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山上有茶田(1 / 2)
年輕白衣此次上山沒有先前大霧,恰逢青天睜眼,萬籟更新。
青苔道路兩旁,一片新綠,山頂有鶴周天劍意養蓮,純陽至剛之氣融入山中泉水,山下植物自然跟著享福。
三月初春,本是萬物萌動,可青蓮山上綠植,已然成了一片氣候。
吳憂在先前與林家姑娘聊天台階位置停下腳步,低眉見前方台階稍左,連一條山間羊腸小道。
曲徑通幽處?
年輕白衣來了興致,不著急山頂鶴周天會跑了去,跳下青苔,尋小道緩步向前。兩旁綠茵照舊,又逢空隙處有微微光點灑進,在泥土路上形成一個個圓圈。
好在小道不算長,百步就從頭到尾。
站在小道末尾處,先是陽光刺眼惹人遮眼,待適應後,年輕白衣才稍稍睜開眸子,映入眼簾赫然是一片茶田。
茶田綠芽數不勝數,千綠不見黃,一片欣欣向榮景象。
想來茶田主人是個極其細心之人,連對茶道屬於是門外漢水平的吳家少爺,僅僅看上一眼,便感到此片茶田有不凡之處。
在茶田附近轉悠些許時間,年輕白衣想起先前在山月要小亭裡,黑衣老僧笑談杯中茶來自此山中。
年輕白衣第一次山上,一路不見茶田卻見青蓮草廬,便暗自打消這個念頭。
現在想想,倒是自己唐突,活了兩朝的老和尚,不至於用一杯茶來忽悠自己上山。
賠了上山興趣是小,將百歲來吃齋念佛的名聲給打碎,才是真不值當。
在茶田走走又停停,年輕白衣突然轉念一想,這老和尚能娶親,佛門八戒破六戒,膽大包天,又豈能與其他在寺廟苦修,等待有一日立地成佛的和尚相提並論。
吳家少爺啞然失笑,所謂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是這層意思。
年輕白衣又向前幾步,右手捧起一抹綠葉,恍然間,回憶起在陽城洛家,深夜與洛塵論茶光景。
千錘百煉出味道,一口嘗百味人間。
年輕白衣一笑置之,許是沒到年齡,或許是閱歷不夠,吳家少爺對酒與茶,始終評價依舊。
入喉味道是不同,可不用半日時辰,就是一泡尿功夫,兩者到頭來又有何異?
吳憂搖搖頭,俊美容顏上苦笑連連,無他,隻因他在茶葉中嗅到一縷劍意味道。
這縷劍意他再熟悉不過,兩氣中的綠麋五千劍,心中感嘆鶴周天大手筆,用入玄劍意滋養茶葉,可是大手筆。
感嘆之後,年輕白衣拂袖離去,撇撇嘴,罵一句真是踩了狗屎運,心中雅趣消了一半。
出羊腸小道,年輕白衣這次沒有絲毫停留,攬高聳山間白雲,一步登山頂。
站在山頂處,吳憂朝坐在草廬前的老年白衣微微抱拳行禮,嘴中道:「前輩可是等了許久?」
鶴周天瞥一眼吳家少爺,不動聲色,輕聲諷道:「你這心眼可是隨了吳晨,與你倆父子打交道不能論心。」
「子像父,倒是順倫理。」吳憂不覺置否點頭,隨後踏步向前,轉眼便到鶴周天麵前,坐於其對麵,年輕白衣又道:「前半句我算是認下,可後半段晚輩可覺得不妥,論心簡單,交心難。」
鶴周天淡淡一笑,草廬裡長劍露出半個劍身,伴一聲清脆劍鳴落地,老年白衣問:「這可能交心?」
吳憂搖搖頭,失望道:「能交心,不過隻能是一半。」
老年白衣挑挑眉,一指靈犀,池中青蓮搖曳,劍意如山中泉眼,傾瀉而來。
「這又如何?」鶴周天問。
吳憂這才笑笑,豎起大拇指,「前輩好魄力!不愧是劍中仙人。」
鶴周天聽聞老臉冷笑不止,心中很不是滋味,嘖嘖道:「依我所見,沒山下老和尚插一腳,你也能行至如此,這下看來,他前番動作,倒是多此一舉。」
吳憂擺擺手,很是謙遜回:「前輩這話可是錯了,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道理,既然主人有意推波助瀾,吳憂自然願意順水人情。」
鶴周天略顯好奇,試探輕問:「你真能猜到老僧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