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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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閔鈺不勝酒力,裴臨溪對他雖然溫柔,但是灌酒的時候一點都沒放過阮閔鈺,阮閔鈺說不行,裴臨溪還是沒停下。

這杯酒,不想喝也會被裴臨溪哄著喝完了。

一杯接一杯,直到阮閔鈺全身上下都紅透了,眼淚也快哭出來,裴臨溪才安撫地扌莫扌莫阮閔鈺的頭頂。

阮閔鈺臉上的淚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頭發濕漉漉地黏在臉側,裴臨溪撥開阮閔鈺臉側濕潤的頭發,口勿在他的蝶翼一樣的眼尾上。

裴臨溪的手指描摹著阮閔鈺眉眼的形狀,眼裡全部都是阮閔鈺,他癡癡地說:「殿下,您現在已經全醉了。」

阮閔鈺擦擦嘴角,他的手背上也沾滿裴臨溪身上的紅酒味道。

阮閔鈺委屈地說:「我都說了我喝不下了。」

裴臨溪拍拍阮閔鈺的脊背:「那就不喝了。」

「都喝完了……你就會哄我!」

阮閔鈺生氣地轉過身,裴臨溪在後頓了頓,沒有像阮閔鈺預料中的跟上來安慰。

阮閔鈺扭頭偷偷看了一眼,發現裴臨溪的手指正在扌莫著他的脖子前側的傷口。

房間一直都沒有開燈,隻點了一盞小夜燈。

昏暗光源下,那道傷口像是生了紅鏽,黑而猙獰。

裴臨溪表情隱忍,皺眉抿著唇,但是一察覺到阮閔鈺的眼神,裴臨溪就放下手。

「脖子怎麼了?」

阮閔鈺連忙湊過去檢查。

裴臨溪躲了兩下,最後還是被阮閔鈺勾著胳膊拽回來。

阮閔鈺板著小臉,緊張極了。

「你別動,讓我看看。」

裴臨溪順勢揚起脖子,修長的曲線讓阮閔鈺聯想到一些漂亮的鳥類,順著視線還能看到一圈一圈紅色的齒印,在裴臨溪蜜色的皮膚上更加醒目。

都是阮閔鈺喝醉了亂啃的。

阮閔鈺紅著耳朵觀察了半天,最後決定要拿些藥幫裴臨溪的傷口消毒。

阮閔鈺掀開被子,赤著雙腳去找,嘴裡念叨著:「還好我上次在寢室裡囤了很多藥,我去找找。」

從臥室到客廳,這段短短的路程裡,阮閔鈺跨過一隻鞋,跨過另一隻鞋,然後是他的褲子,以及裴臨溪的病號服……

剛剛扔的時候有多隨意,現在地上擺的有多亂。

阮閔鈺心虛地低下頭,堅決不和裴臨溪對視——裴臨溪肯定少不了嬉笑他兩句的!

但是現在裴臨溪心裡就像裝了一杯香濃的熱可可,咕嘟咕嘟的冒著甜味,側頭看著阮閔鈺歪歪扭扭幫他找藥的模樣,感覺自己都化成一灘糖漿,然後在把阮閔鈺淹沒。

阮閔鈺半醉半醒,彎月要用小手扒拉了半天都沒找到想找到藥,愁著臉看來看去。

「殿下……」

裴臨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手搭在阮閔鈺身側,「又要給我喝益母草嗎?」

「益——母草?」阮閔鈺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紅著臉說:「才不是。」

阮閔鈺發呆的時候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眼睛圓圓的,眼神單純乾淨,有點像孩子一樣的天真,好像路人一顆糖就能把他騙走,這讓裴臨溪心裡的保護欲油然而生。

