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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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善木望去,不解之際,聽到顧赦淡漠嗓音:「倘若本君告訴先生,那人曾舍命救過先生,先生會如何?」

蕭善木眉頭微蹙,看向漸行漸遠的人影,稍作想象,發現麵對女子全然陌生的身影,即便知曉對方有過恩情,內心也難以掀起任何波瀾。

他想了想:「既舍命相救,便是大恩,倘若她有何要求,我定不予餘力達成。」

「先生一貫心善,」

顧赦垂著眼,雨珠凝在他蒼白指尖,透著冰涼。

他麵無表情拭去:「但本君不是。」

*

「啊楸~」

連打了三個噴嚏的悠悠,裹緊身上的被子,目光透過木窗,看向一望無際的亡靈海。

海域深處是死一般的寂靜,卻不似想象中的幽暗,海麵上漂浮著星辰顏色的火焰,宛如幽靈充斥其間。但這番平靜的場景持續了沒多久,行於海域的靈舟遭到巨大危機。

修仙界對於亡靈海的了解,遠不及靈魔界,靈舟亦比不上專為穿越亡靈海製造的魔舟。

悠悠化身乘坐魔舟時,不到一日便抵達天墓,一路風平浪靜,此刻真身所乘的靈舟,卻陷入了風暴之中。

巨大的風浪間,透著令人窒息的狂暴力量,仿佛無形之中有兩股神魔之力在對抗,靈舟正巧夾在中間,頃刻便會被碾得粉碎。

靈舟危在旦夕之時,舟上有兩個非人之物卻異常興奮。

幽蛟望向波濤洶湧的海域,眼裡閃爍著遊子歸鄉般的近鄉情怯,仿佛下刻就要哭出來。

應燭則興奮得上躥下跳,血脈猶如被激活了般,若非被攔著,早已化出真身沒入遼闊的海域。

眼見靈舟遭受危機,一龍一蛟對視了眼,「撲通」「撲通」兩聲後,兩個龐然大物在狂風驟雨中,一前一後推拉著靈舟穿梭在海域中。

悠悠在舟內,在翻山倒海的力量中撞暈過去,再醒來時風平浪靜,靈舟已抵達天墓,除了幽蛟與應燭外,所有人安然無恙。

「小主人不用擔心,」甩了甩濕漉漉的腦袋,坎坎咳了聲。

「幽冥鬼蛟本就誕生於亡靈海,燭龍更不必說,亡靈海是先天神魔大戰遺留之地,深不見底的海下危險與機緣共存,他們去尋想要的東西了。」

悠悠鬆口氣,聽坎坎嗓音細啞,伸手扌莫了扌莫,掌心一片滾燙。

「你生病了。」

坎坎不知該如何解釋,想了許久,啞聲道:「水土不服。」

它有些蔫地靠著悠悠:「休息一會就好了。」

這片魔土自古以來就是仙家禁地,如今雖落寞了,餘威依舊懾人,它是聖獸,難免也受影響。

悠悠將坎坎白絨擦乾後,抱了起來,跟隨前來接應的修士到了住處,換好衣物後,才終於從眩暈中緩了過來。

她沒閒著,按慕天昭的交代,直接前往了一座酒樓。

酒樓位於天墓主城之中,她要在樓內,與那位大魔使派來的人碰頭,隨她同行的蒼舒孑等人卻不知這些,隻以為她迫不及待要嘗天墓美食。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悠悠換上了素淨衣裳,在晌午客流最多時,帶人混入其中。

