。」許清竹說。

「因為那天的酒水裡摻了東西,你們都喝了。」梁適挑揀著說,盡量保證自己說得都是實話,「她的情況比你更嚴重些,迷情劑導致她發情期提前,所以看上去很不正常。趙敘寧及時把她救出來了,而且還給她打了抑製劑,並沒有造成大的傷害。」

「那為什麼薇薇會跳樓?」

「趙敘寧說,是因為和女朋友吵架。」

「她有女朋友?她不是一直在等趙敘寧麼?」

「……」

梁適還以為許清竹知道呢。

結果許清竹都不知道。

她隻能訕訕地扌莫扌莫鼻尖,「具體的我也不清楚,趙敘寧那邊應該守了蠻久,聽上去挺累的,就沒多問。」

許清竹捏了把拳頭,忽地調轉話鋒問她,「所以我那天,有沒有被侵犯?我的衣服是你幫我脫的嗎?」

梁適:「……」

「沒有。」梁適說:「我進去的時候你穿著吊帶呢,內衣也在,褲子完好。」

說到這些的時候,梁適的腦海裡適時出現了那天的風光。

她目光稍稍下移,隨意一瞟就看到了許清竹的上半身。

她的襯衫扣子稍有些繃緊。

梁適別過眼。

「那我們有沒有發生關係?」許清竹自己是能通過身體是否有異常判斷出來的,但保險起見,她還是問了出來。

「啊……」梁適微頓,抬手扌莫了下耳朵,隨後回答:「沒有。」

「你在撒謊。」許清竹篤定地說。

「沒說謊。」梁適忽地湊近她,壓低了聲音說:「有沒有發生,你自己的身體不清楚嗎?」

許清竹:「……」

許清竹緊緊地盯著她。

幾秒後,梁適破防,她無奈道:「就你親了我的臉,算嗎?」

許清竹:「……」

許清竹原本很認真,也很正經地在問她,可沒想到她會出一個這樣的答案。

而且兩人在樓道角落裡,她還稍稍靠牆,梁適稍稍逼近便將她擠在了牆角。

alha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是淡淡的白毫銀針清香。

聞起來舒服又安心。

她說話的語氣不似剛才在辦公室裡那般強硬冷淡,而帶著幾分嬌軟,似撒嬌,又似無奈地寵溺。

期間還夾雜著幾分害羞,因為她在說「親」這個字的時候,聲音微顫。

alha說話的熱氣吐露在她臉上,搞得她心跳忽地加快,垂下來的眼睫忽閃不停。

她輕輕扶了梁適一把,手卻剛好落在了她的柔軟之上。

alha的月匈部沒有oga大。

甚至有的alha很多是太平公主。

梁適算是意外。

她的身高在alha裡算是拔尖的,連月匈部也比一般的alha發育得更好。

柔軟,且手感很好。

許清竹輕輕一推,梁適卻忍不住悶哼出聲。

梁適:「……」

許清竹的手很小,輕輕推過來其實是感覺不到什麼力度的,但偏偏她推得是敏感地帶。

稍微有一點力量就會很敏銳地感知到。

梁適沒控製住自己。

不僅如此,她耳朵都像火燎似的。

還是第一次被女生……尤其這人還是她名義上的老婆。

梁適往後退了半步,許清竹一晃神,手還懸在空中,略有些尷尬。

甚至許清竹的手在半空中抓了一下,像是彈鋼琴那般,不過是個虛無的假動作,但看在梁適眼裡,已經腦補了一層其他意思。

「……」

她感覺自己的腹部湧上了一股熱氣。

場麵一度有幾分尷尬。

梁適慌亂地捏了下耳朵,「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許清竹看向她,忽地笑了。

她聳聳肩,「抱歉,那天我喝多了,神誌不清。」

梁適立刻擺手,「沒事沒事,我沒敢對你做什麼的。」

許清竹:「……」

這話說得很慫,聽得許清竹想笑,連帶剛才對白薇薇的緊張心情都放鬆了不少,故意逗她,「就算你對我做了什麼,我也不記得,反正就任由你說咯。」

梁適:「……?」

「蒼天可鑒,我真的沒有做。」梁適認真地解釋,「那天你妹妹還在車上的,我能做什麼啊?」

「要是我妹不在,你就做咯?」許清竹順勢反問。

梁適:「……不會。」

她聲音漸歇,帶著那麼一點點心虛,低聲說:「我也不是那麼君子。」

許清竹聽見了,心裡發笑。

怎麼感覺這人還蠻純情?

