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社恐(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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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係統的提示音響得格外久,聽上去仿佛是在時間流的旋渦當中被擠壓得變了形。

郝宿睜開眼睛的時候,出現在一個院落內。樓房嶄新,周遭的設施看上去跟上個世界差不多。

這是一個很像普通世界,但又不知道哪裡發生了異變,導致極個別人覺醒了一些特殊能力的世界。

因為這些能力並不對日常生活產生影響,甚至略顯雞肋,所以除了一開始報道的時候引起了一些討論外,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覺醒,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原主是一名普通的醫生,並沒有覺醒什麼個人能力。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既不是醫院,也不是自己的家裡,而是另一個人的「個人域」。

如果硬要將大眾覺醒的能力做一個排名的話,個人域無疑是第一名。顧名思義,它是個人所展開的某種領域。

個人域內的一切都受主人支配,主人能力越強,個人域的範圍就越廣,投射出來的場景也就越真實——

不管你在裡麵看到了什麼,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包括人,都是虛假的。比如你想象自己此刻處於圖書館,那麼個人域就會變成圖書館的樣子。由於它們都是基於主人原有的想象而成,因此裡麵的人的智商不會超出主人的智商,也不能讓主人額外獲得多少珍貴的知識,他們更加無法對主人之外的事或人發揮作用。

同時個人域內的時間流跟外界的時間流是差不多的,自然也不能利用它來做一些打時間差的事。

正常情況下,他人看不到某個人的個人域,也沒有辦法進入到某個人的個人域當中。這相當於你要進入到一個人的腦部想象,有點不切實際。

隻是——

「當前傳送與個人域引發磁場共振,宿主需要自行掌握規則,盡早離開個人域,回到正確時間節點,完成任務。」

係統將郝宿傳送過來的節點上,恰好跟某個人展開個人域的節點重合了。雙向共振,他便掉進了對方的個人域中。

而聽係統話裡的意思,郝宿此刻並不在被傳送過來的節點上。不知道是回到了過去,還是去到了未來。

「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微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郝宿還沒有轉過身,就聽到了係統的又一次提示。

「滴——目標對象已出現,請宿主把握機會。」

目標對象,也就是郝宿所在的個人域的主人。他回過身,眼中映入了一個熟悉的人。

少年穿著一件淺色羊毛衣,頭發微卷,單眼皮,漂亮的臉龐上含著矜驕冷態,然而此刻眼睛卻睜得有些圓,藏了抹不易被人察覺的緊張和害羞。

上個世界中,郝宿陪著範情從高中到大學,見證了對方的成長。他的每一個階段,郝宿都無比熟悉。

眼下這個樣子,應該是才上大學。

對於係統說的要達成和目標對象談情說愛九十九次成就,郝宿曾經問過對方,是不是真的要經歷九十九個世界,以及那些目標對象是同一個人,還是不同的人。

對此,係統並沒有明確的回答過郝宿。

眼下看來,前一個問題待定,後一個問題倒是有了答案。

不管是上一個世界,還是這一個世界,他的目標對象都是同一個人——範情。

至於其它方麵的問題,比如係統判定任務完成的標準,同樣沒有定論。

「該問題需宿主自行探索。」

郝宿想起上一個世界完成以後,係統還根據任務世界的表現給出了一個分數值。分數值似乎隻用於係統內部的計算審核,對宿主而言沒有什麼影響和用處。

他並沒有去特意關注,不過隱約倒是有點印象。

一個微紅的數字2。

郝宿忽的問係統:【上個世界裡,範情原本的故事線是什麼樣的?】

如果他沒有被傳送到上個世界,那麼按照原本的劇情,範情的結局是什麼。

男人站在個人域內,冷漠的長相被無框眼鏡遮擋住了一半,隻餘下浮動的溫柔。

他的目光落在範情身上,從頭到腳將人打量了一遍,片刻之間就發現了對方的異常,範情似乎要比上個世界看上去生動許多。即使麵上是冷的,但那些微末的神態變化也還是清晰地呈現了出來。

他在等他的回話,所以一直沒有開口,可垂在腿側的手卻輕輕掐著自己的指腹。

這是範情慣常會有的小動作,每當他感到太過緊張,亦或者是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掐著自己的指腹。

郝宿記得有一回範情自己要去陽台,偏偏又害羞太過,即使沒人看到,還是一直掐著手指。

最後他口勿著他的手,抱著人,叫他處於長久的失神狀態。連哄都不需要哄,兩條胳膊就無力地垂了下來,手指軟綿綿的。

【上個世界原主在轉學過來後,因為跟範情有一段時間走的比較近,所以萬縱就盯上了對方。】

係統隻提了這麼一句,但以萬縱的性情,可以想見他會對範情做出什麼事情。或許會像之前萬縱跟他說的一樣,把範情的所作所為揭露出來,讓他身敗名裂,又或許是更加惡毒的報復。