「味道不錯,」

蒼舒孑摘下麵具,品著美酒佳餚,發現整張桌子除了他以外,無人動筷。

其他人倒也罷了:「悠悠,你怎麼不吃?」

悠悠:「我不餓。」

其實她是戴著麵具沒法吃,這特質的銀白麵具就是她與接頭魔修的暗號,不能摘下來。

蒼舒孑不明所以,望向同桌的師兄師姐們,沒等他問,眾人嚴肅的表情透過麵具都傳了出來。

「不餓。」

蒼舒孑默默搖頭,隨後忽然察覺到什麼,疑惑地朝樓上一處雅間望去,從這角度,隻能看到一扇半敞的窗戶。

遲疑片刻,他繼續夾起菜來,在靈魔界戴麵具並不少見,他們一行人的到來,按理不會引起任何注意,多半是錯覺。

與此同時,樓上雅間內。

一隻飛舞的銀蝶緩緩落在佩劍上,蕭善木凝視片刻,抬眸看向窗邊品茶,一襲竹青長袍的身影。

「清筠的人到天墓了,有路杳,還有聖獸白澤與幾名弟子,他們現在就身處在這座酒樓中。」

顧赦不緊不慢「嗯」了聲。

見他神色淡然,得知消息也不感興趣的模樣,蕭善木欲言又止,待銀蝶飛走,他到窗邊朝樓下望去,雅間位置極好,底樓情形一覽無遺。

逡巡一圈,蕭善木視線鎖定在一桌身影上。

他們隱藏得很好,周身還環繞著魔氣,尋常魔修不會察覺異常,但對於他這個曾是仙修的人而言,一眼便能看穿他們體內蘊含的靈力。

除了一個麵容俊逸的陌生青年摘下麵具外,其餘人都戴著形色各異的麵具,蕭善木憑著腦海中的一點記憶,幾個來回後,從眾人中尋到了曾有一麵之緣的悠悠。

女孩坐在角落處,穿著不起眼的素衣,戴著麵具,把渾身氣息收斂得極好,全然不見當年紅衣持弓的氣勢。

「君淩公子,」蕭善木收回視線。

「路杳就在其中,公子可覺眼熟,看出什麼。」

顧赦眼簾半掀,反問道:「一襲素衣,銀麵遮容,先生以為僅憑這些,我能看出什麼,憶起什麼。」

蕭善木愣了愣,視線落回女孩身上,默了一瞬後,低聲道:「我還未告訴公子哪個是路杳,公子不是不記得了嗎。」

顧赦摩挲茶盞的動作微微一頓。

片刻,他漫不經心地側過臉:「先生今日話好像有些多。」

「該走了。」他道。

樓下。

對身份已經暴露一無所知的悠悠,成功與大魔使派來的人碰頭,在無人察覺的瞬間,交換了信物。

放下心來的悠悠,摘了麵具加入蒼舒孑的乾飯行列中,邊動筷邊聽酒樓裡的動靜。

酒樓茶館,一向是打聽消息的好地方,但近來天墓局勢緊張,連酒樓內的氣氛都有些凝重,來此的客人大多愁眉苦臉,沉默寡言,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悠悠隻聽鄰桌魔修談了幾句。

「到底是何人殺了荒域禮者,這麼久還沒查清,早點把凶手找出給荒域一個交代不好嗎,弄得整日人心惶惶。」

其中一人握拳,憤慨道:「要我說,多半是其他幾域下的手,想借荒澤的刀殺天墓!」

他身旁之人壓低聲音:「我倒聽聞,與寒魔使有關。」

「別胡說,」有人輕喝製止,「寒陵大人與天墓鞠躬盡瘁,怎會做出這等惡事,要我說,指不定是荒澤自導自演,借此伐我天墓。」

「唉,無論真相如何,此事不能再拖了,」最先說話之人,長嘆口氣。

「荒域魔君已經派魘魔使來了。」

聞言,幾人齊齊一默。

雖然各域都有魔使,但荒澤的四大魔使在靈魔界都是久負盛名,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尤其是血魔與魘魔兩位,更是九域數一數二,傳說級別的大魔。

