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暗流湧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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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王妃是個討巧的,不怪王爺總心疼護著,」貴妃掩麵笑了起來。

與如煙不同,這位貴妃五官動起來,更有靈性,音色又十分輕柔,動聽如空穀幽蘭——我想巧笑盼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自此有了出處。

「太後纏綿病榻多年的身子,聽說是你調理好的?」貴妃消息靈通的很。

不過這時提起來,是要為我請功還是咋的?

「哦?宮裡傳的淩王府出了個『神醫女大夫』原來就是你?」皇上也來湊熱鬧了。

這可不就傳的邪乎了?咋還上升到神醫女大夫了?

「是太後貴體底子還在,妾隻……隻略做調養而已。」我十分謙虛。

「隻略做調養就治好了太後的病?如此看來,是太醫院沒用了——」

慧貴妃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蛋,氣質也算上乘,可找起茬來,實屬沒夠。她話音才落,皇上就變了臉色,啥叫耳旁風?啥叫伴君如伴虎?我今日長足了見識……

「太醫院皆是世代行醫之人,治得大病,卻未必診得小疾或未疾,就如太後身子不暢,是因心緒不順,這也算不得什麼病,排了鬱結,自然神清氣爽,妾隻不過逗太後開心罷了。」

是我沒用,可不是你的禦醫們沒用!

「淩王妃是個能說會道之人,」慧貴妃看向我,依舊笑的像朵花,「臣妾近來,也時常月匈悶體乏,不如,由淩王妃來給臣妾把把脈?」

她說著伸出纖纖玉指按壓起了太陽穴——這病真是說來就來?可皇上見此,立下就準了我上前搭脈——也是吃這一套!這還推辭個鬼?好好一個宴席,如今成了診病醫館了!

我左右開弓,撫著他的手腕,良久才得了結論——做作!沒病!根本沒病!

「從脈象上看,並無不妥,隻是——」我故弄玄虛的頓了頓,臉色凝重道,「隻是,貴妃的症狀像是心肺問題,說起來,心腑疾病的確也最不好從脈象上探知一二,既身子有了不適,更要注重多休息才是,否則此疾加重,會要了人命的!」

隨意打聽,到哪也是這個說法,禦醫更保守,指不定說的更嚴重!

「那依淩王妃的見解,貴妃該如何調養?」皇上的眉毛凝在了一起。

「這個…」我支吾著。

「但說無妨——」皇上倒敞亮。

「譬如……侍寢什麼的停了才好,心腑疾病是大病,太醫院最是拿手,托他們給幾服調養的藥方,相信貴妃年輕,不日即可痊愈——」

聽我下了診斷結言,貴妃娘娘的臉色微不可見的沉了沉,不過片刻,卻又揚起了笑,「皇上,淩王妃心細如針,若能讓她照料臣妾的身子……」

「貴妃娘娘說笑了,她一日正經大夫都不曾當過,承不起如此大任,還請皇兄明鑒——」周淩清終於不再裝聾作啞,他上前替我推脫著,「況且,她方才亦飲了幾杯酒,誰知此時說的是不是醉話,不如讓臣弟帶她出去醒醒酒再來回話?」

皇上如釋重負的對著我與周淩清擺擺手,轉過頭又對著貴妃說道,「明日朕還是得再召了禦醫去你的宮裡會診一番才放心——」

周淩清此時已拖著我的手出了太和殿很遠。

「不必如此著急忙慌吧王爺——」這一身繁重的王妃宮裝可是不裝扮在他身上。

「她讓你做什麼,你推脫掉就是了,何必爭個長短?」

不愧是從小長在深宮大院裡的人,什麼把戲都逃脫不掉他的眼睛。

「這是什麼馬後炮?我如何推脫?說我的手斷了,把不得脈?」我突然怒從心生,脫口而出,「我知曉了!王爺是覺得我欺負了她?明言同你說,你想對了——她臉色紅潤,嘴唇色澤飽滿,是不可能有髒腑疾病的,我就是在胡言亂語,可你也瞧見了,是她先發難的,我迎頭接上罷了——」

他愕然了,半晌才嗤笑道,「瞧不出來,你平日裡原諒這個,理解那個,原也是個厲害的,善自我防衛,又能主動攻擊—」

「反正明日往後也不會再見到她,有仇自然要當場報!」我得理不饒人。

「當場報仇爽一時罷了,明日把你召進宮裡,你就知曉什麼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這樣操作一番,他不僅沒有勃然大怒,反而還在出言調侃?枉我早就做好了看他皺著眉頭,氣急敗壞的準備。

我在心底嘀咕。

但又忍不住疏了一口氣——事實上,隻有我知曉,以上都不是實話。忍耐而已,後退而已,低眉順眼而已,這都是我輕車熟路做了十七年的事,又怎麼會有紕漏呢?

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罷了——是我在看到徐盈盈那一瞬間,突然慌了頭腦,失了魂魄,從沒有過的,自卑,愁緒,失望,萎靡,一起,不分先後順序的湧了出來。

我的身體裡瞬間盛了另外一個人,她渾身充斥著攻擊、不滿與憤怒,她甚至用最壞的惡意去揣摩貴妃的心意。她告訴我,她打心底裡嫉妒著那個巧笑嫣然,身在高位的「白月光」——我想,我是完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周淩清就這樣不打招呼的闖進了我的心裡。

他言語刻薄,卻不對我尋求「自由」的願想嗤之以鼻;他征戰沙場多年,勛章無數,卻從不與人炫耀賣弄;所有的新傷舊疤,就那樣一道道的在他前月匈後背,重疊著,排列著。他仿佛從來不會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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