【原主喜歡範情嗎?】

【原主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

原主的紈絝很那種從小到大被寵壞了的紈絝,因為他知道這些是自己能有的,所以他就去「有」。他的出身決定了自己並不需要為了什麼而努力,看你順眼了,就可以把你帶在身邊,比如萬縱。

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基於自己的本性,並不會特意去關照你什麼。這樣的情況下,即使萬縱要對付範情,隻要不鬧到他的眼前,原主也是不會管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跟郝宿是同一種冷漠。

聽到係統的話後,郝宿沒有再追根究底,仿佛這個問題的本身也隻是因為再次看到範情,出於好奇才會問上一句。

「郝宿。」他回答了範情的問題,「你呢?」

「你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個人域內,想象出來的人或物都是屬於主人的,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們的思想也就是主人自己的思想,他們應該是知道主人的身份的。

範情這樣問著的時候,因為感覺到了郝宿的注視,臉上的矜冷徹底維持不住了,緋紅從麵皮上漫出來。

「我為什麼要知道你的名字?」

郝宿一笑,眼神的注視倒仿佛更加深刻起來。不光是看著範情的外表,連內在都一並被他看進去。

他將他當成了個人域中想象出來的存在,是什麼身份呢?

腳步往前邁了一步,立刻就跟範情拉近了距離。

跟對方的少年氣不同,男人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頭發被梳理成了一絲不苟的模樣,臉上戴著副無框眼鏡,很容易叫人將注意力集中到那雙桃花眼上。他的身上裝飾著的是完全的正經,職業的精英性更是顯露無疑。

郝宿要比範情高出一截,距離拉近的同時,對方稍微抬起了點頭。

男人的種種都格外優秀,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好聽極了。

當下形成了一種近乎割裂的思想,範情先入為主地肯定了郝宿的身份是個人域中虛假的投影,他明明應該知道他的身份,順從他的思維,可又在明確的跟他事與願違,像是突然變成了真實存在,擁有自己的思維一樣。

可另一方麵,範情又覺得是自己隱秘的心思操控了對方。是他自己讓郝宿來問他,是他自己來讓郝宿做出這副模樣。

羞恥感在郝宿低下頭,幾乎是要口勿過來的時候讓範情控製不住心神,一下子從個人域中退了出去。

「還是那麼膽小。」郝宿看著空無一人的空間輕聲開口,周遭的一切因為主人的離開而分崩離析,隻剩下了最原始的白。

個人域之外,穿著暗色衣服的人坐在圖書館的某個角落裡。他低著頭,卷長的軟發遮住了原本昳麗的眉眼,沉默無言的時候,周圍縈繞著一種淺淡的陰鬱氣息。

桌上放了一本書,翻開在了第二十八頁,上麵的字體很小。

【艾栗有很多想象中的朋友,她喜歡在個人域內同他們一起快樂的玩耍。】

【當然,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個人域內幻想著自己將來的另一半,他會是什麼形象呢?擁有一副強健的身體,俊美非凡的麵容,一舉一動都充滿了紳士的溫柔。】

【被發現注視你的時候,會抱歉地一笑,用他那動聽的嗓音告訴你:抱歉,隻是你實在很讓我著迷。】

隨著大眾特殊能力的覺醒,以此為主題的小說也層出不窮。這本書就是以個人域為主題,從而展開敘述的。

裡麵並沒有太多涉及到感情方麵的內容,這一段也隻是對主人公青春時期的描述。

範情隻是稍微發散了一下思維,沒想到就進去了自己的個人域。他的個人域才覺醒不久,因此在控製上麵難免就有些生疏。

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範情的臉上後知後覺冒出了熱氣。過了一兩分鍾,他才慢吞吞地將手按在了眼尾,有些濕潤。

他將書簽夾在了書裡,而後輕輕起身,準備去洗手間洗個臉。從角落出來,人也漸漸的多了,即使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事情上麵,但範情整個人看上去也比剛才更收斂了,走路的時候頭低得不能再低,一副手腳都恨不得消失,緊張不安的樣子。

直到進去洗手間以後,這種狀況才好上一些,

鏡子裡麵,隨著範情將頭發撩起來的動作,被遮蓋起來的漂亮一寸一寸地暴露了出來,還有那雙被染紅了的眼睛,以及殘餘的羞澀。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這副樣子,有些新奇,又有些莫名的窘迫。

