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社恐(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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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心健康,並且已經嘗到滋味的成年男性腦海中出現性幻想對象的頻率有多高呢?

以範情來說,用不了多久,郝宿就會再次進入到他的個人域當中。

過去會影響現在,隨著他們在過去產生的聯係越多,範情對他的記憶也就越深刻。

到時再回到現實節點上,即使像今天這樣同處於一個電梯,範情不用抬頭,當郝宿走進來的時候,他也會認出他。

從頭到尾,郝宿都將主動權交給了範情。他來想他,他來找他。

比起用強硬手段撬開蚌殼取得珍珠,耐心等待,讓他因為過度的歡適自己打開會更好。因為隻有那樣,珍珠的色澤才是最完美的。

郝宿沒有跟係統解釋這其中的理由,沒過多久,他就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磁場。

是來自下方的,他住在二十層,下方的人恰好就是範情。

他又在展開個人域了。

盡管已經過去了兩年,但郝宿有意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也還是發揮了作用。

很久以前的回憶被喚醒了,範情第一次有了沖動時,幻想出了一名叫郝宿的男人,並讓他幫自己解決了沖動。他看上去充滿了精英範,然而行動和外在又是如此不相符,引人失控。

範情每一次看到郝宿為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會有種克製不住的歉疚和歡騰。

他擅自用想象玷汙了對方,又因為在玷汙而感到快樂。矛盾且變態的心理。

可惜的是,自從那一次後,個人域中就再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不管範情怎樣想象,也無法成功構建出對方來。當沖動又一次來臨,範情隻在個人域中留下了無盡落寞。

他記得他是如何克服了那些輾轉不安的羞愧感,興致沖沖地去到個人域。記得他是如何在個人域中尋找那名叫郝宿的男人,卻失望而歸。

範情自己也進行過嘗試,但如同第一回設想的那般,隻有郝宿才可以。

哪怕是腦海中想象著對方,模仿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自己跟他人也還是有所區別。

明明都是虛擬而成的形象,範情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更糟糕的是,範情發現隨著他嘗試的次數越多,郝宿在他腦海中的形象就越模糊,連同那些事情。

這很像是你把一個字盯久了,漸漸的就會發現這個字奇怪又陌生,最後連認識都不認識了。

最開始的時候,記憶雖然產生了變化,情感卻有增無減。或者說,越是得不到,就越會想要。

那樣情迷非常的感覺,每每想要而不可得的時候,渴望簡直達到了巔峰,在短瞬間將他折磨得喪失自尊。

而逐漸的,連那些感情也都開始變淡了。

範情在嘗試過許多回後,終於知道他又一次失敗了。失魂落魄地跌在鋪著白色床單的床上,用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起來,四周的鮮花感知到他的情緒,從綻放的狀態變成了閉攏的狀態。

床頭櫃上新增了一個透明的玻璃花瓶,裡麵插了一枝將萎不萎的玫瑰。玫瑰花瓣上似乎是沾了露水,又似乎是沾了其它,在燈光下折射出一抹晶瑩。

某天從個人域中醒過來的時候,範情就不再記得郝宿了。

但今天他又想起了對方,電梯裡的視線挑起了他的情緒值,顫栗當中,他回想起了很久以前同樣的場景……

那天他找到了非常完美的理由說服了自己。

範情在學校裡因為性格原因,異常沉默寡言,能不在別人的視線中就盡量不在別人的視線中。

然而白天他由於反應太慢,沒能及時躲開從對麵走過來的一名同學,導致他撞到了對方。

範情不認識這個人,但對方卻看了他半天。

「撞到人要道歉不知道嗎?」他的語氣帶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仿佛跟範情說話是什麼莫大的恩賜。

「抱歉。」

確實是他自己沒有看見人,範情依禮道了歉。

「就這樣,沒了?」

男生看樣子要動手,範情猛地向後退了一步。

他能夠忍著難受站在這裡跟對方道歉本就已經是極為困難的事了,外在的視線跟聲音全都令他感到煎熬。

範情連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這裡停留,所以他在反應過後就直接走了。

後來範情才知道,原來這個男生跟自己是同班同學。

他得罪了他,所以這人就三番兩次的針對他。其實他的手段根本就算不了什麼,放在別人身上也無關痛癢。

但對於範情來說,無異於折磨。

他會在他出現的時候突然叫出他的名字,或者是當眾對他評頭論足。

不是無心之舉,而是在看透了他的性格後,有意為之。

學校裡的學生並不像男生這樣無聊,一次兩次還會有人搭理,次數多了以後,就連男生的朋友也覺得有些過了。

他們都看出了範情的性格。

折磨就這樣消失了,但範情卻有了一個可以去找郝宿的理由。

他並不是出於某方麵的需求才會要找他,而是想讓他開解一下他。

可惜他的理由最後沒有用上,因為那個人再也投射不出來了。

-

郝宿捕捉到了範情的個人域,他沿著放置好的坐標點再次回到了過去的時間點。按照範情的時間線,距離上次已經過去三天了。

外麵的天是黑的,這無疑又是一個臨睡前的晚上。而他再次想起了他,代表了什麼不言而喻。

跟上次的樓房不同,郝宿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間圖書館。個人域中的一切盡管都是虛擬投射,但看上去又十分真實。

