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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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莊瀾序仍未曾復原,行走如在針尖般。

卻依舊不能再要薛寒鶩背他抱他。

薛寒鶩沒再糾纏,默默地在前麵引路。

到了鍾乳石窟中,他將一隻惡臭的妖獸翻了過來,用旁邊落下的劍破開了其的月匈膛。

他伸進妖獸的月匈腔中,血淋淋地取出一顆珠子來,用身上唯一沒沾血漬塵土的衣袖擦拭乾淨。

又遞給莊瀾序道:「小師叔,這雖是血腥難聞了些,但對你的靈力修復好。」

莊瀾序咧著嘴看著那紅彤彤的珠子,可最終還是相信薛寒鶩。

捏著鼻子,一口吞了下去。

便是飲過水,嘔吐的欲望依舊充斥著他,他隻有使勁兒捂住口腔才不叫自己吐出來。

良久,雖是體內循環熱了起來,可他卻仍是覺得惡心極了。

他最終還是沒耐住,扶著鍾乳石乾嘔了好幾下。

卻實在吐不出什麼了。

隻是他覺得腹內一陣熱流湧過,急忙甩開惡心的欲望,就地打坐起來。

許久,他將靈氣匯聚在一處,卻是覺得自己的修為好似修補了回來。

他看著薛寒鶩,驚訝道:「阿鶩,你怎麼知曉這妖獸……」

「我猜的。」薛寒鶩這次沒有再尋旁的話語做過多解釋,更沒有向著莊瀾序撒嬌而搪塞過去。

隻是輕飄飄一句罷了。

莊瀾序一怔。

如今沒有巧舌如簧的薛寒鶩,卻是叫他頓覺古怪。

他張了張嘴,卻還是問了出來:「阿鶩,你到底是怎麼了?」

薛寒鶩背對著他,久不言語,隻是又掏出了一顆珠子來,用已是骯髒的衣衫擦了個淨,揣進懷中。

莊瀾序隻覺得這寂靜太長。

又是幾分後悔自己問了此話。

但薛寒鶩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小師叔,你不該回來的。便是回來了,也不該耗費那麼多的靈力救我。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

話語戛然而止,可後麵是什麼二人心知肚明。

他隻恨自己。

恨自己如今弱小,護不住莊瀾序。

卻又是忍不住對莊瀾序發了火。

——「對不起。」

二人同時開了口,更是同一句話。

莊瀾序眨了眨眼睛,忽而軟下了聲線來,說道:「阿鶩,莫要再生小師叔的氣可好?如今我來也來了,救也救了,都已成往事了。如今怎般才能逃出這百獸窟去,才是要緊事。」

薛寒鶩向來見不得莊瀾序對自己如此低聲下氣。

隻有斂了所有怒意,又再囑咐道:「那你……下次莫要這般了。」

「好好好。」

莊瀾序應得頗快。

隻是下次依舊如此。

薛寒鶩是知道如何離開百獸窟的。

第一世他在其中修行《獵骨》數十年,破了一條縫隙才堪堪離開。

而上輩子他用將莊瀾序永永遠遠地困在百獸窟裡的條件,才同獸王做了交換。

隻如今,他絕不可能再留下莊瀾序的。

便隻有取得獸珠,修煉《獵骨》這一個法子。

莊瀾序雖是瞧了原書劇情,但作者不過寥寥數筆帶過。

也並未曾交代過任何其他的法子。

如今他也是束手無策。

他長嘆了口氣,扶著鍾乳石站起身來,說道:「走走看吧,沒道理會將咱們關在這裡一輩子的。」

一輩子?

薛寒鶩眯起眼睛,一輩子也挺好的。

莊瀾序環顧四周,又道:「這裡雖是能勉強撐著度日,但終歸不見天日,如何能長久地待下去。」

他又看了薛寒鶩仍是滿身血汙,混著自己的、妖獸的,凝成了一片。

便又道:「我方才在那邊見了一處活水,你去洗洗吧。」

薛寒鶩頷首。

莊瀾序卻是陡然間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勁兒。

是他方才說過的話!

那是一句……「有活水!阿鶩,活水意味著有源頭,我們興許去源頭瞧瞧,便能發現什麼!」

他歡喜極了,仿若已是尋到離開之法了。

他將包袱裡麵還剩下的乾淨衣衫取了出來,塞給薛寒鶩。

又道:「幸而你在之前非拉著我去買了新的衣衫。」

薛寒鶩看得清他眼底的雀躍,隻有默默抱著衣物走向了活水處。

又是深深地望了一眼潺潺流水的來處。

薛寒鶩清洗之際,莊瀾序便挪了折在這百獸窟裡的弟子屍體在一起。

他妄圖清點,可最終止了動作。

一把火將其掩埋。

看著火光,他又在心底默念著:「對不起。」

又將骨灰存在瓷瓶之中,貼近月匈膛斂了起來。

薛寒鶩很快便披散著濕發回來了。

莊瀾序甫要開口言語,讓自己用靈力將其發絲烘乾。

卻是見薛寒鶩挑了挑眉,喚道:「小師叔。」

他又立馬訕訕地抽回了手,說道:「走吧、走吧……」

他算是怕了薛寒鶩了!

活水蜿蜒著,通向百獸窟的更深處。

愈是往裡,便原是潮濕。

憋悶的感覺縈繞著莊瀾序,叫他跟在薛寒鶩身後不禁擦了擦額角滾下的汗液。

他腦中混混沌沌的,就連薛寒鶩喊他一聲,都要反應一下才能答復。

他大概猜到是因著缺氧所致,隻有更大口的呼吸,汲取更多的氧氣來。

滑膩的陰生靈植攀附在狹窄的通道兩側。

便是不留意就要蹭了上去。

莊瀾序咧著嘴皺著眉,努力將自己團得更小巧些。

好容易通過這地方。

他總是瞧著那活水潛入地下,生怕不見。

但在薛寒鶩的左拐右繞下,又是重新相逢。

他迷迷糊糊的,覺得事有蹊蹺。

可竟是有什麼不對,他亦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逐漸愈發匯聚蔓延的活水,終是在他們又穿過一道低矮,隻能彎月要通過的路後得見。

那地方好似也多了許多氧氣,莊瀾序不禁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薛寒鶩回首便瞧見了燭燈下莊瀾序那怪異紅著的麵頰,和搖搖欲墜的身子。

他疾步沖了上去,攬住了莊瀾序的月要,就要為他輸些靈力。

莊瀾序揉了揉額角,卻是推開了他的手:「你不是言說不要輸送靈力了嗎?如今你又是在做甚。」

薛寒鶩辯解道:「我說不讓小師叔不為我輸送,卻沒有說我不行。」

「別胡扯了!——」

莊瀾序氣惱得推搡了他一下,斜著眼看他,又道:「你總是這般,煩人得緊!」

薛寒鶩瞧著莊瀾序,便知曉莊瀾序這是真的不太對勁兒。

但這般的小師叔他何時見過?

總是太過可愛,讓他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莊瀾序見薛寒鶩仍是扶著他,卻不言語。

像是趕蒼蠅般揮舞著手臂,嗬地一聲冷笑,喚道:「薛寒鶩!」

薛寒鶩應了,他便又喚。

一來一去,薛寒鶩也不嫌煩。

直到他頭重得再也撐不住,磕下去便昏睡了起來。

薛寒鶩將他環在懷中,用自己為他做了墊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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