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你別進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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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年:「你搶我要拍的枇杷。」

「啊?抱歉,」唐風隨手把果核扔進旁邊的草叢,站起來,「那我摘一顆還你吧。」

說是要摘一顆,結果唐風把樹上的所有枇杷全都搜刮一乾二淨,美其名曰自給自足。

可惜枇杷在是太多,他們自己吃半天,又給山上的鄰居送一筐,依舊吃不完。

最後,他們決定把剩下的果子做枇杷膏。

樹影斑駁的花園裡,海風徐徐,蟬鳴陣陣,白景年和唐風對坐在桌子上,一人麵前擺個大碗,裡麵已裝著不少剝完的果肉。

把果肉放入碗中,白景年又拿一個枇杷。

他左手捏住枇杷底部,右手輕巧溫柔的撥開枇杷皮,播完皮後,再用根拇指從頂部分開果肉,取出裡麵的果核。

枇杷肉滑膩粘人,汁水也很多。些甜膩的汁水順著白景年手指滑下,越虎口,撫手腕,最後隱匿在潔白的襯衫袖口。

「你衣服弄髒。」唐風說著,抬手要幫他擦。

他手上也沾滿枇杷汁,隻用乾淨的手背觸碰白景年手腕。

不料白景年身體突然一僵,然後往後一縮,躲開唐風的觸碰。

唐風一怔,自然的收手,說:「擦完。」

白景年「嗯」一聲,低頭繼續播著枇杷肉。

枇杷肉剝完,白景年十指也全黃,他把雙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洗,在嘩啦啦的水聲中,頭偷看唐風的背影。

唐風正端著果肉往廚房走,沒有注意到他。

接下來唐風開始熬枇杷膏,白景年心神不寧的守在一旁,沒有說話。

直到鍋裡傳來咕嘟咕嘟的冒泡聲,枇杷醬的酸甜氣味彌漫廚房,唐風用勺子挖一點枇杷膏遞來,說:「嘗嘗。」

白景年遲疑片刻,湊近吹吹勺子,張嘴吃下枇杷膏。

「怎麼樣?」唐風問。

白景年舔舔嘴唇,說:「沒嘗出來。」

唐風笑一下,又重新從鍋裡挖一勺遞來:「那再試試。」

次白景年點頭:「可以。」

唐風自己又嘗一下,白景年看到他漂亮的菱形嘴唇張開,輕輕口勿住勺沿,然後伸出舌頭舔掉上嘴唇的果醬。

「確可以。」他說。

白景年驀地有些臉紅,借口找罐子急匆匆跑出去。

枇杷膏有6灌,裝好後,白景年不知從哪翻出來一隻毛筆,在罐子上寫著「庭有枇杷醬」。

唐風看一眼,樂:「你喜歡名?」

白景年把筆遞給他:「你要寫嗎?」

唐風說好,不他寫的是「永固枇杷醬」。

白景年不解:「為什麼叫永固枇杷醬?」

「永固是一種顏料類型的形容,帶著個字的顏料不畏光,能長久保存。」唐風說,「雖然枇杷被做成果醬後流失部分色澤和風味,但也能保存更久。」

……

拍完場戲後,謝心淺抱著水壺坐在旁邊,好一會都沒有緩神來。

拍戲時他帶入人,不會考慮太多。然而一旦他抽離角色,再次從旁觀者觀看他們的一生,會產生深深的無力感。

一段看似甜蜜的互動裡,際上埋著個悲劇伏筆,裡的「庭有枇杷樹」和「永固」皆是意。看到最後,人們會發現種在庭院裡的枇杷死,不畏光、能長久保存的也終究沒能永固。

羅元傑最擅長賦予普通事以意義,然後在種小細節中殺人於無形。

而還僅僅隻是開始,還是位主角的曖昧階段。如果的到熱戀期……

謝心淺把腦袋抵在水杯上,輕輕閉上眼。

「中暑?」在他身後,路的厲聞修停下來,用手背碰一下謝心淺臉頰。

謝心淺仰起頭,好一會才說聲沒有,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生病?」監視器背後,羅元傑探頭問,「今天氣溫確比較高,小謝還能繼續嗎?」