冷不丁聽夢魘魔被派來,一群人半晌說不出話來,背後有些發涼。

悠悠眼角微斂,若有所思。

這些人口中的寒魔大人,正是對清筠很重要的那位魔使,殷寒陵。

牽扯到荒域禮者身死之事,看來處境確實不妙,悠悠眨了眨眼,不會背了黑鍋要被天墓拿出去獻祭吧。

事實上,悠悠猜得八九不離十。

她的信物抵達殷寒陵手中時,身著錦袍的冷麵男子沉默了許久。

「見過殷大人,」

有模有樣行禮的小泥人,踩著他掌心,抬起圓臉。

「大人叫我悠悠就好。」

殷寒陵是不是嘆了聲氣,悠悠不知道,反正下一瞬,她便被其塞到衣袖裡。

腳步聲傳來。

門外有人低聲道:「大人,君上讓您去一趟魔宮。」

盡管殷寒陵走路很穩,藏在袖中的悠悠還是被晃得頭暈,等她緩和些,就聽到殷寒陵沉聲道:「拜見君上。」

天墓魔君?!

悠悠神色一緊,豎起耳朵,她透過袖口的目光,隨殷寒陵行禮動作,正巧掠過了坐在高位上的天墓魔君。

小泥人眨了眨眼。

原來不是所有魔君都生得好看,這位天墓魔君倒是長得很有福氣,富態有餘,看來日子過得很滋潤。

「你來得正好,」

一份卷軸扔砸在殷寒陵腳邊,天墓魔君含怒的聲音響起。

「看看裡麵是什麼!」

殷寒陵俯身撿起,藏在袖中的悠悠像是盪秋千般,搖搖晃晃,待她抓緊,聽到殷寒陵沉聲道:「君上明鑒,有人枉造事實,行栽贓嫁禍之事。」

悠悠感覺他側了下頭,就聽到殿內另一個冷冰冰的嗓音響起。

「寒魔大人既喊冤枉,向君上自證清白即可,看我做甚,難不成見東窗事發,想找人泄憤,」聲音不緊不慢道,「那大人可就找錯人了。」

「魔炎,是不是你所為自己心裡清楚。」

「我不知寒魔使再說什麼,不過如今證據確鑿,」魔炎淡聲道,「君上,以我所見,應立即將寒魔使交給荒澤,平荒澤之怒,解天墓之危。」

魔君看了眼殷寒陵,握緊扶手,臉上露出幾分猶豫。

就在這時,一個陰氣十足的怪異嗓音從門口傳來:「都在啊,正好本魔懶得一個個去找。」

悠悠聽這聲音總覺在哪聽過,還未回憶起來,殿內高處傳來動靜。

天墓魔君從寶座起身,臉上堆滿笑意:「魘魔使怎麼親自來了,可是府裡下人照顧不周。」

悠悠聽到一聲冷哼:「再不來,我怕諸位都忘了,荒澤還有一位慘死在君宴上的禮魔。」

「魘魔使哪裡的話,」天墓魔君走下玉階,上前笑迎道,「如今天墓上下,日夜不歇地查出真凶,還禮魔一個公道。」

夢魘魔瞥了眼魔君一臉熱絡伸開的手,拂袖抵住。

這堪稱十分無禮的動作,讓殿內一下安靜了幾分,殷寒陵與魔炎臉色齊沉,天墓魔君臉上的笑意也變得有些難以支撐。

「依我看,再查下去也沒必要了,」夢魘魔仿佛沒看到眾人難看的臉色,兀自撥開魔君的手,「我還是回荒域,如實稟報吾君比較好。」

話落,他轉身欲走,天墓魔君急道:「魘魔大人且慢,本君已查清,是寒魔使所為!便將他交給荒澤處置!」

殷寒陵握緊手,未發辯解之言,倒是夢魘魔嗤笑了聲:「天墓莫非以為荒澤如此好搪塞,隨意找人頂罪,何況,他是天墓魔使,做出此等事,天墓難道脫得了乾係。」

魔君欲開口辯解,被魔炎冷聲打斷:「既如此,魘魔大人以為該如何,」

「依我看」夢魘魔目光落在魔君身上,笑著眯了眯眼,「不如就由墓主押著寒魔,帶上賠禮去一趟荒域,拜見吾君,親自向他解釋,以示誠意。」

「絕無可能!」殷寒陵厲聲,「君上萬金之軀豈能親身去荒域!」

魔炎亦道:「同為域主,哪有拜見之說。」

魔君麵露掙紮之色,半晌下決定道:「倘若如此能讓荒域與天墓解開誤會,重歸於好,本君親行一趟也無妨,不知魘魔使以為多少賠禮足夠誠意。」

