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書 第三十九章 紅梅臘月(1 / 2)
恃寵而驕,暗香拂動。
「是的,你是我夫君。」
午夜,她踮起腳尖,桃花樹下笑意連連,水色盪漾,就這麼輕易得驚艷了時光。
「殿下……」青衫近前,似是想告知一些事情,但許願並沒有這般好心情,他揮手打斷了對方的進程。
久居上座,他還能不知道對方底細嗎?畢竟這是自己曾經的戰友。
沈眠是謀主,有遮天蔽日的能力,天機都算不出他的隱瞞,作為親歷者,如今這一世再多的信息都是表象,聽了也沒有。
所以與其糾結外界的流言蜚語,還不如好好回憶回憶曾今。
至於她如今的模樣,也不知道是投錯胎了,還是失掉了記憶,若是後者僅這精妙絕倫得偽裝……
但,他能承認自己對自己幕僚的女裝起了興趣嗎?
再者大國君子,雖說沒有對「色」得命令禁止,可典籍中並沒有存在對於君子配偶的稱呼。
相比於太子位,他更是鎮國重器,是一諾千金的聖賢。
想來,他若是犯了戒,也應該是開了先河。
夫君?你吃錯藥了嗎?
東宮煩躁,不過許願之所以一直記著這位青宮滕女,說起來還是因為她生的美。
中原的絕色共五位,魏二蘇三長公主,阮四池五太子妃。
阮四就是魏國長公主在母族的位份,但這事傳得不遠,也就七國的掌權者明白。
許願見過阮清漓,魏王膝下隻有一子一女,她格外受寵,實力不凡。
如果阮四在其它皇室,大約能多出來位女皇,但這也襯得阮沐淵強悍,有這樣絕色胞妹在,仍舊是舉國上下拜服的太子位。
許願盡管自命不凡,但他最多和那位長公主持平,對那位太子來說,他必須有謀主才能對他構成威脅。
但自己前世的謀主竟然莫名其妙得成為了東宮滕女。
是,他是東宮太子,但君子和太子兩個身份他從來沒有同時使用過。
而且沉眠是什麼意思?
約自己到後花園,對自己含情脈脈得。
圖什麼?
這輩子他並沒有借助自己的重生明顯得改變什麼,都是暗中積蓄籌碼。
作為天縱之才,他上輩子需要彌補得並不多,哪怕是借用預知他也沒有擴大出明顯的優勢,由此才更顯那位大魏儲君的厲害。
但不至於這般改變自己謀主的性子吧?
很多事情是他看著沈眠做得,但謀主之所以是謀主,哪怕許願知道計謀都很難完美實施。
何況他隻明白大綱。
沈眠用得人自己就不敢用,何況他的調教手段。
幾日前太子覺得這是自己謀主的試探,但他好像真得變成了一個懷春的女子。
許願突然想回到從前。
他期待了許久了重逢,不知為何變得這般尷尬。
作為七國三君子之一,青衫並不想成為王,上輩子也是因為四弟、七妹先後被暗殺,他才以君子身份登基。
也正因為前世有太多得情緒積累,所以反而讓他這輩子養氣不圓滿,並沒有成為真正的聖賢。
如今因為沈眠,他差點破功,也虧靈界對君子的要求留有很多餘地,這要是在長生界,自己以後說話不會言出法隨,失去重量,自然也算不得君子。
讀書人隻有成為君子才有威力,儒生隻是呈口舌之利罷了,人家耳朵堵上拖出去就砍了。
庭院中柳絮紛飛,許願倒在地龍之上取暖,盡管保持著威儀,但都已經是表象了。
君子慎獨。
沒有人的時候,養氣少年往往會更加神俊,達到更進一步的境界,但許願現在大抵隻是平復心神。
他很難接受沒有沈眠策劃的未來。
不同的高度看到不同的世界,你的眼界決定了你是螻蟻,還是新星。
許願見過大災變,他很難維持氣定神閒。
至於那滕女,他現在害怕相見。
梅花落,因為紅裙手裡捏著三支冬天的殷紅。
「小家夥,你怎麼有心情來見我了?」沈眠心性好,盡管家道中落,但能夠作為滕女隨行出嫁,總歸算是好出路了。
大秦在七國的位置不上不下,相比於男女地位,還是由自身階級說了算。
盡管是因為解決中興叛亂立得爵位,但沈家是靠外戚進入七國視野得。
正因為這種德不匹位,所以家族樹敵頗多,眼紅得,自詡清流得,利害相關得,按理說沈家應該被殺雞儆猴,「還天下太平」。
不過畢竟是萬年靈界,秦國還未如此腐敗。
異能賦予的道德水平,和如今各國皇帝的權威,這使得後宮並不好塞人,滕女地位高,畢竟跟皇後占一個派係,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尤其是她這種陪嫁東宮得。
但沈眠奇怪在於,她盡管是滕女,但並不是隨嫁。
大業和大秦的和親就她一人,隻是名分滕女,而非太子妃,或者側妃。
但就如大魏隻有皇後,大殷沒有後位傳的侄子,她先占了坑,地位不高但這位東宮性子冷,可未必願意再娶。
猶記得自己在桃樹下望他,那少年是會臉紅得。
至於她為何認定許願是太子,全然是直覺。
她嫁到東宮,應該還沒有外男在喜宴當天敢出現在東宮後院吧?
所以盡管並沒有見到那位大業儲君,但沈眠很理所應當了。
七國綿延,各階級用的禮儀有明顯不同,雖然有妃位說滕女不通禮數,但她畢竟沒有名分,但也沒有誰計較,至於不見太子,那是理所應當得。
不是太子妃,不用拜堂不用結發,大業的禮儀是給大秦的。
至於沈眠,外戚之家要學得太多了,她並不是家族嫡親,按理說也不會承接國禮。
她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而她所對話得,是團黏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