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樂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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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離憂第一次去地下室找寧望的時候,對方躺在地上,咬緊牙關,喉嚨裡發出粗重的低喘。

原來那個時候不是因為疼,是因為怕黑。

薑離憂屏息聽了會兒樓上的動靜,但樓上並沒有什麼動靜。

他思索片刻,在黑暗中扌莫索起來,找到了之前沒用完的蠟燭。點燃過後,昏黃的燭光總算驅散了四周濃稠的黑暗。

窗外樹影搖曳,狂風大作,樹葉被雨水拍打得嘩啦作響。在突然斷電的別墅裡點起一隻蠟燭,斯情斯景,更像恐怖片的場景了。

薑離憂情不自禁想到原著裡的寧望。

他死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暴雨之夜。在黑暗中忍受著折磨身心的痛苦,沒有可以期待來救他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明天的太陽。

一個人,孤獨地死去了。

明明是怕黑的,化為厲鬼之後,卻與黑暗如影隨形。這何嘗不是一種殘酷的涅槃。

薑離憂持著蠟燭往上走。

別墅上樓的通道是旋轉的木質階梯,把手處還沾著沒來得及清理的血跡。

原本禁閉的臥室門開了一道縫隙,裡麵黑漆漆的,看不清是否有人在。

薑離憂站定在臥室門口:「寧望,你在裡麵嗎?」

敲了敲門,臥室裡沒有回應,薑離憂一轉身,卻見寧望麵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後。

薑離憂沒被停電嚇到,反倒被他的神出鬼沒嚇到,輕輕「呀」了一聲,下意識朝身後退去。

他的身後就是懸空的樓梯。

寧望握住他細白的腕子,拉了他一把。

這一把沒輕沒重的,反作用力下,薑離憂一頭紮進他懷裡。

少年的月匈膛熾熱堅硬,身上有股乾淨的洗衣粉味道,混雜著血液與消炎藥粉混合的氣息。

薑離憂被迫貼住他的心口,聽見了寧望強有力的心跳。

明明才十八歲,卻已經這樣高大了。

寧望垂眸盯著他柔軟的發旋,神色冷淡。

薑離憂的發梢有著甜膩的香氣,似乎能驅散雨夜的冰冷。寧望幾乎忍不住想問他,用的是什麼牌子的洗發水了。

他淺淺蹙眉,覺得自己真是失心瘋,怎麼會覺得薑離憂聞起來甜。

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鬼使神差地伸手把他拉住。

薑離憂站定後,從他懷裡退出來,借著燭光把對方細細打量幾眼。

寧望還是平常那副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表情,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哪裡在害怕。

薑離憂視線往下,卻看見他腕骨凸出的手腕在輕顫。剛才拽他的力氣也大得出奇,像是根本不知道怎麼收斂力道。

注意到薑離憂的視線,寧望猛地把手腕背在身後,臉色一沉。

「薑離憂,你看什麼看?」

自尊心還挺強。

「你好看唄,我多看幾眼不行?」薑離憂隨口敷衍過去,指了指屋外,「應該是電箱跳閘了,我要去外麵看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寧望拒絕:「我不要。」

「那行吧。」薑離憂想了想,把蠟燭留給他,去臥室裡找到了備用手電,穿上雨衣下樓了。

電箱在花圃旁邊的木屋裡放著,現在這個狂風暴雨的程度,打傘也少不了淋雨。寧望剛上完藥,真跟著出去他才頭疼。

走了兩步,薑離憂感受到一股追隨的視線注視,一回頭,寧望正眼巴巴盯著他。

看見薑離憂回頭,他立馬移開了視線。

薑離憂再走兩步,又回頭,寧望還是在盯著他看。

目光在溫潤燭火的映照下頗為濕潤,像一隻被拋棄在路邊的小狗。

薑離憂:「……」

「你要不要……算了。」他換了個說法,「寧望,外麵黑乎乎的好嚇人啊,我有點害怕,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1028痛心疾首:「宿主,你說害怕的時候表情再逼真一點啊,這麼麵無表情地說害怕真的好嗎?您把寧望當傻子呢?」

但寧望的小狗眼亮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板著臉哼唧兩聲:「哼,真沒用,有多害怕?」

有種耀武揚威的幼稚。

怎麼會有人覺得寧望難以接近呢?多好懂一小孩兒,記吃不記打。

原主把他弄得那麼慘,薑離憂稍稍對他好了一點,寧望就不忍心看他摔下樓梯了。

薑離憂鹹魚地應著是:「我簡直太害怕了嗚嗚,寧望你可不可以快點下來,我腿都軟了,要走不動路了嗚嗚嗚。」

1028急出滿頭大汗:「您注意一下表情管理,您這樣隻有傻子會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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