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的公主(1 / 2)
當時隻是短暫的一麵, 對方還帶著帽子,夕陽下的餘暉映照在他的身上,讓帽簷的陰影打在他的臉上,當時其實她壓根沒看清對方的樣子, 但是那個聲音卻印象深刻, 現在麵前的男人他的臉和他的聲音重合在了一起, 棲川鯉覺得,這個男人的臉,他的聲音,他的氣質,都完美到恰到好處。
哦, 就是波本有點不大適合了。
「你沒事吧。」
「瓶沒事吧。」
棲川鯉和安室透兩個人同步問出口,一個問人, 一個問瓶子, 安室透被棲川鯉悶悶問瓶的語氣給逗笑了, 他捧著文藝復興瓶顛了顛爽朗的對著少女笑道:
「沒事哦。」
哦,瓶沒事, 但是她有事了。
棲川鯉鼓了鼓腮幫聲音更加悶悶的:
「我有事。」
之前跳舞的時候腳跟就磨破了, 剛剛轉身去抓瓶子,好像直接撞在了展示台上, 腳趾好像也撞到了, 棲川鯉疼的表情一抽一抽的。
她現在是傷上加傷麼?
棲川鯉看安室透抱著瓶子走過來, 她慢吞吞的支起身子給瓶子讓出位置, 不過安室透並沒有立即把瓶子放回去, 而是他輕皺著眉頭看著棲川鯉小臉一抽一抽的痛苦表情, 他之前就看到少女走路的樣子好像受傷了, 現在的表情, 結合剛剛的動作,怕不是撞到了吧。
「很痛麼?」
大約是男人的語氣太溫柔了,棲川鯉不爭氣的發出一聲軟軟的『恩』。
棲川鯉覺得自己慘絕人寰,磨破了右腳,撞到了左腳的腳趾,哪個腳支撐自己她都覺得痛,她想蹲下來了。
見棲川鯉搖搖晃晃的想要蹲下來的樣子,安室透立馬猜出她的情況了,他直接把手中的瓶子放在了地上,然後低聲對著少女一句氣音:
「抱歉,失禮了。」
然後不等棲川鯉的反應,他直接抱起了棲川鯉把她放在了展示台上麵了,視野瞬間變高,棲川鯉被安室透擺的正正當當在展示台上,她怔愣了一下,視線從安室透帥氣的臉上挪到了地上的文藝復興瓶上,棲川鯉張了張嘴喃喃的問道:
「這個瓶子,挺貴的吧。」
安室透側眼稍微看了看那被他隨意放在地上的瓶子,他點了點頭:
「確實,文藝復興時期弗拉戈納爾製作的花瓶,前年拍賣會拍出3400萬的價格。」
「????」
棲川鯉倒吸一口氣:「你把3400萬的花瓶放地上,把我放在這個台子上?」
少女話語一轉,悠悠的感嘆道:「弄得好像我挺貴重一樣。」
少女的的感嘆讓安室透露出一絲輕笑,小姑娘說話的風格他似乎捕捉到了一點跡象,他順著棲川鯉的話說著,那話語間不掩藏的笑意有著一種難言的對著少女的溫柔:
「嗬,當然,你要比3400萬還要貴重呢。」
你可是無價之寶呢,小公主。
被一位外表迷人的男士這樣說了,棲川鯉有點小高興,但是坐在台子上的視角有點高清,還把貴重的瓶子放在地上有些心虛,棲川鯉小聲對安室透說道:
「把我放下來吧。」
「但是,你的腳受傷了吧。」
安室透的這句話拉回棲川鯉的痛感,腿上的隱隱作痛像是在提醒著她,她受傷了,不能動,一動就疼!
棲川鯉張了張嘴,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裙子,雙腿被禮服的裙擺遮蓋住,棲川鯉都不知道先抬哪隻腳觀察情況,最終憑著感覺抬起比較痛的那隻,棲川鯉撩起裙擺去看自己磨破腳跟的右腳,小腿抬起來……
很好,禮服勒緊了她的月要肢,她彎不下月要了!