「不用多少,一個就夠了,」夢魘魔勾唇,把玩著手中幽珠。

「墓主隻要帶上域鼎,便足夠」

「欺人太甚!!」

聽到域鼎兩字,天墓眾人臉色齊變,其中一直未開口的魔使忍無可忍道。

「天鼎乃鎮域之寶,你荒域怎麼不拿出」

沒等說完,一道殘影穿破他丹田。

夢魘魔手中多了個染血的幽珠,細看,那豈是幽珠,分明是每個魔修體內都有的魔丹。

方才說話的魔使臉上帶著殘怒,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直到一陣風灌過丹田,才發現那裡空盪盪的,他愣了愣,瞪大的眼睛再也合不上,跌倒在地沒了氣息。

魔君嚇得倒退數步:「你你」

「大殿之上如此喧嘩,實在很失禮,」夢魘魔抬腳踩在死去的魔使月匈膛上,玩鬧似地碾了碾,讓鮮血染紅了大殿地板。

「若在烏霄殿,可無人敢如此,這樣無用無禮之人我幫墓主解決了,免得髒了墓主的手。」

話落,他收回腿,似笑非笑地望向魔君。

「墓主好像受到驚嚇了,還是回寢宮休息吧,等休息好了再答復,吾君一向寬容,為了兩域之誼,願意再多等幾日,希望墓主不要讓吾君失望。」

大殿一片死寂,夢魘魔染血的長靴踩在地麵,留下深深淺淺的血印,一路延至殿門。

躲在袖中的小泥人,默默收回腦袋。

同為魔修,為何荒域的這麼像惡霸,悠悠突然忐忑起來,她的師弟豈不是惡霸頭頭,三年不見,說不定已經

帶著擔憂,夜幕低垂之際,悠悠孤身來到一座鏡花樓。

她站在樓外,看著碩大一個「方」字,不得不再次感嘆方辰家遍布修真界的生意,哪都有他們的商會,實在太強大了。

方家今夜在樓內舉辦一場盛大的拍賣會,原著裡,顧赦會在樓中現身,買下一樣東西。

悠悠沒有邀請函,好在有方辰給的一塊玉佩,被放行後,她戴著玉佩正踏入樓中,一聲「悠悠」響起。

她回頭,看到飛奔而來的蒼舒孑。

「一起的。」他對門口修士道。

悠悠見狀點頭,拽著他的袖子將人拉了進來:「你怎麼也來了。」

蒼舒孑老實道:「好奇。」

「那你小心些,這裡到處是魔修,跟緊我,」悠悠囑咐。

鏡花樓高聳入雲,裡麵結構復雜,稍有不慎便要迷失方向,拍賣會在九樓舉辦,悠悠順曲折的台階而上,九樓入口處是麵透亮的水鏡。

悠悠直直邁入鏡中,蒼舒孑一把拉住她,「別亂來,什麼都沒打聽便往裡麵闖,真不怕死啊。」

悠悠挑眉:「嗯?」

蒼舒孑嘆氣搖頭,拿起鏡旁妝盒,打開盒蓋,裡麵充盈著像霧一般的東西:「拍賣會這種地方,沒人想被知曉身份,用這種靈霧覆在臉上,便沒人能看清你的麵容了。」

他率先抹了些在臉上,悠悠一瞅,大呼神奇,蒼舒孑的臉完全被白霧籠罩,一雙眼都變得模糊不清,怎麼瞧都是隔霧看花。

她學著蒼舒孑抹了大把在臉上,隨即走入鏡內。

越過水鏡時,仿佛渾身被淨洗了番,尤其是臉頰處涼快極了,就是眼睛有些難受。

悠悠揉著眼睛,掃了眼鏡後情形。

裡麵一片寂靜,實際已來了不少人,有的坐在靠窗處,有的坐在憑欄處,所有人臉上都浮著朦朧白霧。

悠悠閉目感應了會,憑著勾蓮玉微末的氣息,很快鎖定了一片區域。

她緩步來到靠後的位置,坐在靠欄的一方,試圖尋找身影。

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些時間,此次方家拍賣的東西都是至寶,受到邀請者,無一不是靈魔界名聲顯赫之輩,憑這些人的華服衣冠,都能窺出一二底蘊。