謝心淺搖頭:「我沒事,休息一下好。」

然後他們又拍第二場戲,結束時已是傍晚。

「哥,你剛才演好棒哦!」在裡呆坐一天,厲星宇早不耐煩,見他們殺青,立刻狗腿的跑來。

厲聞修接助理遞來的水杯,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

「你看我怎麼樣?」厲星宇又蹦到厲聞修麵前,很是風騷的撩撩頭發,「你覺我能演像你一樣嗎?你們劇組還缺什麼角色?給我整一個唄。」

「厲星宇,」厲聞修把水杯還給助理,不疾不徐道,「我聯係來接你的人,現在已到酒店。」

「???」

厲星宇尖叫起來,難以置信道:「你怎麼能樣?我昨天才來的!」

厲聞修:「我有讓你來?」

厲星宇沮喪著臉,瞬間像是一個被放氣的氣球。

好一會才神來,追在厲聞修屁股後麵叫哥,一邊喊一邊保證:「我保證乖乖的,我再也不鬧你,求你,讓我在你多呆一會吧!」

「可是我初中最後的一個暑假,你忍心趕我走嗎?而且你生日快到吧?我留下來剛好給你生日,我還要聽顧星野的演唱會呢!我要是家,我媽一定不讓我再出來。」

厲聞修不為所動,轉身上保姆車。

「不然樣,」厲星宇後腳跟上來,神秘兮兮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作為交換,你讓我留下來怎麼樣?」

厲聞修打開耳機盒,取下一隻耳機戴上。

厲星宇又說:「和爸媽有關的。」

厲聞修動作停下來,一雙眸子沉沉的看著他。

厲星宇被他看有些發怵,縮縮脖子,但他在太想留下來,隻硬著頭皮道:「我聽爸說公司好像出事,想送你去聯姻。」

短暫的沉默後,厲聞修嗤笑一聲,散漫道:「都把主意打到我頭上,難道整個厲家沒有別的男人?」

「本來最開始定的是厲文斌,但誰知道聯姻那家的女方看不上他?」厲星宇現在想起來都還是想笑,「你是沒見當時厲文斌的臉色,嘖嘖,要放玄幻裡,是妥妥的退婚流,據說他第二天去公司發一大通火。可女方鐵心,聯姻可以,但厲文斌不行。後來在沒辦法,咱爸想讓你去。」

「厲永超還是令人大開眼界。」厲聞修說著,眼底有壓抑不住的嘲諷。

哪怕是他早已脫離原生家庭,總有人自詡為他血緣上的父親,妄圖控製他人生。

厲星宇:「反正我已當叛徒告訴你,你可別再送我去。」

厲聞修「嗯」一聲,果沒再提讓厲星宇走的事情。

幾天後,厲聞修接到一通許久不曾響起的電話。

最開始誰也沒有說話,一會,那頭有一個聲音溫和的婦人,小心翼翼地喊聲「聞修」。

厲聞修眸色微暗,沉默片刻後問:「有事?」

「沒什麼,我是問問你,」婦人尷尬的笑一下,又道,「星宇在你那邊還好嗎?我讓他別去,可是他非不聽,他有沒有麻煩你?」

「你是來說些的?」厲聞修打斷她的敘舊。

電話那頭霎時沉默下來,好一會,婦人的聲音才重新響起。

「聞修,」婦人的聲音透著電話傳來,充滿疲憊,「你是不是還在氣我,當初選擇你父親?」

厲聞修下頜線緊繃,許久才說:「我尊重您的選擇,也祝您現在生活幸福。」

「我知道你受很多苦,可我當時還帶著星宇,他還那麼小,我又沒工作,一家人吃喝用度都要花錢。」說到裡,婦人聲音幾乎帶上乞求,「如果我當時離開你爸,你讓我怎麼活下去?」

