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2 / 2)
「哦?」方洲眉毛一挑,「我可未曾言語是那種喜歡。」
繼而,他眼珠子又一轉,揪著莊瀾序的手,便說道:「不過,我倒有個法子——既是馬上又是六年大選,他雖是年紀略大了些,但聽你言語資質還是好的。不若你將他收為親傳弟子,這般不管你再做何事,都有了由頭。」
莊瀾序使勁兒捏了下方洲的手。
眼睛亮得如同遠空明星,隻道:「你同我想到一處去了,我也是想……阿、阿鶩,你怎麼來了?」
他不過一抬眼,便瞧見薛寒鶩正長身鶴立在廊下,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薛寒鶩的眼眸如帶了烈焰一般,直燒得他渾身滾燙,忙不迭地抽了手出來。
莊瀾序也不知怎般回事。
就是瞧著薛寒鶩那幽黑、看不清情愫的眼眸,陡然間有些心虛了起來。
薛寒鶩的雙手緊緊地在身側攥成拳頭,捏得指節發白,指尖深深地刺入了掌心之中。
上輩子……他的小師叔可與這藥宗宗主方洲,沒什麼交情的。
他瞧著方洲那張人畜無害的純淨少年臉龐。
卻沒有忘記莊瀾序最心疼弱小,最易受蠱惑的了。
是他錯了。
若非是他想著學莊瀾序裝病博同情,莊瀾序又哪裡會為了他與方洲相熟?
莊瀾序看他不說話,心中愈發打鼓起來。
薛寒鶩隻站定在門口,沉著聲線開口道:「小師叔卻是忘了,你來時喚我來尋你的。說是有東西,恐怕一個人拿不住的。」
莊瀾序方才想起是有這般回事的。
他預備著再向方洲討些靈藥的,又不想大張旗鼓地再從藥宗帶人去送。
又琢磨著能同薛寒鶩再親近幾分,便同薛寒鶩提了一嘴。
他麵上訕訕的,直叫薛寒鶩又瞧了個一清二楚。
心中愈發妒忌起了方洲,隻當是莊瀾序與方洲多說幾句的緣故,才叫他忘卻了與自己的約定。
纖長的睫羽掩蓋住了薛寒鶩眼底的執拗。
他又是裝著一副怯懦模樣,說道:「若是小師叔還有許多話要說,阿鶩便先行離去,不再……叨擾。」
他一句話說得委委屈屈,九曲回腸般地憋悶在莊瀾序心底。
叫莊瀾序不禁解釋道:「哪裡叨擾?我也該回去了。方師兄,就此告辭。」
他拿上方洲予他的靈藥,塞了些許到薛寒鶩懷中。
便領著孩子回積嵐澗去。
方洲在他二人後方扌莫了扌莫下巴,又是咂著嘴搖了搖頭。
隻道:「怪哉怪哉,竟是這般焦急啊……」
莊瀾序掐了雲訣,領著薛寒鶩便回了積嵐澗。
一路上薛寒鶩隻緊緊地抱著丹藥,一聲不吭。
到底是莊瀾序自己的失誤,他也沒好意思在薛寒鶩麵前言語。
便是憋著回了積嵐澗,落了雲端,他恍惚一下險些崴了腳。
薛寒鶩伸手扶了他一把,這方才言語了第一句話:「多謝。」
薛寒鶩臉色又是不好,隻道:「小師叔不必同我這般客氣的。」
莊瀾序聽罷,立直了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笑道:「不生我氣了?」
薛寒鶩搖搖頭:「沒有生過,從未曾生過小師叔的氣。」
他又抬眸,直勾勾地看著莊瀾序的眼睛,說道:「我在生我自己的氣罷了。因為我的緣故,總叫小師叔這般操勞。若非不是因著我,小師叔也不必將積嵐澗的靈草予了藥宗,更不用討好藥宗之人。」
莊瀾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他想著,興許隻是原書上對薛寒鶩的描寫並不全貌吧。
好似大家都在關注著他受苦之後的反殺,與墮魔後的野心。
卻不記得薛寒鶩曾經也是個有些敏感的孩子呢。
他伸手,替薛寒鶩理了下在雲端被風吹亂的發絲。
又道:「既是知曉因著你,便好好受著。若是你日後登峰造極,不忘我這一份情便罷了。」
薛寒鶩感受著莊瀾序那在他耳畔轉瞬即逝的指尖溫度。
萬分想要上去蹭蹭,多留戀些許時刻。
可天不遂人願,莊瀾序不過一剎便抽回了手去。
又說道:「對了,我還有件事,需得同你言語。」
薛寒鶩不再作那副矯揉造作的模樣,隻乖巧問道:「是為何事?」
莊瀾序正色道:「你亦是知曉,極上墟宗每六年有一次大選。內外門弟子皆可參與,為的也是讓掌門師兄與我們這些長老挑些伶俐的弟子教養著。」
他頓了頓,又將目光投向了薛寒鶩,說道:「你可願……」
「我願意!」
薛寒鶩未曾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便應了下來。
他的小師叔如今終是要開口收他為親傳弟子了嗎?
他終於是等到這一刻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方洲好會吃瓜啊!不愧是老人精了哈哈哈哈
積雪草是那天我寫這章的時候,手邊剛好一個積雪草味道的護手霜,好香好好聞,那種清冷的味道,就是聞到感覺是雪後的味道,所以就叫積嵐澗了!
小劇場:
莊瀾序:阿鶩,你聽我解釋!
薛寒鶩: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莊瀾序:……哦,那我不解釋了,你冷靜一會兒吧。
薛寒鶩:qaq小師叔,阿鶩錯了,阿鶩求你給我解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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