當有了場景規劃後,它們也就具備了現實屬性。比如在圖書館裡不能大聲說話。

郝宿穿著的是比較家居的鞋子,正常情況下,是不能進來圖書館的。

他這樣休閒的打扮讓範情愣了愣,戴著的眼鏡被摘了下來,頭發也不再是一絲不苟,眉眼之間有股混雜著冷漠的綺麗,偏偏又是笑著的。

完全像是被他從浴室中拉出來的樣子。

「情情想我了?」

聲音被刻意壓著,更加低沉了。即使是這副裝扮,看上去也仍舊斯文貴氣。

範情確實想郝宿了,三天的克製已經達到了極限,在今夜徹底反彈。

夜深人靜的時候,隻要他一躺下來,欲望就會揪住脆弱不斷攻擊。他進來之前就已經是強弩之末,隻巴不得讓郝宿一再的親他疼他。

場景的限製是為了增加心理上的刺激。

在靜悄悄的圖書館內,在一抬手說不定就能從書架縫隙中看到他們的空間裡,他要跟郝宿親熱地抱在一起,要他幫著自己擊退揮之不去的煩躁。

他的聲音會控製不住地溢出,他的喘息會引得他人的關注。

範情害怕公眾場合,害怕他人的視線,卻又會在虛擬場景中做出如此行徑。

在默認郝宿的出現時,他就已經一再墮落,毫無底線了。

「郝宿。」

他沒有回答,但擁抱帶著熱度。

範情隻會在個人域中露出自己那張在現實裡從不肯輕易示人的臉,進來之前他仿佛是為了郝宿特意打扮了一回。

身上的衣服穿得更加精致,連卷卷的頭發也做了打理,貼近彼此的時候,還能聞到他身上一點淡淡的清香。

「好香。」

掌握了覺醒的能力後,隻要順應著個人域的規則,郝宿就可以知道範情的所思所想。他俯身在範情身上聞了聞,尤其是頸脖的地方,唇在側畔輕柔地蹭了蹭。

「是要這樣嗎?」

「……嗯。」

鼓勵且縱容的話,眼睫顫得如同振翅欲飛的蝴蝶,還要一再地飛向郝宿的懷抱。

他已經忘了自己找好的理由,麵對郝宿,那些理由都太過無足輕重了,他隻想要真實的表達出自己的渴望。

還要更多一點,更過分一點。

心裡的想法如實傳遞到了郝宿那裡,他咬了咬範情的耳朵,將他弄得皺起了眉。

沒有一絲舒適可言,也無半分狎昵姿態,可範情還是在這樣的對待中手腳發軟,眼中浸淚。

「疼……」

「疼也要忍著啊。」

他的語氣像極了在教導不懂事的孩子,然而動作卻仍舊毫無柔和,直到耳垂上都已經印上了一個牙印,才稍稍退去。

範情今天穿著的是一件比較寬鬆的t恤,隻要稍微的動作,一邊的肩膀就能露出來。

牙齒又尋到了衣領邊緣,咬住衣服的時候,恰巧碰到了鎖骨。上唇在上麵停留片刻,又毫不留戀的離開,吊起人心底期望的同時,又給予他沉重的絕望。

「郝……唔……」

肩頭被狠狠咬了一口,似懲戒一般。痛苦的當下,郝宿又將範情不斷壓向自己,在另一個層麵給予緩解。

範情隻感覺自己像是被置於冰火兩重天的境地裡,更加可怕的是,他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想法。

郝宿的所作所為都是他允許的,都是他想要的。

上回郝宿隻親範情的嘴巴,不親別的地方,這回情形卻又反了過來。他什麼地方會親,唯獨不親範情的嘴。

郝宿並不厚此薄彼,右邊的肩頭留了牙印,左邊的肩頭自然也要留上。

圖書館裡已經有人聽到了範情的聲音,視線在書架當中來回掃視著,像是要抓出那個敢敗壞風氣的人。

範情被郝宿半抱著,臉是完全仰起來的,連喉結也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被發現了,緊張嗎?」

