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七十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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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風道:「最重要的一點是,封老板得知自己當閨女的徒弟有心上人,竟然都沒懷疑過那人的人品。」

周不醒和宋長空齊齊盯他,陸青風咳嗽一聲,解釋道:「我不是說阿月人品不行,主要你們想,哪有當嶽父,我是說相當於嶽父的,這麼快對女兒的夫婿和顏悅色的?除非……」

「他們早就認識。」陸青雲肯定道。

「他們怎麼會認識?」周不醒想不通,「阿月基本上隻待在苗疆,除了兩年前那次去了趟西域,回來的路上迷路半個多月,之後就沒走出過苗疆——當然不包括這次。」

眾人圍坐一團,仔細分析內心所想。

九郡主忽然想起什麼,啊了聲,眼睛亮亮地盯著周不醒:「你說阿月兩年前在西域迷了路,還是半個多月?」

「對啊。」

「幾月你還記得嗎?」

「大概九月十月的樣子?」

九郡主立刻坐起身,興致勃勃道:「這不巧了?兩年前九月十月的時候我四師父去西域做生意,回來的時候帶了不少西域那邊的小玩意。因為小玩意很有意思所以我印象深刻,他當時還翻出來一把特別好看的匕首,同我分享路上趣事的時候提到過在荒漠遇到一個迷路的少年,他把少年送到他要去的地方,那少年便留下那把匕首作為謝禮。」

周不醒謔了聲:「不會吧?這麼巧?」

九郡主追問:「兩年前你們去西域的時候阿月有帶匕首嗎?」

周不醒苦苦思索:「我隻記得錢……匕首,似乎有點印象,銀色的?」

「對呀!」九郡主這下子幾乎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測了,比劃著,「這麼大,上麵有一顆紅寶石的!」

「對對對沒錯!」周不醒也想起來了,「那個還是我從匈奴賬裡順來的,半路被阿月拿去割耳朵……」

四雙眼睛盯著他,周不醒撓撓下巴說:「總之後來阿月也沒把那匕首還給我,我還當他丟了,原來是留給你們當謝禮了。」

五人終於理清其中的人物關係,恍然大悟。

「但是這和他們這兩天神神秘秘出門有什麼關係呢?」周不醒提問。

陸青風說:「也許是封老板打算試煉阿月?試試他夠不夠資格做自己徒弟的夫君之類的?」

「可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陸青雲說,「他倆給我的感覺不像是試煉,可我又說不上來具體什麼感覺。」

九郡主也想不通其中的違和之處,她總覺得四師父和阿月之間肯定有一層特別的關係,可她如論如何都想不通其中的相通之處。

宋長空嘀嘀咕咕了一句:「搞不好你四師父就是我哥的師父呢。」

九郡主:「?」

周不醒:「?」

陸青風和陸清雲震驚道:「你哥竟然還有師父?」

宋長空撓撓頭:「我記得是有的,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好像就沒人提起這回事了。」

周不醒抱著胳膊若有所思。

九郡主卻搖頭道:「不可能。」

「為什麼?」

「因為阿月和我說過,他師父很久之前就不在了。」九郡主仔細解釋,「雖然他沒說他師父是誰,但人都去世了,肯定不是我四師父,如果說阿月師父和我四師父是舊相識反而更可信。」

其餘四人:「!」

五人胡亂猜測著,猜來猜去最後竟然當真猜到些苗頭,隻是誰都沒有想過少年和謝清醒的關係。

「不如我們偷偷跟上去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麼吧?」九郡主提議。

「他們人都走了這麼久,就算出去也找不到人了。」

「這次不行,我們就等下次嘛。」

「有道理,等下次我們再約,到時候也不要讓他們看出來我們的計劃。」

暗自計劃的五人悄悄等待下一次機會,九郡主翻窗回去繼續抄經書,抄著抄著就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

少年和封無緣一同出門尋找陸青霜的蹤跡,封無緣得到消息說陸青霜可能被關在寒獄,他二人去寒獄外轉了一圈後才回來。

封無緣奇怪道:「你的內力是不是不如從前了?」

少年懶洋洋的:「是啊,所以我最近隻能靠阿九的貼身保護。」

封無緣:「你閉嘴吧。」

少年回去時九郡主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睡覺還算老實,知道自己會困,筆墨特地放到一邊,生怕睡覺時弄到自己身上。

