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2 / 2）
阮閔鈺糾結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嫌棄你臉上的傷。」
「我知道了，沒關係。」程熙止冷淡地說，「我先去問問你的情況，你在這裡等我。」
「好……」
阮閔鈺看著程熙止離開的背影，舉起手指就往嘴裡塞，入口的口感不對，阮閔鈺凝神看了一會修復貼。
難道自己會因為程熙止毀容就變了嗎？
阮閔鈺放空幾秒，忽然在空氣裡捕捉到細不可聞的香氣。
淡淡地，但卻非常熟悉。
阮閔鈺仔細聞了聞，最後發現氣味來自修復貼。
湊近之後阮閔鈺確認，的確是修復貼散發出來的味道，如果阮閔鈺嗅覺不靈敏，可能就會錯過了。
阮閔鈺喃喃自語：「紅酒味的？」
風吹動落地窗紗，帶動阮閔鈺的思緒紛飛。
*
護士正在皺眉檢查著儀器，身邊的幾位醫生也同樣麵容嚴肅，一個翻看著說明書，另外幾個也在調試著。
但是如論怎麼檢查，儀器都是正常的。
其中一個醫生提出疑問：「難道是幻茶花進化出別的作用？」
「也有這種可能。」
「絕不可能！如果幻茶花能讓f級變成s+，那伽馬星球早就被貪心的資本家移成平地。」
「那我們該怎麼辦？你們誰能交差！」其中年紀看著最大的醫生扶著桌麵，仿佛下一秒就跌坐在地。
「一個s+級的alha居然在別的項目都差到最低值，這種消息傳出來不僅是對康復所名譽的打擊，更是對多年以來基因檢測技術的嘲諷！」
自從基因檢測出現，所有人都默認每個性別的等級都有著最直接的數據表現。
強者，自然樣樣都強。
弱者，當然所有都弱。
但是阮閔鈺這個平民，不僅擁有比oga還要出眾的外貌，各項機能也差得離奇，如果不是f是最低，所有測試結果都能再往下降。
他是alha，已經是對性別固定認知上的最大例外。
可是現在卻檢測出，阮閔鈺不僅不是f級，還是一個各項數據都差到最低值的s+級alha。
「儀器無誤，結果無誤……哪錯的是到底是什麼？」
頭發花白的醫生擦了把臉，然後鎮定地說：「無論錯的是什麼，我們都要保持心態，繼續研究，這可能是近百年來最大的醫療事件。」
眾人沉默，麵對可能會影響整個abo世界觀的事情，沒有一個人敢附和。
「先上報陛下吧。」
「這是一定的……」
但是話音剛落，大門被猛地推開。
程熙止健步走進，「不用上報。」
年紀最大的醫生目光震驚：「九皇子殿下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用上報。」
「可是……」
程熙止慢步走向靠椅，不緊不慢地坐下。
雙手交疊著搭在下巴上，目光冷冷地掃視所有人。
「這件事情，能壓就壓，阮閔鈺不過是千萬個普通人裡，最普通不過的那個，你們要因為他一個，而擾亂整個世界都不安寧嗎？」
「但是我認為還是要讓陛下知情。」
程熙止目光落在那人身上，那醫生比程熙止大了二十歲都不止，但在和程熙止對視的時候，還是全身一抖。
程熙止一字一句地說：「李醫生倒是有不同的意見啊？但是現在那些潛伏在人群裡的平權鬥士可就等著過去的性別認知出現問題，您這麼做，可是把刀子親自遞給他們啊。」
李醫生長期在醫療事業裡奮鬥，聽程熙止一剖析，背後的汗像止不住似得流，立刻就打濕衣服。
「殿下說得是，是我考慮不周了。」
程熙止笑著點點頭：「無妨，你們都是奮鬥在醫療一線的精英，據我所知，你們有的孩子在蘭達軍校上學，有的孩子曾經受過我母親的提拔，還有些父母還在父皇手下有個一官半職，有機會我會代你們好好慰問一下你們的親人朋友，盡一盡我皇位繼承人的職責。」
此話一出，在場沒有一個人再敢多言，連「感謝」的話都說得十分艱難。