棲川鯉抬起那隻受傷的右腿,白皙的小腿勾勒出漂亮的腿線,棲川鯉撩著裙擺碰觸不到自己的腳跟,勾起的小腿在安室透的麵前,好似驕傲的公主示意著她的騎士。
棲川鯉並沒有意識到,她撩起裙擺抬起小腿的動作有多麼的誘惑,又多麼的嬌俏,不過身邊的男人倒是接手了騎士的身份,他輕笑一聲,走到了棲川鯉的正前方,他俯下身子,男人的影子覆蓋在了少女的身上,那一刻,棲川鯉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壓迫感,他寬大的掌心托住了棲川鯉的小腿,他溫柔卻又有禮對著棲川鯉輕柔低語:
「失禮了。」
他扶著棲川鯉的小腿,輕輕的握住腳腕的位置,寬大的手掌和纖細的腳腕,奶白的皮膚和深色具有風情的膚色,這種強烈的對比似乎光是簡單的一個動作,都能描繪出許多隱秘的故事來。
安室透單膝跪在了少女的麵前,托著少女纖細的小腿,他抬眸仰視她的沖擊感讓棲川鯉有種被騎士宣誓的感覺,過分了啊,這個樣子。
棲川鯉覺得自己被握住的小腿在發燙。
隻聽麵前這個對她單膝跪地的男人有禮的詢問她:
「可以麼?」
「……什麼?」
棲川鯉不確定對方問的可以麼是什麼情況。
「看看你的傷口,需不需要處理。」
棲川鯉其實是知道自己的情況如何的,畢竟她被新買的鞋子磨破腳的次數多的數不勝數,隻是嚴重程度不一樣罷了,棲川鯉搖了搖頭回道:
「不需要,隻是磨破了皮而已,等會我醫務室找個ok繃就好了,這麼豪華的輪船上應該有醫務室的吧……」
安室透笑著搖了搖頭:「有是有,但是不在這一層,距離有點遠,等你走過去了,腳隻會磨的更厲害。」
「啊……」
「!!!」
小巧的高跟鞋被安室透脫下,棲川鯉鼓了鼓腮幫,明明被脫去鞋子之前棲川鯉還覺得有些羞澀,但是現在她已經『無所畏懼』了。
沒有鞋子的束縛,就不會碰到傷口,棲川鯉深吸了一口氣悶悶的問道:
「是不是出血了。」
黑色的小高跟雖然看著好看,但是那個皮質真的硬,棲川鯉當時是被鞋子的美貌糊住了眼,現在用血和水泡告訴她,這雙鞋不適合她!
棲川鯉在心疼她的腳,但是對於安室透來說,他最先看到的不是棲川鯉腳跟上被鞋子磨出來的血痕,而是她膝蓋附近的細碎小傷痕,安室透暗了暗眸子,收斂住那一瞬間冷冽的光芒,他隻提起腳跟的傷口,男人語氣平緩的說道:
「有點出血,再穿下去,隻會更嚴重。」
棲川鯉微微抬了抬頭看著正在熱鬧的舞池,所有人都被舞會的氣氛所感染,棲川鯉微弱的嘆口氣道:
「這一看就不能一時半會立馬結束的樣子呢,我在忍一忍,盡量不動就好了嘛。」
回去就把這雙鞋子扔了!
棲川鯉語氣上是安慰自己,但是表情上是一臉可惜,真是生動形象又容易解讀。
【你們在做什麼?】
【哦哦,降穀,你來的正好,給我們參考一下,聖誕禮物送什麼好!】
眼前的少女會讓他回想起曾經在警校裡的事情,那幾個朋友一起在休息室裡討論聖誕禮物,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還有伊達航三個人苦惱的表情好像比遇到的案件還要頭疼。
【聖誕禮物?你們三個?伊達有女朋友他有要送的對象,萩原,鬆田,你們倆要送誰?】
大概這兩個拆彈的表情都比選擇禮物的表情輕鬆多了。
【我的話,我家有個姐姐,不送給她聖誕禮物她會揍我一頓的,小陣平的話,他要送給一個小姑娘哦。】
【??小姑娘?】
【餵!研二!閉嘴!】
安室透垂著眸細細的檢查著少女受傷的情況,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了眼前的小姑娘的存在。
棲川鯉,一個小姑娘。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嘴裡,稱呼為大小姐的存在。
【哦?看不出呢,鬆田。】
【餵!降穀!你那個什麼表情!有本事說清楚!不要一臉看我是變態的表情!】
【沒有啊,怎麼會呢。】
【可惡!!】
