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雷霆手段,隻手定乾坤(萬字大章求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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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大營就建在燕山腳下,其存在已有數百年歷史,駐守在這裡的將士,歷來稱呼不一,卻素有大魏第一雄兵之稱。

正是因他們的存在,幽燕以北的匈奴人,始終難以跨越北疆屏障,侵入中原沃野。

當下雖然是初春時節,但冰雪依舊封鎖大地,朔風依舊凜冽刺骨。

大營的轅門之處,此刻站著數十名身披銀盔銀甲的悍卒,他們手執冷幽槍矛,肅然列在兩旁,鎮守著大營轅門,不叫任何閒雜人等靠近,氣氛蕭殺沉凝之極。

楊明安和楊錚伯侄二人,在那名銀甲衛帶領下,剛抵達轅門,就被門口這群銀甲衛攔住。

「你們乾什麼?這位乃是當今晉國公,也是咱們大帥的嶽父大人,還不趕緊讓開!」

方才迎接楊家隊伍的那一隊銀甲衛的小校,故作姿態的趕緊上前喝道。

「盧校尉,大帥有令,請你率本部人馬,護送國公府一行貴客,直接前往燕然城大帥府,待大帥安排完軍務,自會回府招待國公府貴客。軍中規矩,北疆大營重地,閒雜人等不得私自入內。」

守門的那名小校一臉肅然,用十分生硬的話回道。

楊明安臉色頓時一變,顯然沒料到,丁開山竟然來這麼一出,這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北疆大營的確曾有類似規定,但那隻是針對閒雜人等,他堂堂晉國公是閒雜人等嗎?

「國公爺,您看?要不您先隨小的前往燕然城等候?這裡畢竟是大營,營中全都是粗手粗腳的糙漢子,也沒個能伺候您的人,比不得燕然城大帥府。」

銀甲衛小校陪著笑臉,向楊明安說道。

到了這時候,楊明安若還看不出,這是丁開山故意安排? 目的就是做給王淵曹錯等人看的,那他這晉國公真是白當了。

「哼!這是你們大帥親口所說麼?你去替本公問問你們大帥,就跟他說? 本公乃是北疆晉地國公? 亦曾沙場統兵十幾載? 莫非也算閒雜人等麼?」

楊明安勃然不悅的怒哼道。

「嗬嗬,晉國公此言差矣。你雖曾統領過北疆兵馬不假,但那卻是七八年前的舊事了。莫非晉公真把這北疆大營當成楊家的私營了不成?」

一道陰惻惻的聲音? 從後方傳來? 卻是王淵曹錯二人,率領一個小隊人馬,也已抵達北疆大營的轅門外? 開口的人正是王淵。

他這話可謂十分誅心了? 令楊明安臉色再次一變。

「王尚書? 注意你的措辭。本公何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國公如何想? 王某又怎能猜得到?」

王淵皮笑肉不笑的撇撇嘴? 目光隨即轉向轅門口的那群銀甲衛。

「吾乃今次北上的朝廷使者吏部尚書王淵? 有事要見你們大帥,信物在此!」

說話間,王淵取出了一卷明黃色聖旨卷軸,向守衛舉了舉。

「既是朝廷使者,那王大人請吧!」

轅門口的銀甲衛小校連忙換了一個臉色? 滿臉堆笑? 揮手命眾守衛讓開了轅門。

王淵曹錯二人? 得意的瞥了一眼楊明安? 大刺刺催馬直入大營。

楊明安震怒莫名,神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在轅門口咆哮道:「簡直豈有此理!」

老國公才剛交代他來完成說服丁開山的任務? 不想自己居然連北疆大營的轅門都進不去,這還如何單獨見丁開山,並說服他?

尤其是看到王淵曹錯二人,竟先他一步進了大營,此事怕是更加難辦了。

他此刻心已有些亂了,脾氣上來,當場便想發作,打算催馬直闖轅門。

不過,未等他要有所動作,卻被楊錚生生拉住。

「伯父切勿沖動。」

「可若不進去,我又怎能完成父親交代的任務?」

楊明安神色十分焦躁的說道。

「伯父且安心,我自有辦法能讓他主動打開轅門,迎接咱們進去。」

楊錚月匈有成竹的一笑道。

其實,在他抵達轅門的時候,神識就早已放出,對整個北疆大營方圓數裡之內的一切動靜,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事實上,他已經看到了那個北疆大帥丁開山。

那人就藏在距離轅門不到兩百米的地方,一直在關注著轅門這邊的動靜。

丁開山的修為十分驚人,赫然已是一名內氣七重初期的武聖。

這跟他之前從楊家得到的情報說的,此人隻有內氣六重巔峰完全不同。

從銀甲衛迎接晉國公,到轅門受阻這一切,毫無疑問,絕對是丁開山故意搞出來的。

他若真有意迎接老國公和晉國公入營,必會親自率隊迎出轅門,而不是像現在,躲在一旁看戲,待價而沽。

楊錚心中也能猜到這家夥到底在想什麼。

他必是忌憚老國公的威望,生怕一旦老國公入營,很可能三言兩語就能瓦解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權威。

