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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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逐漸西移。

這一場談話持續了很長時間。

沒有人知道他們具體談了什麼,隻知道這天之後,警局內部的氛圍悄然變了,天璽苑周圍多了不少流動的陌生麵孔。

「師兄,這是你這次的鑒定報告,」秦言訕訕的把報告遞過去。

紀知聲瞥他一眼,接過來看了看,閒閒道:「這次沒給我挖坑吧。」

「沒有沒有,哪敢呢我。」

紀知聲笑了笑,「更過的你都做了,還有什麼不敢的,我倒是從沒想過,你會這麼坑我。」

「師兄,我保證上次是最後一次,」秦言舉手投降,他殷勤的給紀知聲倒了杯熱水,「不過師兄,我覺得你恢復的蠻好的,出乎意料。」

這份鑒定報告和前天的那份截然不同。秦言能確定紀知聲沒有控分,短短兩天的時間,沒有藥物控製就能恢復的比之前還好。他覺得頗為不可思議。

紀知聲不置可否。

秦言瞥了一眼遠遠站在窗邊的席矜,悄悄壓低聲音:「哎,師兄,你和席副隊你倆,什麼情況?」

他覺得氛圍有點微妙。

「這個……」

紀知聲往席矜那邊望了望,沉吟片刻,思緒飄到昨天。

那天上午他和席矜談完之後,將事情交代的差不多,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

席矜問他:「……紀教授,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紀知聲一時片刻無法回答他,但是也說不出拒絕的話。那種情況下,明知席矜喜歡他,他們也實打實的發生了關係。再說拒絕,那真的是太渣了點。

他想起自己的回答——

「等薔薇刺結束之後,我將之前的事情全都告訴你。」

要是席矜全都能接受的話,他也不介意真的接納這個人。

不過再怎麼說,那都是之後的是,現在目前最要緊的,還是t的事。距離七天之期,還有兩天半的時間,他們雖然已經做了不少準備,但是仍舊有點倉促,許多地方還要好好的檢查細節。

秦言:「師兄?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

紀知聲起身,「警局還有事,你這邊沒有什麼交代的話,我就先走了。」

「不是,師兄,」秦言拉住他,「你真的還打算在警局待啊?不是出國麼?」

「我昨天還跟老師說來著,他說自己正打算到我們這裡來調研講課,還想見你來著。」

「不出國了,」紀知聲說,「老師要來?」

秦言點頭:「就在這兩天吧,我估計沒空,到時候師兄你得去接一下。」

「行。」

紀知聲想了想,「還有事嗎?」

秦言微微蹙眉,「……師兄,你之前吃的藥,我托那邊的朋友問了,他說裡麵含的藥物畢竟是醫用成分,在一些分區是允許少量生產的,隻是用作情緒控製上的很少,藥源有好幾個,查不到到底來自哪個。」

「查不到暫且放著,我今後應該不會再吃了。」

這種藥源確實不好找,說到底控製情緒的藥物也隻是治標不治本,用的多了反而容易崩潰。況且,他現在覺得,比起控製情緒,他更願意找方式把情緒抒發出去。

紀知聲不知想起什麼,掩飾性的輕咳一聲。

秦言又叭叭叭交代了一堆,紀知聲嘆了口氣,好不容易等他說完,都已經快晌午了。

出去秦言的工作室,席矜打開車門,帶著紀知聲回天璽苑。

「你沒和秦言說吧。」席矜指的是t的事。

紀知聲好笑的看他一眼:「我和他說有什麼用。」

聞言席矜的臉色還是十分凝重,或者是說,從他們商定好接下來怎麼走之後,席矜就就一直這種表情。

不管怎麼樣,這很可能是唯一一個和t正麵接觸的機會,他們不能打草驚蛇,更不能輕舉妄動,隻能裝作不知情。

所以紀知聲還是要被t帶走,這樣才能扌莫到t的尾巴。但是現在敵在暗我在明,他們隻能爭取做好一切準備,被動的等待。

席矜:「你這兩天最好哪裡也別去,等著t主動聯係你,他要將你帶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是也要給他機會不是嗎?」

紀知聲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道:「放心吧,追蹤器戴在裡麵。」黏在耳道裡的微型追蹤器。