「淩公子,」蕭善木出聲提醒了句。

其實無需他提醒,在悠悠邁入水鏡的剎那,顧赦便注意到了。

事實上,不僅他與蕭善木,在場許多魔修都注意到,但女孩本身似乎並未察覺到,她臉上的麵霧沒有魔氣覆蓋,早就散開了,僅存的一點在眼眸。

她同行之人亦是如此,兩人頗有掩耳盜鈴之勢。

不過明裡暗裡投去的目光,倒不是因為兩人不會使用麵霧,而是女孩沒了薄霧遮麵後,裸露在外近乎妖冶的麵容,美目盼兮,烏發紅唇,明艷得不可方物。

魔修大多喜好惹眼華美之物,一時間,窺視者愈來愈多。

顧赦垂著長睫,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緒。

從後方窗戶吹入的夜風,透著抹涼意,微微拂起他肩頭發絲。

蕭善木見女孩目光朝這方向望來,掠來掠去,一臉期盼地尋著什麼。

「她似乎是來尋公子的。」

顧赦微眯起狹長黑眸,眼神有些危險。

「你覺得她知道我在這。」

「或許不是公子行蹤暴露,她隻不過,能憑直覺認出公子來,」蕭善木想了想。

「就像公子在酒樓一眼認出她。」

「說了是巧合,」顧赦神色淡漠。

他並不相信蕭善木所言,隔著麵霧,路杳能認出他。

但女孩目光確實朝這邊望來了,由一開始的試探逐漸變為堅定,還帶著幾分躍躍欲試

*

「到處是滿臉霧,你真認得出來嗎。」蒼舒孑懷疑道。

看到青年身影,悠悠心裡一下變得抓耳撓腮,聽到質疑,立馬道:「瞧不起誰呢,我已經發現師弟了!」

她揚揚下巴,目光朝斜對麵後排靠窗處望去。

蒼舒孑順著她的視線,看到窗邊的白衣身影:「別說,那人也在看你。」

悠悠眉眼含笑:「我知道。」

蒼舒孑目光掠過窗邊身影,正欲說話,冷不丁發現除了那人以外,還有許多視線在盯看悠悠。

他察覺到不對,伸手欲攔,但悠悠已起身走了。

「她過來了。」

蕭善木低聲,下意識握緊佩劍。

顧赦行蹤若暴露,會引來極大的危險,他必須趕在悠悠出聲前擊暈她,不僅如此,倘若女孩透出一絲殺意,他也會毫不猶豫將其斬殺。

對比蕭善木如臨大敵的神情,顧赦從容多了,神情甚至沒有多少變化。

他黑眸淡淡地望著疾步走來的女孩,在對方貼近的那刻,蒼白指尖漫不經心擦過杯口。

一縷暗香湧動,女孩細長的衣帶被風吹起,不經意從他手背擦過。

顧赦有剎那的失神。

隨後目光注視著那衣帶遠去,堅定地撲向了他的後方。

「——師弟!!!」

她歡喜的嗓音,在他背後響起。

悠悠也是有嚴謹的識人方式,俗話說,後排靠窗,王的故鄉,她第一時間鎖定了尾末位置的窗邊,果然有個白衣身影,顧赦在原著裡,有白衣魔君的稱號,時常著一襲白衣。

再加上那人時不時朝她望來,即便沒有眼神交流,她也能感受到對方迫切想要過來與她交談的心思,除了闊別三年的師弟,還能有誰。

隔著麵霧,師弟都能把她認出來就像她能認出師弟一樣!

還能說明什麼,

她與師弟雙向奔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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