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樂園(2 / 2)
話音剛落,傻子就從樓上跑下來了。
風很大,呼啦啦地吹著,一打開門差點把人吹飛出去。暴雨飛進玄關,褲腳一瞬間就濕透了。
兩人撐了一把黑傘,來到放置電箱的木屋。薑離憂用鑰匙打開門,寧望跟進去,將門反鎖,避免暴雨接觸到電箱漏電。
薑離憂用帕子擦乾手,電箱安置的地方有點高,他踮起腳勉強能夠到,但看不見它具體出了什麼問題。
「寧望,你幫我一下。」他說。
他本意是想讓寧望看看電箱出了什麼問題,畢竟寧望個子高,能看見。
但寧望似乎誤會了他的意思,沉默片刻,蹲下來讓薑離憂坐在他的肩膀上,把人抬了起來。
薑離憂原本還用手支著他的肩膀,避免自己滑下來。但他發現,就算受了傷,寧望的力道也非常穩,便放下心來,用手電照亮了電箱內部。
「好像是電線燒斷了。」
如果是別的小毛病,薑離憂還能試著搗鼓一下,但電線熔斷沒有別的辦法,隻有等明天電工師父來修。
回到別墅,薑離憂去淋浴間換下濕漉漉的衣服。
在薑離憂換衣服的時候,寧望就站在門口催促他,他要是動作稍微慢點,寧望就想打開淋浴間的門也擠進來。幸好他鎖了門,要不然就讓狗崽子得逞了。
看來寧望是真的很怕黑。換做理智狀態的他,是絕對不會做出硬要闖進淋浴間看別人換衣服這種事的。更別說這個別人是薑離憂。
薑離憂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趿拉著拖鞋從淋浴間出來,轉身向臥室外走去。
「你去哪兒?」寧望趕緊問,又不敢拽他。
薑離憂穿了件雪白的毛衣,他的肌膚也白,如一杯凝固在金色酒盞中的牛奶。在燭光下看來,有幾分令寧望怔然的聖潔。
「我去多找幾根蠟燭。」薑離憂盯著他的眼睛,輕聲回答。
他的眸光瀲灩,像一池落滿楓葉的秋水。寧望不自在極了,視線看向一邊:「我又不怕黑。」
「我知道,我怕。」
薑離憂把家裡所有的光源都找來放在臥室裡,應急燈,蠟燭,甚至幾根熒光手環。
雖然沒有電,但臥室裡也明亮得好似白晝了。
到處找蠟燭的時候,薑離憂在衣櫃的隱蔽位置發現一隻盒子,盒子上麵寫著「我的秘密樂園」——是原主的字跡。
薑離憂充滿疑惑地打開來,裡麵嘩啦啦掉出無數張照片,全是池修雨。
打球的池修雨,吃飯的池修雨,聊天的池修雨,甚至……更衣室裡換衣服的他。
毫無例外,都是偷拍視角。
除了照片外,還有一條領結,一條內褲,單隻襪子,以及一個珍重寫上什麼時候被池修雨喝過的標簽的瓶蓋。
薑離憂的臉色又青又白,五顏六色,精彩得好像打翻了調料盤。
原主這確實是……很變態了。
他自己變態爽了,現在來承受後果的可是薑離憂。這顯而易見的犯罪證據要怎麼處理才好啊?薑離憂人都快暈過去了。
身後傳來一聲動靜,是寧望換好衣服出了淋浴間。薑離憂手忙腳亂地把照片撿起來塞進盒子,和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起塞進了衣櫃深處。
「你在乾什麼,慌慌張張的。」寧望狐疑地看著他。
薑離憂肌膚雪白,稍有一點血色就很明顯,更別提他現在臉頰通紅,像隻剛煮熟端出鍋的螃蟹。
「什麼都沒有,快睡吧。」他強作鎮定地走了幾步,寧望卻沒有跟上來。
薑離憂回頭一看,寧望撿起了一張漏網之魚,眼眸低垂,正神色淡淡地打量著。
薑離憂呼吸都停了,快走幾步想將照片從他手中奪過,但寧望卻舉起了手,薑離憂抓著他的衣服踮起腳都夠不到。
「這沒什麼,你更丟人的事情都做過了,收藏張照片而已。」寧望居然還反過來安慰他——隻是這安慰,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薑離憂瞪他一眼,跳起來把照片搶走了。幸好幸好,隻是一張喝水的照片,不是足以讓他身敗名裂的內容。
薑離憂鬆了口氣,短短幾分鍾,感受到了過去幾百萬年都沒感受過的情緒的大起大落。
薑離憂睡在自己的老位置,在床邊的羊絨地毯上打地鋪。臨睡前來了件天崩地裂的社死事件,他以為會失眠。但或許是今天太累了的緣故,睡意很快就蔓延上來。
他沒看見的是,待自己熟睡過後,似乎已經睡著的寧望靜靜地睜開眼,轉過身來看著他。
薑離憂睡覺習慣側躺,不知不覺就躺在了麵朝寧望的那一麵。寧望也側躺著,兩人相當於麵對麵。
寧望的目光從他漂亮明艷的眉眼,滑落到飽滿晶瑩的嘴唇,接著是起伏的月匈脯,柔軟而下陷的月要線。
那是富有攻擊性的、充滿審視意味的,男性的目光。
寧望就這樣安靜地盯了他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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