厲聞修臉色徹底沉下來,連被潮汐潮汐淹沒雙腿也毫無知覺。

直到海水褪去,腳下的沙粒也跟著垮塌,厲聞修才後退步,冷冷道:「別說他是我爸,隻會讓我覺惡心。」

電話那頭沉默更久。

許久,婦人才緩緩道:「那你……最近有時間家一趟嗎?」

「與其花時間在裡勸我,」厲聞修冷笑一聲,漫不心道,「不如讓李文斌整整容,說不定人家大小姐看上他。」

「你——」一道暴怒的聲音響起,很快,電話那頭換成一個渾厚的中年音,「厲聞修你個不孝子!別忘你是跟誰姓的!我些年費盡心思把你拉扯大,你是麼報答我的?之前是我放縱你,現在家裡需要你,你給我立刻……」

厲聞修直接掛電話。

麼多年,罵來罵去還是些詞。

沒勁。

……

厲聞修一直在海邊呆到天黑才酒店,走到酒店大堂時,遠遠看到謝心淺正和一個女孩聊天。

女孩背著一個小挎包站在前頭,旁邊一個助理模樣的女孩推著個行李箱,應該是進組的女藝人,此時正仰著頭,眉飛色舞的對謝心淺說著什麼。

謝心淺正站在她對麵,穿著一件黑色印花短袖,聽到女生的的話,很開心的笑起來。

厲聞修本來想去拿門卡,看到謝心淺臉上的笑腳步一滯,猶豫秒後,他裝作沒有看到一幕,徑直走樓梯。

「我都沒想到我運氣麼好,」在他身後,趙思琪還在誇張的說著,「竟然在來的輪渡上看到藍鯨,那可是藍鯨啊!」

謝心淺果然被吸引注意力:「你的看到藍鯨?」

「不信我給你看,」趙思琪打開手機相冊,把遠處的海麵放大,「看到嗎?在,那個尖尖。」

「沒看到。」

「你再仔細看看?」

「還是沒看見。」

「你是不是近視,都看不見?」

謝心淺想說他不僅不近視,而且他雙眼裸眼視力20,可以參加飛行員考試。

但在他來口前,他眼前突然走一道熟悉的人影。

「不看,」謝心淺轉身離開,「我有事先走。」

「行,你去忙吧,」女孩也沒糾纏,爽朗一笑,「我把照片發你微信。」

謝心淺說好,轉身朝著厲聞修小跑去。

「厲老師,」看著厲聞修濕透的褲管和鞋子,謝心淺有些擔心,「你下海嗎?怎麼濕成樣?」

厲聞修沒有答,他頭看眼在前台辦入住的女孩,問謝心淺:「認識的人?」

「她是趙思琪,」謝心淺說,「在《夏日長》裡飾演曹桂月。」

厲聞修想起來。

曹月桂,是劇中對白景年很有好感的一個女孩。她從小在海邊長大,雙眼亮,活潑開朗,為人熱烈又大膽,見到白景年第二麵,開始主動他表達愛意,開啟一段大膽而熱烈的追求。

他們甚至有口勿戲,雖然是女方主動,雖然隻是口勿臉頰。

厲聞修斂去眼底的晦暗,不動聲色道:「你們關係很好?」

謝心淺隻是說:「之前在一個公司,有一定交情。」

不更詳細的他沒告訴厲聞修。

他上一個紀公司乾慣拉皮條客的勾當,有一次個皮條客拉到趙思琪身上。

當時趙思琪參加一場選秀,雖然沒能成團出道,也進入前10,取一定知名度。理所當然的,她被一個富豪看上。

有的女孩選擇走捷徑,也有的女孩信奉「所有命運贈送的禮,早已在暗中標好價格」。

趙思琪是後者。

此,當她被紀人打包即出售給富豪時,她進行強烈的反抗,是謝心淺救她。

再後來,趙思琪通自己的努力擺脫扒皮公司,現在也成為一個小三線星,算是熬出頭。

雖然現在謝心淺和她聯係少,但為段淵源,他們依舊保持著不錯的關係,工作中見到也還是會聊上幾句。

穿酒店走廊,謝心淺停在自己房間門口。開門後見厲聞修情緒不太對勁,謝心淺掏出手機,突然來一句:「你見藍鯨嗎?我裡有照片,趙思琪發給我的。」

厲聞修眸色按按,伸手關門,說:「沒有。」