空著的手貼在了範情的心髒部位,噗通——噗通——

「情情心跳得好快啊。」

郝宿笑得毫無遮掩,讓外麵還在掃視的人發現原來裡頭藏匿了兩個無恥敗德的人。

暴露的越多,範情的心跳也就越快。

郝宿推了一下人,將他抵在了書架上。實木的書架厚重非常,隻要不是太激烈的沖突,是不會倒的。

「聽到了嗎,他們來找你了。」

外麵有椅子拉動的聲音,他們在最後一層書架處,要一邊找一邊走,大概需要花費三分鍾時間。

範情仰著的臉忽而又重新埋進了郝宿的懷裡,佝僂得厲害。

「所以隻有三分鍾。」

要在三分鍾之內重新回到現實世界,否則就要被看到了。到時他們將要麵臨外麵那些人憤怒的質問,要被他們狠狠地羞辱。

腳步聲越走越近,郝宿不再說話了,他呼吸平穩,跟身邊的另一個人截然不同。

哭聲在圖書館內十分突兀,就像是引燃了炮竹。

外間也不再保持絕對的安靜,腳步聲愈發明顯,指責跟議論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它們通通都湧進了範情的耳朵。

郝宿讓範情踩在了自己的腳上,背後又抵著不能用重力的書架,前進後退皆是不得自由,在理智喪失的時候,總要一味收斂克製。

鈍刀子割肉,也不過如此。

「郝宿——」

範情叫郝宿的名字,他們約定了三分鍾,三分鍾轉瞬即逝。

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隻要再繞過一層書架,他們就能看到範情此刻的情形。

「要被看到了,情情。」

溫柔的眉眼俱是惋惜,卻沒有幫助範情分毫。他任由他站在自己的腳上,任由他在苦苦哀求,任由那些腳步越走越近。

一步,兩步……

最後一步抬起尚未落下的時候,圖書館的場景陡然一變,他們又回到了上次的房間裡。

床頭擺放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被玩弄過的玫瑰分毫未改的放置在裡麵。

範情卻已經整個人都縮到了郝宿的懷裡,按著他的手不肯鬆。

他完成了他們的約定,在最後那一秒鍾。現下不過是條件反射的行為。

「情情真厲害。」郝宿誇獎一般扌莫了扌莫範情的腦袋。

於是緊扣的手便相互硌得產生了痛意,讓範情在迷迷蒙蒙中睜開了眼睛。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連忙放開了郝宿的手。

靠得這樣近,離開的時候難免會重新挨到,範情禁不住又哽了一下。

上回郝宿拿他的手當手帕,範情還是迷迷糊糊的,這回他則是在清醒的狀態下看到的。

他的手跟郝宿的手比起來有些小,現下就像是被揉得皺皺巴巴的布料,左邊沾上一點髒汙,右邊染上一點痕跡。

最後郝宿惡趣味一般,還要讓他的手重新握成拳頭,將乾淨的指尖也一並拖入泥濘。

他們麵對麵側身躺在床上,範情隻看了一眼就沒再看,轉而將臉埋在郝宿的月匈前。

他也不催促什麼,隻是等著郝宿不再弄了,才問了一聲:「好了嗎?」

聲音又低又軟,充滿了縱容。

他在縱容郝宿,在縱容自己無底線的想象。

「好了。」

郝宿放開了範情的手,但對方並沒有趁機摟住他,而是就這麼放在了身側。

因為圖書館的刺激足夠,範情並沒有再要求什麼,差不多平靜後他就離開了個人域。

這回不像上次那麼狼狽,身上的衣服外表上看起來,除了褶皺外,基本是整齊的。

但範情並沒有選擇立刻入睡,而是去了一趟洗手間。

等重新躺到床上,回想起郝宿在圖書館跟他說的話時,範情又有瞬間的呼吸不暢。

郝宿那時看著他說:「好不容易換了一身衣服,我不想弄髒了。」

所以他的衣服便沒有髒,隻有範情的衣服需要重新換下來。

-

呼——沉重的呼吸聲。

現實世界內,當郝宿從個人域回來的時候,範情也在自己的個人域裡醒了過來。

因為臨睡前想起了郝宿,所以他打開了個人域,可沒想到他竟然在裡麵睡著了。

隻是……他做了一個夢。

範情夢到自己出現在了圖書館當中,他原本正在裡麵安靜地看書,忽然響起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一開始隻是似有若無的喘息,而後便是抑製不住的哭腔,再到後來越來越過分。

他無動於衷地聽著,直到混合在裡麵的笑聲響起。那一剎那間,四肢百骸都仿佛被沖刷了一遍。

範情突然迫切地想要找到這聲音的來源,以至於站起身的時候椅子在地麵拖動出了聲響。

他頓了頓,原以為書架背後的聲音會消失,可沒想到不僅沒有,反而愈演愈烈。一想到是那道笑聲的主人導致的,範情心中就有一股無名的酸澀。

他開始尋找起了他們,或許是受到了他的影響,其餘人也有所動靜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夢中的範情並不想要讓其他人看到那兩個人。

然而即使他已經加快了腳步,速度也還是沒有變化。他在夢境中被操縱著,連腳步的走動都有嚴格的規劃。

聲音大到無以復加,連他這個旁人聽了都不禁臉紅心跳,而那兩個人卻依舊我行我素。

範情有些生氣,又有些不知名的興奮。他終於走得近了些,可以聽到更多的聲音,包括先前那道笑聲的主人。

「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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