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情之一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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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一字,何時會起,輾轉反側,左右反思不得,甜甜又澀澀,時而迷茫,時而又特清澈。

春日拂曉,時辰尚早,林府府中,一片寂靜。

洛瑾從吳憂院子出來,思緒繞繞,清亮眸子第一次有些霧氣,不知不覺,待白裙姑娘回過神來,已經站在林府中央最大一片湖泊前。

清晨微風拂過臉頰,雙鬢隨風飄盪,眼前湖泊倒映天上些許光亮,不好看,卻惹眼。

洛瑾呼出一口氣,清麗容顏看向遠處,愣愣出神。

湖泊另一端,有一人乘舟從遠處踏霞而來,洛瑾不自覺眯了眯好看眸子。

待小船愈來愈近,洛瑾算是看清來者是誰,輕輕一笑,不先開口,耐心等待。

將烏篷小船停靠在岸,一身儒衣的林家嫡長子從船上跳下,在湖岸邊稍作收拾,隨後不經意抬眼看向百步內的白裙姑娘,昨夜在府中隔空拋槍場景還歷歷在目,出塵的容顏已然刻在心頭。

情竇初開的林麒靈對洛瑾,一見鍾情,不過所謂君子風骨,在趴在自家屋簷上偷看別人已是讓他臉紅不已,雖說震撼,可對文人而言,臉麵來得更重要些。

縱然心動無比,人稱「林家小得意」的林家少爺也隻是靜靜躲在吳憂屋子外,跟隨白裙姑娘一路至此,待天穹破曉,才覺得此刻是絕佳邂逅場所。

煞費苦心,踏湖前來,隻求在洛家姑娘心中,留一痕跡。

林麒靈月要間配玉,手持一把折扇,風度翩翩,扶扇微笑道:「洛姑娘起的可是早。」

洛瑾低眉暗笑,心中深藏思緒,可走過萬裡江湖路的她,習慣性在身後留一心眼,尋常練腿武夫就算屏息跟隨她都能了然於心,更何況一生從未踏入武道的林家小得意?

洛瑾不點破,輕聲訕笑道:「一夜無睡。」

林麒靈故作驚訝,前進幾步,試探問道:「可是風水作怪?」

洛瑾搖搖頭,清澈眸子裡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狡黠,貌美容顏上淡淡委屈,「妾有意,郎不知。」

林麒靈心中大喜,臉上神色不變,悄然又上前幾步,關心詢問:「是誰辜負如此好看的姑娘?」

「還能有誰!」洛瑾吸吸鼻子,美目流轉,甚是哀怨,「林公子你給我評評理,吳家少爺把我抓來做暖床丫環,三月風寒,洛瑾能將床給暖熱,可捂不化吳家少爺的心!」

林麒靈笑容僵在臉上,腳步放緩,臉上炸紅,這才反應到是洛瑾姑娘借吳憂取笑自己,心中氣憤,吳家不過隻是攀上皇家高枝,吳憂一介武夫,怎能與自己論高低長短?

林麒靈手中折扇輕搖,看向還有十步之遠的姑娘,意味深長道:「姑娘氣質出塵,習文勝過武。」

洛瑾抿嘴輕笑,出水芙蓉,引人心動,眉垂垂,做遺憾,平淡說:「習武隻是留個念想。」

「何意?」林麒靈不解問道。

白裙姑娘笑意不減,見魚上鈎,玩笑道:「習武還望有朝一日將吳少爺打暈過去,綁了給我暖床出氣,若是聽林公子的習文,洛瑾可是用漫卷詩書壓垮白衣?」

林麒靈扯扯嘴角,習慣陵城女子的溫柔內斂,從未接觸陵城外女子質樸性格,站如針氈,緩一口氣,神態認真:「洛姑娘,請自重,為了取笑在下,貶低自己才是真委屈。」

想起先前在屋子前被吳憂扌莫頭場景,洛瑾臉色不禁一紅,含笑說:「有情不訴,那才虧待自己。」

林麒靈炸舌,痛苦肉眼可見,心中打起退場鼓,又覺丟了臉麵,不舍追問道:「吳家少爺到底勝我何處?」

「哪裡啊,」洛瑾重復念叨幾句,嫣然一笑,笑如春花,滿山紅艷,信心滿滿:「都過之而不及吧。」

林麒靈氣笑連連,臉色先是漲紅,轉而煞白,憤然道:「他隻是一介劍客,陵城內城不比外城,大家棲息,他若沒黃有德這等前朝大儒,何談過內城,又怎能馬踏京城?」

洛瑾收起笑容,指著碧天,平淡問:「林公子,你說天藍還是湖藍?」

林麒靈滿頭霧水,思考片刻,回道:「水本無色,有天才藍。」

白裙輕擺,洛瑾不點頭也不搖頭,語氣如初平淡:「依我看,五五分。」

林麒靈皺起眉頭,疑惑道:「洛姑娘此話何解?」

洛瑾不急回答,蹲下身子,看向湖水中的自己,容貌精致,賞心悅目,苦笑一聲,她回道:「天有湖才藍,湖承天而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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