而楊錚還猜測,很可能此人早就接到過朝廷的密旨,所以才敢如此放肆,不把老國公和楊家放在眼裡,做出如此事情。

老國公之所以沒有親自來,而是派了大伯楊明安,楊錚大致也能猜到他的意思。

這個時候他的確不便直接出麵,否則很多事情便不好做了。

北疆大營乃是北方第一重兵要塞,其內起碼常駐有二十萬鐵衛鎮軍,這還不算其他二十餘萬邊屯邊駐的普通邊軍。

一旦北疆大營沒處理好,楊家想掌控北疆局勢的願望,肯定會受阻,甚至更糟的,還可能引來幽燕以北的匈奴人進犯。

到時候局勢就會變得對楊家更為不利。

眼下擺在他們麵前的最關鍵問題,是如何進入大營。

硬闖肯定是不行的。

楊錚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真以為弄上幾十個普通小卒,就能擋住我們楊家入營的腳步?

楊錚的神識,在突破至巫魂時,就擁有了極其強大的探查能力,前幾日得到先天靈寶先天五氣珠,本身法力得到淬煉提升的同時,巫魂也跟著得到了進一步的淬煉和壯大,已然達到了巫魂中期。

如今他的巫魂的探查範圍,全麵鋪開的話,已經可以窺探方圓十餘裡內的一切。

巫魂強大的同時,他的神識自然也變得更加渾厚凝練。

楊錚的神識在大營內掃過後,片刻間便鎖定了數十名氣息最為強大的鎮軍將領。

這些人皆曾在老國公麾下效力過。

「諸位,在下乃晉公世子,今次隨祖父忠武公北上晉地祭祖,途經北疆大營,本想跟隨祖父入營,見識一番昔日幽燕鐵衛男兒的風采,奈何大營轅門禁衛森嚴,在下隻能以這種方式,跟諸位打個招呼了。」

「今日一見,方知家祖所言非虛,諸位果然皆是燕趙慷慨豪傑,無愧乎人常稱贊『自古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各位,有緣再見了!」

楊錚直接通過神識傳音,同時向這數十名鎮軍將領傳達了自己的問候。

下一刻,他注意到,隨著他神識傳音的話落下,那數十名鎮軍將領,皆是一陣愕然,很快的,便有人開口,向其他人詢問,自己方才是否幻聽了。

結果從其他同僚口中得知,他們竟也都接到類似的訊息,一個個頓時麵色大變起來。

這些常年駐守在北疆大營的將領,有些是有機會接觸修仙者的,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們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裡,而是在另一件事上。

「武帥竟然親自來北疆大營看咱們了?」

「艸,丁開山那苟艸的,竟敢攔住不讓武帥入營?」

「是不是真的?丁大帥真有那膽子?」

「去轅門看看不就清楚了麼?哼,武帥愛兵如子,待我等恩重如山,他離開十幾年,如今再次親臨家門口,卻被人擋在了外麵,若傳出去,我等還如何有臉見人?」

「就是!走,看看去!」

……

數十名將領隨即率領各部親衛兵馬,呼呼啦啦,全都湧出各自營房,紛紛向轅門口匯聚而來。

正躲在兩百米外窺探的丁開山,原本正打算去迎接王淵和曹錯,身後傳來一陣喧擾聲,扭頭一看,各營的統兵將領,竟全都湧出營帳,向大門口匯聚而去,頓時臉色大變。

為怕被晉國公看到,他此刻是躲在營地的一株大樹後,一時竟是不知該出麵阻止,還是該任由這些人沖向轅門。

猶豫的片刻,這群人已經呼呼啦啦,與王淵和曹錯的人馬迎麵撞上。

這些人根本不認得王淵和曹錯,也無心理會他們,直接無視他們的存在,呼呼啦啦湧向轅門出。

此時,他們依稀看到了營地數百米外,那熟悉的車駕和旗幟,一個個頓時麵色潮紅,激動的不能自已。

有些人甚至已經熱淚盈眶!

「果然是武帥的車駕!」

「快看!那是武帥大人的玄武旗!多少年了?我竟還有機會在北疆大營見到玄武旗,哈哈哈!快,快點,我要去拜見武帥大人!」

王淵和曹錯二人,原本正得意洋洋,哪料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兩人麵麵相覷的相視一眼,待聽到他們的話,兩人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怎麼會這樣?」曹錯一臉茫然。

「這群人怎麼會知道那老匹夫來了?莫非是丁開山透露的消息?」

王淵的臉色瞬間也變得十分陰沉可怖。

而躲在數十米外的丁開山,恰恰把他的話聽入耳中,臉色同樣瞬間變得十分陰森。

此時再阻止那些人已經是不可能了。

他實在不明白,自己昨日分明已嚴令禁止,今日各營不得離開各自營房,自行修整一日,明日再進行操演,哪料到老國公抵達北疆大營的消息,竟然還是被泄露了。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難道是老國公事先派人來通知的不成?

