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宮中眼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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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屬下駑鈍,我是無論如何難以置信的。這理由也難以服天下有識之士,如果您非要願意選擇相信,隻怕寒了天下士人之心,也會引發狂徒的非分僭越之想,未必對您有利。」陸邦籍起身一揖到地。

「還是這個脾氣,你也不聽我說完。我隻是在合理懷疑,以籌謀應對之策……」

建鴻羽剛剛想繼續說下去,帳外一個親兵朗聲報道,「啟稟大人,有自稱宮中來使求見。他說有信物為憑,您一見便知。」

「拿進來。」建鴻羽道。

「是。」

一聲應答後,約五個彈指功夫,親兵撩帳而進,雙手捧著半個精致異常的酒盅放在帳內的案幾上,然後躬身退到一旁待令。建鴻羽從懷內也扌莫出半個同樣精致的酒盅,將其與從案幾上拿起的半個酒盅合在一處。拚合的酒盅嚴絲合縫,紋理整齊,顯然本來就是一體。

「請他進來吧。」建鴻羽這才命令道。

「是。」

親兵轉身退出,不一會兒,領進一個黑衣黑褲,黑巾蒙麵的精壯漢子。

「你出去吧。」建鴻羽朝親兵一揮手。

親兵又轉身退出大帳。建鴻羽走到黑衣使者跟前,一邊將半個酒盅交還給他,一邊問道,「中常侍大人可好?」

黑衣使者一麵把那半個酒盅小心的包好放入懷中,一麵答道,「中常侍大人一切如常,此次有要情令小人密告侯爺。」說罷,用眼瞟了瞟陸邦籍。

建鴻羽一擺手,道:「這位大人是我的腹心肱骨,不必避諱。」

黑衣使者頓了頓,才道:「鱗王,已經被帝後處死,報告文書也得到義帝首肯批復,待義帝回京後會擇機昭告天下。」

聽到這裡,陸邦籍呆在原地,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建鴻羽目光從陸邦籍身上掠過,輕描淡寫的又問:「怎麼殺的?」

「帝後令人將鱗王以布袋罩頭,囚入木籠,又將木籠以鐵索吊在一個無窗密室之中。再令六名身強力壯的宮女,用白綾將鱗王勒死。」黑衣使者回答的同時,眉腳微向上一揚。

「上不見天,下不見地,暗不見光,蒙不見麵,不見兵刃,不見甲士。」建鴻羽沉吟片刻,「那罪名呢。」

「穢亂後宮。」

「義帝是什麼態度?」

「帝後賜死鱗王後,連夜八百裡加急飛報義帝行轅。據說,義帝初聞先驚後怒,當時還一腳踢翻了禦案。之後,反復看過帝後的報告文書,又陰晴不定的沉思了一日,方才照準報告,令人擬詔回復京中。」

「還有什麼內幕消息?」

「據內侍密告,帝後的報告上說,鱗王酒後失德,萌生非分之想,與帝後密謀私通,以誕子嗣繼承大統。」

「這就不隻是穢亂後宮了,還是陰謀篡位,人神共憤。」建鴻羽算是表態。

旁邊的陸邦籍聽的是一身冷汗,心中暗嘆,自以為自己已經算無遺策,誰知和這些梟雄比起來,不僅不夠膽識,而且也過於書生了。

建鴻羽從案幾底下取出一錠黃金,交向使者,又客氣道:「來使鞍馬勞頓,身擔巨險,還煩請回稟中常侍大人,我深感他的情深義重,定當投桃報李。」

誰知黑衣使者雙手將黃金一阻,道:「侯爺也忒小看小人了。中常侍大人來時曾囑咐小人,有一事要向侯爺相詢,還望侯爺以誠相告。那樣,中常侍大人自能感受到侯爺的投桃報李,小人也好昂首回京復命。」

「那是自然,來使請問。」「中常侍大人」黑衣使者態度堅定的問道,「侯爺是怎麼做到,在十日之內,幾乎兵不血刃的平叛的。」

「這僅僅是個軍事問題,沒什麼可保密的。中常侍大人若有興趣,我當然樂意和盤托出。」建鴻羽略帶自得的說道。

「小人洗耳恭聽,原樣轉報,中常侍大人定當感受到侯爺的深情厚誼。」黑衣使者躬身一揖。

「那我就賣弄了,下次見麵,當請中常侍大人予以指正。一次作戰行動,無非三個要點:確定戰爭的重心,尋求決定性會戰,保障後勤與執行。」

「實在是高見。」

「我幽州與並州雖然中間隔了個冀州,但也並非無交界之地。當並州王傳檄天下之日,無論朝廷是否準備調動我玄鐵軍討逆,部署部隊至前沿陣地備防,並做出戰爭規劃都是應有之義。」

「侯爺料敵在先,未雨綢繆,真乃國之棟梁。」

「並州王鍾甘雖然勇武過人,但畢竟是以一州之力迎戰天下之兵,部屬多有驚懼之心,士氣不會太高漲,驅使部隊主要靠的是其本人天下第一驍將的威望。隻要能擒獲或擊殺鍾甘,剩餘將校兵馬就會望風而降。」

「所以這次作戰的戰爭重心就是鍾甘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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