裴臨溪心裡的感情翻湧,雙臂合著圈住阮閔鈺的月要,貼著阮閔鈺說:「殿下不用找了,我不疼……哪裡都不疼。」

「啊?」阮閔鈺思索一番,明白過意思後又抬起頭來,「!」

沒想到頭頂撞到裴臨溪的下巴,裴臨溪吃痛,苦笑著阮閔鈺說:「現在可能有點痛了。」

「誰讓你總和我開玩笑的。」

阮閔鈺嘟囔著,但是手卻已經幫裴臨溪揉上了。

裴臨溪摟著阮閔鈺靠在桌邊,這樣阮閔鈺就不用墊腳和他平視。

「殿下。」

裴臨溪低聲喚著阮閔鈺,阮閔鈺抬頭就撞進裴臨溪滿目深情裡。

他的眼裡像是塞滿銀河,看著阮閔鈺的時候從不閃躲,直接又熱烈地表現著自己的感情。

阮閔鈺每次和裴臨溪對視的時候,都能感覺到裴臨溪是如此堅定的選擇了他。

裴臨溪對阮閔鈺的獨愛,明明白白、徹徹底底,毫不隱藏。

阮閔鈺忽然有些愧疚。

紅酒和葡萄信息素混雜的空間裡,裴臨溪異常心安,他喃喃道:「殿下,我差點以為自己就要失去你了。」

「不會的。」

裴臨溪和阮閔鈺麵麵相覷,阮閔鈺裴臨溪揉下巴的手轉放在臉側,裴臨溪微微垂眸和阮閔鈺對視。

「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就算我趕你走,你都不會走,所以我一直在等你說出全部,我在逼你做選擇……我賭贏了。」

阮閔鈺賭他在裴臨溪心裡一定是最重要的,賭裴臨溪一定會說出所有。

隻是裴臨溪受傷是他沒有意料到的情況,因此心中愧疚。

這麼大一道傷疤、流出的血讓阮閔鈺那天差點就控製不住自己,把裴臨溪送到醫院的時候,阮閔鈺心急如焚。

他心疼地看著裴臨溪脖子上的傷口,認真道歉說:「我沒想到你會用死來證明,更沒想到會拿著我的手傷害你……我明明不想讓你再受傷了,但是卻害的你身上又留了一道疤。」

阮閔鈺底下眼睛,勾住裴臨溪的手指,「好像我一直在讓你受傷,對不起。」

裴臨溪手撫著阮閔鈺的後腦勺,慢慢把他按進自己懷裡,「殿下,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每次都是我太極端才讓你擔心受怕,上次割傷自己也是,這次讓您拿刀也是,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證明自己,我每次想到這些事情就恨不得讓自己一死了之,每次遇到關於您的事情,我就像喪失了理性的能力一般,滿腦子都是恐怖的想法。」

裴臨溪聲音暗啞,沒說一句都在回憶自己過去的行為。

引誘阮閔鈺的是他,用刀割傷自己的是他,想要以死為證的也是他。

裴臨溪不知道自己在殿下心中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他現在有些失落……

原來他保護殿下的同時,也讓殿下承受了這麼多壓力。

裴臨溪:「我把自己變得再強大,但是遇到您,我都像個束手無策的瘋子。」

「沒有,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阮閔鈺輕聲說,「我能理解你的,你承受得比我多太多了。你隻是太害怕了,對嗎?」

穿越這麼多世界尋找殿下,裴臨溪有多少次希望,就有多少次失望。

他從沒被重視過的一生裡,阮閔鈺的前世唯一給予他存在感的對象,所以當裴臨溪失去阮閔鈺的時候,他的生活裡所有事情都消失了。

裴臨溪害怕失去阮閔鈺,因為一旦失去阮閔鈺,裴臨溪就不再存在,他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阮閔鈺。