有監聽和追蹤的功能,隻不過現在監聽沒有開。

「對了,我明天要去接一下老師。」

「老師?」

紀知聲點點頭,眼中浮起一抹笑意:「算是我人生的恩師了吧,我大學遇見他的,後來碩博連讀,加上出國,他都給了我不少幫助。」

「你應該也認識老師,他叫宴鉞,在犯罪心理學上,算很出名了。」

「哦,」席矜頓了頓,不著痕跡道,「紀教授很喜歡他?」

語氣平平淡淡的,落在空氣裡不知怎麼就變酸了,紀知聲敏銳的瞥他一眼,心中好笑。

「別瞎猜,老師嗓子不能說話,一直在療養院裡,身體也不太好。」

「行吧。」

席矜嘆了口氣,開車回了天璽苑。

——

當晚。

席矜這兩日都睡在紀知聲這裡,除了做飯在他家做,做完還是將飯菜端過來一起吃。

美其名曰貼身保護,在紀知聲房間打地鋪,連沙發都不願意睡。紀知聲覺得不需要,但警局也都是這個意思,他一時無法,隻能由著席矜去。

地鋪緊挨著紀知聲的床邊,過去都不方便。

紀知聲洗完澡上床,路過的時候沒看見,還被席矜的腿絆了一下。

紀知聲:「……」

他扶了扶眼鏡,「席副隊,你就不能把你的腿收一收嗎?」

「紀教授,」席矜嘆了口氣,按滅手機,無奈道,「我說,你裝修的時候,就沒考慮過在臥室裝一盞燈嗎?」

他原本隻是以為紀知聲臥房的燈裝的位置比較陰間,但是沒想到他真的連裝都不裝。房間裡隻留了一個能插電的插口,一個人手機充上電,另一個人就沒辦法充的那種。

紀知聲坐在床邊,腳踩在地鋪上,低頭看他,「你可以睡客房,或者客廳沙發,都有燈。」

「不行。」

「那我就沒辦法了。」

紀知聲挑了挑眉,心道席矜真是難伺候,嫌棄沒有燈又不願意去其他房間睡。要他上來和他一起,又說自己沒名分非要打地鋪。怪不得平時沒有什麼少爺脾氣,原來全在這裡等著呢。

自己找罪受,他也沒辦法,紀知聲摘下眼鏡,扯開被子躺好。

「我明天去接老師,你去警局準備一下後天的行動。」後天就是第七天,為了以防萬一,他身邊不會有人很明顯的跟著。

這分明是件很危險的事,但是紀知聲心裡卻莫名的沒有絲毫驚亂,甚至比往常心更靜。

昏昏欲睡的時候,他的手被人悄悄握住,席矜伏在他床邊,用下巴蹭了蹭他的手指,低聲道:「我很害怕。」

紀知聲微微睜眼,嗓音因為困倦顯得有些柔和,「……怕什麼?」

「我怕……」席矜頓了頓。

他怕很多事,怕計劃出現任何意外,怕紀知聲受傷,怕t突然發瘋……他恨不得自己會什麼變身術,變成紀知聲的模樣代替他深入虎穴。

最終他什麼也沒說,隻嘆息道:「我怕過年不能給你放煙花了。」

紀知聲良久沒說話,久到席矜都以為他睡著了,才聽見一句輕輕落落的,「能的。」

席矜再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等了一會,俯身給紀知聲守好被子,才躺在了地鋪上。

——

次日。

席矜去了單位,中午忙沒有辦法回來,紀知聲被拎到席矜家,學著做午飯。

他糾結米粥是等水燒開再放米,還是一開始就放米的時候,電話響了,號碼顯示是:[宴鉞導師]

紀知聲愣了下,抽出一張紙擦擦手,「餵,老師?」

對麵傳來一道平穩的電子音:「小知,好久不見。」

紀知聲忙將鍋關了,抽油煙機的聲音頓時消失,對麵的聲音更加清晰。

「我到家了,源山別墅區那邊,今天中午來吃個飯吧。」

紀知聲:「您到家了?」

「可是秦言跟我說,您不是下午的飛機麼?怎麼提前到了?」

「哦,是這樣,我改簽了,覺得麻煩,就沒有通知你和秦言,」宴鉞說,「待會過來一趟吧,秦言說你最近遇見了不小的麻煩,可以和老師談談。」

紀知聲自然是沒有什麼不答應的,他猶豫了片刻,「您的身體?」

宴鉞:「在療養院帶了這麼久,修養的差不多了,不用擔心。」

「那好,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掛斷電話,紀知聲微微擰眉,心道秦言辦事不靠譜,連一個通知都沒有通知到位,還要老師親自給他打電話。

他順手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出門回了自己家。

然而等換了身衣服回來,紀知聲站在席矜家門口,握著把手往下一按:「……」

門紋絲不動。

紀知聲:「……」

他想起來了,早晨席矜把他拎到他家裡,並沒有給他鑰匙。剛才他回自己家換了個衣服,門就自動鎖上了。

可手機還在裡麵。

紀知聲微感頭痛,他想了想,還是回自己家拿了個便簽,寫了兩行字貼在了席矜門上。

然後驅車去了源山的別墅區。

——

源山遠離市區,是個清淨且適合養老的地方,空氣質量比市中心好很多。但是開車遠一些,要一個小時左右才到。

紀知聲到老師家門口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一點了。

宴鉞住的別墅外觀偏向於歐洲國家的風格。小花園看著像是經常有人過來修剪,大片大片的艷麗的薔薇盛開著,讓紀知聲的視線不由得停頓了片刻。

那薔薇開的實在是有點太過熱烈了,像是一簇簇漂浮的鬼火,香味甚至有點讓人不舒服。

他移開視線,按響了門鈴。

過了片刻,有個戴著口罩和廚師帽的年輕管家將門打開,低眉順眼:「先生在裡麵等您。」

紀知聲在他身上聞到了一絲極淡的血肉味,像是做飯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他避開一點,「好,我知道了。」

百葉窗前站著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手中輕輕晃著一杯紅酒,眯眼看著外麵的花園,聞言轉過身來,望向紀知聲。

宴鉞今年三十七歲,雖然是紀知聲的導師,但看不出實際的年紀,長了一雙幽謐沉靜的眼,通身氣度雅致,唇邊微笑,優雅從容。

他朝紀知聲笑了笑,示意他坐在餐桌旁。

「終於見麵了,小知。」

他開口說出來的卻是聽不出任何語調的機械聲音。

「老師,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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