再次回想起那名一舉一動都是沉穩優雅的成熟男人氣息的人,範情呼吸一頓,眼中沁出的濕潤更多了。

他連忙傾下身,手裡接了一大捧冷水潑在了臉上。

深秋的天氣,冰涼叫他渾身打了個冷顫,但臉上的浮暈已經消退下去了。

範情仔細用餐巾紙擦了擦臉上的涼水,長發重新遮擋住他的臉,在聽到有人進來時,仿佛受到驚嚇一般,慢了半拍地低下了頭。

他頭也沒抬地從洗手間裡走出去,路經旁人的時候腳步提到了可以達到的最快速度,直到回到角落裡,不再感覺到任何的視線時,才慢吞吞鬆開了捏緊的手。

他害怕跟別人接觸,哪怕隻是一道不經意的視線,也會使他感到緊張、慌亂、手足無措。

隻有在個人域當中的時候,他才像是一個正常人。一個可以有表情,不再動作遲鈍,也不會因為別人的注意而緊張到無法言語的正常人。

-

範情離開個人域後,郝宿將原世界的相關背景又看了一遍,並沒有從中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沒過一會兒,原本空白的地方又發生了改變。藍天白雲重新出現,腳下踏著的是木質的地板,他出現在了樓房裡麵。

是範情又進入到個人域當中了。

郝宿沿著樓梯,一階階踩了上去,皮鞋在上麵發出清脆的聲音。等站到了唯一一間掛著標誌的房間前,還沒有抬手敲門,房門就已經打開了。

少年還是剛才的裝扮,卻又變化了一些,臉上似添了幾分不明顯的情欲。個人域的一切都是虛假的,隻有主人是真實的,他們身臨其境。

「郝宿,你來了。」

他跟他打招呼,用著熟稔的語氣,連手也在下一刻牽住了他,而後轉身將他帶進了房間內。

這是一間布置得分外浪漫的房間,四周都是鮮花環繞,床頭裝飾著一串粉色彩燈,還有淡淡的香薰味。

外麵白著的天在郝宿進來的時候,也已經悄悄變成了黑夜。

郝宿:「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範情:「晚上九點。」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卻願意讓他牽著手,陪他進來這樣曖昧的房間。就算郝宿此刻跟範情說自己並不是對方想象出來的,恐怕範情都不會相信。

「我想叫你的名字。」

身體慢慢彎下了一點,附在範情耳邊,比花蜜還要誘人的聲音勾引著他。

「嗯?」

耳邊的潮熱如此真實,範情牽著郝宿的手都握得更緊了些,身體筆直地站在那裡,酥麻感從那一小片擴散開來。

郝宿的所作所為都會被範情解讀為自己的想象,他越是親近範情,後者就會越羞恥——他竟然構建出了一個虛假的人物,還讓虛假的人物對他如此。

範情一麵覺得自己下流,一麵又被蠱惑著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範情。」

「那麼,叫你情情好不好?情情。」

郝宿根本就沒有給範情拒絕的機會,問話的結束就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在朦朧中帶出了纏綿。

這一下比剛才更具沖擊力,範情仰麵的姿態都顯出了脆弱。

看得清他眼裡明明白白的意思,郝宿從善如流地抱住了人。雙手箍得又緊又重,幾乎要把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接觸帶來擠壓,更帶來無法言喻的痛快爽感。

「唔……」放縱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範情尤不滿足,眼角帶淚,「郝宿,你親我一下。」

他第一次用個人域做出這樣的事情,做出取悅撫慰自己的事。道德感叫他無地自容,可又忍不住一再的沉溺其中。

「情情特意把我幻想出來,親一下便夠了嗎?」

郝宿真似從他腦子裡出來的一般,他太了解他了,光是親一下又怎麼夠呢。

因此人被推倒在了房間內唯一的床上,下落的慣性使得他們被帶動著同時發生了上下的晃動。很輕,如同在水麵上被推動著,自然而然的漂浮感。

情勢發生得比想象中急,又似乎跟想象中不謀而合。

郝宿低著頭,那份與現實相反的作態讓範情的眼中多出了艷麗難當的色彩。他在興奮激動,在期望更多打破常規的發展。

情感直白地展露在眼前,因為突發的變故而升騰加倍。

郝宿看到了範情對他的那份瘋狂迷戀,看到了他的每一個細微表達。

是緊抿的嘴角,是抖動的睫毛,是紅到發燙的臉頰。

室內玫瑰花的味道擴散得更開,連人身上都浸了一層。每一次的落唇,都好像嘗到了一股格外香甜的味道。

郝宿扣著範情想要蜷縮起來的手,極盡溫柔地給予對方想要的口勿。

他隻是口勿他的唇,從不口勿其它地方,連手都不允許範情多動。隻能乖乖的被他親著,連意誌也無。

然而身體開始不受控製起來,呼吸更是達到了某種艱難。從單純扣著範情的手,再到牢牢握緊範情的手腕,在他的手上留下一圈紅痕,任由他掙紮得再厲害,也還是不得逃脫,不得解決,將自身逼得越發厲害。

「嗚……」

哭聲潰不成軍,範情戚戚哀求著。陌生朝他掀開,卻又不肯暴露出全部的麵目,隔靴搔癢叫他丟棄最後的矜持。

「要什麼?」

他想象出來的人真是壞透了,明知他的想法,卻要逼迫他親口說出來,再親口的求著他。

可範情又一次被這樣的郝宿刺激到了,興奮值上升,內心深處巴不得對方對他再壞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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