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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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郡主扌莫了扌莫後頸上的繃帶,昏睡過去之前她的確感覺到有東西咬了她一口氣。

「什麼蠱?」她親切地問,「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會讓人迷失自我的蠱吧?」

少年垂眼剔魚刺:「是一種可以讓你長睡的蠱。」

攝心蠱的確可以讓人沉睡,他隻說了一半的真話。

九郡主「哦」了聲:「真的嗎?」

少年「嗯」聲。

九郡主推開碗筷:「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沒有騙我。」

「……」

少年抬眸看她一眼,迅速說了句:「沒騙你。」

說完猝然端起碗筷起身,步伐沉穩地走向門口,聲音冷靜:「飯涼了,我去廚房再盛碗飯。」

九郡主從他的背影中讀出一絲心虛:「你騙我?」

少年腳步停頓一剎,隨即步伐略快地邁出門。

九郡主拍桌而起,提著裙擺憤怒地追上去,跑了一半又覺得沒有趁手的玩意,折返回來抄了兩根甘蔗,一手一根,氣勢洶洶地殺出去:「你給我站住,你站住!」

少年走得極快極穩,轉眼就走到廊簷那頭,九郡主提著甘蔗追出來時周不醒二人剛好從拐彎處繞過來。

少年直接將碗筷塞進一頭霧水的宋長空手裡,側身閃到一邊。

九郡主用力甩出去一根甘蔗,甘蔗險險擦著宋長空的臉摔進院子裡的灌叢裡。

宋長空懵逼:我是誰我在哪方才發生了什麼?

九郡主提高聲音:「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給我下的什麼蠱,疼死我了,我不能白疼這麼一下,你給我站住!」

周不醒眼睜睜看著他倆一個追一個跑,明明隻要用輕功就能快速逃亡,可這二人鬧起來根本沒想起來用輕功。

周不醒嗑著瓜子看起了熱鬧。

少年在院子裡來來去去躲閃了六圈半,九郡主完全不像失血過多的病人,提著甘蔗活力十足地追著要揍他,兩人圍著中間那團可憐的竹子轉了足足六圈。

「你說下的什麼蠱!」

「沉睡蠱……」

「我不信。」

「就是沉睡蠱。」

「隻是普通的沉睡蠱,你這麼心虛做什麼?」

「你看錯了。」

「那你跑什麼?」

「我不跑你那根甘蔗就招呼到我臉上了,我天下第一好看的臉不能毀在那麼一根甘蔗上。」

……

旁觀的周不醒和宋長空已經不想說話了。

周不醒:那個幼稚的撒謊精是咱們冷漠無情、心狠手辣、六親不認的月主?

宋長空:你問我我問誰?我也是不是假的!

周不醒:咱們找個時間請中原的道士給月主驅驅魂吧,萬一月主被別的魂魄占據身體可就大不妙了。

宋長空:如果你敢這麼做,明年今日我一定會記得去給你燒紙錢。

於是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選擇當做沒看見院子裡幼稚的兩個人,識趣地轉過身仰望天空欣賞美景。

周不醒:「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宋長空:「是啊。」

「嘭」

院子裡的九郡主一腳踩中方才丟出去的甘蔗,反應過來之後身體已經朝著前麵栽了下去。

「阿月——」她懵了下。

少年眨眼閃身至她身邊,眼疾手快勾住她的月要將人整個攬上來壓進懷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她趁機揪住頭發往下拉,側頸掠過一絲溫熱的呼吸,隨即傳來被咬的痛感。