在勾心鬥角的皇室裡脫穎而出的，又怎會是善類？不過是披著偽善的皮罷了。
程熙止的笑容不帶溫度，再次叮囑道：「阮閔鈺的事情，我希望你們隻做該做的，至於那些越界的……」
「我們都知道了！」
程熙止抬起眉尾，「很好，在座幾位的名字我都記下來，改日高升，可不要忘記我和阮阮都曾受過各位的恩惠。」
這等「恩惠」，接了就沒有回頭路。
但是不接，連路都沒有了。
程熙止利落起身，不再看剩下人的表情。
阮閔鈺的事情，他要堵住所有人的嘴。
已經到手的寶貝，怎麼能容下一絲一毫的風險。
剩下的，就是要找機會除掉裴臨溪……
程熙止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走廊邊一塵不染的玻璃窗上，映照出他的麵容。
長長的疤痕是臉上最顯眼的瑕疵，但是程熙止並沒變得無比醜陋，隻是在一張俊秀的臉上多了一道猙獰的疤痕，所以看上去多增了幾分暴戾的感覺。
但是影響程熙止整個人最大的是氣質。
從內到位氣質上的改變。
過去的程熙止端著王子的驕傲，但是現在的他已經看透驕傲不值一提。
這份傲氣不是別人捧的，而是要靠自己去拿。
屬於他的，無論如何都要拿回來。
*
程熙止一推開門，阮閔鈺就看到他手裡拿著厚厚一遝檢驗報告。
阮閔鈺心裡毛毛的，也還記得程熙止離開時候的失落，小聲問：「這都是我的嗎？」
「對。」
程熙止捏捏眉心，看著已經消氣了。
阮閔鈺放下心，「難道北茶的花粉這麼厲害？」
回想起北茶在花裡對他做的事情，雖然沒有的得逞，但是那些細節都讓阮閔鈺臉騰的一下熱了。
程熙止攔住阮閔鈺，皺眉說：「別咬手指。」
阮閔鈺下意識就想咬手指解壓，和程熙止解釋說：「啊，我不是故意。」
「才包好的別再弄壞了。」
「嗯嗯，我知道了。」阮閔鈺又問：「不知道是誰幫我包紮的，她用的香水味道很好聞，是紅酒味的。」
程熙止表情有瞬間的變化，但在阮閔鈺察覺前又回到正常：「是嗎？可是你酒精過敏，下次離這些亂七八糟的酒都遠一點。」
「喔。」
阮閔鈺的直接告訴他程熙止說得沒錯，可是他為什麼會覺得不高興呢？
可能他之前是一個無酒不歡的酒鬼？
阮閔鈺沒有細想，繼續問程熙止：「那我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恢復記憶呢？」
「？」
程熙止起了別種心思，手撫向阮閔鈺脖頸後，隔著抑製貼輕輕摩挲。
阮閔鈺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無辜地看著程熙止，「我當然。」
程熙止的手法成熟，都是alha對待oga的手法。
阮閔鈺歪了歪頭，嘟囔道：「別撓了，有點癢……你表情怎麼變了？」
罪魁禍首，煞風景第一名的阮閔鈺還在瞪著無辜的眼睛，對於程熙止的表現，阮閔鈺的評價就是：有點癢。
程熙止的臉色爛得發綠。
阮閔鈺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難道是這樣可以治療嗎？」
程熙止收回手，「不是。」
「嗷。」阮閔鈺繼續眨巴著無辜又水靈的大眼睛，「那我該怎麼才能恢復記憶呢？」
程熙止反復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壓住心裡的怒氣。
自己找的，自己找的。
慢慢來，慢慢來。
阮閔鈺歪頭：「難道真的要給腺體撓癢癢才能好嗎？」
程熙止：「……」
這一刻，程熙止感覺自己能忍下來，以後就再也沒有事情是他忍不住的了。
阮閔鈺這個又呆又萌的模樣的確是無辜的，但是程熙止也不知道自己的技術在阮閔鈺這裡絲毫不起作用。
「說吧說吧，我很」