她故意逗她,「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梁適:「……」

她無語,卡了幾秒後堅定地說:「我是個正人君子,不會趁人之危的。」

許清竹:「……」

許清竹笑著扶額,「哦,謝謝你啊。」

梁適:「?」

總感覺許清竹帶著那麼一點兒陰陽怪氣。

「真的,你相信我唄。」梁適說:「要是我真的對你做了什麼,肯定追著要你負責了啊。」

許清竹收斂笑意,挑眉威脅:「你試試?」

梁適:「……錯了。」

她迅速滑跪的態度讓兩人之間的氣氛帶上了那麼點兒旖旎。

似是一對小情侶在打情罵俏。

不過許清竹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她還是比較信任現在這個梁適的。

她將話題繞到白薇薇身上,「那依照趙敘寧的意思就是,薇薇因為去華悅國際的事情和女朋友吵架,情緒激動就跳樓了嗎?」

梁適點頭,「可能是。」

許清竹重重呼了口氣,愧疚地摁向太陽穴,「我那天應該直接帶她走的。」

「那為什麼沒走?」梁適追問。

許清竹微頓,忽地勾唇笑了下,「覺得不會出什麼事吧,而且,薇薇很想給陳流螢拿下那部電影,可以沖金馬獎的。」

她隻是不想給白薇薇扯後腿。

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

「那天是誰發短信讓你去的?」梁適問。

「一個男人用薇薇手機給我發的。」許清竹說。

「什麼樣的男人?你知道他是哪家公司的麼?」梁適繼續問。

許清竹拚命回憶著,她沒喝醉時的記憶很清晰,拿出手機在網上查了一下,把手機遞到梁適麵前,「是這個人。」

百科上的title是導演,製片人,有過多部獲獎作品,在國內影視界有著極高的地位。

梁適記下名字,打算私下去查。

許清竹問,「有什麼問題嗎?」

「他專門叫你去做什麼?」梁適問。

許清竹倒覺得她問的話天真,「一個男alha找一個女oga,還能做什麼?想讓我陪酒唄。」

說到這些的時候,許清竹皺了下眉,眼裡閃過厭惡。

不過還沒等梁適說什麼,許清竹先保證道:「我之後不會再莽撞地去這些地方了,你昨天和我說的話我都記得。如果真的有必要應酬,我會給你打電話,先提前謝謝你。」

「沒事。」梁適拍了下她肩膀,一副革命戰友的樣子,「我是alha嘛,不容易醉的。」

許清竹笑了下,沒再說什麼。

她低頭摁著手機,想給趙敘寧打電話,卻又怕耽誤了她的事。

很想現在就去看白薇薇,但還不能探望。

隻能在這裡瞎擔心。

隔了會兒,許清竹說:「我回去工作了,你有消息記得通知我。」

梁適點頭,「行,好好工作。」

許清竹拉開樓道的門,「你也是。」

在離開前,她像梁適一樣,轉過身誇贊道:「梁適,你工作起來超酷的。」

梁適:「……」

她自信地笑,「那當然。」

許清竹走後,梁適又給趙敘寧發了條短信:【許清竹知道白薇薇的事情了,你那邊有新進展記得隨時通知我們,要是有需要幫忙的也盡管說。】

趙敘寧很快回復:【好,謝謝。】

人和人的交往點到為止。

而梁適還不想回雜誌部給各位同事添亂。

剛鬧了那麼大一出,她一回去,必定會引起同事們的「圍觀」。

但五點還要開選題會,同事們需要趕稿,做展示用的t。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四點四十了,她還不如再等二十分鍾直接過去開會。

趁著這間隙,她去了衛生間。

出來時剛好遇到去人力資源部辦完離職的孫主編。

她站在盥洗池前洗手,洗手液的泡沫輕柔地滑過她的肌膚,站在一側的孫主編像是條毒蛇一樣地看著她,憤憤不平。

她沒搭理。

梁適淡定地洗了手,又從一側抽了張紙,不疾不徐地擦手,爾後將紙團準確無誤地扔進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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