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蠢貨(2 / 2)
潔白的手指陷進羊絨地毯裡,後月要疼得直不起來,隻能先用手肘把圓潤的肩頭支起一點,疼痛讓優美脆弱的肩頸曲線細細顫著。
月要是往下塌的,隻有很軟的骨頭,才能塌陷出那樣的弧度。
薑離憂支棱到一半,身體一輕,暈頭轉向地被人抱了起來。看他那怔然迷糊的表情,寧望又開始覺得他蠢了。
漂亮的,蠢貨。
寧望輕嗤一聲。
池修雨一向喜歡聰慧那一卦,難怪看不上。
薑離憂被他摔進綿軟乾淨的被子裡。整個人像一顆珍珠落進綢緞裡,被褥陷出讓人想入非非的暗痕。
「在外麵玩夠了,才想起我的死活?」
少年遒勁修長的手指伸過來,掐住他柔軟的兩腮,雪白的臉頰肉被他掐得嘟起來,露出編貝似的牙齒和一點鮮紅的舌尖。
薑離憂的嘴巴是白桃肉色的粉調,又像泡在清酒裡的果凍,有種晶瑩的質感,被迫嘟著嘴一臉茫然地看過來的時候,很有種誘人采擷的意味。
薑離憂反應了一會兒他在說什麼,雙眼像貓兒一樣睜大了:「我在上課呀。」
他覺得自己被寧望汙蔑了,很有點氣呼呼的。但是寧望還不放手,他腮幫子都有點酸了,隻好繼續瞪著他:「你放手行不行,你該換藥了。」
寧望這才鬆開手。
薑離憂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酸痛的臉頰,在心裡罵人。
西八,狗崽子,心眼兒真壞。
他撿起掉在地毯上的消炎藥和繃帶,一瘸一拐走向寧望。
寧望這才注意到他膝蓋受了傷:「誰欺負你了?」
話音剛落,寧望自己卻神色古怪起來。真是奇怪,按照薑離憂那個刁蠻潑辣的性子,他這麼會下意識就認為是別人欺負了他?
「我自己不小心碰的。」解釋起來太麻煩,薑離憂直接把話題略過,拿棉簽沾了消炎藥水,「衣服脫一下。」
寧望神色淡淡地拒絕了:「我自己來。」
薑離憂退讓半步:「那我把你後背上的藥上好就走,行嗎?」
嗨呀,氣死了,小兔崽子!那是什麼眼神,就跟我要占你便宜似的。
少年眼中的防備之意深濃。倒並不是怕他占便宜的意思,隻是曾經的仇家態度轉變得這麼突然,換誰也要警惕一段時間的。
「我知道你為什麼忽然變了個德行似的。」寧望冷不丁地說道。
就在薑離憂屏住呼吸,以為他當真發現了什麼時,寧望卻道:「還是為了池修雨,對吧?你想我在他麵前多給你說幾句好話,好讓你在他心中的位置能稍稍比得過薑家那個假貨。」
什麼呀?
薑離憂沒搞懂他的腦回路,一頭霧水地盯著他。
寧望倏地湊近過來,兩張麵龐一下子湊得很近,他的呼吸拂灑在薑離憂白玉似的麵容上。
寧望聲音低沉,眼含嘲諷:「可惜了,你在綁我來之前就該調查過。我是池修雨父親出軌留下來的私生子,是名門池家的敗筆,我說話沒人會聽。」
「你要是以為費盡心思討好我能得到什麼好結果,那還是收收吧。」
薑離憂沉默片刻,寧望幾乎以為他要被說服,但對方隻是拿著棉簽,催促:「還不脫?我手都舉酸了。」
寧望:「……」
自認好心的勸告沒得到半點回饋,寧望像隻流浪慣了,忽然被人賞了一根骨頭的小狼,為了捍衛尊嚴齜牙咧嘴。
他驀地沉下臉,凶巴巴的:「不要你管。」
薑離憂被他趕出房間,一臉莫名其妙,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抬高音量問了句:「那你要吃晚飯嗎?」
臥室沒傳來回應,雖然還是沉默,但不知為何,總覺得他更生氣了呢。
薑離憂扌莫著餓扁的肚子下了樓。時間已經很晚了,隻好簡單做了碗陽春麵。
先熱好水,再下一把細麵。蔥花、鹽、生抽、胡椒、豬油,淋半碗沸騰的麵湯泡開,再把煮好的細麵放入。
蠶絲般的白麵靜靜躺在香醇的湯汁裡,上麵鋪著個煎得黃沁沁的雞蛋。
除了煎雞蛋的時候差點把鍋顛翻,一切都很完美。
他在煮麵的時候,外麵忽地下起雨來。城郊位處南地,春秋之交,潮濕多雨。不到片刻,雨滴便密集地砸在了屋外的草地上。
薑離憂把陽春麵擺在桌上,剛要開吃,忽然啪的一聲,燈滅了。
大雨嘩啦,電閃雷鳴。
1028激動的聲音詐屍般響起:「宿主閣下,該您掙分的時候了——寧望他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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