她隻抄了幾頁便抄不下去了,後麵的紙上寫的都是阿月,宋月月,宋樾月。

字很大,字與字之間空著不少縫隙。

少年將那幾張紙抽出來仔細辨認,沒忍住笑出聲,她在紙的最下麵畫了兩個牽手的簡筆畫小人,一個寫著阿月,一個寫著阿九。

九郡主睡得香,絲毫沒察覺到少年已經回來,手指微微蜷起,手中虛攥著一張乾淨的紙。

少年屈指擦了擦她臉頰不小心蹭到的墨水,許是紙上的墨還沒乾她便趴下睡了,側臉這才沾了幾點墨。

墨乾了,擦不掉,少年本想叫醒她,頓了頓,沒做聲,彎月要將她抱起,她下意識抱住他脖子,迷迷糊糊睜開眼:「阿月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她安心地重新閉上眼,嘟囔:「那你要抄書……」

「行,我抄。」

他將她放到床上,她困得不行,剛沾到床就往裡滾了一圈拽起被子蓋上,乖乖睡覺。

少年取了濕帕子,坐在床沿,拉下她蒙臉的被子,指尖撥開黏在臉上的發絲,一點點擦淨她臉上的墨水。

她毫無反應。

少年凝視她許久,末了也隻是抬起指尖輕輕碰了下她的臉頰,無聲笑了下。

他起身將帕子放回去,轉身坐到桌前,點燈看了會兒她寫的那幾頁紙,十張裡有八張都是他的名字。

他沉思片刻,偏眸瞧了眼床上熟睡的少女,昏黃燭火下的烏黑眸底染了淺淡的笑意。

少年提筆寫字,眉眼認真。

……

九郡主這一覺睡得不是特別好,她做了個夢,夢到小時候被蛇咬了一口,昏迷了好久,等她高燒褪去卻發現阿娘已經被處死了。

她在夢中被人追殺,惶惶然跑了許久。

阿爹攔在她麵前說你乖一點,不要再鬧。

老乞丐拎著金袋子說,你已經被我逐出師門了,還回來做什麼?

她繞過他們繼續往前跑,看見大師父拎著鍋鏟站在太白居門前問她為何而哭。她說我爹不要我了,我師父也不要我了。大師父端詳她片刻,圓圓的臉上露出一絲和藹的笑,說你要是不嫌棄,那我做你師父吧。

接著是來太白居蹭飯的二師父發現她習武天賦卓絕,又聽說她曾被原來的師父拋棄,一怒之下便收了她做徒弟,還要三師父一道收她做徒弟,二師父說你現在有三個師父,開不開心。她開心得出去跑了三個圈。

她在阿娘墓前看見四師父,最後又看見青裙染血的五師父,再往前是楚今朝,楚隨允,小鈺,蘇大夫,雲瀾雲渺,陸青雲陸青風,周不醒和宋長空。

她跑累了,她抓著周不醒問阿月呢?

周不醒和宋長空側身讓開一步,少年穿著初見的黑紅色勁衣站在前方,馬尾高高束起,耳下的兩縷纏繞紅線的辮子垂在身前,衣裳上熟悉的銀飾一如昔日那般熠熠生輝。

天色陡然變暗,月亮高高掛起,冷色的月光鋪天蓋地籠下來,少年沖她彎起嘴角。

霎時,一路繁花盛開。

九郡主停在他麵前,他指尖點在她眉心,散漫地笑道:「楚今酒,你怎麼連做夢都要找我?」

因為喜歡他呀。

九郡主在夢裡跑了一晚上,隔天一早睜開眼時整個人都疲憊得不行,她趴在床上發了會兒呆,穿衣起床。

眼風掃過旁邊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桌子,她動作一頓,轉身走了過去。

桌上放著一遝紙,乍一看,紙上赫然寫著好幾個碩大的「宋月月」「阿月」「宋樾月」。

卻也不隻是這幾個字。

她注意到字下還有小字,便一邊紮頭發一邊彎月要去細看。

看清上麵寫的字時,九郡主「咦」了聲,鬆開手,紮了一半的頭發一下子散開,隨著她俯身的動作而下滑,垂落月匈前。

她眼底映出細微的光,手中拿著那遝紙,一張一張地翻看。

「阿月」

喜歡阿九。

「宋月月」

喜歡楚小九。

「宋樾月」

喜歡楚今酒。

每一張紙上的名字後麵都被人認認真真地補充了一句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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