程熙止嘆了口氣，「醫生說目前沒有更好的緩解方式，除了北茶能夠主動解除，我們隻能盡量讓你回到最初的環境，用還原場景的方式喚起你的記憶。」
「那我要回到哪裡？」阮閔鈺想了想，驚喜地說：「你是皇子，我是要跟你回宮殿嗎？」
程熙止冷淡地拒絕：「不是。」
「啊？」阮閔鈺有點遲疑，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回到宮殿去，沒有別的場景。
「回學校，蘭達軍校，還記得嗎？」
阮閔鈺點點頭：「記得呀，我記得我們好像都是蘭達軍校的，你、我，還有那個討厭的裴臨溪。回學校會怎樣？我都忘記了。」
「先回學校繼續讀書，就像以前一樣。」程熙止揉揉阮閔鈺柔軟的發頂，「和過去一樣，我照顧你，我依賴我。」
「嗯！」
阮閔鈺仰起臉看著程熙止，笑出嘴角邊的兩顆梨渦。
*
和外界對阮閔鈺的評價不同的是蘭校內部匿名網站，蘭校一直以來對阮閔鈺就沒有好感。
之前是群起攻擊他的低等級和外貌，現在是方方麵麵都拿來嘲諷。
【阮閔鈺每次穿衣服都不好好穿】
【阮閔鈺是不是每天都拚了命的護膚】
【我解密了阮閔鈺do臉的秘密】
【軍校出了一個花瓶，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朋友都問我：是不是蘭校學生都特別喜歡阮閔鈺，我吐了】
【拜托阮閔鈺能不能被開除，蘭校的臉都被他丟沒了】
但是這些帖子，發得沒有刪得快。
學生會後台管理的人都有些無奈了，明明都設置了十秒內封號的版規，還是有人前赴後繼得發帖，甚至還有渾水扌莫魚的廣告……
不得不承認，阮閔鈺現在收到的注視，比之前還要多。
但是評價他的聲音，也從單一變得更加多元。
隻有蘭校那些成天在匿名論壇裡散發惡意的人還在孜孜不倦地攻擊他。
阮閔鈺在獵狐行動的表現被cut成各種視頻，聽說已經有星際娛樂集團在聯係阮閔鈺，但是都收到了回絕信，而且這些回絕信最後的蓋章……都是皇族的印章。
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對阮閔鈺動別的心思。
被皇族罩著的美人，誰還敢簽下來出道？
在阮閔鈺不知情的角落裡，他已經成為大名鼎鼎的「有背景」的「神秘角色」。
誰會相信一個毫無家勢、隻靠臉就能博得皇族和各大軍官們的青睞呢？
程熙止不會放棄和豪門大戶聯姻帶來的巨大利益，違背皇族規定和alha表現的過分親昵。
裴臨溪這個讓敵人聞風喪膽的三星上校，也不會甘心屈身於一名嬌小alha。
所有人都認為阮閔鈺，沒這麼簡單。
隻有阮閔鈺自己還瞪著眼睛，看著網上這些對他的猜測。
光腦的投射裡，各種小報滿天飛。
程熙止掃了一眼上麵uo圖標，和阮閔鈺說：「別看這些假新聞了，這家專門做標題誇張的。」
阮閔鈺瞪大眼睛，指著投影：「他們猜我是傳說中的『爐鼎』體質？？」
阮閔鈺的表情震驚裡還帶著些許無辜，程熙止沒忍住笑了一下，「胡說，都是騙人的。」
阮閔鈺糾結地問：「什麼是爐鼎？做飯的嗎？」
程熙止沉思片刻，回答：「對。」
阮閔鈺扌莫索著下巴，「我怎麼感覺不太對，難道這個是用來煉丹的？」
阮閔鈺挑眉：「你想起來了？」
「我猜的。」阮閔鈺眼睛放光，「我猜對了嗎？他們居然以為我能煉丹，真是亂說。還有一些說我的信息素應該是罌粟味道的，所以別人聞了都欲罷不能……」
阮閔鈺再一次陷入糾結，「我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
程熙止不假思索：「是葡萄味。」
「你怎麼知道？」
「我們這種『好朋友』，彼此標記過，難道會不知道對方信息素的味道？」
阮閔鈺本來好奇的表情破碎。
「我和你，彼此標記過？」
