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袂(十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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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慕容家,那又會是什麼人?這麼厲害的人怎麼也不該在江湖上岌岌無名啊。」段延慶百思不得其解。

天龍寺一戰沒傳出去倒是還情有可原,說白了它就是一寺廟,又地位特殊,除了與皇室有關的人外並不與外界來往,消息閉塞是理所當然的。況且這事又過了好幾十年了,那時別說段延慶,就連他父皇也還隻是個孩童,他沒聽過正常。

可逍遙子不是放話說在中原打了一圈嗎?怎麼其他人那裡也一點動靜沒聽到。

枯榮大師但笑不語。

段延慶是何等聰明的人,他馬上反應過來。原來不是逍遙子不出名,而是那些敗了的被學去武功的人瞞著不敢說出去而已。都是成名的高手了,敗了也就算了,就連苦學多年的武功都被人一下子給學去了,這要是傳出去了他們的臉往哪擱,他們的門派還怎麼混。

反正這個人隻是來打架的,也不在乎出名不出名,那他們當然要把這些事給死死壓下去,讓逍遙子在江湖上來個查無此人。相信要不是他的武力值太高,就憑他這高調又囂張的作風,指不定這些人還想著組團來個滅口一了百了。

話也不能說的這麼絕對,說不定那些人已經動過手了,隻不過沒打過罷了。

「嗤,這些武林正派倒是要臉。」段延慶diss了一圈武林正派,實力表現了這世上不隻是文人才會相輕,武人也會。

同樣是比武,雖然他們段家人也輸了,可武功那個叫逍遙子的老頭愣是沒學會,這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不過輸給逍遙子還是讓他心理不平衡,同是段家人,釋法大師輸了就好像是他自己輸了一樣。輸給別人也就罷了,偏偏是這個老頭子,可惡!

「那大師,你知道逍遙子現在的下落嗎?」

枯榮大師搖了搖頭,「自那一別,師父就再也沒見過他了,也不曾聽過他的消息。不過比試結束後他曾與師父討論佛法,在天龍寺住了兩天。一次玩笑,他說他打算創立一個門派,叫逍遙派,和他的名字一樣,取自在逍遙之意。到時候再收些骨秀神清的弟子,肯定會比師父門下這些木訥的弟子要出色。」

「口氣倒是不小,我倒是想會一會他那些個徒弟,骨秀神清?希望不是花拳繡腿。」

囂張,太囂張了,還在大理境內就敢這麼口出狂言。還自在逍遙,可不是自在,在別人家亂寫亂畫就算了,還偷東西。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段延慶覺得自己的一陽指蠢蠢欲動。

對了,那廝拿走了神書,要是練成了,這會兒應該還活著呢——如果沒有因為太囂張被別人乾掉的話。這樣說來,指不定不隻是徒弟,他還有機會撞上本人呢。

「那老衲便提前祝施主一切順利。」

枯榮大師微微一笑,淡然的說。端看表情,還真聽不出來是祝段延慶打架能贏。

段延慶卻差點笑出來,果然,好好的被人上門挑戰,還說了那樣一番話,枯榮大師雖不見得生氣,但要是有人去找他們的不痛快,他還是很支持的。

「多謝大師的消息。您也許不知道,可它對我來說萬分重要。不管怎麼說,今晚是我給大師添麻煩了,本還想著找我那沒用的堂兄敘敘舊,可眼看著夜已經深了,我再去恐怕他今晚別想睡個好覺。佛祖座前,我還是積些福,就不去了,不耽擱他明日的早課了。」

段延慶長呼了一口氣,「若無意外,今後應該不會再來打擾您了。對了,先前我來的時候見寺裡的雪塔開得很好,想起以前我宮裡也有一片,不免有些想懷念。這回帶些回去,可否請大師割愛?」

