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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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恍如驚雷入耳,劍尊愣怔許久都沒有反應,他望進自己徒兒深黑的眼裡,似乎要分辨這句話的真假。

少年微微一笑,簡單而直白的將自己熾熱的情思擺在自己師尊眼前,像一團溫熱的火,去融化至寒的冰。

「師尊,我之前說過我有心悅之人,」少年又湊近了幾分,壓低的嗓音帶著說不出的柔情,「那個人,就是你。」

他眼神藏不住緊張期待,含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和隱晦的引導。

「師尊,你也喜歡我的,對麼?」

心裡忽的漾開無邊悸動,少年亮晶晶的眼神讓劍尊說不出半個拒絕的字。他恍然間覺得哪裡不對,但理智剛一提起,瞬間就被身體裡湧上來的歡悅和愛意沖的一點不剩。

劍尊茫然想,他愛的人也心悅於他。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拒絕呢。

即便是將自己的全部,都獻給他,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若有罵名,他來擔下便是。

拂知沒說話,卻握住了殷嶺西的手。

窗外的飛雪更大了,拂知唇邊彎起一抹笑,恍然似冰雪初融,釀出無邊春色。

【阿軟:收回度,百分之七十二。】

……

天衍宗蒼梧峰拂知劍尊,與其座下唯一弟子殷嶺西將不日舉行合籍大典。

此消息甫一傳出,就震驚了大半個修真界。

不知哪裡傳出來的消息,說是拂知劍尊率先動心引誘的自己天資絕倫的弟子的,很快,劍尊就被人釘在了勾引自己徒弟的恥辱柱上。

一時間,腥風血雨,天衍宗卻沒有絲毫動靜。

倒也不是沒有動靜,隻是全部都被莊呈強行壓了下去。那日顧眠涼傳給他的靈蝶裡就隱晦的提起了這件事。

莊呈雖然有些心理準備,但在拂知牽著顧眠涼的手說要舉辦合籍大典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摔了個杯子。

「哎……」

莊呈頭疼道:「這都什麼事兒啊,真是孽緣。」

海生平冷笑一聲:「無根紅線確實是孽緣,也不見你多攔一攔。」

「小師叔都暗示同意了,我又能怎麼辦?」莊呈無奈道,「快去將主峰的場地收拾好,這次合籍大典雖說隻有我天衍宗內部的人參與,但也要好好舉辦。」

海生平搖頭走了,「執法堂長老那裡你去說,我可管不了。」

——

拂知身體還需要療養,殷嶺西就搬到了蒼梧峰大殿來住,冷清的大殿多了不少人氣。

大殿之外處處是飛雪,殷嶺西一個人在外麵種樹,種的不是別的,而是桃樹。

冰天雪地裡種桃樹聽著實在不是正常人能乾出來的事,但因為拂知偶然提起了一句想看桃花,殷嶺西還真的不知從那找了這麼多不畏寒的桃樹苗子,給灌了靈氣,種在了大殿周圍。

他拍拍手,種下最後一棵,朝大殿外的遊廊上一笑,朗聲道:「師尊,都種好啦!」

拂知站在遊廊欄杆旁,披著大氅,手裡被殷嶺西塞了塊暖玉,柔和的雪花自蒼穹悠悠落下,眉心的銀紋襯的他恍如謫仙入凡塵。

他示意殷嶺西進來,伸手拂去他衣襟上的雪,「你築基修為,抵禦寒風尚且差一些,不必種的這麼著急。」

殷嶺西笑彎了眼,握著拂知的手,語氣帶了些撒嬌的意味,「師尊,這淩雪桃花的長成還要一個月的時間呢,種的晚了,就趕不上我們的合籍大典了。」

「您不是說,想在大婚之晚看到花開嗎?」

拂知眉間浮現一抹無奈,剛想說什麼,卻被自己的小徒弟口勿住了唇,所有的話都被堵的乾乾淨淨。

「…別……」

拂知現在的身體到底是比從前敏感很多,殷嶺西熟知他身上的每一個敏感點,沒過多久,清冷淡漠的謫仙眼中就沾染了情欲,難以言喻的酥麻順著尾骨向上攀升,拂知輕喘著,回過神時,他已經被自己的徒弟抱到了遊廊的欄杆上。