阮閔鈺捂住自己脖頸後的腺體，一臉茫然：「我記得我是a，你也是a吧。」
程熙止抬起眉尾，「有為什麼問題嗎？」
「不是不是，這個有點超綱了。」阮閔鈺臉通紅，「我和你都是a，然後我們……那啥？a和a彼此標記？」
程熙止摩挲著自己的下唇：「對啊，難道你忘記了，就不打算對我負責了嗎？」
阮閔鈺小臉刷白，根本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所以程熙止不是在給他的腺體撓癢，而是在……求偶？
阮閔鈺偷偷瞄了一眼程熙止。
金發紫眸倒是沒有別的alha那麼粗狂，但是鼻梁的傷疤讓他看起來就有些凶。
身形比阮閔鈺大上一圈，身高更是比他高半個頭，坐著也比他高出不少。
肩膀寬挺，喉結也很性感。
月要線收緊，倒是能看出幾分細月要窄臀的模樣。
阮閔鈺低頭看看自己，又看看程熙止。
程熙止現在是天鵝變獵鷹，而他從保存記憶的小白兔，變成了丟失記憶的小白兔。
阮閔鈺抖了抖，小聲說：「好像有點不太合適？」
程熙止麵色低沉，雙手環月匈：「你說什麼？」
阮閔鈺低下頭：「什麼都沒說…」
駛向蘭達軍校的飛行器隻有他們兩人，皇子的專屬飛行器空間寬闊。
程熙止掃視四周，低聲說：「你不相信你標記過我？」
阮閔鈺連忙反駁：「就是有點，不太真實。」
程熙止勾起嘴角，「沒關係，不相信的話，現在可以再實踐一次。」
阮閔鈺僵住，像是讀不懂程熙止說話的意思似的，呆呆地重復了一遍程熙止剛才的話。
「實踐？實踐什麼？」
程熙止單手攬住阮閔鈺的後脖頸，像是一手攬住小動物一樣把阮閔鈺撈到他麵前。
阮閔鈺能聞到程熙止身上衣服用的高級清洗劑的清香味，以及彼此身上從醫院出來帶著的消毒水氣味。
程熙止的手指時輕時重地落在阮閔鈺腺體上。
阮閔鈺知道這動作背後的真正意味後，全身肌肉都僵直了。
程熙止慢慢揭開阮閔鈺腺體上的抑製貼，輕聲說：「殿下，你知道嗎？葡萄配上柑橘，一樣是絕配。」
一些模糊的記憶湧上阮閔鈺的腦海裡。
那些破碎的場景帶著詭異信息素的味道一起出現。
阮閔鈺能回想起當時的那些刺鼻的味道，那味道交織了低廉濃香的oga信息素氣味，和程熙止自己的柑橘味alha信息素。
還有阮閔鈺酸軟的身體，那時候的迷茫和緊張，全都隨之而來。
程熙止和阮閔鈺鼻尖對鼻尖，程熙止的紫色眼睛正盯著他的嘴唇。
下一秒就能口勿上。
阮閔鈺臉色發白，那種惡心的感覺有翻湧上來。
程熙止咬牙道：「如果你一直這樣惡心下去，我也無所謂了，你總要有脫敏的時候。」
脫敏？如何脫敏？
阮閔鈺迷茫地看著程熙止。
程熙止的虎口大力地卡著阮閔鈺的後腦勺，逼迫兩人繼續靠近。
程熙止的聲音暗啞：「總要有第一次，你不可能一直躲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1
阮閔鈺：程熙止，我不是故意想yue的，我隻是
裴臨溪：別說了，是我的…
阮閔鈺：是你的孩子？！我是a啊！！（驚恐）
裴臨溪：？？
裴臨溪：我是想說，這是我的鍋
小劇場2
阮閔鈺：拜托田螺姑娘下次給我換白色的襪子，球球了
裴·田螺漢子·臨溪：好的，我記住了！
打開桃寶搜索「白色」+「兔子」+「可愛」詞條，下單銷量第一
裴臨溪：殿下一點會喜歡的
阮閔鈺：……？
小劇場3（歇後語）
程熙止扌莫阮閔鈺腺體——無效撓癢
裴臨溪扌莫阮閔鈺腺體——乾柴烈火
阮閔鈺扌莫裴臨溪腺體——不請自來
裴臨溪：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好嗎？我直接一個飛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