「也罷,你自去吧。今日之後老衲就閉關修禪,專心佛法。至於雪塔,本也是來自宮廷,你若喜歡,便帶些回去吧。」

段延慶又道了聲謝,突然一掀袍角,筆直的跪了下來,端端正正給枯榮大師扣了三個響頭。

「大師,無論如何,您對我有恩。這一叩首,是叩謝您當時盪清寰宇,為我這不孝子報了國仇家恨;二叩首,是叩謝您的庇護之情;三叩首,是叩謝您的答疑和贈花之恩。段氏子弟延慶在此拜謝。」

枯榮大師沒有再說什麼,轉過身去微闔著雙眼又轉起了念珠。

段延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轉身走了。

「篤、篤、篤……」木魚聲很快又響了起來,彷佛一直沒有停過,剛才的那番談話不過是一場幻覺。

天龍寺一處園子的小道上,兩邊的雪塔花期還沒結束,仍然在月下搖曳生姿的舒展著花瓣,從這頭一路開到那頭,可惜啊,此番美景有人卻無心欣賞。

藍楹隨意坐在一塊青石上,手裡漫不經心的拿著一枝雪塔怔怔的在出神,另一隻手上的花瓣也不知捏了多久了,一直都沒有入口。

「檀郎怎麼還沒回來,蝶印沒有反應就說明他沒有遇到危險,可還是好擔心啊。這裡有不少很強大的氣息,比普通人厲害多了。怎麼辦,要不要偷偷去瞧瞧?」這麼想著,藍楹有些意動,但很快又遲疑起來,「可檀郎好像很不想讓我去啊,我去了他應該會不高興的。」

其實,朝夕相處這麼久,段延慶雖然有意掩飾,但藍楹還是察覺到了對方或許不她以為的那麼溫和良善。

單看這一次他寧肯讓她一個人呆在這裡,也不願帶她一起去就知道了。以段延慶的性格來說,即使確定了這一處很安全,也不會放心她一個人。可他卻仍然這樣做了,隻能說明他要去做的是一件不那麼好的事情,所以不想她知道。

其實,藍楹根本不在意段延慶是好是壞,是善是惡,他對她的救命之恩是真,對她的愛護親昵是真,他們的兩情相悅也是真,這樣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他們連種族都不一樣,旁的人怎麼樣與她何乾,她也沒見幾個人憐惜路邊的蝴蝶啊。

可段延慶不說,她就當不知道。他想他在她心裡是怎樣的一個形象,那麼他就是怎樣的一個形象。這樣的話,他們倆都開開心心的,皆大歡喜,不是很好嗎?

此刻,獨自一人的藍楹褪去了眼裡的溫軟,低垂的雙眸仍然乾乾淨淨一片,卻好像什麼也照不進去。這時候它們不再像是微微漾著漣漪的海水,反倒成了兩塊冰冷華美的琉璃。她坐在石頭上安安靜靜的樣子,無端有種冷漠的美麗。

無論外表有多柔弱美麗,本質上,身為妖怪的她奉行的一直都是自然界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別看她對段延慶有多溫柔,多體貼,你換了別人試試,死在她麵前說不定都得不到她一個眼神。

所以段延慶的擔憂很多餘,對藍楹來說,有吃的,喝的,住的,玩的,還有太子殿下陪在身邊,這些就夠了,其他的她根本不關心。

更甚者,動物最善偽裝,特別是像蝴蝶這種美麗脆弱又沒有什麼攻擊力的昆蟲。誰知道她表現出來的柔弱天真就一定是真的呢,或許是一層偽裝也說不定。

至於段延慶知不知道藍楹的本質,以前或許不知道,但後來嘛,撒,誰知道呢?

反正,他們隻要明白對方是自己溫柔容易受傷害/嬌弱不能自理的夫君/夫人就行了。

人生啊,難得糊塗。

作者有話要說:

段延慶:我溫柔,我善良,我裝的!!!

藍阿楹:我柔弱,我單純,我裝的???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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