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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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蓧的精心照料之下,昭睿帝的身子本已有了好轉的跡象,誰知,後來不知在哪兒吹了涼風,病情又開始反復。

見狀,雲蓧實在放心不下他。

本打算近幾日出宮的雲蓧不得不延遲了自己的出宮計劃。

「你這人,怎的這般讓人操心,一個沒看住,你就又不注意身子了!」

雲蓧一麵給昭睿帝餵藥,一麵恨鐵不成鋼地數落著他:「明知道自個兒身子不好,昨兒個為何要冒著雨去禦花園中看花?我已經開始同情你身邊兒這些伺候的人了,為了你這個任性的主子,他們這些年操了多少心,擔了太後娘娘多少罵!」

一旁的康公公與郝公公等人聽的連連點頭,深覺找到了知音。

雲小姐簡直把他們心底的話給說出來了,昭睿帝若是也能夠像雲小姐這般通情達理,他們可就再省心不過了。

還別說,雲小姐這般訓斥的模樣,倒真像是數落丈夫的妻子。

擱在一個月前,簡直沒人能夠相信昭睿帝會乖乖站在一個女郎跟前挨訓。

但眼下,這魔幻的一幕發生了,整個坤澤宮上上下下,竟無一人覺得驚異。無他,昭睿帝在與雲蓧相處的過程中,對雲蓧的極盡縱容,讓所有人都習慣了。

郝公公在看到昭睿帝挨完訓還適時為雲蓧遞上一杯茶水之時,心中暗道,若是雲小姐能夠趁早嫁進宮來,想必他們的工作也能夠輕省許多。

而這廂,數落了昭睿帝一番的雲蓧心中怒火稍減,哼哼唧唧地從昭睿帝手中接過了白釉蓮花杯,打開杯蓋兒便有一股子茶香撲麵而來,正是她所鍾愛的君山銀葉。

昭睿帝認錯態度十分良好:「蓧蓧說得很是,是我不好,累得蓧蓧為我擔心了。往後,這樣的錯,我必不會再犯。蓧蓧方才說了那麼多話,想必這會子也該渴了,先好好弄潤一潤口吧。」

見狀,雲蓧心中怒氣又減了些:「隻盼你別光是嘴上說說,每回說了要記在心中才好。若是再有下回……」說到此處,她有些犯難,也不知什麼樣的懲罰對昭睿帝而言才算是有威懾力,最後道:「再有下回,你每犯一次類似的錯,我便一個月不見你!」

昭睿帝聞言,頓時大驚失色:「蓧蓧,你這懲罰未免也太重了些。於我而言,一日不見你,便如隔三秋。你卻讓我整整一月見不得你,莫非你是要讓我望斷秋水,害上相思病不成?」

他這番話說得自然而又順暢,也不知從前究竟說過多少回,才會這般有經驗。

雲蓧微微紅了臉,絞著手指道:「懲罰正該嚴厲些,如此一來,你才能記得住教訓,日後才不會再犯。」

說著說著,她忽然覺察到不對,蹙眉打量著昭睿帝,似要從他麵上看出破綻來:「你這語氣聽起來怎麼這般心虛,倒像是默認了往後你還會犯類似的錯誤似的?餵,你究竟有沒有把我方才說的話放在心上?我告訴你,你要是每回都積極認錯,死不悔改,後果可是很嚴重的,你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昭睿帝一臉無奈,看上去老實的不得了:「你的話,我又怎敢不放在心上?」

雲蓧輕哼一聲:「這就最好不過了。」

昭睿帝見雲蓧似乎已消了氣,試探地伸出手,想要去拉雲蓧的手,卻被雲蓧躲了開來。

「這回你到底也做錯了事,自然得有一定的懲罰,好好喝你的藥去。」

說著,雲蓧又看向王禦醫:「禦醫,我對醫術也略有涉獵,您方才給皇上開的藥中似乎少了一味藥。」

王禦醫為人謹慎縝密,自然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但他知道雲蓧不會無的放矢,於是開口問道:「哦?不知少的是哪一味藥,還請雲小姐賜教。」

雲蓧唇畔帶了些莫名的笑意:「黃連。」

王禦醫:「……」懂了,這位是當真想給昭睿帝一些苦頭吃呢。

黃蓮對於昭睿帝的病情來說並無助益,與昭睿帝眼下所服之藥卻也不犯沖,加上些許是無妨的。

對於給昭睿帝些許教訓之事,王禦醫倒是很贊同。

身為醫者,最是看不慣患者糟蹋自個兒的身子,偏生昭睿帝在過去的十年中幾乎把所有會踩王禦醫底線之事都做了個遍。眼下總算來了個能夠治一治昭睿帝的人,王禦醫自然不能錯過了這個機會。

隻見他撚了撚胡須,開口道:「雲小姐提醒的是,皇上的藥中的確少了黃連三錢,老臣這就為皇上加上。」

不多時,新熬的藥就被端了上來,昭睿帝遠遠聞到那藥味兒,立馬可憐兮兮地望向雲蓧。

可惜雲蓧這次狠下了心,偏過頭去,看也不看他。

昭睿帝沒法子,隻得捏著鼻子將那碗比往常苦了不知多少倍的藥汁子灌了下去。

在過去的一個多月中,他喝著不那麼苦澀的藥汁子,尚有佳人安慰。這回,他真真切切地吃到了「苦頭」,卻沒有人安慰他了。

昭睿帝搖了搖頭,心中滿是感慨。藥常有,而蓧蓧的關懷不常有,要得了便珍惜啊。

王禦醫見昭睿帝直勾勾地盯著雲蓧看,在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之後,便極有眼色地告退了。