可整個北疆大營已被他經營的鐵桶一片,外麵的細作根本沒有任何可能瞞過自己的耳目,混入營中。

如此變化,徹底打亂了丁開山先前的計劃,使得他的心情變得十分糟糕。

而此時,轅門外,見到大批熟悉的麵孔聚湧而來,楊明安的臉色也變得十分精彩。

「錚兒,這是……莫非是你弄出來的?」

楊明安激動無比的看向楊錚。

楊錚微微頷首,淡淡笑著低聲道:「伯父,侄兒能幫你的,隻有這麼多了。接下來可要全看你的了。」

楊明安神色一整,肅然道:「放心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伯父!」

「艸,你們這群兵蛋子,竟然敢攔住不讓老國公車駕入內,是何道理?」

「都特麼的給老子閃開,老子要去見老國公,誰敢攔截,老子擰了他的腦袋!」

這群將領,本就是原來的幽燕鐵衛部曲,一個個原本就十分桀驁,若非北疆大營換了統帥,且那丁開山也的確有些手段,他們才不得不暫時屈從,這群丁開山才招募的新兵小卒,又如何敢攔截他們,一個個頓時被嚇得臉色慘白,讓開了轅門。

「末將拜見國公大人!」

「拜見楊小帥!」

一群武將紛紛上前向楊明安見禮,口中稱呼也是五花八門。

其中喊得最多的,居然不是國公大人,而是楊小帥。

楊錚聽得不由暗暗好笑,楊明安這堂堂晉國公,如今也是五旬年齡的老人了,竟被人稱呼為楊小帥。

但想想也能理解,楊明安擔任北疆大帥在祖父之後,被人稱作小帥用以區分也正常。

「諸位兄弟一切可安好?楊某可是十分想念諸位啊!」

接下來,自是一番親熱的攀談交流。

不過看得出來,這群人與楊明安招呼過後,十分急著想見老國公,全都目光熱切的看向了遠處老國公的車駕和大旗,顯然很想過去拜見老武帥。

楊明安自不能壞了大計,連忙阻止,並以老國公的口口勿告訴諸將,老國公並非不想與諸位相見,而是軍中規矩所限,被調離的大帥,不得再回大營,老帥的車駕和旗幟到了,已算是與大家見過。

諸將哪裡肯依?依舊吵嚷著要去拜見老帥。

楊明安一邊故作推讓的繼續勸解,一邊嘴角掛著莫名笑意的瞥向大營內。

果然,丁開山再也沒辦法坐視不管了,飛快繞過一座營房,故作從其他地方匆匆趕來的樣子,飛快抵達轅門。

「都閉嘴!你們一個個,都把這裡當什麼地方了?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眾將這才紛紛閉口不言,但一個個卻冷眼看著丁開山。

現在就是傻子都能看出來,丁開山為何昨日下令要修整了。

他這是明知老國公會途經此地,故意不想讓老國公入營啊,這太讓人寒心了。

再怎麼說,你丁開山也曾在老國公帳下效過力吧?

竟然做的如此絕情!

他們可不管什麼爭權奪利的事情,在軍中,你若是不重感情,沒人會認同你的存在。

「小婿拜見嶽父大人!」

丁開山即便再如何不想跟楊明安照麵,此刻也已照麵了,隻能捏著鼻子上前見禮。

「嗬嗬,本公可不敢當丁大帥如此大禮啊。唉,以前常聽人說什麼人走茶涼,本公還無法理解,想著大家都是袍澤兄弟,即便人真走了,又怎會茶涼呢?但今日所見,本公對此言到是真有了深刻的體會啊。」

楊明安故作感喟的唏噓道。

丁開山臉色越發尷尬,漲的如同豬肝一般。

「小婿也是公務耽擱才晚來了片刻,還望嶽父大人見諒。大人,不如請內裡一敘如何?」

「本公可不敢進去啊,軍中規矩嘛,本公雖早已不掌兵權,卻也還沒忘記。」

楊明安搖頭冷笑道。

「一群不開眼的東西!這位乃是本帥的嶽父大人,更是曾經的北疆大帥,爾等居然敢如此放肆,攔截於他,都滾回去自領一百軍杖,以儆效尤!」

丁開山見楊明安還不消氣,隻得咬牙,把過錯推到守門的銀甲衛身上。

這些銀甲衛聽到此言,一個個頓時麵色微變,但看著大帥的臉色,又不敢多說什麼,隻能一臉便秘的垂頭答應,紛紛離開。

「丁大帥,莫非不請老國公入營麼?」

一名五旬的灰須將領,神色不滿的看著丁開山,冷聲提醒道。

「不錯,是該請老國公入內。」

丁開山臉上也湧現出便秘的表情,心中把那老將領恨的牙癢癢,卻又發作不得,隻能捏著鼻子,親自往老國公車駕趕去。

片刻後,丁開山神色復雜的回轉過來,一臉喪氣的向諸將揮揮手,道:「本帥雖誠心相邀,但老國公身體不便,並不打算入營,諸位可自行前往拜見。」

眾將這才歡呼一聲,紛紛飛奔向老國公的車駕。

「嶽父大人,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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