「那我給你……」謝心淺正想說給他看照片,一頭發現厲聞修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

距離太近,謝心淺後退一步,被厲聞修直接逼到牆壁。

如果不看當事人表情,甚至有些壁咚的感覺。

隻可惜現在厲聞修表情顯不對勁,謝心淺猜測可能是傍晚時發生什麼。

他喉結滾滾,輕輕喊一聲:「厲老師?」

厲聞修沒有答,隻是垂眸看著他。讓謝心淺想起厲聞修拍戲時的神情,平靜之下藏著驚濤駭浪。

而往往出現種表情,意味著厲聞修狀態糟糕。

謝心淺有些擔心:「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沒有。」後者搖頭,突然抬手碰一下他頭發。

謝心淺霎時睜大雙眼。

「你頭上有東西。」厲聞修說著,輕輕扯一下他頭發。

離開時,厲聞修指間擦他耳後那粒小痣,帶起一陣酥1麻。

謝心淺別臉,耳廓隱隱發紅。

然後他在厲聞修指間看到一小片羽毛。

謝心淺說聲謝謝,解釋道:「可能是在外麵不小心沾上的。」

厲聞修「嗯」一聲,依舊沒有離開。

他們進來太急,連電卡都沒來及插上。

窗外夜幕已降臨,隻有微弱的光透窗戶灑在他們身上。狹窄的玄關道,謝心淺被厲聞修卡在在曖昧昏暗的暮色中,迎來一場漫長的凝視。

厲聞修的視線太直白,謝心淺忍不住躲一下。

然而哪怕他低下頭,厲聞修還在看他。

謝心淺不想平白露怯,乾脆也仰起頭與人對望。

隻可惜他低估厲聞修眼神的殺傷力。

四目相對,靜默不語。

看著看著,謝心淺心髒跳漏一拍,臉頰不知為何也紅起來。

不行,快受不。

謝心淺正想打退堂鼓時,不料厲聞修先他一步移開眼,隨即轉身進浴室。

客廳裡,謝心淺癱軟在沙發上,懷裡抱著抱枕懊惱不已。

都怪最近拍的同性題材,搞他都以為種正常接觸是某種試探。

謝心淺揉揉自己發燙的臉頰,又去陽台吹一會風,才逐漸冷靜下來。

然後他又看會視頻,發現厲聞修還沒從洗澡間裡出來。

個時間……好像有些於久。

泡澡也算,可酒店浴缸在陽台,隻有淋浴間在洗手間。往常厲聞修半個小時不到能洗完,但次都去整整一個小時,浴室裡還傳來花灑的聲音。

剛才來時他情緒不太好,謝心淺擔心厲聞修出事,猶豫一會,還是走到門口敲門問:「厲老師,你快好嗎?我想用洗手間。」

話音剛落,裡麵突然傳來「咚」的一聲響。

「你摔倒?」謝心淺驚訝道,他此刻也顧不那些,拉開推拉移門沖進去。

浴室沒開排氣散,裡麵水霧環繞,根本看不清眼前有什麼。謝心淺憑著記憶找到淋浴間,手剛握住把手,裡麵響起一聲嗬斥:「別進來!」

謝心淺一怔,霎時愣在原地。

「抱歉,不是罵你。」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好,厲聞修連忙改口道,「我碰倒東西,人沒事。」

謝心淺也覺自己貿然闖進來有些尷尬,愣愣,說:「那、那我先出去。」

磨砂玻璃內,男人左手撐在牆上,雙耳泛紅,肌肉緊繃。

很久很久,他才緩緩從喉嚨裡吐出一個字。

「好。」

謝心淺離開後,他才緩緩鬆開右手,掌心一抹稠白,在花灑的沖刷下,和泡沫一起匯入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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