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2 / 2)
「……」
好吧。薑南書理解不了,隻能歸類為特殊癖好。
紀風眠有苦難言,他也不想顯得自己像個蠢貨。
可是暈過去之後,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總之,等他能掌控這具身體的時候,人在浴室,手握小兄弟。
雖說對於高中生來說,這算是每周必修功課,可恢復意識就麵對這麼具有沖擊性30340記;畫麵,著實讓紀風眠有些懵。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什麼都想不起來。
紀風眠隻能善後,繼續一半的工作,可不知道這次怎麼了,特別難搞定。最後,他差點破皮的時候,腦子裡突然跳出些破碎的畫麵來。
什麼都是模糊的,唯有一截線條完美的月要和兩個小小的月要窩。
在那瞬間,紀風眠解決了問題。
「你怎麼了?臉這麼紅。」
薑南書忍不住開口問,實在是無法忽視坐在對麵的人那通紅的耳廓,和嘴角詭異的笑容。
著實讓他有些背脊發涼。
紀風眠回過神來,「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些事情……」
薑南書眉頭微皺,「你是不是吃錯東西神誌不清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沒有啊。」
「你從早上就不對勁,剛才說回去解決生理問題,需要……一個小時這麼久嗎?」薑南書遲疑著問,「你是不是,有便秘的困擾?」
紀風眠這才反應過來,薑南書這是誤會了啊。
這可是涉及到男人尊嚴的事,他放下勺子,盯著薑南書直直看了過去。
嚴肅的神情,讓薑南書也微微一愣,心想難道是什麼嚴重的問題。
「薑南書,不是便秘,是清晨的,屬於男人的生理問題。」紀風眠一本正經,「對於我來說,一個小時是正常發揮。」
「……」
薑南書沉默片刻,覺得剛才擔心他的自己,真是個傻子。
「你不信?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紀風眠誤解了薑南書的沉默,不服氣起來。
薑南書覺得頭有點痛,「我信,你很厲害。」輕描淡寫的一句,按照平日裡的習慣製止紀風眠的後續發揮。
沒想到,這次卻似乎失靈了。
紀風眠對這個話題非常感興趣,繼續問:「你一次多久啊?有沒有一個小時。」
「……,與你無關。」薑南書吐出四個字。
紀風眠不依不撓,「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好兄弟不就應該分享這方便的心得嗎?」
「不覺得。」薑南書抬眼,「而且我對這種事情興趣不大,有反應的時候,做幾道題就能冷靜下來。」
「魔,你是魔鬼嗎?」紀風眠目瞪口呆,「那個時候,血液不都應該往下湧動大腦供血不足嗎?你還能保持理智做題?」
「嗯。習慣就好,這種影響對於人的一生並沒有好處。」
薑南書倒是開始分享經驗來,將自己對於生理問題的看法一一告知。
畢竟,紀風眠說這是好兄弟之間應當做的事情。
那就交流一二好了。
紀風眠:「不是,你不準備結婚生子?」
薑南書垂下眼睛,想著記憶中父母每次離開的背影,「我沒有這個計劃,無論是婚姻,還是血脈延續,對於我的人生來說都不是必要的,相反,或許會是一種阻礙。」
紀風眠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心中甚至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悅。
他簡單粗暴地解釋為,「那我也一樣,我們就能當一輩子好兄弟了!」
「……」
薑南書不覺得這句話會成記真,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還是會走向婚姻家庭。
即使是向他父母那樣一心都是事業的人,也避免不了走進婚姻,然後延續血脈,生下了他,卻不負責任地沒有給予任何親情。
薑南書早已不在意,他隻是不理解這是為什麼。
他理解不了的東西,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我的父母就是如此,人生規劃重於一切。我還是遺傳了部分屬於他們的性格,為了不將這個悲劇延續下去,婚姻和孩子都不在我的人生規劃之內。」
薑南書冷淡解釋,仿佛在說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紀風眠更加茫然,不知道話題怎麼會從清晨的生理問題進展到這個地步。
他有些手足無措,高興薑南書對自己敞開心扉,又不想看到薑南書這樣的表情。
最終,隻能匯聚成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薑南書,我們一起過年吧。」
薑南書抬頭,又想起曾經每一年的除夕,他都在隔壁和紀風眠還有爺爺奶奶一同度過。
「你不回安平市嗎?」
「啊對。」金魚腦紀風眠這才想起,他是要回安平的,「我們一起去過年吧,對了,我爺爺肯定會很喜歡你。」
薑南來準備拒絕,聽到紀爺爺的時候,還是改變了主意,「好。」
不管怎樣,他還是想見見那個曾經給予自己親情溫暖的老人。
兩天後,安平市機場。
兩個長相惹眼的少年並肩從到達口走了出來。
