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出城(1 / 2)
吳憂真的就照黃有德說的練劍方法,不用劍骨氣運練劍。
一招一式,全是基本功,常人如何練劍,他就怎麼練。
江湖老士本就是閒雲野鶴之人,過不慣府裡朝夕不變生活,早嚷著讓吳憂趕緊出陽城,哪怕去京城也好,隻要不是呆在涼州就行。
本就對天下武學嗤之以鼻的他,又怎會耐下心來教吳憂練劍?更何況吳憂現在練得是基本功,什麼是基本功,舉劍,刺劍,橫掃等等尋常招式,千百遍後,方的入拿劍門檻。揉了揉眼,江湖老士也是罵了句真是他娘的矯情!也怪自己嘴賤,非得在吳憂麵前逞一次前輩威風,咬著牙,他說:「要不你去找李耗子練劍?我真不會用劍。」
吳憂回答:「每天一壺吳家陳釀,怎麼樣?」
江湖老士心裡算計一番,反正眼下也就幾天時間,吳家酒窖還非常人不能接近,撇撇嘴,一副我是為難的,隻是看你天賦不錯的模樣,「好吧,那小老兒就勉為其難點撥點撥你。」
話畢,黃有德便讓吳憂單臂平舉無慮,擔憂如今少府主境界高深,一般訓練方式不見效,江湖老士很是客氣的讓吳憂不運氣,站兩個時辰,長劍不能放下,否則就算你把吳家酒窖搬了,黃老士都不教了。
結果,吳憂愣是空舉兩個時辰,時候到了腿立馬軟下來,跌倒在地,幾乎昏厥過去,長劍死死握在手中,沒有傾斜,一絲一毫都未動過。
江湖老士深深看了一眼吳憂,甩去先前嬉皮笑臉模樣,拿起身旁的一桶寒水便朝吳憂潑去。
呼啦濕了一身,吳憂睜開進了水的眸子,苦澀一笑,倒是清醒許多。
在老士的指引下,少府主運起氣,頓時覺得身體好過了些。
踉踉蹌蹌站起身,身體還未站穩,老士便讓他劍刺三千,掃三千,掠三千。
不是黃有德練劍方式太過反人類,而是時間太緊,吳憂如今境界太高,這種方式,事半功倍,運氣好點,一天時間便可抵過尋常人數月時間的苦修。
拂曉到日落,反反復復,從原先不用運氣刺三千,到最後連運氣才勉勉強強掠三千,吳憂第一次對劍有不同的看法。
原來平常人練劍是這樣練的,吳晨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他是從幾歲開始練的?
又是如何在十六歲便可一劍削去山脈五指?
離開陽城還有五天時間,這五天裡,吳府上下都沒怎麼在府裡見過吳憂身影,好像又回到從前少府主還在書房時候,隻有吳妙兒和曲小蓮知道,吳憂是真正開始練劍了。
以前仗著一身劍骨,小時候握劍一揮便是劍芒璀璨,嚇的旁人驚慌亂跑。吳妙兒知道,從小到大都未經歷過瓶頸的弟弟,隻有認真感受過一次平凡,才知道用劍真正意義。她沒有打擾吳憂,甚至連看一眼都未去看,隻是吩咐書童,在少爺回自己屋時,蓋上一層被子,免得著涼。曲小蓮見小姐沒去,縱然好奇,也不敢跟過去,隻是將給少爺的飯菜裡,每天都多塞一個白饅頭。
當然,多塞的饅頭全是書童吃掉的,換句話說,幾乎所有飯菜都是書童和江湖老士乾掉的。
許憶楠是單純愛吃,黃有德是覺得喝酒沒有下酒菜,差點意思。
兩人有說有笑,吃的不亦樂乎,全然不顧不遠處練劍練到忘我的吳憂。
書童一口滿足的吞下饅頭,呆呆問:「少爺要這樣練多久?」
「這不好說,」黃有德夾起一塊排骨,送入嘴中,「可能練一天,也可能練一輩子。」
書童不太懂,江湖老士哈哈一笑,說你以後就會懂了。
許憶楠窮追不舍,問以後是什麼時候?
黃有德覺得書童問的問題很有深度,喝口酒,他比劃了下吳憂身高,說等你到了吳小子這般高的時候,就會懂了。
書童哦了聲,不再說話,稚嫩的臉蛋滿是失落。
江湖老士撚撚白胡須,心想其實也不用這麼高。
……
離吳憂離開陽城的前一天晚上,大玄皇都。
甩開一眾朝廷派來跟蹤的隱士,站在一家酒樓瓦頂的吳晨打了打哈欠,尋常日子他們要跟就跟,可是今晚啊,月黑風高,他有要緊事情辦,所以就不陪那幫小夥子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