手裡的暖玉已經不知道丟在了哪裡,劍尊仰頭迎著殷嶺西的口勿。

殷嶺西右手探進了拂知的大氅,力道不輕不重的按在了後月要,劍尊呼吸頓亂,他說不出拒絕的話,隻向後靠了靠,低啞著聲音道:「……嶺西。」

劍尊握緊了殷嶺西的袖子,顯得有些緊張。

他二人自表明心意之後,這種情況已經很多次了,但因為殷嶺西一直堅持著要等到大婚之夜,最多也就到現在這一步。

「師尊……」

殷嶺西閉了閉眼,埋首在拂知頸間深深吸了口氣,將體內的火氣壓下去,「今晚月圓,師尊好好休息。」

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更不是心存憐惜,隻是不想用現在這個少年模樣和他這師尊歡好。

殷嶺西垂眸,心底嗤笑一聲,暗想還真是有趣,這人被他上過那麼多次,身體明明都已經記住他了,可一朝記憶被封印,這種冷清生澀的樣子,倒還別有一番風趣。

拂知低聲應了一句,餘光瞥見了那些剛剛被種下去的桃樹,不知怎麼著,竟有些出神。

殷嶺西從後麵抱住他,下巴枕在他肩膀處,語氣慵懶:「師尊,在想什麼?」

他心裡難得平靜,也許他自己也沒發現,他二人之間的相處方式自然極了,宛如相互磨合了很多年。

拂知眼神閃過一絲迷茫,半晌搖了搖頭,「突然有點想喝酒。」

「哦?」殷嶺西挑眉,有些寵溺道:「師尊想喝什麼酒,我去找來。」

拂知伸手接了片落下來的飛雪,「桃花酒,」他側頭看了看殷嶺西,重復道,「想喝你釀的桃花酒。」

他的眼神悠遠柔和,像是一壇藏了許多悵然的清酒,甘甜過後是酸澀的苦,殷嶺西微微出神,生出些熟悉的陌生感,心頭隱隱傳來些空落落的鈍痛。

他皺眉,將這種莫名的情緒忽略過去,卻無意識的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

「好,等桃花開了,我就給你釀酒。」

……

合籍大典越來越近。

殷嶺西接過清遠送來的合籍大典禮服,剛剛關上門,還沒來得及細細檢查,他魔血忽的變得滾燙。

「唔!」

他身上驟然炸開刺骨的痛,臉色一白,手裡的禮服托盤摔到地上,發出一聲巨響。他卻顧不得這些,蜷縮在地上,疼的說不出半個字。

自血脈深處,數十根猩紅的血線鑽了出來,刺破他的肌膚,又像活物一般唰的鑽了回去,貪婪的吸取他體內純淨的魔氣和生機,一絲一縷,如蛆附骨。

殷嶺西青筋凸起,冷汗一層層往外冒,他將傳音靈玉打開,「魚鷹……」

魚鷹看見自家少皇這幅模樣,驚道:「殿下!」

殷嶺西嗓音虛弱:「血線出現了,祖魔已經開始抽取供給,讓族中其餘的人做好準備。」

這種血線最初會出現在魔族魔氣最純正的人身上,然後慢慢的在魔族蔓延。第一個承受血線的人,往往最疼痛難忍。

魚鷹沉聲道:「殿下,族中長老們正打算魔皇大人的魔血,壓製上古法陣,如果可以,還請您務必盡快趕回來。」

自從殷嶺西完全掌權之後,其他於不顧的父皇就被他抽了筋骨,留著那一身精純的魔血,就是為了壓製上古法陣幾分。

名義上是魔皇,實際不過是一頭養著殺的牲口。

殷嶺西渾身燙的厲害,最開始的痛緩緩的下去了,但生機緩慢流逝的感覺卻讓他心裡的戾氣越積越多。

他將傳音靈玉切斷,閉上眼,打算自己強行挨過去。

昏昏沉沉間,他聽見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喊他,掩不住的擔憂——

「嶺西……」

「你醒醒,嶺西……」

殷嶺西勉強睜開眼,模模糊糊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他強打起精神,反手攬住拂知的月要,將自己埋進他懷裡,鼻尖的冷香似乎讓抽取他魔氣的血線安分了些。

「師尊……」

他這幅皮囊示弱起來十分管用。

「告訴為師,你哪裡難受?」

拂知擰眉探了探他的脈,銀色的靈力在他體內走了一圈,卻隻隱隱察覺到了有股邪氣。

他語氣一凝:「嶺西,你血脈裡好像有一股很難除的邪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殷嶺西緩了半天,心裡很快就編了個謊言。

少年語氣變得低落,含著無窮無盡的悔恨和茫然,他痛苦的攥緊拂知月要間的衣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師尊…其實我騙了你,我並不是普通的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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