【等等!小陣平,你冷靜!雖然小降穀一臉你竟然對小姑娘下手的表情!但是你冷靜!】
【???】
萩原研二不嫌事大,爽朗的笑容反而看著欠揍了起來。
然後在歡樂的吵鬧中他們第一次看到的言語中那小姑娘的照片。
確實是個小姑娘,嬌嬌小小的,但是年紀卻不小,那是少女國中畢業的照片,和鬆田陣平站在一起,照片上是少女燦爛的笑容,身邊是穿著西裝帶著墨鏡嘴角淺淺輕笑的男人,那時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這兩個人都非常適合櫻花,那照片上飄散的櫻花看著照片的時候,仿佛眼前都能看到花瓣的散落。
耳邊好似還能回想起當時鬆田陣平提起少女的話語,那個男人撐著下巴,一副無奈又寵溺的語氣提起她:
【那家夥表情特別好解讀,一眼就能看穿,根本懶得裝模作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表情直白到讓人無奈又好氣呢。】
【但是又可愛到不可思議。】
安室透以前覺得,鬆田陣平那個家夥也是表情特別好解讀,不說能夠一眼看穿,但是他懶得裝模作樣的時候表情就非常直白,他所說的少女其實某種程度上他也是那個樣子的,這個男人脾氣直的讓人無奈又生氣。
但是他說的有句話是對的。
【她確實可愛。】
安室透本來並不打算過多和棲川鯉接觸,上次在公園裡,諸伏景光和棲川鯉的接觸已經是意外了,他們不該和過去有關的一切接觸,浸滲在黑暗中,不能接觸一絲的光芒,否則就會貪戀那一瞬間的光芒。
如果不是黑麥說出羽賀響輔的名字,提出他也是『春雨』的可能性,而和羽賀響輔一起來的是棲川鯉,他不能放過一絲會帶給棲川鯉危險的可能性。
不過,他還沒看出羽賀響輔有沒有危險,棲川鯉自己倒是先受了傷。
「先給你簡單的包紮一下吧,在舞會結束之前,你的傷口不能再和鞋子接觸了。」
安室透輕描淡寫的說道,棲川鯉疑惑的小腦袋一歪:
「你帶了ok繃?」
「很遺憾,我沒有帶。」
而且,棲川鯉的傷口,ok繃的效果並不大,如果需要繼續穿鞋子,她的後跟需要大麵積的包裹住傷口防止摩擦。
在安室透否定的話語下,棲川鯉看著麵前這個異域風情的帥哥從前襟口袋扯出了裝飾用的巾帕,然後動作熟練的把它包裹在她的腳跟處,巾帕質地輕盈柔軟,包在腳上還挺舒服的,就是有點小,根本不能完全的包住然後打個結出來,棲川鯉眨巴著眼睛問道:
「你要怎麼紮住?」
少女的腳踝纖細,但是巾帕也並不大,正方形的巾帕隻能在腳踝後方作為布料遮住了傷口罷了,安室透嘴角輕揚的笑容和低沉吐露的話語都給了棲川鯉務必安心的感覺:
「放心。」
他好聽的聲音好似尾調也有些上揚,他單手托著棲川鯉被巾帕包在傷口的赤足,另一隻手則是單手扯開了他領口係著的領帶。
棲川鯉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自己看到的這個畫麵,這個男人好像舉手投足之間都能戳中她的少女心,她以為在經歷審美被五條悟和夏油傑霸淩之後,她不會簡簡單單的去承認一個男人帥氣,一個男人帶給她一種致命的吸引力,但是,現在,棲川鯉膚淺的承認,她還是不爭氣,一張臉,一個動作,一句話,她好像依舊能夠被撩動少女心。
單膝跪地的姿態,西裝褲的褶皺勾勒出緊致的線條,那隱藏的肌肉明明看不到卻好似構造出了一個絕對領域,古銅色的皮膚和奶白色的皮膚形成刺激的對比,如果隻是單純的單膝跪地,棲川鯉大概內心隻會小小的悸動一下而已,畢竟少女心總是在跳動,但是這個男人單膝跪地,單手扯下自己的領帶的姿態,仿佛把自己從禁欲的姿態給破壞了,這個男人扯開的不是領帶,而是在展開自己的領域吧。
安室透的領帶被他扯下來,他更加熟練的把領帶當做綁帶係在了棲川鯉的腳踝上,將巾帕固定包裹在傷口上,而綁紮的樣式也給好似棲川鯉穿了一隻帶著綁帶的鞋子一般,精致小巧還毫無違和。
「……」
「好了。」