不知何時,康公公、郝公公等也帶著底下的人悄然退了下去,空曠的宮殿中隻餘雲蓧與昭睿帝二人。

「平日裡你稍喝一點子藥,便要喊苦,嚷著要我安慰你。可今日的藥中多了三錢黃連,你卻是眉也不皺地便將那碗藥喝了下去,可見你往日裡的做派都是故意的。你根本就是故意裝可憐博同情。」

雲蓧板著臉看向昭睿帝,等著看他準備給出什麼樣的解釋來。

誰知,昭睿帝對此毫不反駁,竟是直接認下了。

「你說得對,我其實並不那麼怕苦。任是誰,十年如一日地喝著苦澀的藥汁,都該習以為常且麻木了吧。我之所以會在你麵前表現出怕苦的樣子,隻是希望你關心我。」

「蓧蓧,看著你為我忙活的樣子,我才能真切地感覺到,我還『活著』。」

「在你出現之前,我本不覺得那些藥多麼苦,可自打你來到了我的麵前,每次我喝完藥,你給我遞上蜜餞,我便又能體會到苦澀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兒了。」

「一個常年生活在苦澀之中的人,無法察覺到苦澀是一種什麼樣的味道,可當那人開始品嘗到甜蜜的滋味兒了,苦澀便分外明顯,也分外難忍。」

「蓧蓧,我並不『怕』苦,我隻是不願再『忍耐』它。」

雲蓧說這話,本是準備向昭睿帝「興師問罪」的,然而,在聽到昭睿帝的回答之後,她的心卻莫名疼了起來。

太沒出息了。

她在心中唾棄自己。每回都這樣,昭睿帝說什麼信什麼,她的情緒由著他的話語來掌控,就這樣,她又怎麼可能鬥得過他呢?

表麵兒上看,他對她百依百順,實際上,一切還不是按照他的心意來發展?一旦他下了什麼決心,或是認真地想要從她這兒索取什麼,她根本不可能拒絕得了。

在這一刻,雲蓧對此有了無比清醒的認知。

可沒法子,誰讓她管不住自己的心,誰讓她這顆心,也在隨著昭睿帝的痛苦而痛苦,隨著他的高興而雀躍?

昭睿帝看到了雲蓧目光的變化,知道自己說的這番話起了作用,嘴角微微勾了勾,上前去捉雲蓧的手。

這回,雲蓧果然沒有再拒絕昭睿帝。

昭睿帝見狀,對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要做的事,有了更多的把握。

「蓧蓧,我承認,我用了卑劣而又幼稚的手段來博取你的關注。別怪我,好嗎?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好。」雲蓧發現,麵對昭睿帝的懇求之語,自己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你真是吃定我了。」雲蓧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昭睿帝伏在雲蓧肩頭,發出了悶悶的笑聲:「是啊,吃定你了,誰讓你這般嘴硬心軟。」

他慢慢地直起身來,眸子中仿佛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一般,要將雲蓧吸進去。

「蓧蓧,你這般可愛,讓我怎麼放得開手?」

說著,他一手撫過雲蓧的麵頰,欺身而上,攫住了雲蓧的唇。

本該是甜蜜的口勿,雲蓧卻從中嘗到了些許苦澀的味道。

盡管昭睿帝在用完藥後已淑過口,但仍有少量的苦澀之位在他的口舌之間殘留著,借由接口勿的舉動,到了她的口中。

她這算不算是,與他同甘共苦了呢?

若是早知道,這苦澀之味最終會回到她的口中,她方才還會不會向王禦醫提出那個建議?

在意識陷入一片混沌之前,這是雲蓧最後的想法。

待回過神來之後,雲蓧發現,她正倚靠在昭睿帝的懷中,對方看向她的目光中滿是擔憂。

「蓧蓧,深呼吸。」

他的手緩緩從她嫣紅誘人的唇瓣上劃過,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這已不是咱們第一次接口勿了,你怎麼還這般青澀,連換氣都不會?看樣子,往後咱們還得多溫習一番才是。」

原本還神色迷離的雲蓧聞言,渙散的神色立馬聚焦了起來,瞪了他一眼:「想得倒美!」

隻是,桃紅色在她的芙蓉麵上暈染了開來,她的眼中水光與媚態交織,沒有任何威懾力可言。

昭睿帝見狀,呼吸錯亂了一瞬,湊上前去,輕輕啄口勿著雲蓧的麵頰。那口勿漸漸下滑,眼看著就要再一次落到那水光瀲灩的丹唇上,雲蓧不由閉上眼攥緊了昭睿帝月匈前的衣襟。

然而,預料之中的口勿卻遲遲沒有落下。

他伏在她耳邊吹著氣,涼風順著耳廊鑽入了小巧瑩潤的耳中。

她有些微癢,忍不住想避開,卻一下子撞上了一片溫軟。

在被人含住唇瓣吮口勿之際,雲蓧聽到耳邊男聲得意地響起:「這回,可是你自己主動撞上來的,怨不得我……蓧蓧,別忘了換氣。」

與往幾回不同,這回,雲蓧感覺有一股子火順著兩人相依的唇齒蔓延到了自己身上,在她的身軀內不斷燃燒著,令她口乾舌燥,倍感空乏。

雲蓧抬起烏眸,茫然地望向昭睿帝,帶著一絲求助之意。

昭睿帝頓了頓,扣著她的腦袋,動作愈發狂放,不斷攫取著她口中的空氣,恨不得將她囫圇個兒吞下去。

她不知,她方才那茫然而又無助的眼神,真真誘人至極!

且她竟然向他這個始作俑者求助,她難道不知,這非但不能引起他的惻隱之心,還會讓他變本加厲地狠狠欺負她嗎?

待昭睿帝放開雲蓧之時,兩人的唇瓣已徹底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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