「嘶」

少年別開頭輕吸了口氣,拉扯之下被她咬住的地方更疼了。

九郡主用力拽開他封實的黑色領口,張口咬在他側頸上,牢牢咬住,惡狠狠磨了兩下。

然後聽見他再次輕吸氣,攬在她月要上的手也瞬間收緊,勒得她有點痛,於是報復性地又咬深了一點。

少年難以忍耐地輕闔了下眼,從掀開的眼簾下細密地窺著她,察覺到她眼睫扇動復悄悄闔眸,唇角緊抿。

被咬住的地方很快失去牙尖深入的力道,她報復成功鬆開他,卻沒有遠離,反而重新湊上去貼著他側頸的牙印輕勾了下。

少女的呼吸輕飄飄拂過他側頸的傷口,陌生的觸感快速勾過他傷口邊緣,他驟然睜眼,漆黑眼底映出她泛紅的麵容。

她眨了下眼。

少年立刻鬆手抽身後退,退得極遠,眨眼間黑色身影就退到門口,抬手碰了下被她咬出來的傷口。

還有點濕。

他頓住,眯眸回視著院子裡的人。

九郡主擦了擦嘴角沾到的血,單手背到身後,瞧著他這副看似淡定的模樣,笑眯眯地伸出兩根手指,隨後屈起一根食指:「第一口是報復你讓蠱咬我脖子。」

接著屈起中指:「第二口是放棄報復你的意思,我們算是扯平了。」

「扯不平。」

少年眼神復雜,抬手捂住脖子上的牙印,神色平淡地後退轉身,背影挺括且冷靜。

然而才半步就撞到褐色的門框上,額骨與木頭相碰發出沉悶的響聲。

冷靜的假象悉數破碎。

九郡主:「撲哧。」

·

雲瀾收到消息找到小屋時,屋裡的四個人正因下棋引起的糾紛而打鬧。

「我說了這步棋走錯了,我退一子,我就退一子,阿月我就退一子,你讓我一子。」

「不讓。」

「你凶我?」

「我什麼時候凶你了?」

「你不讓我棋子。」

「我都讓你十個子了。」

「十個子和十一個子有什麼區別嗎?」

九郡主扭頭看嗑著瓜子圍觀的周不醒和宋長空,認真問:「有區別嗎?」

周不醒和宋長空整齊搖頭:「沒有區別,阿月你就讓一子嘛。」

少年和他們下棋下得想殺人,眼神陰森森地掃過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他倆一眼,一丟黑子站起身:「不下了,宋長空你來。」

宋長空躍躍欲試坐下,下到一半變成死局,他正思索該如何找到活路。

九郡主撤掉一子:「那我讓你一子。」

「咦?那我走這!」宋長空啪地落子,隨之落下的還有他哥想殺了他的目光。

宋長空感覺脖子有點涼,縮縮腦袋。

少年捏著九郡主的兩頰把她的頭轉過來:「跟我下棋你怎麼不讓我子?」

九郡主攤手:「因為我菜啊,下棋肯定下不過你,那我再讓你子,不是必死無疑嗎?」

「那你為什麼讓宋長空?」少年盯了宋長空一眼,「礙眼,你怎麼還沒走?」

宋長空:「?」不是你讓我下棋的嗎?

九郡主手搭在頰邊,小聲說:「因為他比我更菜。」

宋長空感覺自己被針對了,惱羞成怒:「周不醒,你來,我才不信我是最菜的!」

周不醒隻想吃瓜而已,卻被卷入硝煙戰場,覺得有點委屈,比劃著手指頭明示:「贏了能不能給點獎金?」

九郡主從少年的手中掙紮著扭過頭:「你坑了我的那七兩銀子我還沒找你要。」

「七兩?」宋長空想起來了,「哦對,周不醒你坑了我兄嫂七兩銀子,你不趕緊還給她?」

少年因那句「兄嫂」微怔,側眸瞥了眼九郡主,她毫無反應,隻顧著七兩銀子。

周不醒叫屈:「七兩不也是你花錢買法子的嗎?我可是掏家底教了你如何勾引男人的方法啊?」

九郡主怒了:「你那是什麼破法子?撩頭發撩衣裳,扌莫手扌莫大腿,根本沒用!」

周不醒狡辯:「那肯定是你用錯了對象,你要是扌莫阿月,他怎麼可能沒反應?」

九郡主脫口而出:「我扌莫的就是阿月!」

全場寂靜,周不醒與宋長空齊刷刷將視線轉到從容不迫的少年身上。

九郡主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僵了半晌,屏息閉嘴,乖乖從塌上挪下來,想假裝困了回去睡覺。

少年抬手攔住她去路,從袖中扌莫出十兩銀子放到棋桌上,平靜道:「周不醒,將你說的法子再說一遍。」

九郡主想上去捂周不醒的嘴,被少年勾住月要壓在懷裡,跑不掉,隻能張牙舞爪地威脅:「周不醒你敢說我明天就偷走你全部的銀子,我師父是神偷,你看我能不能偷走你的銀子。」

周不醒:「你們夫妻倆能不能統一一下說法?我怕這銀子拿著燙手。」

「不能。」

兩人再次異口同聲。

周不醒頭一抻,不怕死地揣走十兩銀子:「第一個撩衣服,第二個扌莫大腿,第三個她沒買,但阿月你既然付了錢那我就與你說,左右不過睡一覺的事罷了,反正你倆早晚要……」

這下輪到少年和九郡主聯手追著周不醒打,周不醒被他倆一前一後夾擊,跑都跑不掉,嚎叫著抱頭鼠竄,宋長空火上澆油地拍棋盤加油鼓勁,小屋鬧得雞飛狗跳。

最後還是敲門的雲瀾拯救了倒黴的周不醒。

「可算是找到你們了。」雲瀾氣喘籲籲地說,「再找不到你們,玉琉原就真的要死了。」

·

一線生這種蠱說好解也好解,說難解也難解。

「最簡單的方法是挖了他的眼睛,隻要一線生走不到頭,他就能一直活著咯。」周不醒吊兒郎當地說。

「就沒有,平易近人一點的法子?」雲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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