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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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宜聽完他的話,料峭寒風一瞬間灌進她的衣領,血液一片冰涼。

他為何會這樣說?

是在試探,還是察覺到了什麼?

她對上邵欽的視線,眼底一片坦盪無畏,實則全身力量都倚在紅牆上——她幾乎快要站不穩。

長宜麵不改色道:「內廷盡在將軍掌控之下,長宜亦在將軍手中,禁衛重重,長宜如何逃脫?」

「是嗎。」

邵欽抬手,輕輕撥開長宜垂下來的發,撥到她的耳後。

男人粗糲指尖觸到她嬌嫩的耳,她如受驚的鳥,連忙錯頭避開。

人都說一個人的耳朵有多軟,便有多麼好掌控,這話果然有道理。

李長宜的耳朵並不算特別柔軟,就如李長宜這個人。

他收回手,觸感留在指尖,風吹不掉。

邵欽唇角動了動:「公主本領通天,如何跑不掉?」

長宜小臉凍得發白,說話時白氣嗬出:「我若真有通天本領,眼下就不會撞到將軍手中。反正逃走也會被將軍抓住,我又何必白費力氣?」

果然,長了教訓,人才能變乖。

邵欽麵色稍緩:「公主知道便好。」

視線下移,瞧見她一直捂著傷口,眼底再次冰封。

「傷好了?」

長宜垂眼:「……沒有。」

邵欽:「既沒有,為何不在宮中養傷,跑出來做什麼?」

他眼眸沉沉,氣勢如山一般壓迫過來,令人喘不過氣。

看起來,必須得是一個合理的理由,才能平息他此時的薄怒。

可她能給出什麼理由呢?

長宜抿唇,自下而上看著麵前的男人:「我要回長樂宮。」

她直言出自己的目的,不再掩飾,不再東躲西藏,找那些他一眼就能識破的借口。

邵欽上前,一把攬過她的纖月要,另隻手繞過她的膝彎,將她打橫抱起。

長宜猝不及防被人抱起,雙腳突然懸空,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摟緊男人的頸,縮在他懷裡,心跳都加速了。

「將軍……你放我下來!」

長宜嬌呼一聲,意識到邵欽做了什麼,很快掙紮起來。

奈何她的纖月要不堪一握,邵欽放在她月要間的手微微箍緊了些,她便動不得了。

邵欽低頭,審視懷裡的女人:「別動。」

長宜怎麼會聽。

邵欽突然俯身,貼近長宜的麵頰。

長宜眼前被一片陰影籠住,男人的呼吸撲過來,長宜連忙閉緊眼睛。

敬酒不吃吃罰酒。

每次非要逼他做點什麼,她才能變乖。

邵欽緩緩直起月要身,移步朝西麵的宮道走去。

長宜小心翼翼睜開眼,卻隻看到他乾淨光潔的下頜,連胡茬都沒有。

她在他懷裡,一點風都感受不到。

他步伐穩健,被他抱著,也沒有任何顛簸的感覺。

長宜一路垂著眼眸,沒有去看邵欽的臉。

她要學著順從他,在她逃離皇宮之前。

內廷中入目隻有灰磚紅牆金瓦,為了防止走水後連燒一片,連棵樹木都少見。

這樣華貴而單調的顏色,一眼望過去,似乎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一路上有巡邏的侍衛,送膳的宦官,見到邵欽,無不下跪行禮。

邵欽看也未看,抱著長宜目不斜視走過。

待邵欽走後,他們見到邵欽懷裡的女人,眼裡寫滿震驚。

……那不是永安公主?

他怎麼會在將軍懷裡?還被將軍抱著走?

她不該被將軍禁在宮中嗎?

旁人如何想邵欽並不在意,長宜也沒有心思在意。

她發自內心祈禱邵欽能夠走快些,她不想再待在他懷裡。

長宜在一路煎熬中被抱回長樂宮。

邵欽一腳踹開長樂宮的大門,聲響巨大,引得所有宮婢紛紛看過來。

見到來人,一眾宮婢連忙停下手中正在忙的事情,紛紛跪成兩排,朝邵欽行禮。

「將軍。」

「將軍。」

進了院子,邵欽也沒有停,直接把長宜抱進了正殿。

宮中已經生足了炭火,就好像她一直沒離開過那樣。

長宜被平穩地放在床上,她看著邵欽沉默不語的臉,莫名感覺這件事他好像不是第一次做。

邵欽放下她,一撩衣擺坐在床邊,抬頭喚道:「來人。」

不多時,厚厚的簾子被撩開,一個穿著湖藍色宮裝的宮女走進來,低眉順眼走到近前,福了福身:「將軍。」

長宜聽見這聲音,心髒一顫,猛地抬起眼皮。

那宮女一張鵝蛋臉,眼睛圓圓的,看著就有股聰明勁兒。

長宜記得,這雙眼睛一笑就會彎起來,像月牙一樣。

此時,那圓圓的眼睛低垂下去,唇角緊繃著,瞧不出任何情緒來,哪有從前的樣子。

邵欽的手擱在膝蓋上,沉聲道:「你去倒杯茶。再通傳禦膳房,以後膳食都送到長樂宮來。」

宮女福身:「是。」

宮女倒好茶,雙手捧著茶盞呈到邵欽麵前,頭也沒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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