「你這件羽絨服還是不行,在南方可以過冬,在北方室外不行,待會我帶你去買幾件。」
紀風眠碰了下薑南書的手,隻覺得像冰塊一樣。
他下意識抓起對方的手,想往口袋裡塞,又覺得一陣陣發暈,最終隻能像是被針紮了一樣放開。
對於他時不時的抽風行為,薑南書已經非常習慣,「不用了,穿你的就好。」
「啊?」
紀風眠眨了眨眼睛,剛才和眩暈感抗衡,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薑南書以為他不願意,解釋道:「我在安平就待幾天時間,沒必要買一件新的,你借一件不穿的舊衣服給我就行。」
在薑南書收集的參考資料中,好朋友互相借衣服穿是很平常的事情。他便提出了要求。
「哦哦,好的。」紀風眠高興起來,心裡美滋滋地盤算把哪件衣服借給薑南書穿。
甚至,他還想著把自己的衣服借給薑南書穿,在讓店裡送一件同款過來,那麼兩人就能穿上一樣的羽絨服。
一走出去,大家都知道他們是好兄弟。
紀風眠高興極了,摟著薑南書的肩直接往停車場的方向走過去,司機正在那邊等著。
「小眠,小眠,紀風眠!」
紀風眠的腳步停了下來,轉身,才看見了喊他的人,「爸,你怎麼來了。」
紀國華差點沒被這不孝子給氣死,他推了下午的重要會議跑來接人,結果眼睜睜看著紀風眠視而不見地走了過去。
他覺得這是故意挑釁,畢竟紀風眠經常這麼乾,可轉念一想,還是掛上了笑容,「我來接你回家,這位記是?」
紀風眠摟著薑南書的肩拍了拍,「我的好兄弟,薑南書,這回在這裡過年。」
「叔叔,你好。」
紀國華笑得很親切,「你好,小眠在醴州沒給你添麻煩吧?」
薑南書見過紀國華一次,那是在小學畢業的時候,紀奶奶去世,他來醴州處理後事,並把受刺激發病的紀爺爺和紀風眠一起接回了安平市。
他不知道紀國華記不記得自己,從表現看起來,應該是不記得的。
也是,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孩子而已,像紀國華這樣忙碌的生意人,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接下來的幾天,紀風眠帶著薑南書跑遍了安平市所有好玩的地方,也去療養院看了紀爺爺。
紀爺爺雖然因為老年癡呆症完全忘記了薑南書,卻依舊對他十分喜愛,拉著薑南書下了整整一下午不知所雲的象棋。
兩人形影不離地度過了愉快的幾天假期,直到小年夜那天,紀風眠吃過中飯就被紀國華一個電話叫走了。
紀風眠看起來很不樂意,卻破天荒地沒有拉著薑南書一起。
他隻在離開的時候,喋喋不休,「你記得吃藥啊,就放在你房間床頭櫃上,保溫杯裡倒好了熱水,別忘了,回來我要檢查的。」
「好。」薑南書答應下來,「這是你第十五遍說這句話,再說下去的話,我大概需要去醫院掛耳鼻喉科了。」
早上的時候,薑南書有些鼻塞喉嚨痛,應該是因為不適應北方的寒冷冬天感冒了。
雖說室內有暖氣,可這兩天他們都在外麵跑,感冒也不算太奇怪,小問題而已。
紀風眠卻又緊張又內疚,一天要問個八百遍。
「為什麼?」紀風眠緊張起來,「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耳朵起繭可能會影響聽力。」
「……」紀風眠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薑南書這是嫌他囉嗦,「我走了。」
他氣鼓鼓地轉身,關門,順便在心裡暗罵他爸。
吃飯就吃飯,還選在郊外的什麼度假村,說一起過什麼小年夜。
煩人。
要不是為了除夕不被打擾,他才懶得跟不知所謂的人吃飯。
薑南書以為隻是一場小感冒,吃過藥睡一覺就好。
沒想到,紀風眠走了之後沒多久,他就開始發燒了。
他們住的地方,是紀風眠名下的房子,在市中心的高層公寓,偌大的公寓,隻有薑南書一個人。
紀風眠今天不會回來,說是和他爸有事。
至於什麼事,倒是在紀風眠的喋喋不休的關心中,被兩個人都忘在腦後了。
應該不太重要。
薑南書也沒脆弱到感冒就打電話把人叫回來,吃過藥洗了澡,他便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睡著了。
這一睡,卻是噩夢接踵而來。
「!」
薑南書猛地醒了過來,他愣愣看著房間裡的布置,隻以為又是那個噩夢。
嗡嗡——
手機震動了一下。
薑南書扌莫過手機,發現時間竟然才過去了幾個小時。
此時,才剛剛是下午六點。
他點開紀風眠發過來的信息,隻覺得整個人都僵住了。
記【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之前不是說我爸在外麵談了一個嗎?好像姓安。】
【我爸今天帶我正式和安阿姨吃飯,她有個比我小半歲的兒子。】
這兩條短信的內容,竟然和夢裡的一模一樣。
不可能。
怎麼會?
薑南書皺眉,靜靜的捏著手機,數著時間。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十分鍾之後,紀風眠應該會見到他的繼弟……
安可夏。
十分鍾一到,手機再次震動。
【艸!怎麼會是安可夏?他居然是我爸那個對象的兒子?】
薑南書手指冰涼,夢裡的那些文字畫麵,如潮水般將他淹沒其中。
這個世界,這個他生活著的真實世界,竟然是一本小說?
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