上一世的陪伴追隨,到現在的尋找守護。

阮閔鈺的印記深深打在裴臨溪身上心裡。

裴臨溪覺得自己過去就像參與了一場又長又遠的戲劇表演,他是其中一個失去動力的人偶,固執等待後終於找到能夠讓他站起來的發條。

裴臨溪深深地看著阮閔鈺:「我為殿下而活。」

阮閔鈺搖搖頭:「為你自己活。」

裴臨溪糾結著沉默,固執地不願意回答。

阮閔鈺嘆了口氣,無奈又縱容地說:「好吧,我們從長計議。」

每次到這個話題,裴臨溪就躲躲閃閃,不願意繼續。

現在裴臨溪又虛弱地和阮閔鈺說:「殿下,傷口疼。」

阮閔鈺緊張的抬眼查看,「怎麼了?是碰到了嗎?」

阮閔鈺看了許久也沒發現異常,「沒有出血了,可能是發炎,上點消炎的藥水。」說完就要繼續從那堆被他扒亂的藥裡尋找。

裴臨溪拉住阮閔鈺,「幫我吹吹吧,或者口水消毒?」

「這樣不科學吧?」阮閔鈺撓撓臉,「口水多髒啊。」

裴臨溪一把將阮閔鈺抱起來,低聲說:「不髒,我這裡還有酒,可以借給殿下。」

阮閔鈺「唔」得瞪大眼睛,嘴唇已經被裴臨溪霸占。

纏綿的口勿,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幾個。

裴臨溪失而復得,大有把阮閔鈺不親窒息不放手的架勢。

唇齒之間交換著彼此的氣息和味道,葡萄和紅酒兩種氣味——甜而醇——在空氣裡彌漫來開。

阮閔鈺小心翼翼地把雙臂搭在裴臨溪脖側,閉上眼品嘗這個葡萄酒味的時刻。

*

喝酒的時候一半是半推半就,一半是快樂。

宿醉醒來之後,就是頭疼。

阮閔鈺捂著額頭,痛苦地哼哼了兩聲。

裴臨溪被阮閔鈺當成枕頭許久,醒了也沒有動,一直等到現在才出聲。

「是頭疼嗎?」

阮閔鈺剛醒,帶著濃重的鼻音回答:「有點。」

裴臨溪苦惱道:「那可怎麼辦啊?每次都要備上解酒藥和醒酒湯嗎?」

阮閔鈺本來還想再迷迷瞪瞪地睡一會,聽到裴臨溪這話立刻清醒過來,撇嘴瞪著裴臨溪:「你少讓我喝一點就好了,每次都聽不到我拒絕。」

「那以後每天少喝一點好了。」

裴臨溪趁著阮閔鈺沒注意,蜻蜓點水地口勿了下阮閔鈺的嘴唇。

阮閔鈺在逃小香豬揉揉自己的手腕,遞給裴臨溪看:「都紅了。」

裴臨溪老實承認錯誤:「對不起殿下,我會改的。」

「哼,你才不會改,你每次都是乖乖認錯然後再接再厲。」阮閔鈺嘀嘀咕咕,「尤其是這方麵……」

裴臨溪每次都占上位支配,阮閔鈺打也打不過,和裴臨溪一商量,裴臨溪要麼就親他,要麼就哄著說下次。

阮閔鈺捏緊拳頭,噘嘴和裴臨溪說:「就會哄我,每次都是把我哄過去,沒有一次是真的!」

「嘶——」

裴臨溪倒吸一口涼氣,阮閔鈺緊張地從裴臨溪懷裡起身。

「我壓到你傷口了嗎?」

裴臨溪皺眉:「好像是,有點疼。」

「我看看。」

阮閔鈺湊近看了一會,越想越不對。

「裴臨溪,你又轉移注意力!」

裴臨溪無辜地看著阮閔鈺,「真的疼。」

「那我再幫幫你看看吧。」阮閔鈺皺著小臉認真地說:「你總是說疼,不行就還去校醫院看看吧。」

「不用。」裴臨溪順勢把阮閔鈺摟得嚴嚴實實,「讓殿下幫我看看就行了。」

「我幫你看哪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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