不會給腳帶來更多的負擔,即使綁著巾帕綁著領帶,對方的手法卻完美的避開了這個弊端,並不會影響棲川鯉的動作,甚至……
安室透又給少女穿上了鞋子,除了腳底綁過來的領帶有些感覺不舒服以外,棲川鯉再穿進鞋子裡,不覺得痛,也不覺得緊。
真是奇妙呢。
棲川鯉欣賞著自己的新腳,不是,新的造型。
唔,真好看。
那領帶上好似還帶著對方的身體的餘溫,棲川鯉覺得這隻受傷的腿,好像每個沾染著對方氣息的位置,都在發燙。
棲川鯉的視線從自己漂亮的造型上慢慢的挪到了麵前還單膝跪地的男人身上,棲川鯉對著安室透露出燦爛明媚的笑容,甜甜的聲音甜甜的語氣:
「謝謝~」
【她又甜又可愛。】
這是萩原研二的形容。
是真的。
棲川鯉發自內心的對著安室透感嘆道:「你真的好會。」
少女的語氣真摯極了,安室透失笑著問道:「會什麼?包紮麼?」
棲川鯉搖了搖頭,穿著小高跟的腳勾纏纏的轉了一圈,她一句一句的說道:
「會精準又猛烈的擊中一個少女的少女心。」
他的外表已經過分賴皮了,聲音獨特又富有磁性,姿態溫和有禮又給與少女一種夢幻的體驗感,誰能拒絕一個帥氣的男人騎士一般的為你穿鞋呢,不,脫鞋的時候就足夠讓人悸動了,穿鞋的時候更讓人顫動,棲川鯉抿了抿嘴,微微支起身子,被勒緊的月要腹注定讓她隻能保持那個距離,她探過頭把她看漫畫的多年經驗說出來:
「你這個樣子,就差再說一句『公主』了,絕對會……」
「公主。」
男人笑著喊出這句稱呼。
絕對會什麼?
暴擊。
棲川鯉的臉忍不住紅了紅,她失策了!!
剛剛那對雙胞胎喊了那麼多次的hi她都可以擁有極高的免疫力,但是麵前的這個男人隻是輕輕的喊了一聲,她就好像防禦力被暴擊了,少女的眼睛撲閃撲閃和安室透紫灰色的雙眸對視,她知道她為什麼抵抗不了了,那對雙胞胎把公主隻當做一個玩味的稱呼,而他,是發自內心的在喊她呢。
棲川鯉忍不住用掌心捧了捧自己的臉蛋,哦,還好,沒有很熱,她的免疫力還在。
【五條悟:傑——鯉醬這家夥沒出息的在臉紅哎。】
【夏油傑:恩,看來我們還不夠努力。】
【五條悟:是哦,果然是見識太少了!】
【夏油傑:如果不是你沒出息的不像個大人樣,她也不至於見識少。】
【五條悟:???被鯉醬形容成男媽媽的人沒資格說我!】
【夏油傑:來,今天實戰還沒訓練。】
如果此刻五條悟和夏油傑在這裡看到這樣的棲川鯉,這兩個肯定要這麼說。
「你一定就是那種傳說中的芳心縱火犯吧。」
棲川鯉這句話說得擲地有聲,作為一名公安臥底組織的安室透,第一次被人用這個名稱冠上了罪名,安室透挑了挑眉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那不是哦,我可不犯罪哦。」
還掛著波本代號的危險分子一點都不心虛的說出這句話。
犯罪?在這個組織裡做的事情,都不能簡單的用犯罪形容。
「不,你這張臉就是一張想讓人犯罪的臉。」
棲川鯉說的更加理直氣壯了,安室透愣了一下哭笑不得:
「也不至於吧。」
你說的這張讓人想要犯罪的臉,當年可是被鬆田陣平狠狠揍過的啊。
「至於的,要不是我腳受傷了,我會邀請你跳舞的。」
棲川鯉直白的說道,說著並不帶著羞澀的熾熱話語,少女模樣青澀,但是性格卻是外向,懶散是她的態度,但是一旦遇到自己喜好的事物,或者好奇的存在,她會大膽的前進,她從不虧待自己,也從不會讓自己遺憾,她快意熾熱的釋放著自己熱烈青春,她好似能夠讓自己的每一刻每一天都變得絢爛無比。
邀請帥哥跳舞,棲川鯉乾得出。
她好像也不會在意自己是不是會被拒絕,大約被拒絕她也不會失落,棲川鯉在調節心情上快的不可思議,所以,少女並不帶羞澀的說出這句邀請的話語,被邀請的男人反而愣了一下。
很快的安室透反應過來,非常配合棲川鯉話語說道:
「真是遺憾呢。」
棲川鯉抽了抽眼角,被你說的好像更加遺憾了樣子了。
「如果下次我們再次有緣再見的話,我會把這支欠的舞還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